老实人《二》

崔志远

第二章         迁坟

清明时节祭祖先，
众人耻笑语连篇。
心中烦闷无可表，
石头地上建墓园。
      方富中说了几句话走了，众人一看方富中走了，也陆续的走了不少。剩下的几个人，都是本支最近的。其中一个是方富贵的叔伯兄弟，名叫方富业。这个人叹了一口气说：大哥，我看你也这个岁数了，真多此一举，好好地种你那几亩地，过几年清闲的日子，干不动的时候，去找儿子，不要总想那些没用的事。说完也走了。随后又走了两个。这里还剩两个三十出头的叔伯弟弟，一个叫方富生，一个叫方富全。这两个人离方富贵最近，不但房舍近，感情也近，平常有很多事都得过方富贵的帮助。这两个人都说：大哥，你不要灰心，你要真想干，我们帮你。我们虽然没钱，但我们有力气。方富贵说：我想办的这个事不用钱，只要有力气就行。我不信迷信，所以不用请神汉，只不过每个坟墓请木工做两个简易的骨灰盒即可。既然你们肯帮我，我就和你们说说心里话，我虽然有儿子，但是做了别人的儿子，一年之中回不了几趟，老来的孤独，已开始进入我的大脑，我想到这些人年轻时也是风风光光的，到老来孤独无人管，死后无人过问。因此，我才年年的清明和年节到他们的墓地看看。前几天，你们的嫂嫂疼我，对我说，你把这几个坟的骨灰归到一起，省的清明年节一跑就是一上午，怪累的。现在还行，过几年腿脚笨了咋办。既然你们帮我，那过几天咱们先搬一个，明年再搬那几个。那哥两个都说：大哥，你放心吧，随叫随到。
       过了几天，方富贵找木工做了两个简易的骨灰盒，来找方富生，方富全二人。方富生来了，方富全没有来。方富贵又叫方富生去找了一趟，方富生回来说：是他媳妇不叫来，说那是没用的活，如果给点钱就来。方富贵思想片刻说：此事这么办，我已是六十多的人了，一个人不顶半个人，这活就靠你们两个人干，反正半天的活，给你们一人五十元，你去和他说，看他干不。方富生去了不一会，两个人高高兴兴的来了。方富全说：大哥，不是我不来，是媳妇不叫来，媳妇说：只要给钱，随叫随到。不过还有一事，我和大哥一样，不信迷信，可媳妇信迷信，你要和外人说找神汉看过，那样我媳妇才放心。方富贵说：好吧！都听你的。第二天这哥几个搬迁了第一个坟的骨灰。下一年又搬了另外三个坟的骨灰。每个坟照样给他们哥俩一百元。这回老伴乐了，老头比前几年长了几岁，腿脚有点笨了，这回清明和年节不用南山北山的转了，花几个钱也怪心安理得的。
       端午节时，儿子和媳妇来，方富贵试探着说：方继成呀，你们那里地少且又薄，岳父岳母都不在了，我看不如回来，你妈我俩快到七十了，你们回来我们也有个躲闪。儿子媳妇都没吱声的走了。
       这一天方富贵正在屋中闲坐，邻村的姜成山来串门，说一会闲话，姜成山说：老哥，我南山有一块坡地，离地头不远的地方有一坟墓，是你们方家的，多少年来就那个样，也没人填土，种地很不方便。反正你把你们方家四散的骨灰都搬到你那不长草的石头地上了，把这个坟也搬了算了。方富贵说：那可不行，那个坟不是我的近支，我说了不算。姜成山说：那是哪一支？方富贵说：是方富中的那支。姜成山说：那我去问他。第二天姜成山回来说：方富中说了，你觉得种地不方便就把骨灰扔了，反正也没人上坟填土。方富贵说：他如真那么说的，那你就帮我把骨灰收起来埋在我那石头地上。此时方富贵那不长草的石头地又多了一个坟。
       再说儿子方继成，虽然爸爸说叫回去，我没吱声，可心里总想着这事。该回去了，爸妈快到七十了，儿子媳妇回去了，总有个照应。不吱声，那是怕媳妇不愿意，只要媳妇愿意，立刻回去。儿子不念书了，有时也跟我在外打工，这里偏僻，赶不上老家交通方便，儿子方振愿意回去，我们爷俩说了有几回了，可媳妇不愿意。为这事她们娘俩前些天还生起气来。方继成今天鼓起勇气，试探着问妻子：儿子天天的要去找他爷爷，我看还是去那边吧，这里离城里远，打工也不方便，反正孩子愿去，我看依了孩子算了。妻子说：愿去你们爷俩都去，反正我不去。别的不说，我就看不上你那不懂事的老爹。好到七十了，不知啥叫过日子。有事没事的，拿着铁锨四处修道，人世间的道路那么多，就你一个老头子修的过来吗？还有没事闲的，把那么多的坟迁到自己的地上，外边有多少人耻笑。最不可思议的是吃了亏自己不知道，我听表姑说：那块石头地本不是咱们家的，是让别人调换了地块，到现在你那老爹都不知道，还拿人家当好人。就这样不过日子的人，我到死也不和他在一起过，方继成听到这里，没敢再言语。
      

蓝田日暖

辛苦了！{:1_7:}{:1_7:}{:1_7:}{:1_7:}

草木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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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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