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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语,却温柔了整个世界。花不言,却芬芳了人间。时间从不说话,却回答了所有问题。不用费力去迎合所有人,独处不是孤独,而是一个人的清欢!有人不语,却借笔墨去品读苦辣酸甜。诚然,人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质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浮华,再到看山还是山看水仍是水的豁达,每一段路不都是在行进中地历练吗?有的人昙花一现,有人青史在册。做一个平凡的人,修一颗返璞归真的心。
一一题记
苔痕上阶绿,春色入帘青。很喜欢这句诗,就像很喜欢独处一样。在阳光明媚的春日,看着草长莺飞的光景,于是映入眼帘的青,象岁月沉淀后被时光剥离的苔痕,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前。
老槐树的影子一寸寸爬上灰墙时,我总爱坐在青石门槛上翻旧书。檐角悬垂的冰溜子融成珠帘,春水沿着瓦楞沟滴落,在青砖地面洇出蜿蜒的墨迹。这是老宅教我的第一课——最温柔的力量往往寂静无声。
祖父留下的紫砂壶养了三十年,壶身沁出温润包浆。那年梅雨季,我翻出他手抄的《茶经》,泛黄的宣纸上墨色已褪成鸽灰。蝉在窗外嘶鸣,茶水注入杯盏的刹那,忽然读懂扉页那行小楷:"沸水煎熬方得回甘"。茶烟袅袅中,惊觉苦涩与芬芳原是并蒂莲。
巷口修表铺的师傅总在暮色里擦拭零件。那些细如发丝的齿轮在他掌心流转,像群星沿着既定的轨迹运行。某日我的怀表停摆,他卸开后盖轻叹:"你看这擒纵轮,快半秒则乱,慢半秒则滞。"铜质机芯在斜阳下泛着暖光,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不过是无数个恰好的刹那。
深秋收到故友寄来的银杏叶,夹在《陶庵梦忆》里成了书签。前日重读至"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金黄的叶脉恰好承接了从窗棂漏入的夕照。风起时书页轻颤,八百年前的月光与今朝的暮色在叶面上悄然重叠。
昨夜梦见自己变成老茶树的根,在漆黑泥土里舒展须脉。晨起推窗,墙缝里冒出的蕨草正擎着露水向光生长。石阶缝隙的青苔又厚了几分,这些沉默的叙事者,用年轮书写着永恒的密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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