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的都是往事

张冬成

风凉。

最近这个城市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下雨了，还挂在树上的叶子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像积累众多心事的心，慢慢负荷了。

每天夜晚和早晨都是雾蒙蒙，自来水开始刺痛牙龈，好久不见的人，不见了。

我在楼上遇到一个和你背影很像的女人，走到楼下时候就遇到了，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懒懒地跟我打招呼，然后头也不回消失在人群。

上次和朋友去看部喜剧电影，我们在回去的车上侃侃而谈，是不是只有等到失去之后才后悔。说过很多次，当你不知道一个人对你有多重要的时候，上天就用失去让你察觉，你不知道是否喜欢这个人，她和别人在一起后你就了解。他突然问，是不是和你前女友一样。我一直很爱她。

为何脱口而出，我忘了。

这段走投无路的时间被潇洒描述成景致，凝视、回眸、不能自已、捂紧胸口千百次、无可救药，风吹散了。直到现在才知道一年还不够，以为一两个月就平静下来的情绪，欲盖弥彰那么久。到底还要多久，明天，下个月，一年后，不确定。也不太需要确定。

好多人，命中注定，来了，离开，回来，又离开。故事即使继续，你也会离我而去。如果能回到过去，我还是想再和你走一遍所有的画面，回忆总是温暖的。选择无错对，不是换个主角就能天荒地老。

曾留恋的，尘封了；曾埋葬的，发芽了；正在发芽的，无人收割。

希望我们获得足够多，足够多的幸福和痛苦，足够多的损失和问候，坦然面对接下来所有的拥有和告别。

我在楼上遇到一个背影和你很像的人，走到楼下时候回头看然后暗暗笑，怎么会是你。

迈步，风起，枯叶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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