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三十六）

百水

　　宽江公社焦家庄生产队学校的大院里，打扫的一新，学校的两侧大墙上新写了大标语，门东面是，高举毛泽东伟大思想红旗，西面是，做有文化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学校的大门上边的横批是欢迎新老师来到我队教学，老队长高树林新买了一套做饭的工具，锅碗瓢盆，安好了炉灶，公社发给的办公桌，学生用的课桌板凳，焦家庄社员高兴的放假半天，多少年来焦家庄没有小学，孩子还得到五里以外的丁家庄去上学，今天自己有了学校，都心花怒放。早早的来到学校的操场上，迎接新老师的到来，焦凤英拉着吴峰的手，吴峰抱着儿子站在人群里，焦王庄的社员今天都笑翻了天，到处是歌声。高树林队长眼巴巴的盼常老师的到来。不停的在路边瞭望。高队长派的马车急驶而来，高树林高喊常老师来了，快去迎接。社员们有秩序的站在学校的操场上，等侯常老师到来，马车由远而近停在学校门前，高树林队长笑容满面迎了上去拉着常老师，社员们高呼，常老师好，常谷友心情激动，不停地摆手，不停的和社员握手，焦凤英抱着孩子，伸出手来握住常谷友的手说：“包头快说，老师好，吴峰快说常老师好。”吴峰伸出手来慢慢的说：“常老师好。”站在面前的吴峰，让常谷友大吃一惊，这不是白文水吗？怎么在这里，怎么叫吴峰呢？在旁边的俊俏女子抱着的孩子，长得很像白文水，不停地叫爸爸，难道白文水，更名改姓在这里有了家，有了孩子，让常谷友百思不解！心里蒙上了寒霜，充满了怒火，在群众面前他咽下了这口气，默默地站在人群中。
　　在学校的操场上，简单的欢迎仪式开始了，几张课桌摆在教室门前，满带笑容的焦凤英走在课桌前，面对着社员高声说“春风满面情满怀，欢迎老师到村来，教书育人为百姓，培育花朵向阳开。欢迎常老师来我校教学！”响起了社员们的掌声，欢呼声，在欢呼声过中，焦凤英说：“请高队长讲话。”高队长挥着老茧的手说：“过去焦王庄人没有文化，都是睁眼瞎，村里文化的事都得求人，进城分不清男女厕所，经常尿裤子，难啊。毛主席来了，有了自己的学校，培育了像焦凤英这样的秀才。有文化社会才会进步，农村才有大发展。如今学校建在咱们村，焦老师陪养我们的孩子学文化长本事，我们都高兴。新的学校，新的老师，培养新的苗苗，毛主席万岁！”社员们一起高呼毛主席万岁。一群小学生给老师献了花。常老师感动的高声说：“我一定不辜负乡亲的希望。”社员们脸带笑容的离去，常谷友看见白文水，走在白文水面前含泪的说：“文水哥，我有话跟你说，你妈妈想你都······”。焦凤英的堂弟焦风刚瞪着眼大声说：“常老师，你脑子进了水啊，他叫吴峰，我的姐夫，什么文水，记住他叫吴峰，如果，你再叫白文水我抽你。”焦凤英拉住焦凤刚说：“不得无礼，干活去。”常谷友明白了，脸一下红了，面对着焦凤英说：“我糊涂，对不起，是我的错。”焦凤英一笑说：“常老师没什么，不要往心里去。”说完随人群离开学校。常老师看到美丽善良的焦凤英，默默地悔恨自己的过失。
　　常谷友在焦王庄教学，一个月过去了，看到活泼可爱的孩子们高高兴兴来上学，心里很痛快，每天都乐滋滋的，是自己走对了路，为农民教学感到自己很光荣。焦王庄的社员也都恭恭敬敬的来看他，有的送鸡蛋，有的送新鲜的蔬菜，真诚的心让自己无法拒绝，把鸡蛋煮熟了送给孩子们吃，还经常买些铅笔和写书本送给孩子们。常谷友没有感到孤独，而像家一样的温暖，也感到自己做了为人民服务的好事。认真负责、认真教学，天天和孩子们在一起，感到很开心。早晨迎着太阳接孩子来学校，晚上送孩子回家。吃凉饭喝凉水是经常的事。从来没叫过苦和累。
　　吴峰是不是白文水深深的挂在心，吴峰就是白文水吗？自己一定搞清楚，每逢吴峰抱着小包头来到学校时，就过去打招呼，问长问短，吴峰总是说：“我是焦王庄人，我的儿子叫小包头，我的媳妇叫焦凤英，其它的都忘了，问我的媳妇吧。”还有时落下眼泪说：“我是残废人，生下来就这样，”，常谷友无法知道吴峰身世。时间长了，常谷友经常去赵队长家谈心和汇报学校的情况，赵队长也经常来学校问候常老师，赵队长说；“常老师您放下县城里教书的好机会，来到这边远山区来教学，我们焦王庄的社员非常感谢您，浇花育人，恩深难忘。常老师笑着说；“是我应该做的，队长，我有一件事想跟您说，赵队长哈哈大笑说；“我们是一家人，有事您就说。”常谷友就把自己的同学白文水失踪的事说了一遍，如今白文水的母亲想念母亲儿子还在四处飘流寻找儿子白文水。赵队长严肃的说；“还有这稀奇的事，你认为吴峰就是白文水？常老师说；“吴峰长像，一举一动太像白文水了，我认为吴峰就是白文水。”赵队长沉思一会说；“吴峰来到咱焦王庄，对吴峰的身世县局查过几次，可都没发现蛛丝马迹，焦凤英那里有和吴峰结婚的登记证，还有包头钢铁厂的残废证明，情况就是这样，吴峰不会是假的，常老师您就放心吧，焦凤英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好青年，不会说假话的。”常老师笑着说；“这事情我一直挂在心，你一说我明白了。”常谷友没再问转了话题。
　　吴峰见到常老师后好像有缘分，经常抱着儿子小包头来学校操场和常老师说说家常话，彼此树立了感情。常谷友每逢到公社开会都买些糖果和饼干送给小包头吃，焦凤英很感谢常老师，也经常来看常老师，把常老师当做亲人。
　　赵队长看到常老师教学很辛苦，里外一个人很孤单，忙里又忙外，自己做饭好点的吃一口，天天扫院子和教室，忙忙碌碌的，赵队长也心疼，想到了吴峰，叫吴峰来学校看学校扫院子，也会减少常老师的负担，还可以谈心和了解吴峰，吴峰心情好了脑子会恢复的快些，是真是假也就知道了，也了结了常谷友老师心事，赵队长吃过晚饭，来到焦凤英家，焦凤英看到老队长来了，拉着吴峰的手抱起小包头，把赵队长接进屋里，小包头叫爷爷喊个不停，赵队长看到全家来迎接很是感动，抱起小包头亲了亲说；“好乖的胖孙子。”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了饼干送给了小包头，小包头高兴的双手捂住赵队长的脸说；“谢谢爷爷。”跑到吴峰面前吃了起来。
　　赵队长就把打算叫吴峰看学校打扫卫生的事说给了焦凤英，也记工分减少你家的一点困难。焦凤英笑着说；“您还惦记着，我就怕吴峰记性不好，会影响常老师的工作，还是另找人选吧。赵队长笑了，我早想好，吴峰是最好的人选，你就让吴峰去，接接孩子扫扫院子，好让吴峰聪明起来，焦凤英说；“我看傻小子好，实在听话。”高队长焦凤英大笑起来。高队长面对吴峰说；“吴峰您同意吗？”吴峰看着焦凤英说；“风英同意我就去。”风英看看高队长，又看看吴峰，小包头在一旁大喊着说；“叫爸爸去叫爸爸去，我天天可以和常叔叔玩。”扑在妈妈怀里，焦凤英面对着赵队长沉思片刻说；“赵队长您相中了，就叫他去，您要关注啊。”
　　第二天，赵队长和吴峰来到小学校，赵队长把吴峰来学校的事告诉了常老师，常老师很高兴的说；“还是赵队长想得周到，多谢队长。”“都是一家人还谢什么。”又说了学校的情况，赵队长上班去，常谷友欢喜的送走了赵队长。来到了吴峰面前说；“吴峰同志，我们天天在一起了，我多了一个知心朋友。”吴峰也笑了说；“常老师，我们有缘分啊。”常老师想是啊，我们是同学，你为啥会忘呢，暗暗地想到，这个谜我一定解开。吴峰每天来学校，迎接孩子，打扫卫生，很是开心，对常老师更加尊重和感激。忙碌一天的常老师。还自己做饭，每天晚上，多做一些，第二天腾腾就行了，吴峰看到眼里，想想自己，焦凤英劳动一天，为自己做好饭，为自己倒水洗脚，笑嘻嘻的温暖一家人。吴峰太辛苦了。不但如此，还自己打柴草晒干做烧柴，不愿意打搅社员。吴峰看到在农村教书好难啊，吴峰看到喜鹊在树上喳喳的叫时，大声的喊还不去给常老师搭鹊桥，就轰走喜鹊，把院子打扫完了就帮助常老师打草做烧柴，有时还烧些水，做一些零散事，吴峰和常老师一起像兄弟一样很和谐。
　　星期天，常谷友去公社教联开会，临走时告诉吴峰说；“我去开会，你看家就是了，有事我回来一起来做。”吴峰笑了说；“老师我会等你的。”已经十一点多钟了，常谷友老师还没有回来，吴峰在门口等啊，盼啊，不见踪影，太阳照在头顶上，热辣辣的，汗水流下来，虽然是初秋可还是那么热，人们都说秋傻子天，热的人们都躲近树荫里，不知谁家的狗卧在在自己的面前伸着舌头喘着气，吴峰看到吴峰回来晚了时就喝凉水，吃凉饭，我给常老师烧点开水，热热饭。
　　吴峰离开学校大门口抱起了柴火回到常老师的办公室，两间办公室里，又是厨房卧室和办公室，吴峰放好了水，点好火，去拿玉米饼热一热，可那只狗跟着他抢过玉米饼就跑出门外，吴峰些烧柴都已经着了，火苗直上房顶，吴峰用水泼，哪里有那多也就跑出去，狗跑得快一会没有了踪影，当他回到办公室里，那水，大火越烧越旺，浓烟滚滚，一场火灾即将来临，吴峰跑出门外大：喊；“快来人啊，快救火啊！”社员们都在田里劳动哪里听得见，
　　着大火爬上屋顶，一条条火舌吞没了小学校，火声风声成一片连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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