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考试

文/九满 · 发表于 2025-7-9 04:29

   一杯浓茶，关灯，顺理成章地辗转反侧，失眠。于是，我索性坐起来，翻开放在床头的《曾国藩全集》：“庚午正月。梦在场中考试，枯涩不能下笔，不能完卷，焦急之至，惊醒……”
   哇噻！曾国藩这种高大上，也会梦到考试？
   说来也是，曾国藩老先生的科举之路走的也是异常的艰难，在历经多次考秀才后，才来到北京继续参加科举。殿试，因为粗心马虎，有一个大错误让他非常懊悔。由于殿试的马虎让曾国藩回家后悔恨恍惚，幸好三天后，他得了二等第一名榜单成绩，并被道光安排到“翰林院侍讲升用”，由此开启了他的仕途之路。
   当今社会，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经历学生时代，尤其是在天朝这种连弹钢琴、当保姆都可以考级的国度里，考试已经成为我们每个人工作、生活的一部分，使得无论是学渣还是学霸，考试都会成为难以磨灭的记忆。学得好的感觉考试就像范进中举，考试一次幸福一次，疯癫一次；学得糟的感觉考试就如双重死刑，考试时死一次，考试成绩出来后再死一次。
   二十多年前，高考，是我们这些农村学子改变自己的命运，迈向更广阔的天地，跳出“农门”的唯一捷径。那时候的高考，一分之差就要淘汰上万人，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挤过去就意味着是国家干部，铁饭碗，知识分子；挤不过去，哪怕你满腹经纶，也只能回到农村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当一辈子农民。两者的命运真可谓天壤之别。因此，面对考试，也就为之焦虑紧张。即便顺利地考上大学的我，大学毕业后又找到了一份自己满意的工作，但是，十多年的应试教育，已经把我对考试的恐惧和期望深深地渗入了我的潜意识。
   我曾有过把考试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时候，为了那一分、两分的失利而痛哭流涕，觉得人生从此将一片黑暗。更具讽刺意味的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根本记不清过往任何一场考试的内容，那些曾经大过天的考试成绩、方程式、定义，就像十八级台风里的一粒尘埃，在我的生命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独考试本身，在我结束我的学生时代二十多年后，依旧像鬼魂般瞄准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跑出来吓我……
   坐在教室里，面对考卷，脑子里一片空白，冷汗涔涔而下，耳边突然响起监考老师那令人肝胆欲裂的声音：“同学们，请注意！还有最后5分钟！”
   “叮铃铃，叮铃铃……”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考场里的每一位考生都停止了答题。而此时此刻，我蓦然发现，有一张试卷的背面居然忘记作答！
   第二天就要考试，我的书还没看完，我拼命地看书，可一个字也记不住。
   还有就是找不到考场，或是没带准考证，或是到了考场发现考试差不多结束了……
   心想这下完蛋了，焦虑至极。忽然，眼一睁，醒了。原来是一场噩梦！一声长叹：“还好，我工作多年了！”
      在我的考试梦里，我参加最多的还是英语考试。我想，我之所以会做这样的英语考试梦，或许与我当年的英语成绩差不无关系，梦境是那可怕往事的再现。
      我的学生时代，英语成绩在班里始终名列末位。上初中的时候，教我英语的涂老师还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九满，听班主任黄老师介绍，除了英语，你的各科成绩都不错，你不要偏科啊！你要重视英语学习，争取将来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可惜的是我没有听涂老师的话，那年中考，我连26个英文字母也写不全。
      高中时代，我发奋努力钻研英语，但是，由于基础和语言能力差，我的英语成绩始终没有起色。那年高考，我的英语成绩只得了47分，比我所在中学里那个倒数第二名的家伙还少十二分。
   后来，“英语”和它的那些难兄难弟便幻化成恶梦，当夜幕降临，梦天使登场，便悄悄地蹓到我的梦里来，让我体味一个“差生”的痛苦。
   如果那年高考，我的英语成绩能提高10分……
   不经意间，瞌睡虫开始在我的大脑中蠢蠢欲动，使我哈欠连连，我便放下《曾国藩全集》，钻进甜蜜的梦乡。
   愿上帝保佑，今宵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