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冬——深藏心底的几许暖意
雪是冬之灵,南方的故乡却很少见到纷纷扬扬的大雪。偶尔一两场薄雪,却也是飘飘洒洒,晶莹剔透,亦不缺少雪的灵动,薄雪不能完全覆盖大地,苍松翠柏依旧挺立,更有另一番滋味,那就是在萧杀中仍然充满生机,给人心中增添几许温暖。 湖面上很少结冰,残荷枯苇依然挺立在水面上。阳光照耀下的湖面清澈见底,冬季的麻雀却把这儿当成了乐园,在苇杆上跳跃、追逐嬉闹。热闹的气氛搅破了湖面的宁静,湖面泛起了微波,湖底的鱼儿也吐出几个水泡,在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把涟漪推上湖岸。 风不是呼啸而来的,也没有刺骨的寒意,只是一阵阵的从耳旁拂过,只有脸颊和耳廓才能感受到,几丝凉意悄悄地滑过。偶尔有寒冷凛冽的西北风从遥远的北方吹来,大多数也被挡在山外,只有少数漏进大山深处的山村,风过的痕迹只有苍竹翠松的几许招摇,悠晃一圈就消失了。 最喜爱的是温暖的阳光,冬天的太阳醒得很迟,睡得很早。清晨迎着朝阳,踩着挂满毛茸茸霜花的小草赶路,黄昏对着夕阳看倦鸟归林回家,暖暖的阳光陪伴一天,没有索求,只有奉献,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阳光不仅仅是驱散了寒冷,还有对生活期盼,融入冬日的阳光,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平等和美好。一切生命都沐浴着同样的阳光,享受着同样的温暖,畅想着各自的梦幻,在静谧中任时光流淌,让思绪缓缓飞翔。 我最喜欢的是冬日里家乡袅袅的炊烟,宁静的山村没有固定的作息时间,只是随着太阳的升降劳作,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规则,傍晚家家户户的房顶升起淡淡的炊烟,冬日炊烟里有淡淡的麦芽糖清甜,有咸咸的腊肉浓香,有酸酸的腌菜醇酸味,也有青菜米饭的惯常味,各种饭菜的香味和炊烟一起弥漫在小小山村的上空,汇集成一片薄雾、轻云。淡淡的炊烟给了荷锄而归的父老乡亲一个安详的满足和期待,热热的饭菜、摆好的碗碟酒杯、儿女门前盼归、膝前萦绕,一天的劳累早已消散在浓浓的亲情中。 没有现代化气息的小山村很少见到浓雾,偶尔见到的浓雾也是在雨后、雪后初霁中,虽然也期盼这种仙境的到来,难得一见的它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有早起赶在太阳出来前可以欣赏和嬉闹一番。多少回为了追赶沿山坡慢慢升腾的雾气,爬上山巅,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几缕薄雾在太阳的召唤下飘散在蔚蓝的清空里。 江南的冬天,有着暖暖的韵味,经霜老枫树,静守几片红叶在夕阳中随风摇曳;几只麻雀,在暖阳中相依相偎,互相啄理着对方的羽毛;浅河里的鸭子缓缓地拨动河水,荡起几圈水波;墙角的梅花,吐一树粉红,留几缕芬芳;蜿蜒的小溪,依旧溪流涓涓;绵绵的群山,只是在墨绿色中增添了几许枯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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