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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没有我

逸舟红尘 2012-12-4 10:13 3362

 

  写在前面:
  如果你现在很忙碌,请你收藏这个网页,在空闲的时候来读,因为这个故事很冗长;
  如果你现在很悠闲,请你斟一杯绿茶,与我相对而坐,听我讲一个并非风花雪月的故事……
  题记: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一)记得当初我爱你
  “小兔子,当你出嫁的那天告诉我一声,无论那时我在哪里,我都会为你祝福!这个号码,我会一直为你留着,直到我知道你获得了幸福,不再为你牵挂!”
  十年前,当陶乐天在站台上对我说这番话时,我的心悲痛欲绝,几乎窒息。他怜惜的将我拥进他的怀里,任我的眼泪湿透他雪白的衬衫。
  “小兔子,以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再任性,不要再淘气,不要再生气的时候就不吃饭。遇事不要太冲动,多考虑一下后果。这个世界很复杂,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遇到难事,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冷静,办法总比困难多,如果真的不会处理,就顺其自然,发生的总会发生,然而不论发生什么,也总会过去。关键是你要挺住,知道么?”
  陶乐天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着我,恨不得把他全部的人生经验统统塞进我的脑子里,以便让我以后的人生之路走的顺利、平坦。因为他知道,这次离开之后,我们将永不再见。
  站台上的旅客渐渐稀疏,一声长长的汽笛拉开他紧握我的手。看他艰难的转身,蹒跚着踏上启动的车厢,我追着奔驰的列车大声叫喊:陶乐天,我爱你……
  (二)没有你,没有我
  我真的很爱陶乐天,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爱。尽管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然而我也知道,他也是爱我的,只是他的爱与我的爱一样的隐忍。
  陶乐天离开之后,我一直住在我们一起住过的房子里,没有搬离,直到我与郭剑庭开始谈婚论嫁。郭剑庭是知道陶乐天的,我对他讲过我们的事。我觉得作为恋人,应该彼此坦诚,我有责任让他了解我的过去。郭剑庭听完我们的故事,沉思良久,然后说:陶乐天是个君子,遇到他是你的幸运。
  我便欣慰的笑。郭剑庭也是君子,与陶乐天一样的好,我时常能从他身上看到陶乐天的影子。他说,他不介意。提起我生命里的这两个男人,我的闺蜜云珂总是嫉妒的要命。她说,我是现代版的灰姑娘。我不否认。郭剑庭年长我5岁,但事业有成,浪漫多金,算是女人眼中的白马王子吧。而我现在虽说是有点名气的服装设计师,但也只能是高级白领,能嫁给郭剑庭,按云珂的说法,那是强强联手,黄金组合。
  如果说我是现代版的灰姑娘,那么陶乐天就是我生活里的魔法师,是那个在我赶赴王子约会之前,给我水晶鞋和南瓜车的人。可以说,没有陶乐天,便没有现在的刘晓晓!
  (三)灰姑娘
  十六岁那年,我揣着一张初中毕业证与母亲临行之前硬塞进我手里的三十元钱,挤上公交车,离开乡村,走入城市,成为万千打工妹之中的一员。
  涉世之初的小女孩,思想单纯的如一张白纸。启程之时,还天真的以为那张文评会有点作用,但走进职介所才发现,那东西几乎是废纸一张。但我还是比其他的求职者幸运了很多,因为我高挑的身材、清秀的容貌,使我轻而易举的获得了一家水饺城的服务员工作。
  一起出来的闺蜜云珂也说,就做这个吧,收入不错的,还有机会认识一些有钱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傍个大款什么的,就能永远留在城市里了。那时,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对于自己以后的人生到底该怎样过,也没有认真的思考过,只是觉得过一天算一天吧,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过日子的。
  这种想法,直到遇到陶乐天之后,才彻底改变。认识陶乐天,是我人生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他的出现改变了我整个的人生走向。如果说,我是一粒埋在沙土里的珍珠,他就是那个把我捧出尘埃的人。正是因为他的善良与智慧,为我打开了另一道人生通道的大门。只此一点,我便永远感激!
  水饺城的生意非常好,那就意味着我们服务人员的工作也相当的繁重,从上午8:30分开门营业忙到午夜之后,是常有的事。那时,我真的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再加之不会照顾自己,所以在上班一周后,我就生病了。本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吃点药就没事了,但不料却发起烧来。
  那个下午,我本想向老板请半天假的,因为实在坚持不住,但老板说,今天婚宴呢,忙得很,许我下午四点之后可以提前下班。于是,我不得不托着酸软的身子辗转奔走在各个包间里,宾客中。
  终于捱到三点半了,我长长输了口气,依在二楼的楼梯口稍作休息。不料,老板娘正好经过,冷冷看了我一眼,讥讽道:“怎么?累了?下楼上菜去,没见忙得很吗?”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不得不艰难的挪下楼去。
  “你没事吧?”厨房的李师傅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问。我摇了摇头,“好,鱼香肉丝,二楼201房间!”我硬撑着端起托盘,走向二楼,在迈了几个楼梯之后,我只觉眼前一阵眩晕,身子无力的瘫倒下去。“嗳,姑娘,小心……”
  在我即将倒下去的时候,陶乐天天使般降临在我的身边……
  (四)可以做我父亲的人
  “赵哥,我看这位姑娘多半是病了,让她去看医生吧!”
  陶乐天扶着我,去经理室找我的老板请假。赵老板立即站了起来,一脸的殷勤,“陶大哥,你看这点小事还惊动了你,不好意思啊!大哥既然开口了,小弟有什么可说的,行啊,小刘快去看病吧,你看病成这样还坚持上班,明天开会表扬你一下。”
  我不好意思的道了声谢,从经理室退了出来。我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盘算着该去宿舍休息还是去诊所买点药。然而,当我摸到干瘪的衣袋时,还是暗自叹了口气,“还是去宿舍休息吧!妈妈说,多喝白开水也会退烧的!”
  我们这些打工妹的宿舍离水饺城有一段距离,乘公交车的话要坐两站,但一般情况下,我们是走步回去的,这样可以省下一小笔钱,买生活必需品。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用于现实生活很确切。
  雨城的夏季很炙热,在水饺城里有空调,感觉不出外面的火辣,但一走出来,外面一波一波的热浪让人窒息。我走在寥落的人行道上,气喘吁吁。
  “你不去看医生么?诊所在那边!”
  我转身看去,只见陶乐天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笑意谦和的看着我。
  “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到这话,陶乐天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姑娘,上车吧!”
  那一刻,我站在他关爱的目光里,手足无措,心里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慢慢漾开。
  我就那么晕乎乎的被他拉上了车,拉进了诊所。
  “怎么做家长的?孩子高烧烧成这样,才来看医生?”
  我看看穿白大褂的医生,又看看站在一边的陶乐天,才发现他的鬓角真的有些许斑白,他不会比我父亲更年轻,可能是因为环境与保养的关系,看起来比我父亲要儒雅、有气度。难怪,医生会把他误认为我的家长。我低下头去,羞涩的笑。
  (五)叫我陶叔吧
  “要输液,有时间么?”
  医生的目光在我与陶乐天的脸上来回逡巡,“可以么?”陶乐天关切的问我。“我……钱不够!”我窘迫的揉搓着衣角,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觉得贫穷是一种自卑。
  “这不是问题!医生,开药吧!”
  躺在诊所的病床上,我偷偷的抹眼泪,这一刻,我真的很想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此刻生病了呢?以前在家生病的时候,正是父母最宠爱的时候,可现在,我却孤身一人,幸好遇到了好心的陶乐天,要不,我真不敢想象后果怎样。
  “怎么了?想家了?”
  陶乐天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毫不费力的看破了我的心事。我点了点头。
  “嗯,出门在外的人都这样,开心的时候,忙碌的时候,难得想家,只有在生病的时候,寂寞的时候,才会很想家。呵呵,我也是。”
  “你不是这里人啊?”我颇感意外的问。
  “我是运城人,家人都在那边。公司总部也在那里,我是公司派过来的,在这做几年,等这边的业务都走上正轨,我也该回家看孙子了。”
  “你有那么老么?”
  “呵呵,也许比你爸还大!你爸多大?”
  “四十一,上月刚过生日。”
  “呵呵,那我比你爸小一岁,那你以后叫我陶叔吧!”
  “陶叔是好人。”我看着他羞涩的说。
  “我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其实我心里很喜欢女孩子的。娇娇的,柔柔的,如果,我有女儿,我想我会把她宠上天去,呵呵!”他说这话时,眼神变得极为温柔。我心里蓦然流过一种暖暖的感觉。他比我父亲温和,我父亲虽然很疼爱孩子,但因为性格寡言,脾气暴躁,难得这么和蔼的亲近我们。
  父亲是我心里的天,一片硬朗的天,但很少见到煦暖的阳光,而陶乐天的温和,让我那么乐于亲近。我觉得我应该是有着浓重的恋父情结的女孩子,所以,陶乐天的出现,让我倍感温馨。
  输完液,天色已经很晚。“我送你回去吧!”
  陶乐天一边扶我坐好,一边俯身给我穿鞋子,看他高大的身躯在我面前弯曲,那么贴心的照顾,让我心里滋生一种甜蜜的喜悦。我生命里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六)你是天下最好的人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陶乐天拉开车门,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娴熟而儒雅。
  “陶叔,我自己走着回去吧,已经很麻烦你了。药费,我发了工资还你,好么?”
  “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治病要紧,明天还要输液的,知道么?要输三天的。”
  “没事的,陶叔,退了烧就好了。”
  “先上车吧!”
  在我的指引下,车子很快到了我的宿舍楼下。那是一个菜市场东侧的老式楼房,墙体的油漆已经剥落变色,从外面开上去锈迹斑斑,感觉很灰暗。
  陶乐天皱了皱眉,“老赵,这家伙真吝啬,怎么给你们租这样的房子?员工也是人啊,什么待遇!”
  我笑了笑,没有言语。停了片刻,才小声的说,“陶叔,你回吧!我不好请你上去坐了……”
  “哦,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第二天,我退烧了。当我按时上班的时候,赵老板冷森森的站在我面前。
  “小刘,昨天早退了,还打碎了一个盘子,这月奖金没有了!下月努力!”
  我一下愣住了,委屈的泪花在眼眶打转。这时,云珂走了过来,拉我去了厨房。一边走,一边骂:“这个赵扒皮,真混蛋。干完这个月,我们就辞职,不做了。”
  我也点了点头,第一次觉得这个现实世界很冷酷,做老板的人都很冷血,可是我觉得有个人应该是例外的,比如陶乐天。一想到陶乐天,我心里便溢满感动,觉得他真是一个好人。
  因为病情有所好转,干起活来也就不那么吃力了,时间似乎也过得快了。下午的时候,我正在311房间招待客人,却见老板娘在门口唤我。“晓晓,出来一下,这里让云珂作吧!”
  我疑惑的走出房间,下楼,却看到陶乐天正站在吧台旁,与赵老板说话。看到我出来,陶乐天温和的笑了笑,嘴角眉梢都是温柔。
  “小刘啊,陶大哥来接你去输液,输完后就不用回来上班了,就在宿舍里休息吧!”
  我怯怯的走到陶乐天跟前,小声的说:“陶叔,我好了,不用再打针了!”
  “那怎么行,医生交待过的,要三天的!”
  “就是啊,去吧去吧,有人给你付钱,你怕什么?陶大老板,有的是钱!”
  “去你的,我哪有你财大气粗啊!”陶乐天应付的对赵老板笑着。
  “走了!”说着,陶乐天过来拉起我的手,向门外走去。
  站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我笑着对陶乐天说:“陶叔,你真是天下最好的人!”
  (七)做我女儿吧
  输完液,刚好傍晚时分。
  陶乐天一边给我收拾衣物,一边说,“姑娘,一起吃个饭吧!”
  “陶叔,以后你别叫我姑娘了,你叫我晓晓吧!”
  “晓晓?好名字,你爸爸妈妈一定很宠爱你!起这么可人的名字,听着就让人怜惜。”他打趣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车子停在了“梦巴黎”酒楼,陶乐天扭头向我笑道:“往日都是你伺候客人用餐,今日也享受一下让人伺候的待遇!”听到这话,我不知怎的脸上一阵通红,心里稍稍有点刺痛的感觉。见我神情异样,陶乐天也觉得自己的失言,“对不起,晓晓!”
  “没事,陶叔,我不介意!”其实,我心里的感觉有点伤。
  梦巴黎的档次可比我们水饺城强多了,不但装修豪华,厅堂大气,连服务生的素质都比我们那里强了很多。看他们的服务态度整齐划一,似乎经过严格的培训。
  “在这里做服务生一定很辛苦!”坐好后,我叹息着说。
  陶乐天一边擦拭着饭桌上的碗碟,一边笑道:“呵呵,你真有心啊,先学习经验了!怎么还打算做一辈子做服务生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人,不可以这样过一辈子的。你现在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要想的长远些!”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懵懵懂懂,觉得很深奥。看着我困惑的眼神,陶乐天微笑着继续说:
  “听不懂?我这么简单的说吧!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做几件有意义的事情,那样才不会枉在这世上走一遭。这样说,懂么?”
  “什么叫有意义的事啊?”我大瞪着眼睛,向他寻求一个解释。
  “有意义么?就是,比如,做几件让大家都记住你的事哦,就像我吧,我的原则是多交朋友,尽自己的能力帮帮自己能帮助的人。再有就是把公司做好,然后回家颐养天年。能借助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别人,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因为你在帮助别人开心的时候,自己也会变得很开心的!”
  “陶叔,帮过很多人么?”
  “尽力的吧!遇上了,能帮上的就尽力帮!”
  “陶叔,你真好!你是我遇上的最好的人!”
  “呵呵,你以后的路还很长,还会遇上比我更好的人的。对你,说不上什么感觉,就觉得好像对你特有缘似的,我一直很想有个女儿,可以让我过一把父亲宠女儿的瘾!晓晓,愿意做我女儿么?”
  我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快乐的说,“好啊!”
  吃饭的时候,陶乐天细心的照顾我,一边给我倒水,一边给我夹菜,那一刻,我高贵如公主。我红着脸,悄悄对他说,“陶叔,你比我爸可亲多了!”
  “是么?”陶乐天开心的大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变得舒展了。
  吃完饭,陶乐天说要带我去逛附近的夜市。我答应着,蹦蹦跳跳的跑在了前面,就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
  “不要跑那么快好么?我追不上你!”陶乐天在后面喊我。
  “来吧,我们也来个龟兔赛跑!”我调皮的向他喊道。
  “那小兔子,你什么时候开始睡觉,让我追上啊?”
  我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前站住,笑道:“我不睡觉,我要糖葫芦!”
  陶乐天笑着赶上来,“小兔子能吃糖葫芦么?”
  我撅嘴笑道:“怎么不可以啊?大笨龟!”
  “哈,坏坏的小兔子,敢骂我?”
  我顽皮的吐舌一笑,小声道:“陶叔,其实,你刚才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像大笨龟……”
  说完,我又嬉笑着跑开了。后面传来陶乐天爽朗的笑声。
  虽然来城里有一段日子了,但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水饺城里做工,根本没有时间出来浏览城市的夜景。此刻,我站在街中心的过街天桥上,看着街道里五颜六色的霓虹,孩子气的叫嚷着:“陶叔,好美啊!”“还有更美的。来,跟我来!”
  原来在这个天桥下,是夜市里的服装市场,陶乐天拉着我饶有趣味的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看过去。看着橱窗那些锦衣玉服,我羡慕的咂舌。
  忽然,在一件白色连衣裙前,他站住了,开心的说:“小兔子,你穿这条裙子,一定非常漂亮!”
  我看了看价格,一百九十九。立马吐了一下舌头,“太贵了!”
  “没关系,只要小兔子喜欢,多少钱,都不贵!”
  我回头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样的宠溺,是我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八)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当我在宿舍里,试穿我的新连衣裙时,云珂的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晓晓,太美了!比白雪公主还要美!谁给你买的?”
  “就那天,给我看病的陶叔叔!”我一脸的骄傲。
  “他干嘛对你那么好?一定是心怀不轨,晓晓,我警告你啊,这城里人复杂着呢。小心上当受骗!”
  我惊恐的看了看云珂,“不会吧,陶叔不是坏人。”
  “哈,坏人的脸上又没写着坏人,你动动脑子吧!平白无故的,干嘛对你那么好?他怎么不对我好?一定是看上了你的美色,骗你的!”
  “不会吧?”对于云珂的质疑,我将信将疑。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陶乐天又来接我输液。这次,我看到老板娘的脸上多了一丝诡秘与讥讽的笑容,那么复杂的表情让我不明就里。赵老板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戏谑之色。然而,陶乐天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依旧大大方方的把我领出了水饺城。
  在我输上液之后,我小心翼翼的问陶乐天,“陶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陶乐天怔了一下,“是不是有人说你什么了?”
  我坦诚的点了点头,“嗯,云珂说,让我小心,别上你的当!”
  我以为陶乐天会生气,不料他笑了,“你伙伴对你不错啊,是个值得结交的好朋友。那么,你看,我是坏人么?”
  我摇了摇头,“陶叔,不是坏人。可是云珂说,坏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坏人啊!”
  “哈哈!”这次,陶乐天大笑起来,他戳了戳我的额头,“小傻瓜,我就是真的是坏人,也不会骗你的,你太纯洁了。就是坏人也会不忍心玷污你的纯洁!”
  看着他宠溺的笑容,我天真的笑。心想,一定是云珂嫉妒我才会那么说,陶叔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输完液,陶乐天把送我回了宿舍,然后在菜市场入口水果摊上,买了一袋水果,硬塞进我的手里。
  温和的叮嘱,“大病初愈,加强营养!”
  我顽皮的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吐舌逗笑。
  (九)跟我做吧
  病好之后,我的生活走上正轨,按时的上下班。偶尔会看到陶乐天,每次都是他与不同的人来吃饭。听我们老板说,他公司的业务很忙。他还会时常出差,跑外交。
  每次,他陪客户来吃饭,在我上菜的间隙,都会很关切的问我一下近况。然后就是与那些人谈笑风生,不再理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了。看他与那些人推杯换盏的,我蓦然觉得他与我的距离远了很多。想着前些日子,他的关爱与体贴,我心里倍感失落。
  有一次,陶乐天又来吃饭了。意外的是与一个女人。那女子长的很端庄,举止从容,有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在我上菜的时候,我以为他还会像往常那样问我几句,但这次,他看都没有看我。只顾着与那个女人说话。于是,一个晚上,我都索然无味。
  陶乐天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我借故去了另一个房间。他的不理睬,让我很难过。午夜时分,店铺该打烊了,我悻悻的收拾着剩菜残羹,心不在焉。等我做完手里的事,才发觉自己落了单,其余的女伴都已经回去了。而这天恰好云珂有事请假回家了。
  我耸了耸肩,心情更觉暗淡。于是磨蹭着去更衣室换衣服,当我推开更衣室的门时,却觉得身后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个人在磨磨蹭蹭的接近我。
  我连忙转过身去,却看到赵老板正色迷迷的看着我,见我猛然转过身,他先是一怔,然后恶狼般扑了过来。吓得我大叫一声,连忙向厅堂跑去。我记得厅堂的吧台里有把水果刀的。谁知那个色狼身形一闪,就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一边叫喊,一边向他撞了过去。显然,他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措不及防之下,被我撞了个人仰马翻。我趁机跑进了厅堂,借着昏黄的光影,摸起了那道水果刀。对着随后跟来的赵老板喊道:
  “你再过来,我就捅了你!”
  姓赵的不由得被我惊呆了,连忙后退,“好,好,晓晓,你别乱来,赵叔叔喝醉了,一时犯浑,一时犯浑!”
  说着,他几乎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厅堂,我蜷缩在吧台的墙角嘤嘤的啜泣。
  第二天,我躲在宿舍,没有上班,思忖着等云珂回来后,就一起辞职,这样的地方,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中午的时候,陶乐天却来看我了。
  一看到陶乐天,我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陶乐天猛的将我拥进了怀里,“小兔子,别哭,跟我做吧,我不要任何人再来伤害你!”
  后来,我不知道陶乐天用什么手段惩治了那个赵老板,还让姓赵的给了我一笔两万元的精神损失费。看着那么多钱,我不知所措。陶乐天怜惜的拍了拍我的头,“晓晓,带我去见你的父母,好吧?”
  当着我父母的面,陶乐天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然后,很郑重其事的对我父母说,“用这些钱,让晓晓去上学吧,学门自己喜欢的手艺,有个一技之长。餐饮业的服务生只能吃青春饭,养不了自己的一辈子。”看着陶乐天的诚恳,父亲终于点了点头,并患难知己般,把我托付给陶乐天照顾。
  陶乐天很是感动的握住了父亲的手,“谢谢大哥的信任,晓晓,这孩子,我会当自己亲生女儿般疼的!她上学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回城的路上,陶乐天笑着问我:“晓晓,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想学服装设计!行么?”
  “好,明天我就去给你联系!”
  我扭头看着他,一脸的迫不及待,看着他那么精心的设计着我的人生,我当时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但我却选择了百分百的相信他。
  “晓晓,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繁花似锦!”
  陶乐天说对了,因为他在我未来的路途上洒满了花种,所以,才有了我后来的芳香满径。
  (十)我们一起学
  陶乐天问遍了市区的所有技工学校,最后选定了蓝虹技工学校,因为他听说那里不但教学好,而且有机会参加全国组织的一些技工大赛。毕业后,学校还会推荐工作。
  当他把一大堆的表格与书籍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撒娇道:“怎么这么多!”
  “我的小兔子,是不怕困难的哦,要不,我们再来次龟兔赛跑,我们一起学好么?”
  “你也学服装设计?”我瞪大了眼睛,傻愣愣的问,觉得这太有点不可思议了。
  “那当然,要不,谁与我的小兔子赛跑呀?”于是,我拉着他的胳膊开心的笑。
  其实,陶乐天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看书的。因为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在外面,在我开学之后,他就让我搬来他租住的房子了。离学校也不太远,只有四站的车程。只要陶乐天有空,他会主动开车接送我。
  同学们都以为他是我父亲,我也不解释。觉得说他是我父亲也没什么不好。
  入学之后,我才发觉以自己的初中学历,学习繁复的服装裁剪及设计,真的是很困难的事。我经常看着那些条条框框的图纸发呆。学了十几天之后,我终于无可奈何的对陶乐天说:“陶叔,我学不了,太难了!”陶乐天皱了皱眉,“哪里难?”
  我难为情的撇撇嘴,“我看不懂那些图纸,我也不会画!”“哦,这样啊,没关系,我来想办法。”第二天,他便兴冲冲的给我拿来一张表格,“填一下,上个美术辅导班!”“我能不能不学这个!”我撒娇道。陶乐天忽然很严肃的说,“不行,这个事情上,我不宠你!你必须学会,而且要学的好!我与你一起学。每次,你去上课,回来给我讲,我与你一起做老师布置的作业。”
  这次,我以为他说着玩,谁知,他真的坚持了下来。即使有时会回来很晚,但他都会坚持与我一起画那些图纸。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图纸竟然画的极好,他自己解释说,他是工程学院的毕业生,学建筑专业,画图纸是他的拿手好戏。
  在他鼓励之下,我的成绩突飞猛进,期末,还拿了个优秀学员奖。
  颁奖那天,他特意请了假去的,看我站在颁奖台上,台下的他,微笑着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十一)小兔子走了,小乌龟怎么办?
  春节了。学校放假,我也要回家过年了。临行之前,我问陶乐天,“陶叔,你回家过节么?”陶乐天摇了摇头。“公司就三天假!来回跑的时间,到元宵节一起休了。那样回去多呆一段时间。”“那我也不回了,我留下来陪你吧!”“小兔子,说什么傻话?我是家远,如果我家近,早回去了!”
  “那我想你怎么办?”我拉着他的胳膊娇娇的说。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在我心里真的把他当做了一个亲人,可以任性的生气,可以做作的撒娇。他点着我的额头,宠溺的笑。
  “这样,下午,我陪你逛商场,顺便给你一份新年礼物!”
  节前的商场,人声鼎沸。我拉着陶乐天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像两条快乐的鱼。
  “小兔子,喜欢什么?我买给你!”陶乐天跟在我身后,温和的问。
  “布娃娃!”我冲口而出。然后拉着他,拼命向玩具区跑。他和蔼的嗔怪,“真是孩子!”
  我选了一个大白兔,选了一个小乌龟,然后对他不怀好意的笑。
  他耸了耸肩膀,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我左手抱着大白兔,右手抱着小乌龟,行动不再那么敏捷。笨小鸭似的跟在陶乐天的身后。
  我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小乌龟啊,小兔子走了,你以后与谁赛跑啊?”
  说完这句,我抬头看陶乐天,正好迎上他深邃的眼神,第一次,我在那双明亮的眸子里读出了一种陌生的情感,是留恋,是不舍?还是太多的欲语还休呢……
  (十二)思念,在离开之后
  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会是这样的滋味,可以让人寝食难安,坐卧不宁。在家里住了三天,我就以过年买新衣服为名,跑回市区,去见陶乐天。
  陶乐天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但我知道他会去哪里吃,于是下车后,我便急匆匆赶往他经常吃饭的小餐馆,想在那里等他。餐馆的老板与我也是熟识的,见到我,就笑嘻嘻的问:“晓晓,来了啊,这几天,你陶叔怎么了,没来吃饭呢!”
  “是么?”我诧异的问,“是啊!”听到店老板肯定的回答,我的心立马不安起来。
  走出餐馆,我飞快的跑回我们的住处,按说,这时,陶乐天不会在家里,但以前陶乐天一再叮嘱过我,不要去公司找他,所以,我只有回住处找他。
  站在房门前,我才发现因为早上赶得急,没有带钥匙。我轻轻敲门,里面真的有人回应。
  门开了,是一个优雅的中年女子。看着很是眼熟,细想似乎就是从前与陶乐天一起去水饺城吃饭的那位,现在我大体猜出了她的身份,她应该是陶太太吧。
  我慌乱的退后一步,结结巴巴的说,“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女子淡淡的笑了笑,道:“没关系。”
  我茫然的走下楼去,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种被刺痛的感觉。我努力忍住眼里的泪,不让她跌落下来,但曾经熟悉的楼道,还是在我眼里模糊起来。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楼梯上挪着步,忽然一双温暖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小兔子?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抬头一看,是陶乐天。但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我冷冷的理都没有理他,飞快的跑下楼去。
  我听到他在后面大声的叫我,我却再也没有回头……
  (十三)痛,原来是因为爱你
  不记得如何回家的了,心里总觉得有个小虫在撕啃我的心脏,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痛,让我浑身无力。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脸上凉凉的,全是泪。
  回到家,我便一头栽倒床上,再也不愿动弹。母亲见状,紧张的问:晓晓,你怎么了?买的新衣服呢?
  我抽泣地说,“妈,别问了,我晕车,难受!”母亲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好,那你睡会儿吧!”
  那一夜,好难熬。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出现陶乐天与那个女人说笑的情景,然后便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痛。现在想来,那时自己好傻好笨,全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爱上了陶乐天,而所有的委屈与心痛,只是自己在吃醋。
  记忆里,那是最痛苦的一个春节。我时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就连云珂叫我去镇上看灯会,我都拒绝了,真的是做什么都索然无味。
  元宵节过后,所有出门打工的人都络绎不绝的出行了。我躲在家里,不肯出门。踟蹰着,还回不回陶乐天那里。学校,马上要开学了,如果我很久不回去,陶乐天一定会很生气。他对我报了很大的希望,这点,我深有感觉。
  矛盾了许久,挣扎了许久,我还是觉得回去,因为心里莫名其妙的思念。
  再次,见到陶乐天,我有些尴尬,但陶乐天似乎并没有察觉我的心理变化,一如既往的一口一个“小兔子、小兔子”的叫我。而我却不再有先前那份单纯的快乐,变得沉静而乖巧。
  面对我的言听计从,陶乐天终于察觉了些许微妙,他开始有意无意的给我讲他家里的事情。甚至会当着我的面,给太太打电话。每次听他体贴的叮嘱太太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时,我心里都会很不舒服,然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闷闷不乐。直到陶乐天主动理我,想办法把我逗笑。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无所适从。以前,陶乐天晚上都是陪我一起做作业的,但现在总是借故外面有应酬,很晚才回来。终于有一次,在他回来之后,我对陶乐天说,“陶叔,我功课紧了,要不,我住校吧。”
  陶乐天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面对他的不挽留,我满心的失望,砰地一声,关上自己的房门,泪却默默的流了下来。
  (十四)他用受伤的身体保护我
  我搬去学校住了,但每天傍晚,陶乐天都会开车来接我去吃晚饭,顺便会很详细的问我一天的课程。每次,我都很流利的向他报告,他总是温和的笑着,将我最爱吃的食物,放到我碗里。
  这天,在例行公事的回报完课程,陶乐天没有像往常那样夸我几句,而是叹了口气,说:
  “晓晓,从明天开始,我要去星城跑一趟,那边的货物出了点问题,我要去处理下!我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哦!”我轻轻应着,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里一晃而过,而我的嘴巴也就毫无遮拦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陶叔,我想跟你一起去星城!”
  陶乐天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的要求,他先是一怔,然后很果断的说,“不行,你要上课的。”
  我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怨气,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把碗筷一撂,转身就走。
  “晓晓……”
  听见陶乐天在后面叫我,我跑的更加快了。
  “小兔子……”
  当陶乐天的叫声还在耳边萦绕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快餐店外的街道上。我就不管不顾的向前跑着,眼里涌满不争气的泪水。跑了多久,没感觉了,猜想应该把陶乐天甩掉了,但心里却隐隐的疼痛。在学校门口,踟蹰了一会儿,感觉陶乐天就是跑的慢点,也该到了,但是……我只好又折回身去,寻他。
  从学校到快餐店的路程不远,我眼看快到快餐店跟前了,还没有看到陶乐天的影子。但发觉在快餐店附近的街道上,一堆人围在马路中央,似是出了交通意外。我再走近些,听见陶乐天的声音……
  我疯了似的推开人群,看到陶乐天很吃力的叉着腰,脸上有些痛楚的神色。一辆自行车歪倒在路边,一个中年妇女正拉扯着陶乐天,蛮横的大吵大闹:“你长眼睛没?睁着眼睛向我车上撞,我车摔坏了,你赔我车……”
  我伸手扶住了陶乐天,向那个妇女大喊:“你说谁?你骑车的,你怎么不看着点儿……”
  陶乐天握着我的手,“晓晓,不怪这位大姐的。好了,你说吧,要多少钱?”
  “就刚才说的,一千块,少一分也不成……”
  围观的人开始起哄了,“敲诈啊,一辆破车值那么多钱吗?”
  我气急败坏的指着妇女大叫:“你抢劫啊……你”
  我还没有说完,那妇女抡圆了胳膊,向着我扑过来。
  陶乐天一惊,但飞快的转过身子,用脊背挡住了女人甩过来的臂膀。陶乐天哎哟了一声,重重的靠在了我的身上。我用力抱住他,放声大哭起来。“陶叔,陶叔,她打你哪儿了?”
  见陶乐天呻吟的支着腰,那女人有点害怕了,但仍色厉内荏的叫嚷了几句,悻悻的推车离开了。众人见状,也慢慢的散去了,我扶着陶乐天,嘤嘤地哭。
  “陶叔,我错了!”
  陶乐天怜惜的拍了拍我的脸,微微一笑。
  (十五)真爱无言
  陶叔终究没有去成星城,因为他的腰伤,起初,他也以为只是轻轻碰了下,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却没想到伤得竟是这么重。医生看着拍出来的片子,直摇头。
  “很严重吗?”我惊恐的看着医生皱着的眉头,一颗心怦怦直跳。
  “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公务人员上班坐得太久,都容易腰肌劳损,只是你的更严重些。”
  我扭头心痛的看了看陶乐天,他却似乎不以为然。
  “明天开始针灸吧,这样好的快些。”
  “不用吧,拿几贴膏药就可以了。”陶乐天很镇定的对医生的说。
  “不成!”我嗔怪的瞪着陶乐天,脸上满是坚持。
  “好好,小兔子,我听你的,别这样看我好吧?”
  看他微笑的应承下来,我才舒心的笑了笑。
  “看来上辈子我真是欠了你的,活到这把年纪了,被一个小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故作委屈的神态,让我忍俊不禁。
  医生疑惑的看了看我们,“你们是……”
  “拿药吧,医生!”我含羞的避过了尴尬的追问,心里却有着淡淡的甜。
  因为要照顾陶乐天,我从学校搬回他的住处。那段日子,我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懂得心疼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如何把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陶乐天时常看着我忙碌的身影,发呆。在接触到我的眼神后,他便慌乱的避开自己的目光。
  有一天,陶乐天忽然说,“很想吃蛋炒饭。”
  我立马动手忙碌起来,看他吃的米口香甜,我忽然问:我做的好,还是她做得好?
  陶乐天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她做得好。
  我立马夺过他的碗,吃她做的吧。
  陶乐天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晓晓,你婶子跟我大半辈子,不容易,没有人能取代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我不能辜负她,晓晓,也不想陶叔做个无情无义的人,对吧?
  我听着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我轻轻俯在他的肩头
  “陶叔,我懂了……”
  后来,在陶乐天的鼓励下,我的功课名列前茅,并在全国服装设计大赛里获得一等奖,毕业后,直接被郭剑庭的公司录用。
  看到我的工作逐渐走上正轨,陶乐天对我说,他要离开了,回老家颐养天年。离开之前,他买下了我们居住的房子,让我在这个城市工作时,可以有处容身。
  他离开的那一天,我含泪将他送上北上的列车,也将对他的爱恋深深隐藏……
  (十六)永远的怀念
  明天,我将身披洁白的婚纱,嫁给郭剑庭了,我又回到我与陶乐天共同住过的地方,景物依然,但是他已不在。从来没有问过他爱不爱我的话,尽管我很想知道那个答案,但我也很怕知道那个答案。
  衣橱里,我拿出那个小乌龟,十年了,我爱它如珠,惜它如宝,因为在它身上贴满了我对陶乐天的回忆。我拿出来,抱在怀里揉搓。忽然觉得里面有个硬团,我又用力摸了一下,在小乌龟的肚子里,如果不是用力的揉搓,还真的摸不出来。我一时好奇,从里屋拿来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线头,慢慢拆开,在掏出一团团棉絮之后,在雪白的棉絮里,我看到一个很小的圆形盒子。
  我的心不知为何颤抖起来,我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张粉红色的信笺,正是陶乐天的笔迹,写着一首诗:
  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
  我离卿天涯,卿隔我海角。
  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我摸索着那张纸片,一行泪点点滴滴的掉落下来。
  过了好久,我轻轻取出手机,抚摸着屏幕上那一串号码,陶乐天的声音又响在耳畔:小兔子,这个号码,我会一直留着,直到你告诉我,你幸福了,我不再牵挂。
  看着外面浓浓的夜色,我慢慢的按下了那串号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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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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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幻儿
魅影☆幻儿 2012-12-4 10:35
爱花不摘花,惜花去护花。陶乐天,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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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运者
走运者 2012-12-4 10:41
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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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翅膀
心有翅膀 2012-12-4 10:52
本帖最后由 心有翅膀 于 2012-12-4 10:52 编辑

  如果你现在很忙碌,请你收藏这个网页,在空闲的时候来读,因为这个故事很冗长;
  如果你现在很悠闲,请你斟一杯绿茶,与我相对而坐,听我讲一个并非风花雪月的故事……

正如你所说,一杯绿茶,品读你文字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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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随子
天随子 2012-12-4 10:54
爱花不摘花,惜花去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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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扬
康扬 2012-12-5 13:15
小船的小说越发的好看了{:soso_e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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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随子
天随子 2012-12-6 14:53
没有你,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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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姐姐
飘雪姐姐 2012-12-7 22:01
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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