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三十五）

百水 · 发表于 2023-5-15 09:59

　　常谷友的父亲听说儿子常谷友的事情后，来到军管会办公室等候儿子，像一块石头堵住心口，本以为叫儿子在大革命中锻炼自己，见见世面，竟然为自己的爱情打起了邪主意，爱情是相互了解的，互相经营的，怎么会强求呢？闹得满城风雨，我的老脸都丢光。心里越想越生气，在屋里急的来回走动，他面对窗外，蓝蓝的天空，闪亮的星光。想到自己，望子成龙，多少年的心血，实指望谷友像星光一样闪烁。他摇起了头，恨自己没教育好子女，恨儿子不争气！他落下泪，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瞪着眼，怒火在心中燃烧。
　　
　　军管会孟同志和常谷友、黄印进了办公室。军代表一眼看到常谷友的父亲常亮，眼睛瞪得圆圆的，竖眉怒目，坐在沙发上。军代表向常亮笑着说：“老常啊？有事好商量，何必瞪眼气堵胸口呢？常谷友没有娶媳妇是个孩子，对爱情虽然过激，你有责任啊！不要生气，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啊！”
　　
　　常亮看见儿子出了一口长气说：“谷友，你气死我了，你让我做爸爸的好伤心啊！”慢慢的闭上眼睛，豆大的泪珠流下来，他真的想用自己的手抽他几个耳光，今天在军代面面前愧痛低下头，咬紧牙关他忍了。常谷友看见父亲的样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我真的喜欢王春香，酿成了大祸，爸爸我错了，爸爸我错了，军代表我错了，我接受领导处罚。“军代表来到常亮面前说：”常同志，事情已经发生了，泼出去水收不回来。犯了错误改了就好了，何必生那么大气啊？孩子一时糊涂，你就原谅谷友吧！”军代表拉起常谷友叫他坐在凳子上，常亮站起来大声说：“谷友，明天你去游斗，接受群众的教育，戴纸帽、挂牌子，扰乱社会治安，向王福印和王春花赔礼道歉，得到谅解。谷友，办得到吗？军代表说：”不要那样办吧，我看就去给王福印老师和春香道歉，不必游大街，对您也是影响。常亮说：“军代表，那可不行，当官的孩子与民众一样，让他接受教育改造的更深刻。军代表就这么办了。”常亮思考了一会说：“由于山东侯王二老师提议，老师回乡闹革命就近教学，边远山区没有老师，山区的孩子好几天没上学了，我看谷友你就去山区教学，接受教育，谷友你后天就去！常谷友说：‘军代表我同意，爸爸，儿子知错，愿意前往。”
　　
　　一场由文教革委会组织的游斗大会在文教局会议室召开，常谷友在会上作了发言，检查了自己，痛改前非，报名参加边远山区教育工作，贡献自己的力量。王福印和王春香参加了会议，听到常谷友的发言，即深刻，感动自己的心。
　　
　　游行队伍开始了，常谷友跟着队伍走在前面，在一片口号声中走在大街上，“接受群教育！搞好文化革命！组织好教师队伍，培育好社会主义接班人！口号声响彻天空，尚谷友看到遍地的红旗，看到群众的眼光自己低下了头。在县群众广场上，上千人参加了批斗大会，批判了四旧，树立新风，搞好教育，树立社会主思想。
　　
　　王福印和王春香参加了大会，看到了常谷友的彻底改造自己的决心。决心到山区的去任教。王福印和王春香默默地敬佩。也暗暗的下定了决心，王福印拉拉了王春香，面对着春香拉紧手说：“春香我也去山区任教你同意吗？福印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你的心就是我的心，我同意我支持你！热泪流下来，一股热流通过全身。举起拳头高呼，到山区去，到最需要的地方去！主持大会的工作员说：”大会自由发言”王福印第一个站在队伍前讲话：“我叫王福印同意去山区和常谷友一起战斗，教书育人。人站错了队，思想意识错了，改了就好，人无完人知改就好，常谷友是好同志，我们不记前仇团结前进！“会场响起了掌声。大会散了。人们匆匆离去，王福印拉着王春花，在人群中寻找常谷友，常谷友也没有离去，也在寻找王福印和王春花。常谷友默默地站在荷花池旁，在巡视散会的人群。看到了王福印，看到了王春花，王福印和王春花也看到了常谷友，王春花喊了起来，“谷友我在这里！”清脆的声音像一团火钻进谷友的心，没有嫉妒，笑脸盈盈的拉着王福印的手来到自己面前，常谷友深感惭愧说：“我对不起你，春香是我对不起你，为了爱情我走进绝境我伤害了你，我常谷友罪恶在身，老同学不记前仇，深深可敬，我常谷友绝处逢生膝下请罪！说完跪在王春香面前，春香福印忙拉起，春香笑了，谷友四旧没除，该当何罪！笑了起来。常谷友满含泪水，脸红过耳，哭声流涕。福印说：“青天白日，何必落泪，滔滔江水，愿往同舟！三个人举起了手，一起说：“同舟共济，在展宏图。”三个人欢声笑语心心相通。
　　
　　县广场对面是百亩的荷花池，风景秀丽，垂柳，荷花，湖水交汇一起，一幅天然画卷。王春香笑着说：“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我们在这秀美的湖边来个赛诗会好吧，我先说：
　　
　　“荷花淀放映红天，白藕入泥身不染。
　　
　　节节相连心相印，喜迎金秋丰收年。”
　　
　　一条小鱼攒在荷叶上，蹦了几下张着嘴在荷叶上喘气，王福印见到，心情一动脱鞋卷裤脚下水把小鱼放进回湖水里，常谷友见景生情说：
　　
　　“鱼儿畅游情意浓，对对双双顶浪峰。
　　
　　小鱼单单无方向，落难荷叶要残生，
　　
　　王郎渡生来相救，荷花池中寻真情。”
　　
　　王福印笑了：“好一个秀才，看我的”
　　
　　“杨柳水中映，荷花向日生。
　　
　　微波荡红日，鱼儿浪尖行。
　　
　　千鱼齐争艳，迎来锦旗红。”
　　
　　军代表由树后笑着出来了，好一个锦旗红，我也说几句：
　　
　　“柳下湖边吐真情，勤奋上进奔前程，
　　
　　壮志凌云春常在，祖国山河点点红。”
　　
　　军代表哈哈大笑说：“班门弄斧了，福印啊，谷友啊，山区需要你们，你们的报名山区支教很好啊，带了头，有八十名教师愿去。解决了全县山区无教师的大问题，雪中送炭啊。谷友你被批准了。第一批的就是谷友。”常谷友笑了，“谢谢军代表！”王福印也问起军代表：“同志我呢。”军代表说：“常亮主任说白文水还没有下落，文水的母亲还需要你照顾，第一批没有你，还有第二批，不要着急啊！王春香你的诗写得很好，文化底蕴不错啊，我推荐你做民办教师啊！就去常谷友的学校好吗？同意吗？三天来找我啊！明天召开欢送去山区支教誓师大会，谷友有发言，我和谷友老师回教育局去，春香三天里来教育局报到啊？我等你。”突然的惊奇，让王福印、王春香心跳加速，心里有一股热流流遍全身，领导好了解群众的心，泪水湿润了眼睛。齐声说：“谢谢军代表，谢谢教育局的领导！”军代表笑了，：“都是同志，应该做的不要客气，再见了。”军代表和常谷友离去，王福印和王春香目送着远去，常谷友高大了，是一个有气质的男人。他俩坐在柳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在平静自己的心，鱼在湖中畅游，何花把天染红，王福印深沉的说：”春香，你留下来吧，去教学，我还要去山区教学，好吗？我们把白文水的母亲接回来，我们的好妈妈一起生活，欢度晚年。王春香激情的泪水流下来。福印，我同意。湖水中的二人相吻的倒影在水中荡漾，波浪层层伸向远方。
　　
　　常谷友分配到宽江公社焦家庄去教学。王福印和王春香欢送了他，王福印在分别的时刻，含泪的说：“白文水失踪在那个地方，就在宽江公社，烦你要加小心爱护自己多多保重。在烦你要好好的打听白文水的下落，希望有好消息，白文水好女友在等呀！泪水洗面啊！谷友，爱情总是有的，老天在安排，喜欢的，爱你的姑娘不要放过，我和王春香等你，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一席话三个人泪水绵绵，握手言别，常谷友背起行李行进在通往宽江的大道路上。
　　
　　宽江公社焦家庄生产队学校的大院里，打扫的一新，学校的两侧大墙上新写了大标语，门东面是，高举毛泽东伟大思想红旗，西面是，做有文化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学校的大门上边的横批是欢迎新老师来到我队教学，老队长高树林新买了一套做饭的工具，锅碗瓢盆，安好了炉灶，公社发给的办公桌，学生用的课桌板凳，焦家庄社员高兴的放假半天，多少年来焦家庄没有小学，孩子还得到五里以外的丁家庄去上学，今天自己有了学校，都心花怒放。早早的来到学校的操场上，迎接新老师的到来，焦凤英拉着吴峰的手，吴峰抱着儿子站在人群里，焦王庄的社员今天都笑翻了天，到处是歌声。高树林队长眼巴巴的盼常老师的到来。不停的在路边瞭望。一辆马车急驶而来，高树林高喊常老师来了，快去迎接。社员们有秩序的站在学校的操场上，等侯常老师下车马车停下了，高树林队长拉着常老师，向办公室走去，社员们高呼，常老师好，常谷友心情激动，不停地摆手，不停的和社员握手，焦凤英抱着孩子，伸出手来握住常谷友的手说：“包头快说，老师好，吴峰快说常老师好。”吴峰伸出手来慢慢的说：“常老师好。”站在面前的吴峰，让常谷友大吃一惊，这不是白文水吗？怎么在这里，怎么叫吴峰呢？在旁边的妇女抱着的孩子，不停地叫爸爸，难道白文水，更名改姓在这里有了家，都有了孩子，让常谷友百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