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苦辣酸甜《九》

崔志远 · 发表于 2015-4-28 13:55

第九章       父子俩

都说父亲儿子如师生，
有时水出于冰胜于冰。
父亲心怀狭隘见识短，
儿子大度做事亦从容。
   明天做手术了，张春雷拿钱交押金去了。这时谷春燕手机响了，谷春燕一看是刘亚男，只听那边说：春燕，昨天我给春雷打电话，他说妈妈病了，正在卖牛。就把手机挂了。刚才又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家里究竟咋了？老人的病重吗？要不要打点钱过去？谷春燕说：春雷现在正交押金，所以不接你电话。老人的病须做手术，钱已够了，张晓奇把我那里的房基地卖了。刘亚男说：那好吧，我过几天回去，看看老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医生正和张春雷说话，医生说：你们放心吧，虽然这个东西是恶性的，可还是初期，再说，直肠血管少，不容易扩散，一定能治好，再活十年没问题。你的儿子真懂事，是他给我下了死命令，叫我想一切办法说服老人。张春雷说：那不是我的亲儿子，也不是奶奶的亲孙子，是我妻子从前夫那里带来的。接着张春雷就把怎么和谷春燕结合成一家的事说了一遍。医生听了为之震惊。
   明天做手术，经医生同意，今天下午所有亲属都在病房和母亲说几句话。不叫老人心里紧张。这时进来一人，快步走到母亲床前，双膝跪地。众人一看，原来是老人的大儿子张春杰。张春杰哭着说：妈妈，儿子不孝呀，儿子为那宅基地，九年没看妈妈，这时抬头看了一眼表妹。继续说：昨天表妹给我打电话，说侄儿为了给奶奶治病，在家卖房基地。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儿，为了给奶奶治病，卖掉即将升值的房基地，而我这个亲儿子，却为那屁股大的宅基地九年不到母亲身边。妈妈，原谅儿子吧。说罢，涕不成声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弟弟说：春雷，这是我这几年打工攒的两万元钱，添上给母亲治病，这些年你不容易呀。这时表妹过来拉着表哥衣襟说：知道错就行，起来吧，姑姑不会怪你。张春杰没有起来。妈妈抚摸着跪在床前儿子的头，已经九年没有抚摸儿子的头了，儿子也四十多的人了，头发已不全是黑色。妈妈语重心长的说：儿啊！东西不值钱，心才值钱呀。当年你爸爸死时，你们还小，妈无力抚养你们哥俩，是你舅舅几多帮助。你舅舅多次托人，想给你们找个后爹，可人家来了以后，看到你们生龙活虎的样子，又都不言而退。他们怕啥？你现在想想，亲妈还不行，后爹能行吗？张春杰泪流满面，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这时护士进来说：老人该休息了，明天做手术，休息不好不行。众人只得退出病房。
   老人的手术牵动着亲人们的心，今晚谁也不愿离去，都在走廊里。这时孙香云的手机响起来，电话是表侄打来的。表侄问：姑姑，我爸爸去医院了吗？孙香云说：来了。表侄说：做手术的钱还缺多少？表姑说：钱都够了。你二叔卖了四头牛，你舅爷卖了两头牛，张晓奇把我们那里的宅基地卖了。表侄一听狠狠地说：这个张晓奇。真是的……姑姑，明天我拿钱回去，能要就要回来。孙香云说：还要啥，都做了手续，是我帮着卖的。表侄说：不说了，一会我就坐车，等奶奶做手术前到医院。那边挂断了电话。
   晨早八点，护士推着担架车，来到病房，把孙玉珍老人扶上车，顺走廊去了手术室。就在这时，张晓敏满头大汗的跑了来，高声招呼，奶奶，等等。护士停下车。晓敏上前拉住奶奶的手说：孙子来晚了。奶奶看了看四周，两个儿子，两个媳妇，两个孙子，全在跟前。笑了笑说：来的不晚，这回全了，等我做完手术，咱们照个全家福。大家异口同声的说：对，照个全家福。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所有的亲人都耐心的等待着。晓敏拉着弟弟的手说:你咋把宅基地卖了？缺钱咋不给我打电话？弟弟说：你刚参加工作，哪有钱。晓敏说：咱们可以借贷款。弟弟说：时间不等人，只有两天的时间，如借四千五千的还行，超过一万，就得担保，超过三万，就有担保也不行。奶奶的病早一天比晚一天好。哥哥说：给我打电话我在单位借。弟弟说：你刚参加工作就借钱，那样影响不好。哥哥说：那买宅基地的是什么人？弟弟说：我在哪个村出来的时候还小，已经九年了，都不认识了，听说是一位退休干部。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亲人在焦急的等待着。这时人们已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时间是快点好，还是慢点好，说不上来。就是盼着手术室的这扇门快点开了才好。
   三个小时了，们终于开了，护士出来告诉大家，手术很成功。
   两个护士推着担架车，把老人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不叫任何人进去打扰，众人只得挤在走廊隔着门镜看老人。张晓敏离开了众人，来到医院近处的一个饭庄，找到老板，拿出五千元钱，放在老板的办公桌上说：老板，我奶奶今天做了手术，我们家的人和至近亲属，人数不少，从今天到奶奶出院，都在你这里吃饭，不管人数多少，不用别人算账，都在这钱里出，不够我再给。老板一听这话，知道这孩子是个大度的人，就满口答应。由此，一直到出院，这个饭庄就成了张家吃饭的根据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