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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生命幽光的芒草 ——读殷健灵长篇小说《野芒坡》随记

素馨 2024-6-9 18:35 1746
    与儿童文学作家殷健灵的最新长篇小说《野芒坡》相遇,纯属偶然。其时由于身体的原因不敢翻开长篇小说,但《野芒坡》封面上那个掩映在芒草丛中、蓄着长辫子、脑子里藏着一盏兔子灯和陆离彩色玻璃的孩子,深深吸引并打动了我,好奇心促使我终于翻开了它,而一旦翻开,就仿佛被卷进一个神奇的漩涡轻易不得出来,直到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读完它。

    说是读完,其实只是虚假的表象,真实的内心里,密密麻麻的芒草一直在风中摇曳、低吟,那个若芒草一样的孩子牵着有形的、无形的兔子灯,在泥泞的人生之路上,夸父追日一般追逐着忽明忽暗的生命幽光……

    十五万字的《野芒坡》,容量不大也不小,但可能是受众初定为少年儿童,也可能是作家本身的特点,故事并不复杂,也没有现下很流行的一波多折、不停“挖坑”“填坑”的做法。故事的大背景设置在一八九八至一九一六清末民初这段风雨飘摇、政局混乱不堪的时期,主人公是“克死”生母、被哑巴父亲漠视、被继母和继母带来的哥哥残忍虐待的幼安,从幼安五岁时的遭遇一直写到他二十几岁离开野芒坡赴意大利学习雕塑、绘画,其间涉及到教堂、圣母院、孤儿院、洋传教士等等。作家在这样一个相对简单的故事里,给我们描绘、展现了一幅旧上海底层人民的生活百味图,揭开了洋传教士在中国传教的种种真实面貌,以及中国人与洋传教士、中国文化与洋人宗教之间对立又互相融合的微妙现象。同时,作家也在这样一个离我们相对较远的故事里,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关于成长和自我探索的命题。这个命题没有时代性,没有空间性,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都具有新鲜的、茂盛的、恒久的生命力。于这个命题当中,作家投入了艺术、友谊、信仰、美、善、爱等永恒的文学和人生要素,最后落到对人的心灵、人的本性等的探讨。故而,《野芒坡》是一部内涵丰厚、境界阔大的小说,它不仅仅适合少年儿童看,也能激起我们大人的共鸣。

    在《野芒坡》里,作家最成功之处,也是这部小说最大的特色,是诸多意象的运用。其中,贯穿小说始终的意象是“光”,各种各样的,或真实或假想的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光”是整部小说故事进展的推手,更是整部小说的灵魂。

    与“光”对应的首先是黑暗。小说从幼安五岁时写起。幼安的母亲在床上挣扎了三天三夜之后才生下他,自己却因为难产大出血死去了,幼安一生下来就是个没有亲妈的可怜孩子,还要背负“克母”的内疚和耻辱。父亲是个卖苦力的哑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父亲再娶的寡妇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继母带来的哥哥小满更是像野兽一样,“有不长眼睛的拳头和会咬人的牙齿”。此时的幼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没有人关心他,给他哪怕一丝一缕的温暖和爱。他有的,只有打骂、饥饿、孤寂和恐惧,那是看不到希望的、无边的黑暗。

    这时,在光阴的流逝中失女之痛渐趋缓解,受不住血缘亲情折磨的外婆,给生活在黑暗中的幼安带来了第一束“光”。外婆将幼安接到了家里过年,并亲手为他扎了一盏独一无二的兔子灯。这盏兔子灯是幼安五岁的生命中得到的第一个礼物,带着外婆的体温和无言的爱,使幼安第一次感受到人世间的亲情和温暖,它是发光的灯,更是一脉温情,一缕暖爱,一份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力量。

    可是,快乐和幸福总是短暂的。外婆跟舅舅一家住在一起,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外婆不可能长久收留幼安,幼安在那个充满温馨和快乐的春节之后,不得不又回到黑暗的家里。这时,唯一形影不离地陪伴他,给他慰藉的是外婆送他的兔子灯。也因为兔子灯,他的生活被推到了黑暗的极致。小满不顾他的哀求,当着他的面毁坏了他视作生命的兔子灯。所有的痛苦积累到一定量后发生质变,化作了无比的愤怒,他用上吃奶的力气趁小满不备,将小满撞到了冬日的河里。小满虽被救了上来,幼安却闯下了大祸,继母用火钳将他的屁股打得稀烂,还罚他不准吃饭,又强行将屁股痛得坐不得的他按在板凳上,要他踏纺车。伤痛和饥饿双重折磨下的幼安根本踏不快纺车,继母上前打他,他一个趔趄扑到纺车上,纺车散成一摊乱木架子。这下再次被激怒的继母将棉布缠到他左手上,浇上油,点了火……

    等幼安醒过来时,他已身处小柴房,无尽的墨汁一样的黑暗吞噬了他。即便幼小如五岁的幼安,也敏锐地意识到那个家根本不是他的家,根本容不下他,他再呆下去,迟早会无声无息地、悲惨地死去,就像一只蚂蚁死去一样,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于是,他趁家里没人,离家出走了。在他五年的人生经历中,只有外婆给过他短暂的温暖和爱,他本能地凭着记忆一直向南走,想去寻找外婆。然而,天大地大,竟无他的立锥之地,他迷失在了荒郊野外,黑暗、寒冷、饥饿、高烧等一齐袭来,小小的人儿即将倒下。

    “光”适时出现了。光来自荒僻野外的教堂的窗口,相比于周边的黑暗来说,它是那样微弱、渺小,似乎随时都会被吹灭,但它毕竟是光,无论多么微小,都散发着希望和暖意。处于崩溃边缘的幼安感受到了这微弱的希望和暖意,坚持挣扎着向光靠近。他得救了,教堂的看守人将他抱进了教堂,教堂正门上的石匾上刻着:“你们是世上的光。”由现实的窗口的灯光,自然过渡到基督耶稣的圣光,过渡到宗教信仰,信徒都是光源,这光不得隐藏,将照自己,更将照他人。这也预示着幼安以后的生活将与基督挂上联系。

    果然,教堂看守人将幼安送到了城外的圣母院。在圣母院里,幼安遇到了艾玛院长、卡米尔嬷嬷,她们倾听他的遭遇,照顾他的生活,艾玛院长甚至用自己的怀抱给他把冰凉的脚焐暖。更重要的是,幼安遇到了卓米豆,一个乐观、开朗的小孤女,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玩伴儿,给予了他更多的陪伴、温暖和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乐趣。

    但是,圣母院只接收孤女和六岁以下的男孩。过了六岁生日的幼安又被送到了位于野芒坡的孤儿院。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就像浮萍一般不得不随波逐流的幼安惶恐不安,对自己的人生充满悲观的情绪。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两个小伙伴,一个是若瑟,一个是菊生。对幼安来说,他们又是两束“光”。所不同的是,菊生安于现状,只想平平安安地长大,在孤儿院的工场学一门手艺,然后在圣母院找个孤女结婚、成家、生子,他只能充当幼安的玩伴助其缓解寂寞,是很微弱的光;若瑟是个混血儿,母亲是中国人,在他三岁时患病去世,父亲是爱尔兰人,他从小就被父亲送到野芒坡,由父亲的朋友安仁斋院长照顾。从小生活在修士之中的若瑟笃信上帝,内心纯洁、干净、美好,意志坚定、隐忍,于幼安来说,若瑟似乎无所不能,不仅是玩伴,更是心灵上的抚慰和依靠,是比菊生力量强大得多的光。

    事实也是如此。若瑟将幼安带去他常去的圣依纳爵教堂做祷告。圣依纳爵教堂是意大利艺术家洛伦佐设计的大教堂,是一座宏伟堂皇的哥特式教堂。若瑟的本意是告诉幼安上帝无所不能,上帝是世间永不熄灭的光,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有心栽花变成了无心插柳,幼安眼里根本没有上帝,而是被教堂里的壁画、雕像等艺术给深深吸引,心灵被震撼到了。若瑟本意带给幼安的宗教的庄严肃穆,却成了幼安眼前的艺术万花筒,宗教没有进入幼安的心,艺术却唤醒了他体内蛰伏的潜能。

    然而,此时的幼安还是懵懂的、迷惘的,他不知道让自己兴奋、激动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艺术和美才是他最大的追求,才能带给他内心的安宁。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场席卷野芒坡的霍乱从幼安身边永远地带走了若瑟,常伴幼安的一盏灯熄灭了。而更糟糕的是,野芒坡的孩子满十二岁之后,就要由照看的修士推荐到相应的工场学习安身立命的技艺。幼安被分到了鞋作,当了一名制鞋的学徒,没有任何自主权地、毫无反抗余地地被他人决定了未来。幼安再次陷入黑暗的境地。

    与黑暗伴生的定是光明。陷入生命低潮的幼安在随野芒坡的修士和孤儿一起外出朝圣的时候,意外与卓米豆重逢。卓米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乐观、开朗,她告诉幼安,在幼安离开圣母院之后,艾玛院长在卓米豆手里见到幼安捏的泥猫,称赞说幼安会喜欢野芒坡的,因为野芒坡是教男孩子手艺的地方,“他一定会在那里学习绘画什么的”。

    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卓米豆转述的艾玛院长的一句话,就像一道闪电照耀到幼安心里,瞬间点醒迷茫中的幼安,他豁然明白,他与若瑟是不同的,上帝能带给若瑟心灵的安宁,而带给他心灵震动的又让他心灵安宁的绝不是上帝,而是圣依纳爵教堂里那些他见所未见的雕塑和壁画,是无与伦比的艺术和美!

    重新找到真正前行方向和心灵支撑的幼安,偷偷跑到野芒坡绘画馆门外窥视心中的神圣殿堂,被绘画馆刘修士发现后,鼓起勇气表达了想学画的念头,却被刘修士以野芒坡存在不准转学的规矩为由拒绝。从没有人告诉过当愿望无法达成时该怎么做的幼安不知所措,菊生教他去找安仁斋院长。他告诉安院长,若瑟曾经说过“只有当我们心无定所的时候,人才会真正死去”,于他来说,“我在绘画里找到了我的心,我不想让我的心死去!”

    “我不想让我的心死去”让安院长深有所触,但出于野芒坡的规矩和对所有修士的尊重,安院长拒绝了幼安的请求。此时的幼安没有放弃,坚持在野芒坡的废墙上画画,沉浸在绘画的乐趣之中。这打动了安院长,他要幼安休息时间到暗室帮他忙。这里很有趣,暗室是缺少光的地方,是黑暗的,但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都是相对的,黑暗的地方有时就是光明的地方。艺术是相通的,照片上的人与景物和画一样美,让幼安百看不厌,他很享受这种单调的乐趣,于是,暗室不再是暗室,而是他心头的通向艺术殿堂的希望之光。

    这光源,是识人又善良的安院长,他又让幼安跟着他学摄影,并与提出异议的葛修士进行探讨,觉得应该顺应实际情况修改野芒坡的规矩,给幼安转学绘画提供机会。幼安也是争气的,经过苛刻的考试,终于拿到了进绘画馆学习绘画的入场券。

    绘画馆的刘振山修士倾其所能,教授幼安习画。而幼安在习画的过程中,迷上了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可刘修士只擅长绘画不会雕塑,也是爱莫能助,幼安只能自己摸索、学习雕塑。他在菊生做的床板上雕刻《夸父追日》,失败了;他用石膏和模具做各种石膏像,得到别人的追捧,却被安院长棒喝那不是雕塑,“真正的雕塑是心灵之作”。安院长的话又是光,警醒了幼安,使幼安回到安心绘画、不再浮躁的正常轨道。幼安也不负安院长所望,沉到心底处,看到了心底里那缕微弱的光,兔子灯的光,他想到了外婆,全身心投入地创作了外婆的雕像,得到安院长的认可。

    一场意外的大火毁了大半野芒坡,毁了安院长几十年的心血。安院长去了天堂,但他在永远离开之前,依然给幼安留下了一道光,一道璀璨的、足以照亮幼安余生的光!安院长宽恕了幼安对上帝的不敬,背地里辗转联系上了失去音信的天才雕塑家洛伦佐,向他推荐了幼安。幼安也因此得到意大利佩鲁贾美术学院教授洛伦佐的邀请,将免费去学习雕塑、绘画等艺术。安院长是懂幼安的,他知道幼安有天赋,有抱负,又勤奋聪敏;他知道幼安不只需要谋生的技艺,更需要得到缪斯之吻,得到艺术女神的眷顾;他知道幼安是为艺术而生,为美而生!所以,他做了那道照亮幼安通向艺术殿堂的光!

    纵观全文,无论是外婆亲手做的兔子灯,教堂看守人窗户口的一星灯,还是艾玛院长、卓米豆、若瑟、安仁斋院长等人,他们都是幼安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光源,他们给予了苦命的幼安亲人般的关怀、慰藉、温暖和爱,给予了他追逐梦想、更好生活的希望和力量!也是他们,让幼安一天天成长,一步步走向成熟,最终成为追逐梦想、心中有光,并将光向外扩散的有血有肉的人!

    另一个不得不提的意象则是芒草。芒草是秋之七草之一,无论是山坡、田野还是水边,它不择地域和场所随遇而安,随性生长,万物复苏的春天,生机勃勃地萌发,寒冷的冬日,扬着满头苍白和萧瑟,枯槁如潮水一样起伏。低调如它,卑贱如它,又“野火烧不尽”,坚韧如它。

    安仁斋院长创办的孤儿院,包括教授孤儿们学习谋生技艺的各个工场,就在野芒坡上。野芒坡上有什么?野芒坡上是成簇成簇生长,密密相连的芒草。芒草盛放的季节,羽毛一般轻柔、旗帜一般猎猎的毛茸茸的芒花,绵延成无边无际的海洋。“当劲风吹过,它们朝向一处倒伏,仿佛白色的波涛在蓝天下起伏;若只是微风,它们便直起细细的身子,被水洗一般的蓝天映衬着,轻柔地抖动。若是被黄昏的落日照着,它们是最好看的,好似被金光镀上了边,白里透着红,透着金……”

    两下一联想,芒草的意义在此部书中就宽泛了。它是幼安,是和幼安一样的那些在孤儿院生活的孩子,是在底层生活中垂死挣扎、卑微的穷苦百姓;又是漂洋过海、抛家弃业,不远千里万里来到中国播撒上帝福音、搭救孤儿的神父、嬷嬷,是一切美好的、坚韧的、不屈的、生生不息的力量。

    诸如此类的意象在此部小说文本中还有很多,在此就不一一列举。

    在《野芒坡》中,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那就是随处可见的、占了大量篇幅的自然环境、景物描写。世间万物皆有灵,情由景生,“一切景语皆情语”。这在《野芒坡》里也是适用的。作家花大量的精力和笔墨来描绘环境,并不是为了写景而写景,要么是交代故事发生的地点或背景,要么是渲染气氛烘托人物的心情,要么是寄托了人物的某种情感,要么是推动情节的发展为下文作铺垫,要么是象征暗示隐喻了什么。

    这里仅举一例说明。在小说开头,外婆接幼安去家过春节时,其中有连续四大段自然环境描写,重点是描写了结了薄冰的河,河面上云朵的倒影,以及粼粼的波光。作家是这样写的:

    “日头升高的时候,冰层悄然化了,他第一次在河面上看见影影绰绰映在上面的云朵。它们缓慢地移动,一忽儿大,一忽儿小,一忽儿又不见了。它们还变换着模样,一忽儿像鸟,一忽儿像狮子,一忽儿又变成了马驹,像是在有意逗引他。幼安看看天空,又看看眼前会变魔术的河面,咧开嘴笑了。

    “他笑的时候,清冽的寒气钻进他的嘴和鼻腔,挠得他鼻头发痒。他弯下身子,响亮而放肆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绕着河边又跑又跳起来。他激动地对着河面上的‘画’欢呼,从河岸的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到这头。在跑动中,他发现了新风景。那些变幻游动的云,那些微微颤动着的屋瓦和枯树的倒影,还有打着褶皱的波光,都随着他的蹦跳活了起来,它们仿佛有了生命,还有了不一样的颜色。他意外地捕捉到河面上银光一闪,是跃出河面的鱼吗?还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太阳光?他一头扑进前来找他的外婆怀里,指着河面,说:‘好看!’”

    可以看得出,作家选用语言描写环境等时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不说别的,单是反复运用的“一忽儿”,就给人一种活泼、跳跃、灵动之感。她没有用“一会儿”,也没有用“一下子”,更没有用“须臾、少顷”之类书面、文雅的词,而是用了比较口语化、幼稚化的“一忽儿”,达到的效果却是极好的,我们读着文字就像见到了活生生的云之变幻,就像亲眼见到了兴奋的幼安在河岸上快活地奔跑,这种语言是非常适合儿童文学书写的。而所有的景物描写,最后都落脚到“好看”二字。这两个字包含的内容可就多了。小河里的水是清澈、纯净的,天上的云朵是调皮、自由、无拘无束的,水面上的波光是奇幻、生动、明媚的,所有这些,与其说是在写景,不如说是在写童稚的幼安。幼安是不幸的,但他毕竟还是孩子,内心深处还存着孩子的天性和童真。他是多么容易满足啊,就大人眼里平淡无奇的小河、倒影、波光,都能给他带来如此真实的快乐。可惜这快乐是那么短暂,简单的快乐与后面黑暗的折磨、长久的痛苦、多舛的命运形成了剧烈的反差、对照,不由让人的心隐隐作痛。同时,这处景物描写又让我们看到幼安内心的敏感,隐藏的艺术天赋,他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能从平凡之物中发现不平凡的美,能由倒影想到画,这也为后面他的命运走向作了铺垫,起到了暗示作用。

    作家在《野芒坡》的后记里如此说:“无论写城市抑或乡村,写历史抑或现代,写成人抑或孩子,这都是一些小说的表象,文学真正关注的最终是人,人的生活,人的情感,人的灵魂。对于一个写作者,故乡的本原既不是乡村,也不是城市,归根结底,是人的心灵。”她借幼安的人生传奇,成功地再现了一个孩子在黑暗中寻找光亮、追求自我的心灵历程,让我们感知到了内心世界的广袤和幽邃,感知到了超越时空的艺术、信仰、人性之力量,之大美。

    她做到了,而我们,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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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甜布朗
小甜甜布朗 2024-6-6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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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白荷 2024-6-6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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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光年 2024-6-7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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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舟红尘 2024-6-7 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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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小兵 2024-6-7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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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墨 2024-6-7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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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晶莹
冰心晶莹 2024-6-7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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