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
| （1） “文轩，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无稽之谈，都是说故事的人杜撰而已，没有的事。你不要整天想一些没有用的东西，还是专心想想你补考的事情吧，这次要是再过不了，那你就等着毕不了业吧。” 苏敏瘪瘪嘴，看一眼专心看书的谢文轩，他总是活得这么现实，连一些小小的幻想都不许有。说不定不是幻想呢，有前世今生也说不定啊，现在离奇的事情这么多。还是有些不甘心，苏敏一把抽走了文轩前面放着的书。 “喂，不要胡闹，你不学习还不允许别人学习了？”文轩很无奈地看着苏敏。 “没有胡闹，我在跟你说正事呢。跟你说啊，我最近老是做同样的梦。”苏敏有些神秘地轻轻说道。 “什么样的梦呢？”文轩好像来了兴致一般。 “我梦见我把别人杀死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说明你有犯罪的倾向。”文轩掩饰不住地笑了起来。 “喂，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是在古代，我杀死的人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真是闭月羞花的容貌。” “难道你有同性恋的倾向？”文轩故作惊讶地看着苏敏。 “谢文轩，你找死是不是？我在说正事！”苏敏怒不可遏地拿起书就要拍文轩的头。 “好了，大小姐，我怕了你了。你可以继续了。”文轩捂着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真的是在古代发生的事情，信不信由你。我杀死那个女子的手段还比较残忍，我把她的灵魂封印了，封在一个什么东西里来着，我忘记了。反正就是封印了，让她永远也不能投胎了。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 “是，你是够坏的，我早就看出来了。” “我真的有那么坏吗？”苏敏用手撑着下巴，出神地望着窗外，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文轩无奈地看一眼苏敏，这孩子肯定是小说看多了，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 （2） “文轩，快点过来看啊，这件瓷器漂亮吧。”苏敏刚一进门就把她从古董店里淘来的一件瓷器拿出来，脸上满是兴奋。 “青花瓷？”文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敏。 “是啊，那位老板说了，这可是正宗的青花瓷，少一分钱都不卖的。”苏敏得意地说着，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青花瓷。 “你买的？在哪里？” “古董店啊，看我的运气够好吧。” “我看是你老爹送你的吧，现在青花瓷哪有这么容易买到？也只有你爹那样的人才可能弄到这种青花瓷。” “我凭什么就买不到，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以为谁都像你爹一样高兴了随便就送给儿子一座房子的？”苏敏有些赌气地撅着嘴。 “反正我又没有接受。” “可现在还不是住在这里？好了，不跟你扯了。这个青花瓷你喜欢不？” “倒是挺好看的，用来插画倒是不错。”文轩瞅一眼那件瓷器，在古董店里也能淘到真的青花瓷，那不人人都去古董店了？ “真是没品位，这是艺术品，是用来欣赏的。没品位真可怕！” 苏敏仔细地看着瓷器上的花纹，上面的构图是荷花，有两支开得正盛，其他的都是含苞待放的样子。要不是看到了这上面的荷花图案自己还不买呢，文轩他不是最喜欢荷花的吗？ “喂，反正这东西是送给你了，爱要不要，你不是要过生日了吗，就当生日礼物好了。”苏敏匆匆说完这句话就跑掉了，真害怕他不收这件礼物，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挑来的。谢文轩那样的脾气真是让人受不了！ 文轩看着苏敏逃跑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也不至于吧，不就是上次他把她送的礼物给扔出去了么？还留下阴影了？ 算了，收下就收下吧，看着也不像什么正品，况且也没有让自己做她的男朋友来作为交换，以后用来插花也许会很好。 （3） 今天是星期天，可以一觉睡到十点，这种感觉真是爽啊。 文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了，拉开窗帘，明亮的光线呼啦啦一下子涌进屋子里，眯起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明亮。 真的是很晚了，要中午了吧，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文轩走进厨房，准备做一顿早饭加中饭。即使像他这样的阔家大少爷，一旦决定了独立，也不得不学会一些基本的生存技能，比如做饭。 当走过客厅的时候，他无意中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只青花瓷。他的眼光被吸引了过去，忍不住地走过去拿起它，仔细地端详起来。上面的图案是荷花，层次多而不乱，笔法流畅有力，勾勒渲染粗壮沉着。看着看着竟然出了神，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副图画一般，有一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感。更加仔细地端详，那隐隐的绿叶之中有一个小小的“荷”字，怎会这般奇怪，把字绘在景物之中？ 他把青花瓷拿在手中，有些迷茫，记忆像是在被什么拉扯着，一股股熟悉的感觉慢慢地回到身体里，眼前闪动着一幅幅奇怪的画面。 “啪”，瓷器碎裂的声音。 文轩如梦惊醒，那件青花瓷掉落在他的脚边，碎了。 他俯下身，微微叹一口气，虽然不是真品，可还算漂亮，就这样打碎了还真是有点可惜。他一片一片地将碎片拾起。一阵疼痛滑过指尖，他的右手无名指被锋利的碎片划开了一道口子，血珠不断涌出，滴落在瓷器的碎片上。 “真是倒霉。”他在心中默默叹气，大清晨的就让遇上这么晦气的事情。 血滴到反射着日光的瓷器上，并不见血滴流下，而是渐渐地不见了，被这碎片吸走了。瓷器什么时候变得和海绵一样了？文轩在心里奇怪着，故意又把手上的血滴到上面，这次他看得真切，血真的是被那些碎片给吸走了。 这难道是什么特殊材料制作的吗？是该找人帮忙好好地检测一下。 （4） “你说什么，那件青花瓷被你打碎了？”苏敏怒不可遏地在电话里吼着，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淑女形象。 “是。而且我也遇到了和你一样奇怪的事情，我想我也应该相信前世今生了。” “死文轩，你别讲故事哄我，本小姐可不是三岁的孩子。这是你正式收下我的第一份礼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我要你死得好看！”重重地摔下电话，苏敏怒气冲冲地往文轩的公寓赶去。 “不要哄我，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苏敏看着放在袋子里的青花瓷碎片，心里真是心疼，这打碎了的可是多少大洋啊。 “绝对没有哄你，不信你自己可以试试。”文轩无奈地耸耸肩。 “你是说它真的可以吸血？”苏敏指着那堆碎片，不可置信地看着文轩。 “千真万确，要不你还是自己试试吧。” “好，去找把刀来！”苏敏大方地挽起自己的袖口，大义凛然般地伸出自己的胳膊。 文轩无奈地笑笑，用一滴血验证一下就可以了，又不是用很多，还用刀吗？用针就可以了。 血“嗒”地一声滴到了碎片上，然后顺着光滑的表面慢慢流淌。苏敏瞪大了眼睛想见证一下奇迹的发生，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怎么解释？”苏敏冷冷地看着文轩。 “是不是刚才我拿去检测的时候因为辐射使它的性质发生了变化？”文轩拿起那块沾血的碎片，仔细地看着，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不就是讨厌我吗？不就是不想让我当你女朋友吗？用得着把我送你的东西摔碎吗？还找了个这么荒唐的理由！我苏敏决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如果过了期限我还是追不上你，我会放弃。”苏敏捏紧刚刚受伤的手指，心里却很痛，文轩他怎么可以这样？ “好好，是我不对，现在换我来试验好不好？”说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手上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迅速流出，一滴一滴地滴在刚才做试验的瓷片上。血滴在瓷片上慢慢地一点点变小，最后完全被吸走。 苏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比她最近老做同一个梦还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你确定这瓷器的材料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刚刚找人检测过。不过好像是一件真的青花瓷。”文轩擦干手上的血，脑海里还想着血渗入瓷片的诡异景象。 “这么说来就是有问题了。”苏敏拖着下巴，不断地点着头，一副沉思的状态。 “有什么问题？” “反正是很严重的问题就是了，说了你也不信。算了，这些碎片我要先带走。”苏敏说着，起身把那些碎片整理好，放进包里准备带走。 “喂，那不是送给我的吗？” “反正你也不稀罕，等我弄明白了再说。”苏敏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她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5） 一座小小的寺院建在一座树木掩映的山上，寻常之人根本就找不到这里，这里不像那些对外开放旅游参观的寺院染上了许多世俗之气，这里仿佛是佛教最后遗留的清静之地。寺院周围环境清幽，参天古树郁郁葱葱，苏敏也是经过千方打听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能找到这里来着实不容易啊。 揉着酸痛的膝盖，站在寺院的门前，仿佛是回到了古代，或者是——前世，有一种千百轮回的感觉。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小和尚。他慢慢走到苏敏面前，双手合十，“施主，师傅早在屋里等您，请您随我来。” 在等她吗？怎么知道她会来呢？自己来这里可是连文轩也没有告诉，难道这位高人真的和传说中的那么神吗，早就算出了自己要来？ 苏敏继而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和尚，他的眼睛微闭，难道是——，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一个瞎子的眼睛，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苏敏静静地跟在小和尚的身后，他完全不像一个看不见的人，轻车熟路地就把她带到了一个散发着焚香之气的屋子里。也许他早已习惯了在黑暗中摸索的生活。 一位老和尚坐在榻上，静静地捻着手中的佛珠。“施主且坐。”他头也没抬，闭着眼睛平静地说道。 难道他也是——瞎子？苏敏的心里不禁有些同情他们。 “施主可是为一件青花瓷而来？”老和尚慢慢地抬起头来，额上皱纹很深，眼中是睿智而慈祥的神色，隐藏着洞悉一切的智慧，那眼光像是一下子能把人看穿，让你无处躲藏，也不忍拒绝。 “是。我是来向大师请教的。”苏敏也把手合十，向老和尚鞠了一躬。 “施主先听贫僧讲一个故事，可好？” “好。” （6） 偌大的屋子里空旷而寂静，苏敏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已经这样坐了三个小时了，从那座寺院回来以后她就一直这样坐着。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窗外好像有隐隐的雾气在浮动，光线渐渐暗淡下去，慢慢地看不清了窗外的景色。 最后终于没有了一丝光亮，黑暗迫不及待地包拢了大地。 苏敏没有开灯，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把自己埋在沙发里。 她现在是不是也处在这样的黑暗里？她会害怕吗？会孤单吗？会寂寞吗？ 大师说她已经在那里三千年了，三千，一个说出口容易走过来难的数字，更何况是在黑暗中度过呢？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那么她苏敏是不是要在今世还她自由？ 一点火光在寂静的屋里亮起，苏敏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地吸着，完全感觉不到烟雾的呛人。 烟雾寂寞地在黑暗的空气中飘散。 要文轩死，她不可能让他这么做，那么要救她就只有牺牲自己了。 苏敏狠狠地掐灭烟头，仿佛做了重大的决定般决绝，披上外套，走进外面的夜色中。 “都这么晚了，我可没有功夫陪你胡闹，更没有空听你讲故事，我要睡觉了。”电话这头文轩的语气有些慵懒，很明显地是想睡觉了。 “文轩你必须听我讲这个故事。” “明天不行吗？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了？”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已经是第二天了。 “不行，再晚一点她就真的死掉了，不，是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苏敏的语气中透出一股悲伤。 “谁要死了？” “不要啰嗦了，我上去或者你下来，快一点！”苏敏说完狠狠地挂了电话。 文轩有些无奈地穿上衣服，大半夜被人打扰的感觉真是不好，这个苏敏真是喜欢闹腾。 “文轩，你不信吗？”苏敏就要跳起来了，真是枉费了她要牺牲自己来救一个自己前世的情敌，该死的文轩竟然不相信！ “你的故事很好听，也挺感人的，如果我死掉的话那就更感人了。”文轩微笑着搅动着前面的咖啡。 “这是真的，绝对不是我杜撰的！文轩，你相信我！晚了的话她真的就魂飞魄散了！”苏敏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地救那个女子，她如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是更好吗？那么就没有人来和她抢文轩了，况且在三千年之前她就是被自己杀死的。 “那么要怎么救呢？你也说了唯一能救她的方法就是她所爱之人的全部血液，难不成你让我去死？” 苏敏哑然，她知道像文轩这么现实的人是不会相信这些东西的，自己讲得再煽情，在他听来也只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难道真的要让他记起前世的记忆吗？那么他会不会永远都记恨她？虽然知道文轩不喜欢她，可是也绝不希望他恨她。 可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7） “文轩，把这个喝了。”苏敏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端到文轩面前。 “这是什么？”文轩疑惑地看着苏敏，她不会是想毒死自己，然后放光自己的血来救那个故事中的什么月荷吧。 “放心吧，不是毒药，毒不死你的。大师说怕你出什么意外，这是我从大师那里求来的。”苏敏很不满意文轩的反应。 文轩端起碗来一饮而尽，他知道如果苏敏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反正她也不会害自己，喝了也无所谓。 苏敏看着文轩喝光碗里的东西，心渐渐地凉下去，等他睡醒了之后就什么都想起来了，那时候他肯定恨死她了。 “好了，你去睡吧。”苏敏转过头去，即使再怎么不舍，还是要放弃，前世自己是坏人，今生怎可再做坏事？ 其实这药只是荷花花瓣的粉末而已，那位老和尚说能唤起文轩记忆的唯一东西就是郊外废弃池塘里的一朵荷花。苏敏摘下那朵荷花的时候心里隐隐的痛，这个破败的荷塘是否有着他们共同的回忆？这回忆里肯定是没有她苏敏，前世她是一个多么蛇蝎心肠的女子，竟忍心把另一个女子的灵魂封印三千年！ 从她一直做那个奇怪的梦开始她就开始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寻常，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文轩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转头，一张精致的女子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前，她巧笑嫣然，顾盼生辉，柔情地看着他。 “公子，你醒了？” 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熟悉而陌生。 公子，你醒了？ 这声音不断地在他的脑中回荡着，撞击着他记忆的深处。 是谁在唤他？ 一幅幅画面闪过，快速地回放着前世的种种。 他和一位女子坐在池塘边，池塘里荷花开得正盛，朵朵粉红色掩映在一片绿色之中，风吹来的时候，轻轻摆动。 “文轩，我真想这样一辈子。”女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柔地说。 他轻轻地揽过她的肩，“月荷，会的。” 他唤她月荷，原来她叫月荷。 还是那位女子，兴奋地从石桥上跑下来，奔向站在下面的他，她的裙角飞扬，发丝被风吹起。 “文轩，我爹答应我们的婚事了！”女子高兴地喊着，扑向他的怀抱。 他紧紧地搂住她。 洞房花烛夜，一室暖红色。 一位黑衣女子用长剑指着他，眼中是绝望和仇恨。 “文轩，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的长剑指向他的喉咙， “苏敏，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他长身而立，月荷站在他的旁边。 “妹妹？哈哈哈！”女子大声地笑起来，笑声中透着疯狂。“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哥哥。”眼泪从她的眼里滑出，她持剑的手在颤抖。“因为她救了你，所以你要娶她对不对？你爱的人是我，对不对？”她脸上流着泪，笑着看着他。 “不是。” 苏敏的剑飞出，文轩闭上眼睛。 最后的画面，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儿，她面色苍白，血从她的嘴角流出。她伸出手，渐渐抚上他的脸庞，她说：“文轩，如果有来生，我们再做夫妻，可好？”眼泪滑过，她慢慢闭上眼睛。 苏敏手持剑站在旁边，哈哈地笑着，“来生，你永远也不会有来生了，你的魂魄将会永远地被封印！”她如嗜血的恶魔一般，疯狂地笑着，抬手，手里拿着一个青瓷花瓶。 他抬头，恨恨地看着她，她怎会如此狠心，杀死她还不算，还要让她永远活在黑暗中，再也不能在人间活过。那么他们生生世世也不能再在一起了吗？ 他抱紧怀中的人儿，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如果可以，他真想和她一起被封印。 一阵白光闪过，空气中回荡着的是苏敏疯狂的声音。 “我为了报仇，学了这最狠毒的封印之术，要救她必须用你全部的血，所以她生你就必须死，你们永远也不会在一起了！” 月荷！月荷！月荷！ 他一遍遍地喊着，泪水自心中流出，他从梦中哭醒。 “醒了？” “为何你要这样做？” “当然是为了救她。”苏敏轻轻地说道，他终于还是记起来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把她杀死！” “对不起，文轩，这不是这一世我的心意。” 这一世？文轩像是从梦中惊醒了一般，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 “只是一个梦而已。”可为什么心里硬生生地痛。 “不，是真的。现在去救她还来得及。” “可是你不是说只有让那瓷器吸完我全部的血液才可以打破封印吗？” “那位大师有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呢。”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苏敏没有告诉他，那就是用另一个人的灵魂换出她的灵魂。 “会有吗？” “肯定会的！” （8） “施主你们来了，现在瓷器已经被打碎，如果你们再不来，她的魂魄就要永远从这世界上消失了。我的佛光也只能保她的魂魄三天不消散。”老和尚打开一个包裹，里面的碎片闪动着金黄的光芒。 “大师真的还有别的办法吗？” “贫僧早已全部告诉这位女施主了。” 苏敏用乞求的眼光看着老和尚，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意，她不想让文轩知道她用她的灵魂来作为交换，虽然很想知道他知道她的决定后的反应，可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隐瞒。 “这位施主请先出去。”老和尚好像明白了苏敏的意思，伸出手请文轩出去。 “我不可以在这里吗？” “一会儿贫僧要做法，施主在这里可能会不方便。” 文轩无奈地走出去。 “真的想好了吗？” “是。我欠他们一个前世，只能用今生来还了。” “好吧。我虽不能解开这封印，但我相信肯定有人能解得开。施主请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你的有缘之人。” “谢谢大师。”苏敏知道老和尚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这种封印，三千年了都未曾解开，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解开呢？ “施主且躺下吧，贫僧现在就开始做法。” 苏敏静静地躺在塌上，身上盖满了荷花的花瓣，幽幽的清香。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不是舍不得这尘世，是舍不得文轩，前世他不爱她，今生还是不爱她，那她只能成全他。宿命的轮回，总是这么地让人无奈。 苏敏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了守在床前的文轩，她微微一笑：“公子，为何我睡了如此之久？不是说要去看荷花吗？现在荷花可已开好？” “我们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舟车劳顿，所以你才会睡得如此之久。现在外面的荷花开得正好。” 她又一笑，他前世的记忆全部苏醒，就是这样的笑容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里。 苏敏的灵魂自会有爱她的人来解救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