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事
 随着铃声响起，崔宏杰从文具袋中拿出一支园珠笔开始答题。为了这场考试，崔宏杰已经准备了很久。即便考场里的吊扇此时已经开足马力全速运转，可崔宏杰的脸上还是不时冒出一些细密的汗珠。一名监考老师站在讲台前，看着讲台下表情各异的考生们，心中也早已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那位同学，你怎么了？”监考老师问道。 “老师，我肚子疼，想去厕所。”考场的一角，一个女生举手示意道。 “快去快回。”监考老师说道。 此时正在专心考试的崔宏杰并没有理会这段小插曲，然而那个女生却因为跑的太急。一脚踩在崔宏杰的鞋上。 “长没长眼睛啊，看着点！”崔宏杰的话让考场里所有的人顿时一惊。 “切，谁让你把脚放在外面的，活该。”那个女生反唇相讥道。 “哎，你……”崔宏杰刚要说话。却被监考老师直接打断。 “行啦行啦，注意考场纪律。”监考老师说道。 见崔宏杰不再说话，女生得意一笑，随后便捂着肚子一路小跑着离开了考场。崔宏杰摇了摇头，也只好作罢。 正午的太阳尤其毒辣，此时新城第一中学的门前早已围满了人，崔宏杰的父亲崔治军此时也站在学校门前。学校附近的小卖部今天的生意格外的好，来送孩子考试的家长几乎把小卖部里所有饮料矿泉水彻底买光，搞得小卖部老板不得不紧急联系进货。| “朋友，借个火。”崔治军身旁，一个中年男子说道。崔治军回头一看，说话这人自己并不认识，但军人的直觉却告诉崔治军，此人绝非善类。犹豫片刻，崔治军还是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了他。 “谢了。”中年男子接过打火机点着了香烟，笑着将打火机还给了崔治军。 “今天可是真够热的。”中年男人说着，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打量着眼前的身材魁梧的崔治军，中年男子把刚想说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朋友，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中年男子问道。 崔治军回头看了中男子一眼，什么也没说。中年男子见崔治军不理他，苦笑两声便挤出 人群朝小卖部走去。 随着铃声响起，上午的考试全部结束。随着学校大门打开，考生陆续走了出来。考场里，收拾好东西崔宏杰正准备起身离开考场时，却被刚刚那个踩了自己脚的女生拦了下来。 “干吗？”崔宏杰问道。 “向我道歉。”女生说道 “是你踩了我的脚，我凭什么要向你道歉。”崔宏杰正色道。 “谁让你考试的时候把脚放在外面的，还差点绊我一跟头，你必须道歉！”女生的声音又高了一分。 “切。”崔宏杰没在理会女生的无理取闹，推开女生便离开了考场。 随着考生逐渐散去，考场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崔治军依旧站在原地，焦急地等着儿子出来。不远处的小卖部里，刚刚同崔治军搭讪的中年男子此时也举着两瓶汽水站在了崔治军的身边。 “孙子！你别走，我跟你说话呢，站住！”此时学校的大门前，传来一阵女生尖利的嘶吼声。崔治军十分纳闷地看着此时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崔宏杰，而一旁的中年男子却赶忙地迎了上去。 “呜呜呜。爸，他欺负我！”学校门口，刚刚踩了崔宏杰脚的女生哭着说道。 “谁啊，敢欺负我龙兴国的女儿，活得不耐烦了吧！”中年男子怒道。 “呜呜呜呜，就是他。”女生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崔宏杰。 龙兴国转头一看，只见女儿手指的方向，那个刚刚不理自己的人正接过一个考生递过来的书包。 “是他吗？”龙兴国问道，声音却降了八度。 “他怎么欺负你了？”龙兴国问道。尽管爱女心切，可龙兴国也知道自己的女儿龙九妹平日里的做派。看着不远处的身材健硕的崔治军，平日里欺软怕硬的龙兴国虽自知不敌，但在女儿面前也不能失了身为人父的尊严。 “我这几天来例假了，考试的时候肚子疼，去厕所的时候被他绊了一下。考试结束以后，我拦着他叫他道歉，他还推了我一下。”龙九妹哭诉道。 “我这暴脾气，欺人太甚了这也！女儿别怕，爸爸替你找回场子。”说完，龙兴国将两瓶汽水递给龙九妹，随后便气势汹汹地朝崔治军父子走去。 “儿子，刚刚是怎么回事儿？”就在龙九妹向父亲龙兴国哭诉时，另一边的崔治军接过儿子崔宏杰递过来的书包问道。 “嗨，刚才考试的时候，那个女生举手说要去上厕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踩我脚上了，我就说了他一句，没成想她还说我活该。”崔宏杰说完，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一瓶款泉水。 “恩，确实有点过分。那刚才在学校门口又是怎么回事儿？”喝了口水，崔治军继续问道。 “嗨，这小丫头片子，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考完试以后，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她就拦在我面前不让我走，非让我给他道歉。我就扒拉了她一下，然后她就追着我一直骂。”崔宏杰说道。 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崔治军点了点头。将书包和矿泉水递给崔宏杰后，崔治军便朝龙兴国迎了上去。 “你好，我叫崔治军。”看着眼前气焰嚣张的龙兴国，崔治军淡淡地说道。 “好什么呀！说说吧，今天这事儿，怎么处理啊？”龙兴国挑眉道。 “事情的经过我大体问清楚了。今天我儿子推了你女儿，我可以代我儿子向您道歉。对不起。”崔治军说道。 “对不起就完啦，那还要警察干什么呀！今天在考场里，你儿子使坏，差点给我女儿绊倒。事后我女儿要求你儿子道歉，你儿子拒不道歉，还对我女儿动手动脚的。这是什么行为啊，耍流氓知道吗！”龙兴国叫嚷道。话音刚落，周围围观的学生和家长便纷纷议论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崔治军身后，再也听不下去的崔宏杰冲过来大喊道。 “我胡说！我女儿才16岁，你也真下得去手！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么点的小孩就学会耍流氓了，看来大人也好不到哪去。臭流氓，呸！” “你才是流氓，你全家都是流氓！”怒不可遏的崔宏杰不顾崔治军的阻拦大喊道。 “小兔崽子，你找打是不是！”龙兴国怒道。然而刚抡起拳头，却被崔治军一招擒拿制服。 “龙先生，有话好好说，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小孩子的事情就让小孩子自己处理吧。” 崔治军说完，平静的一笑，只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疼疼……疼疼，你松手！”被擒住的龙兴国喊道。 “你放开我爸爸！”一旁的龙九妹此时也扑过来喊道。 或许是因为周围人的议论，或许是因为怕真的伤到龙兴国，崔治军最终松开了手。听着周围众多围观群众的议论，崔治军不由哀叹一声。随着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这件小事最终也还是惊动了警察。随着一辆警车停在了学校门口，崔治军和龙兴国最终在两位民警的劝说下登上了警车。 “儿子，下午安心考试，爸爸晚点过来接你。”崔治军说完，便坐进了警车里。 “切，美得你……！”一旁的龙兴国嬉笑着说着风谅话。 “行了行了，有事儿都回派出所再说。都散了都散了！”一名警察说完，关上了警车的门。 目送着警车离开，彻底慌了神的崔宏杰愣在原地好久。环顾四周，刚才还在围观看热闹的人此刻也都渐渐散去，就连刚刚还哭的“梨花带雨”的龙九妹此刻也不知所踪。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一个女生的声音在崔宏杰身后突然响起。吓得崔宏杰猛一回头。只见眼前的女生穿着十分随意，白色短袖T恤衫搭配一条牛仔裤，过肩的长发被女生扎成了马尾。 “你是？”崔宏杰问道。 “我叫刘蕾蕾，刚才我也在场。”喝了一口手中的酸奶，刘蕾蕾笑道。 “刚才那个女生？”崔宏杰继续问道。 “她呀，她叫龙九妹，原来是清水四中的。他爸叫龙兴国，是清水街那一片儿的混混。 话说你连龙九妹都敢惹，一定不是本地人吧。”刘蕾蕾问道。 “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我从小在部队里长大，我爸复原了以后，就带着我来新城生活了。”崔宏杰说道。 “哇塞，红二代呀！难怪你爸的身手那么厉害呢。”刘蕾蕾笑道。 “这个龙九妹，很厉害吗？”崔宏杰问道。 “厉害倒谈不上，关键是她爸。刚才你看见了，那就是个没理搅三分的主儿。听说龙九妹他爸龙兴国曾经还进过监狱，出狱以后龙兴国就在清水街附近开了一间网吧，那间网吧也是清水街一带的混混经常出没的地方。你今天招惹了他女儿，他自然不会让你好过的。”刘蕾蕾说道。 “分明是龙九妹踩了我的脚，怎么会最终会闹成这样？”崔宏杰蹲在地上痛苦地说道。 “唉，人情世故懂不懂？大丈夫能屈能伸，道个歉怎么了，又不能少块肉。”刘蕾蕾说。 “这分明就是讹诈！”崔宏杰怒道。 “唉，好好好，你说得对。”刘蕾蕾无奈道。话音刚落，刘蕾蕾便高兴地朝不远处的挥起了手。 “小宝，这里！”刘蕾蕾说道。 “蕾蕾，收到你的信息我叫赶过来了，累死我了！”此时学校门口，跑的汗流浃背的金小宝说道。 “给，刚给你买的酸奶。”刘蕾蕾说道。 “嘿嘿，谢啦。”金小宝赶忙接了过来。 “崔宏杰？”刚接过刘蕾蕾递过来的酸奶，金小宝便看到了蹲在不远处的崔宏杰。 “小宝？你怎么来了？”见是金小宝，崔宏杰赶忙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 “你们认识？”刘蕾蕾问道。 “必须的，崔宏杰是我兄弟。上午考得怎么样？”金小宝问道，然而见崔宏杰满脸泪痕，金小宝疑惑地看着崔宏杰。 “还行吧。”崔宏杰连忙解释道。 “兄弟，怎么了这是？”金小宝问道。 “嗨，今天跟我俩一个考场的，还有龙九妹…….”刘蕾蕾便将上午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金小宝。 “缺了大德了，这不是摆明了讹人嘛！”金小宝气愤道。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俩人的父亲都被警察带走了，下午还得考试。就算现在赶去派出所，时间也来不及啊。”刘蕾蕾无奈道。 “恩，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一会儿去找我哥商量，他兴许会有办法。”金小宝说道。“唉，都怨我，要是我能忍下这口气，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情了。”崔宏杰说道。“别这么说兄弟，要不是龙九妹他爸背后使坏，也不会有后面这些麻烦事。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信他龙兴国就能只手遮天！”金小宝说道。 “下午的考试时间也快到了，小宝你先回去吧。”刘蕾蕾看了看表说道。 “家里的小卖部刚进了一批夹心面包，我刚才出来的急，就拿了两个。”说着，金小宝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面包递给刘蕾蕾。 “兄弟，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一会儿就去马叔的网吧找我哥说这事儿，咱茴香胡同的人都是一条心，他龙兴国只有一张嘴，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说的过咱们所有人。先吃点东西，下午安心考试，等我消息。”金小宝说道。 接过面包，崔宏杰刚想表示感谢，只见此时金小宝早已拉着刘蕾蕾的手跑出了老远。崔宏杰苦笑着摇了摇头，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坐在新城路派出所前台的接待大厅里，相较于逢人就“哭穷卖惨”的龙兴国，崔治军什么也没说。看着门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崔治军的心里五味杂陈。上午刚接到龙馨蕊打来的电话，说这次的联合军演很顺利，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想到这，崔治军转头看着此时还在大吵大闹的龙兴国，不由得叹了口气。 “行啦行啦，都听你吵吵一中午了，有话一会儿和办案民警去说。”前台的值班员打了个哈欠抱怨道。 “那这事儿你们公安局到底管不管啊，我们才是受害者好吗！”见没人理自己，龙兴国怒道。 “派出所下午两点上班，等等吧。”值班员托着腮帮子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是来报案的知道吗！”龙兴国吼道。值班员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韩所，上午出警从新城一中带回来的那俩人，您看看赶紧给处理一下吧。”值班员说 “知道了，你先把龙兴国带到候问室里，找人看着点他，我这就下来。”新城路派出所副所长韩家洪说道。 “行了，你先跟我进来吧。”值班员说完，便将龙兴国带进了办案区的候问室里。喊过一名此时正在接待大厅里值班的保安，交代了几句后。值班员便返回了接待大厅. “同志，当过兵吧？”没了龙兴国的吵闹，值班员问道。 “恩，刚退伍不到一年。”崔治军说道。 “这龙兴国可是清水街那一带的老炮儿，你怎么会招惹到他了呢？”值班员好奇地问道。 “唉…….”崔治军叹了口气，便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值班员听得饶有兴致,刚刚的困倦也一扫而空。 “嗯，事情的经过我大体了解了。一会儿等我们韩所长过来，你如实说就是了。”值班员微笑道。 “谢谢您，只是我儿子还在新城一中参加入学考试，我答应等他考完试去接他。”崔治军的话说道一半，又觉得不太合适，便没再往下说。 “放心吧，这些都是小事儿，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就能解决了。”值班员说道。 十几分钟后，吵得口干舌燥的龙兴国再也没了动静。一旁的负责看守他的保安也偷偷地松了口气。随着候问室的大门被推开，韩家洪走了进来。 “龙兴国，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说完，韩家洪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光碟。 “这是新城一中教务处提供的今天上午龙九妹和崔宏杰所在考场内以及事发地校园内的全部监控资料。你要看看吗？”韩家洪说道。 “那能证明什么？那小子非但不道歉，还对我女儿动手动脚的，就是耍流氓！”龙兴国说道。 韩家洪点了点头，便起身将龙兴国带到一旁的询问室里。将手中的光盘塞进电脑，韩家洪用遥控器打开安装在询问室屋顶上的投影仪。看着录像，龙兴国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视频看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看着此时汗如雨下的龙兴国，韩家洪问道。 “误会......都......是误会。”憋了半天，龙兴国才颤颤巍巍地说道。 “误会？你当着那么多考生和家长的面，污蔑人家耍流氓，一句误会就能解决了？”韩家洪挑眉道。 “政府，我错了。我也是听信了我女儿的一面之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吧。”龙兴国哀求道。 “龙兴国，看来你最近很不老实嘛。”没有理会龙兴国哀求，韩家洪坐在电脑前，随着鼠标的点击，一份龙兴国的档案跃然于电脑屏幕之上。浏览着电脑屏幕上的内容，韩家洪说道。 “政府，我没有啊？”龙兴国赶忙说道。 “你没有什么？”韩家洪追问道。 “我最近也没干什么啊？”龙兴国紧张地回答道。 “是吗？”韩家洪故意提高音调问道。这让本就十分紧张的龙兴国此刻更加紧张。 “给你提个醒，上周，军盛菜市场。想起什么来没有？”韩家洪问道。 “上周......上周？”龙兴国想了想“上周我没买菜啊，去菜市场干什么？” “身上这件衬衫哪来的？”韩家洪问道。 “买的啊。”龙兴国说道。 “哪买的？”韩家洪问道。 “军盛菜市场啊。”龙兴国说道。 “什么时候买的？”韩家洪问道。 “上周吧，忘了。”龙兴国想了想说道。 “是嘛，可我怎么听说，你买的时候没给钱呢。”韩家洪说完，脸上的表情慢慢变的严肃起来。 “政府，一件衬衫也值不了几个钱，一会儿我去把钱给人家补上还不行吗？”自知理亏的龙兴国说道。 “要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倒也好办了。”韩家洪说完，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份笔录。 “龙兴国，这是军盛菜市场的一名卖服装的商贩上周来派出所报的案。因为当时菜市场里的监控器故障，我们一直没能锁定犯罪嫌疑人。根据商贩的描述，被盗的商品是一件蓝色印花短袖衬衫。刚才我已经电话通知了报案人到派出所进行辨认。龙兴国，你最好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韩家洪厉声道。 眼见事情败露，龙兴国叹了口气，交代了上周在军盛菜市场盗窃衬衫的犯罪事实。给龙兴国录完口供，韩家洪又在前台接待了前来辨认的服装摊摊主。经确认无误后，韩家洪最终给龙兴国戴上了手铐。 “崔先生，口供录完了。感谢您的配合，您可以走了。”另一间询问室里，崔治军同一名民警握了握手后，便起身开门离开。刚出派出所，崔治军连忙抬手看了看手表，登上一辆此时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崔治军便朝新城一中赶去。 随着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崔宏杰将卷子递给面前的收卷老师，尽管心里十分担心父亲，崔宏杰也只能尽力平复心情继续考试。随着考场的门打开，崔宏杰急忙收拾好东西冲出了教室。 “切，瞧他那慌不择路的样子。蕾蕾，一起吃饭去。”考场一角，龙九妹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棒棒糖叼在嘴上说道。 “我就不去了，一会儿小宝来接我，我等等他。”刘蕾蕾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平静地说道。 “切，重色轻友。”龙九妹说完，便拎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随着学校的大门打开，家长们纷纷带着孩子回家。崔宏杰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不见父亲的踪影。掏出手机，崔宏杰急忙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叫的号码已关机。对不起，你所拨叫的号码已关机。对不起......。”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崔宏杰的心瞬间凉了下来。难道父亲真的会因此进监狱吗？ “怎么样，你爸没来吧，这就是招惹我的下场！”崔宏杰身后，龙九妹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恶狠狠地说道。 “你......你他妈的......！”愤怒到极点的崔宏杰一把揪住龙九妹的衣领吼道。 “呦呦呦，还想揍我呀！臭外地，你动我一下试试！”龙九妹瞪眼叫嚣道。 “小杰，你快松手，再闹就真说不清楚了！”刚刚赶来的金小宝见状连忙跑过来拉住了崔宏杰。 “切，臭外地，滚回你老家种地去！敢招惹本小姐，这就是下场！”龙九妹说完，便气哼哼地离开了学校。 “小杰，算啦吧。好男不跟女斗。”龙九妹走后，金小宝死命地拽住还想要冲过去的崔宏杰。同随后赶到的新明一起，俩人将崔宏杰拽到学校附近的小卖部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同新明讲了一遍后，新明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因为上次的事，估计龙九妹到现在还在记恨着咱们，这次她搞这么一出。就是想在新城一中立威。小杰，中午你爸被带到那个派出所了？”新明问道。 “我记得是叫新城路派出所？”心烦意乱地崔宏杰说道。 新明掏出手机走出了小卖部。过了一会儿，放下电话的新明返回小卖部说道：“都别担心了，小杰他爸没事儿。” “可我刚才给我他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了。”崔宏杰抬起头来问道。 “估计是你爸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忘了开机了吧。我刚才联系派出所，派出所说你爸已经离开了，估计是路上耽误了吧。”新明说道。 虽然不知是真是假，崔宏杰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看着新明和刘蕾蕾轮番调侃着金小宝，崔宏杰的脸上也渐渐漏出了笑容。 夕阳西下，当崔治军所乘坐的出租车缓缓停在了新城一中的校门口时，再也控制不住的崔宏杰一头扑进崔治军的怀中哭了起来。目送着出租车远去，父子二人手挽着手，一同朝家的方向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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