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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故我在”和”表象”----安放在我眼前的东西,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却是开启灵性的不二法门。在网上,看到有人拿了凡高,这个神经质地割耳朵的行为被无数人当作一件趣事。文学有时也有误区,大众流行与极少人观看之间的矛盾。点击率代表了什么呢?质量高而迎合者甚少,未必就是不好。当决别一些英雄式的壮美,一切浪漫式探索的沉思,任何一个朴素而可观的思想可以在自然的天光里畅游。
我如何才能把自己所感知的世界反映到文字上来。这些经大脑皮层过滤的更为纯粹些的事物,我需要一种更为清晰而敏锐的洞察力,感知能力,一味地柔性仿佛局限于抚摸质地光滑瓷器手指感知的愉悦境地。然而太拗口又会沦为雕凿词句,挺矛盾的。尤其想起那句话,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曾经是个对自己文字相当自卑的人,阅读面的宽广造成了我永远也无法赶超前辈大师的感叹。一卷<<红楼梦>>写尽人间情爱沧桑,一部<<百年孤独>>诉尽历史变迁。当自卑得快要绝望的时候,我上了网,互联网倒让我找到了一点对文字的感觉。拘泥于表象,现实,色彩等等形式,这些我觉得是形而上的东西。有个朋友说要考虑一下读者口味,我想一个好的雕刻家他首先考虑的是传达作品的精神气蕴,其次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轻俏的,华丽的,软性固然让人舒适喜欢,可这样的作品不会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安妮宝贝的文字,相当精致,她是属于“飘”一代的代表人物,出走---回归---离去,这是文学经典主题之一。我没有再看她的文字了。这样的作品,一时有打动人心的地方,但不会成为我的主流。IT文学的迅猛发展涌现了大批的地下作家,许多未曾在报刊上露过脸的写手横空出世。网络文学能够创神话吗?不可能的,狂热的背后掩盖了无知;吹捧的反面隐藏着分裂。倒也不是故作清高,而是做为一个人,想真正地写出点有价值的文字,平和,淡泊,敏锐,清醒的心态是多么重要。
人依旧是比沙滩上的沙子还多的一种生物,也是自然界唯一具思考能力的动物。在某一方面说,人是伟大的,同时又是极其脆弱的,拨开浅表的繁华,真正去靠近前人的思想,懂得,反思,揪住它的思想尾巴,即使受了嘲弄又何妨?没有一个婴儿生下来会说话,真正的伟大决不是当时的人们拥戴而来,千百年后,荒芜的坟前尚有一两人伫立,恐已足够。伊索,妥斯托也夫斯基,外貌与心灵成反比的作家,他们身上,有一种根植于泥土的精神,让我深深匍匐前行。或许我是极端的,或许我是神经质的。有人问我,你每天这样,不累吗?看着光阴一点点从指缝遗漏,悚然回首,才发现我们失去的是什么。丰盈亮丽的年轻日子永远不会再来,余下的是一颗日渐麻木的心,立体的世界在我眼里折射的光芒,统一,分裂。越长大越发现自己的无知,只想自己身上保持严谨而清醒的素质,不古板,理性而正直,这是对自己的不算太高的要求。砍掉自身的陋习也像蛇妖被斫去了畸形的头颅一样痛,这些畸首有时让心情邪恶而快意,砍伐的时候,依旧是痛苦的,这样的痛苦与听一场钢琴演奏会得来的身心愉悦没什么质的区别。
我痛苦地平和着,沉静地呼吸,一种海绵的透明的活动状态,有人谓之为现实派。我不懂得浪漫与现实的区别,我只知道最现实的人同时也是最浪漫的人。悲天悯人的情怀使人成为现实派的作家,坚定得像一块磐石。意志,圆融,深情,没有这些情感基调的作品太苍白。
网络,仍是生活中的一个小小道具。网络天生的脆弱,功利性,与涵盖面太广的读者群,他们在造就一批人也同时在毁掉这批人。
孤独与沉默,才是我力所能及的,同时,含着泪的快乐,溢满胸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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