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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似水痕

天晴是暖 2013-4-13 22:13 3171

 

  一
  在青龙山寺庙的那棵银杏树下有着和古银杏树一样年老的一汪泉,泉在几千年间无论干旱涝从来都是不满不溢,从不干涸。那泉清而甘。
  在泉静溢的几千年间除了偶尔被路饮去几之外,多部分的渗回地下又复泉。
  泉及它的孩子们,那是世外桃源最美的世界。泉旁有成群的蝴蝶,和泉已是几百年的邻居了。
  泉是由无数“似”的女子“滴”组成的,泉因为她们清透甘纯没有世俗的尘嚣。她们在这里永远快乐干净的生活着。
  可是有一天,一对相协路过青龙山寺庙的女把他们恩漫的影映在了泉里。
  于是那滴沉静的看见了不由的羡慕和感叹“如果我能去世间做一个红尘女子该有多幸福!”她的向往也打动了泉边飞动的那只做天之虫的蝴蝶。似认为蝴蝶是天底下最美的虫子于是叫她天之虫,她是似最好的朋友,更多时候似喜欢叫她虫子。
  “如果我可以做个世俗的女子我宁愿不要这美丽而飞翔的翅膀”虫子说
  “而我愿意放弃这清澈宁静的泉世界”似说的由衷的坚决。
  “我也是”虫子跟着说
  “可是如果你们变了尘世女子可能再也回不到这个世界了”泉无限怜的告诫她们。
  “似如果你在世间得不到你所的的你将变一滴很快被风干和混浊的眼泪。而天之虫将会变一只小小的飞蚁。如果这样你们还愿意吗?”
  “我愿意”虫子不加思索的说
  “可是即使你们真的去了世间,你们不会有过人的美貌。但你们会有灵巧的手善良包容和温柔的心。而如果你们决定把自己的一颗心给一个人而得不到那个人的时候,你们便永远回不到这个世界了。如果这样你们还去吗?在世间作一对平凡普通的女子”泉又一次问似和虫子。
  “我们会”
  于是似和虫子来到了青龙镇作了一对平凡而安乐的女子。
  那个开满兰花的小院就是似她们在世的家。
  她们用灵巧的手以刺绣为生活的依靠
  虫子可爱而灵动,每天都那么新奇的看着这世界,快乐的接受着一切。
  似每天侍弄花草,然后精心的刺绣那些美的图案。
  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小镇,似她们平静的生活着。她看着像蝴蝶一样美丽活泼的虫子不由得感叹,她在一天天的老去而她向往的世间的在哪里?在这个世界是否会有她可以也会她的那个虫子。
  究竟是什么谁又知道?
  那天的黄昏,光照着盛开粉花朵的榕树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小院里,似在那里绣着“夏荷图”。当似刚想起回屋时和一个应门进来的人撞在了一起,小小的绣花针就那样深深地刺进了似的手指。似疼的“啊”了一声。那个人也许未曾料到院子里到都是兰花,或许刚才就是为了躲避脚底下的兰花而和似撞到了一起吧。
  “,你怎么了?”听见似的声音虫子从屋里蹦到似面前。“没什么,刺了一下手指。”一滴滴在了夏荷图,别的是鲜红的似的是浅红的粉。滴在正在刺绣的荷花瓣和丝线的颜合而为一美极了。“好漂亮的夏荷图”那个惊叹着。
  “你是谁?来我们这里干什么?”虫虫愤怒的抢白道“我枫桥是来本镇会一个朋友,可惜他却游历南方去了。听说本镇青龙山寺庙有一汪千年老泉,想去一看所以我来此借宿一晚”枫桥慢慢答道
  “古泉?嗯有的,有的!”虫子快乐的回答“我们好久也没回去了明天带他一起去看看。我看他也不象坏就把临街的那间房子借给他住吧”虫虫端详着那个人说
  那个人有着一张棱角分明却显得冷寂的脸和一双漠然而又敏感的眼睛,似乎一切在他视线之内又在他思想之外。那眼神看去孤寂而挣扎,让有一种深深地疼惜。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就一眼就让似不由得脸红心跳。
  也许所谓的爱来的就是这么谇不及防,这么的简单。在彼此看到对方的第一眼。
  第二天似虫子和那个枫桥的一起去了青龙寺
  在那棵古银杏树下一汪静溢的泉,一群纷飞的蝴蝶,这让似和虫子有种想哭的冲动。虫子飞一般的跳到那汪泉旁,用手掬贪婪的喝着。似也不住走过去,把脸深深地埋在泉里,享受着泉的拥抱。
  枫桥在树下看着这两个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怜爱“要是世上真有水做的女子该多好啊!”枫桥自语的说。
  “有!怎么没有,当然有!”虫子看着似诡异的笑,似的脸就那样如盛开的桃花般嫣红。
  看着这两个象尘世外的女子,枫桥有种想留下来的冲动,在这个如般安然与淡定的女子面前让有种想静下心来歇息的暖。
  枫桥在临街的房子住了下来。
  枫桥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为了躲避女的感而逃离的,这次他是为了逃离一个微尘的女子而来这里的。那个女子想要一个家想要他到处漂流的心,于是他只有再一次逃离。晚他无法如睡,他逃离不了内心的感情。他不知道是他喜欢经历那些女子还是喜欢经历那些女子的感情世界。他也不知道是他在游戏着她们还是在游戏着他自己。
  他曾深深的喜欢过她们,却在她们开始真正喜欢他向他要取一些保证的时候逃离她们。因为他不想停止流浪他认为他的流浪是宿命的,也许他觉得他真的不能给她们什么。至少他不想带着她们去流浪也许她们没有值得他留下。可是不管怎样这样无数的感情让他无法安然的睡去。他给他们制造着一个又一个的伤感,而自己在伤感中体味着自虐的味道。他只有把一个个故事寄托于他的文字他的诗词。
  他冰冷着他的冰冷,拒绝着他的拒绝。他的冷淡也许源于此,他的孤寂眼神也许源于他的内心的躲避和闪烁。
  似望着隔街的整亮着灯烛的房子思付着那里坐着怎样的一个人,那个叫枫桥的有着怎样似不曾到过的世界。那个莫落的眼神一下子勾起了似所有的心和痛,她要去这个不管这个有着怎样的过去。似要走近他那么的心甘情愿!
  虫子瞪着眼睛问似“你爱他了?”“也许”似回答的很茫然但是很坚决。
  “你要想清楚”虫子紧紧的说。因为虫子知道她们一个的后果,如果成全那是美好如果背弃就是消失。
  似不语,点头。长长的发被风吹起掠过她淡如的文雅脸庞。
  二
  一个有着温柔气息的女子是那样的淡雅清新,由不得你不去怜爱或者靠近。当枫桥无意间碰到自己胸前的锦袋时望了望垂发而清瘦的背影心不由得一动,“多美的发”而他手里的锦袋里装了很多缕女子的青丝。那是他向那些他爱过的女子要来的,那些女子都会毫不迟疑的剪下自己发送给他。枫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好,他总会不间断的被女子喜欢着,宠着。而他愈加的散发着自己的信任,他不停留他总能在伤害她们之后给自己找出理由离开,而让那些女子不会恨他只是为这段伤感和遗憾的原谅他。
  而这个的女子呢,她默默地为他收拾房间,沏茶研墨。没有太多的语言只是如此这般的平静的为他做着一切。而他为她莫名的心动是因为她一般的形态一般清澈的心底,还是他对他无微不至关怀他的包容的心。他把他的诗词念给刺绣的似听,似静静的听然后只说好与不好。枫桥也曾不知为何忍不住的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似听,似静静的听然后用她自己的心去理解他“每个都有过去,你的过去在于你的感。你的感兴决定着你的心境,你的心境让你永远在边缘徘徊逃离自己”枫桥不说话,因为似说的很对,他无言语对。
  “我是个自私的你信吗?”“我信”似回答的自然而平静。
  似在给枫桥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过那个锦袋,一缕缕的女发似当然明白那意味着怎样的故事。
  枫桥真的有点喜欢这个不一样的女子了,是因为她和以前的女子不一样还是因为喜欢才觉得她的不一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三个的世界简单平静而快乐,平静的让似以为那是世间最幸福的完美。
  他们偶而会在月的榕树下喝酒,虫子和枫桥一杯一杯的喝,喝到高兴虫子会给他们跳舞。如蝴蝶般美丽的虫子翩然飞舞就如一个精灵在月下尽情的欢笑和释放。
  虫子问“这是我们要找的尘世幸福的生活吗?”“是吧,这就是吧。”回答。
  枫桥同样可可名状的沉浸在似和虫子的快乐的世界里。他的心在她们那安静而暖的停歇着,没有挣扎淡定而平静而他竞有些沉醉。
  似病了,懂些医术的枫桥冒雨山给似采,精心熬好小心的扶似服下。一天一就那样陪在似身边。枫桥是个细腻而细心的,似的床头摆着枫桥从山里采药时带回来的花。
  这是他们认识三个月以来走的最近的一次,枫桥看到似如瀑的发从泄到地下忍不住说“给我一缕你的发吧”似抬着因咳嗽涨红得脸怔怔的看着枫桥。
  虽然是由水滴而来的似也还是明白世间“之发肤受之父“的含义的。那是只有一个能做为一个男子的结发妻子的时候或者无法做为深爱的男子的结发妻子的时候一个女子对那个人的倾心相托吧。如果不能结为夫妻至少把自己的心给了他,对于似来说那缕发是她如的心一片透明和真挚的甚至生命。似虽然他却也是犹豫的,犹豫是因为那是世间最真的一个女子认真相托的。
  枫桥以为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会毫不迟疑的剪下自己的发给他,可是只是沉默着,沉默也许是不太直接的拒绝。他也许并不是似所喜欢的,似对他的所有关心和疼惜都是出于一个女本的同和,是他误以为了。
  而我为何那么唐突的向她要一缕发?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喜欢她才要的他自己都不清楚。“你的发真漂亮,所以忍不住这样说了……”枫桥自嘲的笑。
  听着枫桥的笑,似的心扎一般的疼了一下。枫桥还是不自己的,他喜欢的只是她的发。他对她的关心和体贴是一个对柔弱女子的保护而已,与无关。
  三
   
  枫桥在这个人烟不多的小镇平静的生活着,平静的让心宁静,这宁静有着似存在的关系。枫桥不知道是宁静让他在此依靠还是依靠让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枫桥不想太多,因为他知道在这里他可以每天安然的入睡,他享受这份宁静甚至依靠这份宁静。他不去想他的下一站在哪里,至少这一站让他安然的生活着。他不敢去想这份宁静可以维持多久。
  那天枫桥也不知已是深夜几时了,也许是快另一天的开始了。他从南方游历回来的朋友那天喝酒回来,远远地就看见街的尽头他住的房子里亮着灯火。那肯定是似怕他归来黑暗而为他点的灯吧,想到这枫桥的心里不由得一暖。
  枫桥推门进屋,看见灯下刺绣的似。似见他回来一笑淡淡的说“回来了,路黑吧”“你怎么还在不去睡呢?”枫桥以为屋里有似为他点的灯火,他不曾想到灯下有里守望着他的似。枫桥的语有些慌。“等你回家呀,你回来了我就回去了”说着似飘然转走了。
  “等你回家”似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枫桥有种措手不及的感动。难道这间小屋子就是可以做家的地方吗,难道依靠的地方就一定是家吗?为什么似把这个地方做家!难道这里就是可以娶妻生子相守一生的家吗。难道这里就可以让我的心不去流浪?!
  如果我连我自己都无法把握,我又有什么能力去承受一个女子的提起责任给她一生的幸福和完美地家。“不,也许我不能”枫桥心里对自己说。如果不能那我给她带来的只有伤害,她跟着我不能安稳的生活也许就不在是一汪透彻的净水而是一潭死水或者涛暗涌的浑水!她也许就再也没有这世间少有的纯净淡然了,“不,我不能自私的这样作”如果我还不能保证给她更好的生活世界,这样我宁愿离开不去打扰她,不去!
  第二天枫桥对似说“我想回家看看顺便和朋友去西域敦煌。我还会回来的……”枫桥这些话说的异常的平静坦然。他平静的语气让似知道他这一去不会再回来了。他说回来只是感到让似觉得不太尴尬,或者是一种缓冲伤害的方式。
  “嗯,走吧。只要喜欢到哪里都是好的”似的心绪汹涌着但是的语气一般的平静。
  枫桥不说话他知道似不是他的,因为她没有向他以前认识的那些女子抱着他流下泪的挽留他。
  感到自己快要哭了,但是她不允许自己流泪。她不喜欢用女子的眼泪给那个她深的人带来任何的愧疚感,如果要走那么眼泪不应该是挽留它的方式。
  说“好的,我一会过来帮你收拾行李”转身走了。
  回到她和虫子的房间拿起剪刀掠起自己前的发“你要干什么!”虫虫冲过来问
  “他要走了”“走?去哪里?”“不知道,去他喜欢去的地方吧”“你爱他吧?”“嗯,似含着泪点。
  “爱他就留下他”“不,他不是留下他而是放他离开去他喜欢的地方。即使留下也是他心甘愿为不去流”。
  “那你剪发干什么?给他吗”“是的”“不”虫虫大喊。因为虫子知道那缕发对于似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她的一颗心一生的乃至生命。如果枫桥离开似将要化作一颗眼泪。
  可是那缕发已如一缕没有依靠的幽灵在似的手中晃悠着。似把它包在了夏荷图的丝绢里。
  虫子冲到枫桥面前“你要走,你为什么要走。你不是说这世上有水做的女子多好,似就是可你为什么还要走!”“就因为她不是一般的好我才要离开的,因为我不能给她什么,如果她跟着我我只会让她变一潭死或者暗淘汹涌的浊。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就要不一般的清澈平静地生活。我没有权利改变她因为我没有能力真正给予她什么!”
  “你知道你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你这是借口!“虫子冲着枫桥喊着。
  “让他去吧,这世上真有如水的女子就会有如风,如云,如雪,如花的女子。一个如水一般平淡的女子何足挂齿”似坚决的打住虫子的话。
  在虫子拉着似离开这个房间之前虫子看见似把那个包在夏荷图里的发放进了枫桥的行李里。
  第二天在送枫桥离开的码,枫桥也不回的走向船舱。因为背后没有他可以回的挽留,在他还有勇气离开这里之前他要坚决的离开。
  看着枫桥离开的背影似的心在流泪,因为她一般纯洁透明的无私无法挽留一个的离去。如果一个永远不会为停留的是一种宿命,那么既然当决定了就要勇敢地接受宿命吧。世间每个有每个的方式,一滴有一滴的方式,那么似有的只能是的方式。
  知道枫桥离开的时候就是她消失的时候了,“枫桥,你别……”虫子焦急的喊。拽住虫子坚决的摇“那你看你的行李……”虫子幽幽的叹息道。
  枫桥以为的似眼泪会是他留下最好的理由,可异常的平静让枫桥离开后的伤感多了些解脱的坦然。
  终究是,她知道其实当你真正一个的时候就是看着他离开去他喜欢的地方,真正的他就是把痛苦留给自己祝福留给对方,哪怕自己为此放弃了生命。这种方式,那就是无声无息但不会停止。
  枫桥坐在还在等游客的船舱里打开行李,里面掉出来那刺绣的夏荷图和一缕纤长的发,一张白的信笺。
  “知道你离开我还是剪下了自己的发送给你,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爱你。当那天你向我要那缕发的时候我疑惑犹豫那是因为我知道,当一个女子把自己的青丝给一个男子的时候她给出的是她的一颗心真纯的生命的相托。即使你离开我却无法阻止自己不去爱你。其实我就是想看你平安的离开,幸福的生活。一路保重!
  
  似
  枫桥看着那缕轻飘的发忽然发觉它是那样的有重量,他能想象似如何神凝重的剪下自己的发连同她自己的抑或命运给了他。也许只有这个把发看作自己的女子才是最爱他的,这样一个女子我为什么要丢下她,我应该留下来因为我知道我她她也一样的爱着我这就足够了。“我要回去回到那个似水般清澈的女子身边”枫桥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感到温暖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怎么可以哭呢?一阵风突兀的吹来,吹得枫桥手里的信笺呼呼的响着。“客官眯眼睛了吧”老船夫问。“没事”枫桥就势把手揉向眼睛,走下船。
  似看着站在船上揉眼睛的枫桥,枫桥冷漠而孤寂的表让似心碎般的疼,这个不曾为了她有任何一点感动的人让似心灰意冷。
  既然当他又决定把一颗心付给他而自己从不后悔,也许也是宿命的,宿命里的就是这样的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作他眼睛里的一颗眼泪吧,哪怕是他在最不经意眯眼睛时落下的一滴泪,做自己喜欢的一滴眼泪也是幸福的。
  虫子抓住想跃然而去的似“别……”虫子哽咽着。
  “虫子别哭,记住千万不要做个象我一样等待的女子,为了美丽蝴蝶的化身,为了世代作为红尘中幸福和拥有的女子的梦想,去寻找属于你的。你会拥有真正的世代为幸福女子的!”说完似飘然而去。
  一颗泪就这样滴在了枫桥的手上,那颗眼泪纯净而冰凉,如一滴透彻的泉。那凉意一直凉到了枫桥的心里,枫桥为自己的决定哭了。这眼泪告诉他他必须赶快回去,回到那个他的似的身边。
  当枫桥回到岸上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虫子转身而去走在夕阳里为寻找红尘世间的幸福坚决而执着的背影。背影是微笑的因为那里有似和虫子在世间最美的梦想。
  现在枫桥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虫子依然为了寻找幸福的依然行走在红尘世间。
  如果某天你在南宁街看到一个清秀如蝴蝶般美丽的女子,那也许就是在寻找乐观而执着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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