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爱（十）

小默 · 发表于 2021-11-7 21:33

   有一种关心叫“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有一种爱恋叫“等你一万年不变”，有一种付出叫作“无声”，有一种信念始终是“坚定不移”，有一种分手叫“离别，再也不见”......

二十

   再美的爱情都会生出苦涩，再美的风景终抵不过四季变幻，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总暗藏汹涌，一切都还在回味当中，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短暂的快乐挫败得破烂不堪。

   两天前，陶乐还未回国，洪辰公司就谣言不断。有人说她一直故意装清纯，其目的是为了勾引有钱人；也有人说她生活不检点，乱搞男女关系；甚至还有人说她当了第三者，恶意破坏别人的家庭，总之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接踵而来……

   回公司的第一天，一个品貌端方的女孩来找陶乐，可话还没说出口，女孩就给了陶乐一巴掌。陶乐一阵莫名其妙，捂着发红的脸问道:“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打我？”

   “哼!凭什么打你?自己干的那点破事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面对无故的指责陶乐委屈的大叫:“我干什么了我?请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听着陶乐声嘶力竭的大喊，品貌端方的女孩更加来劲了:“说清楚?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狐狸精，离我徐灿哥哥远点儿，你也不看看自己算哪颗葱，别动不动就往人身上贴，你个骚狐狸!”

   女孩蛮不讲理，洪辰公司的人都围了上来，陶乐哪里受得这样的冤枉，她不再作出让步，怒视着女孩，质问她:“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为什么要跑来这里诋毁我，坏我名声?”

   “什么?我诋毁你?你没搞错吧？”女孩的声音尖锐。

   “真是可笑，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还在这儿装什么装，怎么，当别人第三者还理直气壮了，我呸!女孩的口水喷了陶乐一脸。

   “太过分了，什么狐狸精，第三者，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有必要提醒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不然，我可以告你污蔑和毁谤!现在，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想赶我走，心虚了吧!告诉你，我今天不把你个狐狸精给撕了，我就不叫方雅婷！”说着，女孩又要动起手来。

   陶乐一把抓住女孩的手，郑重地说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狐狸精，也不是什么第三者，请收起你的诬蔑和毁谤，还有，我和徐灿是正大光明的自由恋爱，见得了光的。再说了，我都不认识你，凭什么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颐指气使。”

   “什么?自由恋爱?真是可笑至极，你不会不知道，徐灿与我早就订过婚，你现在跟我说什么自由恋爱，你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恋爱?你说你不是狐狸精，不是第三者又是什么!”女孩的话像一把利刃，重重的扎在陶乐的心上，她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都投来鄙夷的目光，她无力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能忍受女孩继续辱骂她嘲笑她。

   公司闹得沸沸扬扬，徐灿听闻赶来，却只是看了一眼陶乐，他连一句解释安慰的话都没有，便拉着女孩的手，默默离开了公司。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陶乐整个人僵在那里……

   夜晚的风吹来阵阵寒意，陶乐走在无人的街上，心里翻滚着五味杂陈，只身漂泊的她没有地方可以去，更没有人为她排忧解愁。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北巷口的一所小院里。这是一所老旧的院子，里面住满了人家，院子外面有条大街，街上的灯光一直亮到天明，所以小院里不会有自己的灯光，陶乐在昏暗的院子里停留了一下，转身又要走。

   “是谁在外面？”一个憨厚的声音问道。

   “黑子哥，是我。”

   “陶乐，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怎么还在外面?快，快进来!”黑子掀起门帘邀请陶乐进去。屋里，老丁也在，他看陶乐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立马懂了，随即跟黑子打趣道:“石山兄弟，我这赌瘾突然上来了，我找瘦竹竿他们玩几把去，你们聊，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麻溜的就出去了。

   陶乐眼睛红红的，黑子也看出来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公司有人欺负你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不要总一个人闷在肚子里，这样对身体多不好。

   听到黑子这样用心安慰自己，陶乐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

   “没什么，就是有些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对不起啊，黑子哥，你看你新店开张我都没能帮上什么忙，也没来为你祝贺，都在同一个城市，我们什么时候距离就远了呢！”

   “怎么会呢，我可是想着等忙完这阵就去找你，可就是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你知道的，我们在这个城市都无依无靠，如果我们自己不努力一些，怎么能长久待下去。”

   陶乐转过脸去深吸了一口气“黑子哥，我想咱们的大山了。”

   “想什么时候回去，哥都陪你!”

   “你怎么走得了，你的事业才刚起步?”

   黑子看着陶乐的眼睛，“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陶乐红着眼睛莞尔一笑，“那一言为定，票，我来买!”

   “都听你的。”

昏暗的灯光照着漫漫长夜，两个人就这样静坐到天亮……

二十一

   大山的河，流淌着大山的情，大山的人，思念着大山的云。你好，故乡的人!久违了，故乡的云!

   我回来了……

   阔别已久的深情对话在大山里回荡，盛满岁月的河流，长满绿树的山坡，就连空气中都飘浮着熟悉的青草的味道。

   两人走在大山的田野之中，像只归乡的燕子。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

   “还记得这个河岸吗？”陶乐走在前面用手指着河流。

   “当然记得!小时候你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陶乐转身，“谢谢你，黑子哥，如果不是你，我早不在人世了吧，今天也就看不到这么美丽的风景了。”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嗯！一切都会过去，我们都会好好的。”

   “黑子哥，我们一路这样走走停停，什么时候能到呀？要不，你来背我吧，像以前那样。”

   “还是这么淘气!”黑子虽然嘴上说着，但身体早已不自觉的弯下了腰。

   陶乐趴在坚实的后背上，感觉又回到了那年的青葱岁月，原来有个人一直这么疼爱着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大山的一切都未改变，她却回不去了。那个曾经满怀悲喜的女孩已渐渐成熟。

   “黑子哥，你累不累？就快到了，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陶乐由衷地感叹岁月到底是有多无情。

   “我不累，我还能继续背!”黑子微微喘着粗气。

   陶乐从黑子背上滑了下来，“我都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太重了。黑子哥，我陪你走一段吧!”陶乐冲着黑子笑了笑。

   快到家了，两人心里都特别忐忑，十年了，不知道家乡的人有什么变化。

   推开木质褴褛的门，里屋传来阿爹的咳嗽声。

   “阿爹……”陶乐径直奔向里屋。

   老爹多年来的咳嗽一直就没停过。此时，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卧在床上。

   陶乐趴在老爹的床前，把头靠了过去。“阿爹，我回来了……”

   “是二丫回来了吗？”老爹用力睁开眼睛。

   “你是?二丫!”老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披着黑直长发的女孩。

      陶乐哽咽道:“是我，是我，我回来了。”

   老爹开心地笑了，“回来了好呀！都快十年了，我都不记得我的二丫长啥样了，我可得好好瞧瞧，看阿爹还认不认得出来。”

   老爹一个劲儿的说好，忘了自己还病着，坚持要下床。

   “你们刚回来，都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去。”

   老爹两手托着腿下了床，可他想要站起来却很困难。他把黑子喊了过来，“黑子，过来扶叔一把。”

   “哎!”黑子大步上前。

   “叔，您慢点儿。”

   “唉……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老爹叹了口气，两人搀扶着他坐在了床边上。

   “阿爹，您不用忙了，坐着歇会儿吧，这点儿活我能干。”

   “你说是吧，黑子哥。” 陶乐朝黑子使个眼色，黑子跟在后面打圆场，“是呀，咱们二丫可能干了，一个人管着大公司里上千人呢!像做饭这样的小事难不倒她，您就放心吧！”

   “嘿嘿嘿……”老爹高兴地乐了。

   “好哇！咱二丫长大了，竟这么能干，往后，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陶乐俯身蹲下，握着阿爹的手说:“阿爹，您要相信，我们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会越来越好，一定会越来越好。”老爹拍着陶乐的手幸福快乐地应和着。

   午饭过后，陶乐端来热水要为阿爹泡泡脚，撸起裤腿她大吃了一惊，阿爹的腿几乎肿得厉害，而且开始出现溃烂，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便大喊黑子，“黑子哥，黑子哥，你快来呀！”黑子听闻跑进里屋，看到老爹的情况也吓了一跳，他急忙安慰陶乐，“没事，没事，我去把村里的郎中叫来给叔瞧瞧，听听他怎么说。你不要着急，我去去就回。”说完，黑子转身跑了出去。

“阿爹，您病得这么重怎么都不告诉我。”陶乐连惊带吓急得哭了。

   老爹赶忙安慰道:“都一把老骨头了，这算什么事儿，不哭不哭，我正想着你，你这不就回来了吗？”老爹一边安慰陶乐一边给她抹去眼泪。

   “阿爹，回来我怎么没见二娘，她去哪了？”

   “她跟人走了。”

   “跟人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就这样扔下您不管吗？您待她可不薄啊！”

   “走了就走了吧，不必强求，到了我这个年纪，她是该为自己作出打算。”

   “哼，自私的人，全都没良心!”。

   “不说她了，这次回来就你和黑子两个人?你什么时候给阿爹带个女婿回来瞧瞧啊，阿爹都等了这么多年了。”

   陶乐趴在阿爹的大腿上，“我才不要，我就想多陪陪阿爹您。”

   “傻话，阿爹哪能陪你一辈子呀！你得找个愿意护你一辈子的人呐。”即便有一天，阿爹不在了，也有人陪着你不是！”

   “那……我就找个像阿爹这样的人，同他过一辈子，年龄大也没关系，嘻嘻嘻……陶乐冲着阿爹皮了皮。

   可阿爹急了，“那可不行，咱二丫这么优秀，别人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再怎么说也得找个能配得上你的!”

   “阿爹，”陶乐叫了声长长的阿爹。

   黑子马不停蹄的把葛郎中请了来，葛郎中拿着听诊器这里听听那里听听，又看了看掖在枕头底下的手帕，眉头紧皱。

   “我阿爹怎么样了？他到底生得什么病?”等在一旁的陶乐着急的问道。

   “你阿爹这个病需要去大医院做检查才能找到病因，我一个土郎中看不了。”

   “什么大医院，我这个病又不是什么大病，你给我开几包草药，消消肿不就好了嘛！你别在这儿吓坏了两年轻人，他们没经历过事情，我还不清楚嘛!”

   葛郎中很是为难，“我说老哥啊，就算给你草药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得上大医院去。”

   老爹一听不乐意了，便给葛郎中下逐客令，“我说葛郎中，别在这儿瞎咧咧，折腾人，我的病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你不会看就走。”

   这下陶乐急了，“葛郎中，真的有这么严重吗？刚才我阿爹跟我说他这是多年的类风湿引起的局部肿痛，等过一阵就消了。”

   “我说，你们还是赶紧送他去大医院治疗吧！我一个乡野郎中，的确是有心无力。”葛郎中说完摇着头叹着气准备离开。

   “我送送你。”黑子把葛郎中送到了门外。

   送走葛郎中后，两人商量着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来说服老爹同他们去大医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