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桃花擦亮春天
春风,面对每一朵桃花。
从南到北,或是从西到东。脚步轻轻,轻得可以听到心跳,轻到可以从一声鸟鸣,辨出村庄的方向。
有一瞬间的冲动,就是把桃花摘下,像太阳点亮大地,擦亮父亲锄头下,挥汗如雨的春天。
但我终于看见,某一天,莫名的春风,吹遍了整个村庄,吹绿了大地。我分明看见,父亲像一朵桃花,在枝头上举起了春天。
那天,是我成家立业的日子!
坐在草地上
这一刻刻意宁静,足以让我警惕每一次风吹草动。
坐在草地上,压下青草,之后,不时地东瞧西瞥,小心翼翼。
风过枝桠,吱嘎吱嘎的声响,在枝头绽放。
如果能种下一个自己该多好,那么,以笔为犁或是以笔为梦,让每一滴汗每一个瑰丽的梦,长出成千上万的树、草、河水与鸟。
之后,我把它们送给每一个村庄,每一个人。
当春风吹过村庄
春风卷起窗帘的声音,想起了村庄,想起那个,瘦瘦的村庄。
我想起小溪。从村头流到村尾,流过了无数沧桑和村庄的岁月。多少年了,如今还在流,她将流过我的生死,不留痕迹。
一朵桃花被惊醒,村庄又老了一岁。
当春风再次吹过村庄,这一点小小的宁静,是否会被打破?
不是风动,不是云动,是心在动。
站在枝头的那朵桃花,是否会和心一起零落?又是否会在下一个季节,在村庄的眼皮底下,
破土而出?
把自己高高举起
必须把自己高高举起,像举起一张纸一样。
必须用一支笔,在天空重重地划上一笔。把太阳砸下来,让所有星辰都黯然失色。
有时候还得让自己像草一样活着,伏着或站着,都显得那么从容。
有时候也会想,一支笔下的世界究竟有多大?有棺材大吗?能容下自己吗?有桃花吗?能让自己的爱春暖花开吗?
是不是也会像一片广阔的海,波涛汹涌或是风平浪静,仅仅在一念之间。
把自己高高举起,在云与月间呼吸或者窒息。或是在八千里路之外,把自己的骨头轻轻种下。
再画上一座青山一条绿水,让自己的骨头睡得安心。
把自己高高举起时,耳边听到的风更凛冽,眼睛看到的大地更辽阔,但总要担心着,千万别一不小心,重重地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