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读《长安的荔枝》

月光倾城

  上次在步行街散步，看到了这本《长安的荔枝》，近来虽少有看电视或电影，也少不了被各种网络之音灌耳。便买了一本拜读。

  周末半天的时间读下来，想来，一句“岭南荔枝好吃”，唐玄宗随口一说，底下人跑断腿。颇有点职场人对号入座的感觉，遂留一点后感。

  贵妃生日要吃鲜荔枝，5000里，保质期三天，还得赶着点到。这不是送快递，这是去送命。而那个被点名负责这趟“死亡配送任务”的倒霉蛋，就是剧中的主角李善德，一个混迹官场十八年的小透明。

谁说小官清闲？碰上狗命任务，连喝酒都能喝进坑里头。李善德平时就是个在冷衙门混资历的数学型社畜，最“出格”的事就是贷款买房。结果他前脚刚签完合同，后脚就成了“荔枝使”。为啥是他？因为当天请假不在场，衙门一开会集体举手，谁也不想背锅，投给谁都行，结果全票通过——李善德中标！你说这是不是官场版的“躲得了一时，躲不过同事群投票”？

  送荔枝？送命差不多！还没出发就被连环忽悠。领导请他吃饭、敬他葡萄酒，一顿饭吃得云里雾里，他还以为自己升官了。谁知道任务书上原本写的是“煎荔枝”，结果酒醒一看，那个“煎”字居然掉了，露出了“鲜”字。李善德瞬间清醒——这不是要他去采买荔枝，这是要他拼命去送一颗活的！

  这不是跑腿，是赌命——还不能认输。李善德想拒绝？根本没门。他找领导理论，对方直接装失忆。朋友劝他赶紧离婚、贪点银子保命算了；诗人杜甫却给他来一句：“你命都快没了，不如赌一把。”结果他一边抹泪一边硬着头皮上路了。要钱没钱，拉了波斯商人苏谅入股；没资源，自己发明保鲜缸；没人信，就赌数据，连路都自己算。这不是古人，这是活生生的“中年危机搬运工”。

  第一次失败，第二次惨败，第三次差点送命——他图啥？三次试验，三次失败，荔枝全军覆没，他却越战越勇。马队跑不快？换路。荔枝不保鲜？改包装。他发明“分枝植瓮法”，把荔枝连树枝带走，一缸水加点盐，保鲜期能撑11天。他不是神仙，他是会用脑子的工具人。他这条命，已经押上去了。

他把命赌进去了，结果功劳被抢，领导连人都不见了。等他兴冲冲地拿着方案回长安求支持，全是闭门羹。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看上去靠谱的鱼朝恩，对方接过资料，拍拍肩膀：“你回去等消息。”结果第二天就蒸发了。这谁不懂？典型的“你做，我拿成果”。李善德差点吐血——这比荔枝变质还快！

  想活着，不靠能力，只能靠站队。还好他机灵，听从老友韩洄的建议，把功劳分配到每条链上的人身上，再找权臣杨国忠背书。人家杨右相听他讲完方案，连连点头，还给了他一块通关令牌，直接开挂模式。之前推三阻四的部门，转头全都摇尾巴跟着干活。你说这是不是戏？不，这就是现实！你不站队，再好的方案也白搭！

  最后成功了，结果呢？大功臣被流放，全家搬家进深山。李善德真把荔枝送到了长安，杨贵妃笑了，皇帝高兴了，所有人都得了好处。他呢？被扣个“贪污30贯”的罪名，打20板子，全家流放岭南。一个人拼命干活，最后挨打的还是他。这不是狗血剧，这是当代打工人做完996项目被裁员的真实写照。

  职场毒打、宫廷套路，李善德活成了“最懂人情世故”的工具人。送荔枝送出了三层地狱，李善德什么都看透了。他种回荔枝树补偿被毁的园子，想着日子总算能清静点。结果遇到安禄山造反，贵妃皇帝跑了，荔枝这事也凉了。荒唐不？你以为这是盛世奇迹，结果是权谋笑料。所有人都在“借荔枝上位”，只有他一个人是认认真真在送。

  最讽刺的是——高力士一句话，把全剧收割得干干净净。最后朝中大功不是李善德的，也不是杨国忠的，而是高力士的。他啥都没干，只在圣人面前指了指楼下的李善德，说他是送荔枝的。圣人一高兴，给了李善德一篮子绿李。吃了再说，后续一笔带过。你说搞不搞笑？拼命三个月，换了一篮子水果——这就是打工人的年终奖吗？

  有人说，职场的真相就摆在荔枝里：干得再多，不如会站队。我倒觉得，用圣人的一句话，“求仁而得仁”罢了。选择买房自是为了老人妻子儿女，选择任务自是忠君之事，选择残忍看着他们砍树，自是荔枝进京所需，选择进深山，岂非安其心愿其友图其乐乎！

  如为其人，吾亦愿为东坡一居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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