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六》

崔志远 · 发表于 2015-5-12 11:31

  第六章       喜的喜愁的愁

别人团聚喜笑颜，
只为手中有金钱。
心计多多无有用，
败讯来时脸茫然。
   这几天方富贵家正在如火如荼的打井，这时来了一位客人，众人仔细一看，原来是方富贵在远方工作的弟弟。都说《贫居闹市无人问，富住深山有远亲》一点也不含糊。从打哥哥来借钱，说是打井，没给哥哥。心里虽有歉疚，但就是想不通，儿子不在跟前，两个人都已快到古稀之年，还打啥井？最近听说哥哥发了，一块石头地，还有几个祖坟，卖了一百多万，我的天呀！我一个月两千多的工资，四五十年才能挣那多钱。那坟要是老祖坟，也会有我一份，那二十多万的坟地钱，方家总共二十多户，一家能分一万呀！我不回去，就等于自动退让，还是回家看看才对。现在退休了，退休金没有以前的工资多了，儿子没有正式的工作，全家五口人就靠我那点退休金，如有我一份，一万多元，拿回来也能宽裕几日。想罢，坐火车回了家。到家一看，爷俩正在打井，已经见水了。面对兄长，一脸的羞色。啥也不用说，帮忙打井吧！一边干着活，一边探听那卖坟的事，这才知道，原来不是那么回事。要知如此，不如不来了，来回又花了不少钱。在兄长家帮了两天工，第三天假说有事，回家了。方富贵院子的西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家，也是方氏家族里的人，主人名叫方富珍。以前方富贵家没水吃，常去他家担水，这回井打出来了，再也不去他家担水了。方富贵打完井的第二天，方富珍的媳妇也去看看，回来指着丈夫的额头说：你就是一个短见识的人，赶不上大度的女人，哥哥每次来担水，你总是说，我的井水也不多了，别打光了，给我留点。这回你的井真的没水了，你咋去哥哥那里担水？丈夫说：我没脸去就你去，鬼才知道他也能打井。
   打完井开始秋收了，今年秋收有孙子干，不时的孙子媳妇还来，方富贵轻松多了。儿子来了两趟，儿媳妇说忙没有来。
   忙完秋就要上冬了，爷爷给方振操办喜事。这一天爷俩正在粉刷房子，妈妈打来电话说：你爸爸要去你那，你骑摩托车回来接她，………………。方振放下电话，神秘的和爷爷说：听妈妈的口气，这回好像他也要过来。爷爷说：为了让你妈有点面子，现在不叫她来，因为盖房子来不及了。等来年开春，咱们像模像样的盖几间房子，再叫他们过来。
   婚礼当天，来随礼的亲朋好友不少，要开席了，人们想上礼金找不着账桌，急的团团转。又不好意思去问。这时方富贵走到宴席前，开口说：大家想找账桌？是吧！今天不收礼金，就算我请大家了。还有，我前几天打的深水井，水很好，如果哪一家的井没水了，尽管来担，我二话没有。现在上菜了，大家多喝几杯。
   方国祥没有入席，思虑再三，来找方富贵，笑着说：你把陈老板给我引见一下，陈老板来这里虽然一月有余，可还没说过话。我想把我的林地也卖给他们。方富贵说：行！我去安排。随后告诉待客的主持人，把方国华和陈老板安排在一桌吃饭。方富贵给他们做了引见。方国华和陈老板握了一下手，笑着说：陈老板，我的林地离方富贵的地块不远，过些天你们去看看，开采完他那块，把我那块也给你们。陈老板说：你的那块我不敢要，因为有树木，必须有林业局的批条。方国华说：这个你不要担心，我去安排。陈老板说：只要有林业局的批条就行。
   方富生一边吃着饭一边和方富全小声的说：大哥说话的声音好像变了，先前跟谁说话都压低着声音，现在说话的声调多敞亮。方富全说：不尽管声音变了，连走路的姿势都变了，咱们哥几个迁坟的那会，哥走路是一步一低头，你看他现在走路一步能迈一米。原来哥的眼睛一有风就流泪，人都走到跟前了他还揉眼睛，现在老远的就和你打招呼。方富生说：迁坟之初你不应该难为大哥，要是那时不要钱，这回给的钱会更多。方富全脸红一下说：不说那些事了，现在我就很知足了，众人一听大哥发财了，又要把那几个坟挪一下，一来就是一大帮，大哥谁也不用，就用咱俩，两天的活，给咱俩一人两千，我拿着这钱回家，媳妇乐的脸都红了。方富生说：别说了，吃饭吧，看起来以后还得往大哥身边靠。
   方富贵给孙子办完喜事，已进入冬天了。北方人的冬天就是闲着。会打扑克的打扑克；会打麻将的打麻将；啥也不会的，坐在炕上调侃，唠嗑。方富贵老人这个乐呀！乐啥？这一冬，儿子媳妇来了数次，比以前三年的时间来的次数都多。老人捋着胡子想：啥好使，是钱，钱好使呀！
   第二年开春，方富贵盖上了六间大瓦房。方振把那边的房子拆了，房基地卖了，又雇大车把那边的东西都拉了过来。方振的爸爸方继成高兴地不得了，这些年从没这么高兴过。方继成老实，老实的比爸爸还严重。从打倒插门去了岳父家，说了算的时候一次也没有。低三下四的叫干啥就干啥。岳父岳母去世了，自以为会好一点，没想到媳妇疯了一般的不叫自己说话。多亏有个好儿子，这儿子不听邪，像他妈，他妈就不听邪。可他妈的不听邪是往歪道走，儿子的不听邪是往好道走。这次回到家里，可能会有抬头的日子了。
   这个夏天，方国华一直没闲着，跑了几趟林业局，没见着局长，后来通过朋友介绍见到了局长。给了局长一个红包，这个红包里放了多少钱，只有天知地知局长知和方国华自己知，连妻子也不知，反正批条到手了。方国华拿着批条来找陈老板，陈老板说：只要有了这个批条就好使，等到秋天，方振的那块地开采期一到期，就去你那里开采。方国华高兴地回家等着去了。
   秋天来了，这一年，陈老板和张全林究竟挣多少钱，谁也不知道，反正开采期已经结束了。陈老板开始回填废渣，方振又找到一个大土坎拉土，在上面覆盖。平整出好大一片土地。因四外有两米的隔离区，虽不到先前的亩数，但足有二十亩。村里人这个眼红呀！全村最老实的一个人，现在成了首富，别说，他爹给起的名字真管用呀！
   陈老板走了，临走的时候和方国华说：我回去催催款，过些天就回来。可走了一直没回来。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总是关机。第二年开春，实在等不及了，去找张全林。张全林说：还回来啥，铁现在天天在降价，铁石没人要了。钢铁厂还欠我们五百万元的铁石款，恐怕也泡汤了。方国华听到这里，一脸的茫然。
                                                                              故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