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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女与独狼

2018-11-13 15:48 3851

  独女,指的是单身在外的女性。新闻上经常有相关报道:单身女大学生外出,屡遭黑车司机侵害;开车回家的女性在路上莫名失联。等等。
  所谓的独狼,就是独身的色狼,专门以侵害独女为目标。在适案的时间、环境内,独狼或是和受害者发生争执,或者一时起了歹意,做出了侵害受害者的行为。对于一般女性而言,单独外出时,她们就像一只只走进森林的小绵羊,大多数时候她们遇到的是鸟语花香,遇到狼虫虎豹的几率非常小。然而,一旦遇到了独狼,许多小绵羊只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斤斤计较,反误了卿卿性命
  2012年l2月13日,北京迎来第一场雪,北京大兴区警方接到一女子报案称:她姐姐黄玉珍开黑车外出拉活儿遭遇绑架,绑匪索要五十万元。警方经过初步侦查发现,绑匪发来的银行卡号显示这是一张开户行位于河南项城的银行卡,开卡人竟然是女司机黄玉珍的丈夫。
  当警方在大兴区团河农场的电网高墙外的野蒿丛中找到黄玉珍的尸体时,无情的冰雪已几乎将她赤裸的身体掩埋。而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黄玉珍的惨死,竟然是因为五块钱的车费!
  2012年12月12日,连续多日的低温之后,又一波阴云笼罩着北京城,阴风打着旋儿肆虐着。这样的天气对于靠开黑车为生的黄玉珍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傍晚六点多,黄玉珍扔下碗筷开上她的现代牌轿车,一溜烟儿地来到大兴区黄村镇海子角附近的小区门口"趴活儿"。
  黄玉珍的丈夫张勇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收入不高,两口子在大兴区买的房子刚刚还完贷款。三年前,黄玉珍坚持把学习很好的女儿送到私立中学读书,为的就是让她有个好前程。黄玉珍的女儿很争气,正读高三的她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让黄玉珍天天拉活儿到深夜都不觉得苦。
  这天,天刚刚擦黑,黄玉珍刚把标志拉活儿的小红灯笼挂在后视镜上,打开车里的暖气,就有一个青年男子弯着身子敲了敲车窗问:"走吗?"
  这么快就拉上了活儿,黄玉珍爽快地说:"上来吧,去哪儿?"
  青年男子带着一股寒气钻进车里,坐在后座上说:"邢各庄。"

  黄玉珍没听清楚青年男子浓厚的河南口音,再次问:"去哪儿?"
  青年男子加大音量,强调说:"邢各庄。"青年男子的手伸进了裤兜里,摸了摸口袋中仅剩的五十元钱,又补了一句, "得多少钱?"
  黄玉珍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后座,这个因寒冷而蜷着身子的青年男子浑身是油漆点子,一看就是个干装修的农民工,她伸出了三根手指说:"三十。"
  青年男子用商量的口吻说:"二十五,行不?"
  黄玉珍随手掸了掸包着红色绒布的车挡把上的灰尘:"去不了。"
  满脸疲惫的青年男子不死心地讨价还价道:"便宜点儿吧?"
  黄玉珍不耐烦地说:"要打打,不想打下去!"
  青年男子有些愠怒,喉结鼓了几鼓,咽下去到嘴边的话说:"行,走吧。"
  打车的青年男子叫解尚军,黄玉珍之所以听不清楚他说的话,是因为他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项城口音。2001年4月,十九岁的解尚军高中毕业后初次闯荡北京,因为没钱回老家,就躲在女厕所门口抢了一位女士的背包,因抢劫罪被海淀区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2009年2月,解尚军因表现良好提前刑满释放后,跟着哥哥姐姐在北京做建筑防水工程,每个月有四五千块钱的收入。
  三年前,解尚军与一个患有严重过敏症的女孩儿相爱,他带着女孩儿一次一次地找老中医治病,好不容易治得差不多了,女孩儿又怀孕了,前不久刚刚给他生了个胖儿子。两个人一路坎坷终于走到一起,但一家三口只靠解尚军不多的收入过日子。这几天太冷没什么活儿干,也就没什么收入,解尚军不得不去邢各庄的哥哥那里要点儿钱,给儿子买奶粉。家里再穷,也不能亏着儿子啊。
  出门的时候,解尚军手头上只剩下五十块钱,要不是今天这么冷,他哪里舍得打黑车?但想到马上能从哥哥那里要一笔钱,他也就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快,让黑车司机黄玉珍赶快发动汽车。
  车子不快不慢地行驶着,两人一路无话。就在解尚军在车子的摇晃中昏昏欲睡时,黄玉珍说:"到了。"
  解尚军揉揉眼睛朝车窗外看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地方不是大哥家住的邢各庄啊。从瞌睡中清醒过来的解尚军犯了嘀咕,问道:"这是哪儿啊?"
  黄玉珍头也不回地答道:"磁各庄。"
  这下解尚军急了,明明说好是去邢各庄,怎么给拉到磁各庄来了?他生气地说:"我要去的是邢各庄!你走过站了,调头,往回开!"

  黄玉珍又从后视镜里瞟了他一眼,说:"不行。这车都到磁各庄了,油钱怎么算?你得先把三十块钱给了。"
  解尚军气不打一处来,他高声说:"明明是你没听清地方才走错路的,凭什么要我多付钱?我没怪你耽误时间就不错了!"
  说话间,两个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解尚军见对方是个女人,也不好直接开口骂,只能反复地重复一句话:"信不信我投诉你?信不信我投诉你!"
  面对解尚军的威胁,黄玉珍随口呛道:"投诉啊,你倒是去投诉啊!我看你能去哪儿投诉我?"
  解尚军被噎得脸红脖子粗,索性不吭气了。车到磁各庄桥时,解尚军提高了嗓门,对黄玉珍说:"拐弯儿!这里拐弯儿!"
  但是黄玉珍并未按照他的指示转弯儿,而是把车继续向北开去。解尚军怒气上涌,再次提高了声调:"调头往回开!快点儿!"
  黄玉珍调了头却没有朝邢各庄开去。在磁各庄桥北二百米路西的地方,争吵中黄玉珍一脚踩住刹车说:"我找不着地方,你自己走吧。"
  这地方离解尚军要去的邢各庄起码还有五六里路,这么冷的天,四周一片荒凉,来往的车辆极少,在这个地方下车怎么走啊?解尚军心里窝着火,摸出那攥皱巴的五十块钱递给黄玉珍,黄玉珍却只找给他十五块钱。
  解尚军一看急了,大声说:"钱不对啊!刚刚明明说好了三十块钱!"
  黄玉珍极度不耐烦地说:"你刚刚瞎指挥,没看见我绕了多少路吗?"
  解尚军一听更来气:"这不行!是你自己绕弯路,这五块钱不能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车里起了争执,吵得面红耳赤,黄玉珍对这五块钱的差价坚决不肯让步。但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解尚军的脸色由黄变红,由红变黑。在黑夜无人的郊外,解尚军盯着黄玉珍的眼睛,已经充满血丝。
  此时的天色更加昏暗,路上没有来往的车辆,路两旁除了昏黄的路灯,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路西边紧靠的团河农场是一大片人迹罕至的野蒿地。
  解尚军强压怒火下了车,重重摔上了车门,黄玉珍低声咒骂了一句。当她刚要放开手刹起步时,解尚军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快步从车头绕到驾驶室的窗边,拦住了即将发动的车辆,双手扶在车窗上,脸上浮起虚伪的笑容,俯下身子问道:"大姐,先别走,我问你个事。"
  黄玉珍犹豫间,解尚军猛地一把拉开车门,双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拽住黄玉珍的头发,发疯似的将她拉出车门,一路向西往草丛中拖去。草丛中一人高的野蒿,硬生生被压出了一条扭曲的小路。折断的野蒿茬子像刀片一样锋利,毫不留情地在黄玉珍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黄玉珍双手不断挥舞着拼命挣扎,一边嘶哑地大声喊着"救命",一边用手没头没脑地抓挠着解尚军,把解尚军的手背抓破了几道口子。手背上的疼痛和黄玉珍的呼救声给了解尚军双重刺激,他咬着牙瞪着眼,露出魔鬼一般的狰狞面目。
  黄玉珍尖利的呼救声持续不断,解尚军挥舞着石头般坚硬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她的头上。手打疼了,解尚军顺手拿起自己的手机猛力砸去,直到他的手上沾满了黏糊糊的鲜血。
  鲜血染红了野蒿地,黄玉珍尖利而绝望的惨叫声消失在阴郁的夜色中。直到黄玉珍瘫软在地无法呼救,解尚军才停住手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给我闭嘴!再敢反抗老子就杀了你!"
  此时的黄玉珍才意识到,她的斤斤计较惹下了杀身之祸,她遇到的不是普通的外地农民工,而是一条"独狼"。她哆嗦着哀求道:"大兄弟,求求你别杀我,你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解尚军喘着粗气,冷笑道:"那行,我就要点儿钱花,不要你的命。"
  黄玉珍满面惊恐,全身缩成一团,脑中转着逃跑的念头,但她的头发被解尚军用力拽住,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任凭解尚军拖着她,来到了野蒿地的深处。
  解尚军四下寻找了一番,没发现可以捆绑黄玉珍的东西。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黄玉珍所穿的衣物上,随即对黄玉珍说:"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瑟瑟寒风中,黄玉珍被迫脱下了所有能够御寒的衣物,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用哀求的眼神盯着解尚军,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改变主意放了自己。但解尚军完全不为所动,在利用黄玉珍的衣物和捡来的电线把她绑了个结实后,把赤身裸体的黄玉珍丢在了野蒿深处。
  一人多高的野蒿在呼啸的寒风中战栗着,解尚军骂了一句"鬼天气"后,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折返回车中。
  他搜遍车中的财物,找到九百多元现金和一部手机,还有黄玉珍的身份证和一个名为张勇的男人的身份证。
  这么点儿钱并不能满足解尚军的贪念,他又来到已经被寒风冻得颤抖不止的黄玉珍身边,冷冷地问:"你男人的手机号多少?我得给他打电话,让他拿钱来赎你。"
  黄玉珍被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她颤抖着说:"我老公出……出国了,恐怕联系不上……你可……可以找我妹妹。"
  解尚军问:"你妹妹能给钱吗?"

  黄玉珍急忙说:"能,能给。"
  解尚军拿到黄玉珍妹妹的电话后扭头离开,他盘算起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先把车开到老家卖了,再打电话向黄玉珍妹妹要钱。
  解尚军坐上车后才发现,自己开车水平一般,根本开不回河南老家。他随即给一个老乡打电话,让他帮忙雇一个黑车司机,帮他把车开回河南项城。安排好这些后,他又跑到一公里外的一家超市买了一床被子和一卷透明胶带,准备回去把黄玉珍捆结实点儿。万一她要是逃跑了,接下来的事儿就不好办了。
  当他赶到野蒿地时,远远地就听到了黄玉珍凄惶而微弱的喊叫声:"救命!救命!"
  见解尚军再度折返,黄玉珍嗓子嘶哑地哀求说:"放了我吧……你放了我吧……"
  此时的解尚军已经心如铁石。他用胶带将黄玉珍结结实实捆了几圈,威胁道:"我拿到钱之后就放你走,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儿!"
  黄玉珍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向解尚军道歉:"大兄弟,我求求你了,是我不对,你饶了我吧,我肯定会给你钱的……你要多少都行……"
  她的苦苦哀求不仅没有唤起解尚军的良知,反而惹怒了他,他气急败坏地怒骂道:"让你跟老子要钱,老子看你他妈怎么要!"
  离开前,解尚军随手捡起黄玉珍的内衣塞进她的嘴里,随后,将买来的军绿色被子搭在黄玉珍身上,扬长而去。
  解尚军和雇来的黑车司机一起,连夜驱车前往河南。回到河南项城后,他先是联系朋友帮忙卖车,然后镇定地与黑车司机一起吃早饭,并找了个宾馆睡了一觉。养足精神后,解尚军到当地邮政储蓄银行,用他在车中找到的那张张勇的身份证办了一张银行卡,又买了两张手机卡,插上新卡后,他拨通了黄玉珍表妹李玲的电话。
  黄玉珍的女儿和表妹李玲正为四处找不到黄玉珍而焦急,解尚军打来的这个电话让她们彻底陷入慌乱之中:"你姐姐被我绑架了!你准备五十万赎金!"
  李玲拿电话的手开始颤抖,她尽力保持冷静,小声问:"你是谁?"
  解尚军没回答,直接说:"人、车、电话都在我这儿,我就要钱,别报警!一会儿我把卡号发给你。"说完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李玲的手机收到一串儿数字。接着,解尚军的电话又一次打来,这次是解尚军催款的电话。
  挂掉电话后,黄玉珍的表妹确认表姐已被绑架,连忙报警。

  而在河南项城,酒足饭饱之后的解尚军通过朋友刘高找来一个买家,准备将现代轿车卖出去。但朋友找来的买车人在解尚军"弄来"的车中发现了异样。
  刘高打开车门后,发现副驾驶处有一个医疗保险本,上面有黄玉珍的名字,是北京大兴人。随后在车挡和中控上,他们发现了一些血迹。
  买车人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刘高:"这个……是血吗?"
  刘高不敢确定,犹豫地说道:"应该不是吧?"
  可是,两人仔细查看后,脸色彻彻底底地变了:"真是血!"
  两人一起来到宾馆里找到解尚军。刘高把车钥匙丢还给他,怒道:"不管这车你咋弄来的,赶快开走!"
  解尚军只得悻悻地把车丢在了项城老火车站,当天下午与雇来开车的司机坐大巴车返回北京。
  傍晚五点到达北京后,解尚军才发现12月13日的北京城已是银装素裹,一场小到中雪覆盖了大街小巷。
  等太阳落山后,解尚军买了面包和水,准备去看看黄玉珍的情况如何。但当他来到团河农场东边的野蒿地时,眼前的一幕让他陷入绝望之中:雪花没能盖住黄玉珍挣扎的身躯,她变形扭曲的身体几乎一丝不挂,盖在身上的被子甩在几米之外,周围一人多高的野蒿被压倒了一大片。
  黄玉珍早已被活活冻死,她脸色惨白两眼圆睁,蜷缩着僵卧在雪地上,一截掀起的透明胶带被冷风吹得哗哗作响。
  曾经蹲过九年大牢的解尚军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他惊恐万分地逃离了野蒿地,漫无目的地走到附近一个村庄。见一家饭店墙边放着一把铁锨,他抄起来回到黄玉珍尸体旁,在原地挖了一个一尺多深的坑,趁着夜色将黄玉珍的尸体埋在土坑里。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又在上面盖了一层杂草,并将偷来的铁锨和一些杂物丢在了野蒿深处。
  对于黄玉珍的死,解尚军始料未及,但却清楚地知道后果。如果此时去自首,可能还会留下一条命,可是眼见一笔巨款即将到手,他怎么也狠不下心就这样放弃。
  身负命案的解尚军恨不得立马拿到钱逃离北京,但看到钱久久没有打到账上,他开始焦躁起来。当天晚上八点,他又给黄玉珍的表妹李玲打电话,主动降低了赎金说:"十万块钱!快把十万块钱打到我的账上!"
  明显感到绑匪已经乱了方寸的李玲,不停地与解尚军周旋着,为警察争取更多的调查时间。而警方在侦查过程中发现,绑匪发来的卡号的名字是黄玉珍的丈夫张勇,而电话号码却是河南项城的,顺着这几条线索,警方撒下了天罗地网。

  此时的解尚军心乱如麻,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现在的他只想拿到一笔足够自己逃走的费用,在最后一次联系李玲时,他又降低了赎金:"五万块钱!五万块钱,钱到,就放人!"
  在多次索要未果的情况下,方寸大乱的解尚军威胁李玲说:"她病了,我需要钱带她去医院。如果她死了,这笔账就算在你的头上!"
  黄玉珍的家人不断与解尚军周旋着,而警方也很快排除了张勇的犯罪嫌疑,并根据一系列线索,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解尚军。2012年12月16日一大早,焦急等待赎金的解尚军被警察摁倒在雪地里。这一天,连续落雪两天的北京城,终于雪后初晴。
  落网后的解尚军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犯罪过程。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绑架罪判处解尚军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一审判决后,解尚军以量刑过重为由提起上诉。2014年9月,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以解尚军绑架他人致使被绑架人死亡,罪行极其严重为由,终审驳回解尚军上诉,维持原判。解尚军在开庭前哀求检察官,不要当着他七十岁的老母亲对他进行宣判,他悔恨自己对不起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对不起病魔缠身的妻子。
  一场因五块钱而起的绑架杀人案,终于在法槌落下的那一刻尘埃落定。
  虽然解尚军受到了法律的严惩,但我们仍为无辜生命的逝去、为两个家庭的破碎而感到痛心。如果,黄玉珍在发现走错路后能承认自己的失误,将解尚军送达目的地;如果,在解尚军坚持不加钱时黄玉珍能说句算了,不再斤斤计较;甚至,如果解尚军下车后,黄玉珍不再多骂一句,迅速开车离开,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我们提倡包容、和谐,不仅仅是为了营造人与人互相尊重的社会氛围,更多的时候,宽容,也可以被看作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每个人,尤其女性,务必要尽量减少与他人的摩擦和冲突,避免黄玉珍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午夜狂欢,谁料乐极生悲
  北京初秋的深夜,刚开学的女大学生宋荞搭黑车回校途中,黑车司机突然停车对其实施强暴。宋荞在呼救无果的情况下,选择了"牺牲贞操,保全性命",成功脱身后报警。警方立即撒开天罗地网围捕这头夜行的色狼。而在黑车司机马长财落网后,警方查明,仅在宋荞被强奸后的第十四天,马长财又对打车女子黎媚实施强暴,并因黎媚的激烈反抗将其杀死1
  201 1年9月3日凌晨一时许,刚刚开学的女大学生宋荞在中国政法大学北门,上了一辆拉活儿的黑出租车,赶往海淀区自己就读的学校。没想到,这一夜,她差点儿命丧荒郊……

  9月2日,北京女孩儿宋养去学校报到后,就来到位于昌平区的中国政法大学找同学玩。当晚,她跟几个同学一起吃饭后又去唱歌,一直玩到凌晨才散场。宋荞告别朋友后,谢绝朋友留宿的邀请,执意要打车回自己学校。
  这时已是凌晨一点,公共汽车早停了,此处的出租车很少。就在她焦急等待时,一辆黑出租车停到她面前,司机问她:"去哪里?"
  宋荞本不想乘坐这种黑车,怕挨宰。但司机摇下车窗说:"这里太偏了,这么晚了,没有什么出租车,我经常在这里拉客,不骗你。你放心坐我的车吧,我不会漫天要价的,姑娘去哪里啊?"
  见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貌似和善,宋荞便问去圆明园北面的肖家河方向多少钱,司机开价五十元。宋养觉得这个价钱还算公道,就上车坐在了后座上。
  司机一踩油门,就往宋养学校方向驶去。此时夜色已深,路上车辆稀少。黑车平稳地行驶在宽敞的公路上,渐渐地,宋养感到倦意袭来,昏昏欲睡。
  忽然,车子颠簸了一下,宋荞忙坐直了身子。就在这时,她无意间看了一眼前挡风玻璃上方的车内后视镜,发现司机正通过后视镜偷瞄她,她心里一激灵,睡意顿无,心想这黑车司机不会是坏人吧?
  宋养没有怀疑错,眼前的这个黑车司机名叫马长财,北京市昌平区人,时年四十三岁。别看他长相憨厚,但他从十六岁起,就不断往来于监狱和看守所:1985年6月,马长财因殴打他人被行政拘留十天;1988年2月,因犯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1988年12月,因流氓滋事被行政拘留五天;1989年10月,因犯盗窃罪、流氓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六年;2011年3月,他又因殴打他人被行政拘留十天。
  马长财有妻子,但两人已经分居多年。他没工作,就买了一辆轿车跑黑出租,白天睡大觉,晚上八点以后出门拉活儿。马长财喜欢去昌平区的几个大学门口拉活儿,这些学校附近正规出租车少,学生们经济条件一般,贪便宜打黑车的人多,生意比较好做。或许是觉得夜间跑车不安全,抑或是心存不轨,他买了一把匕首,还从黑市买来一副手铐,另外还配置了一根折叠钢棍,车的后备厢里还放着一把铁锹。这些工具,他可以用之自卫,当然也可以伤人……
  这天晚上,马长财看到漂亮的宋荞在等车,就靠上去揽活儿,并且报了一个低价。宋荞见没漫天要价,又急于回学校,便上了他的车。
  宋荞上车后满脸疲惫地斜靠在后座上,马长财通过后视镜看到她长发顺肩垂下,俊俏的模样很是诱人,歹念顿生。当车行至昌平西关环岛南二百米路西加油站附近时,马长财看到加油站的灯都熄了,周围一片黑咕隆咚。他知道这个加油站晚上十点就会打烊,里面没住人,便决定在这里下手,就算受害人呼救,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汽车也不会听见的。于是,他一打方向盘,将车往加油站方向开去……

  见司机把车开到加油站,宋荞以为他要加油,就纳闷地问:"加油站不是打烊了吗?"
  马长财说:"我方便一下。"
  马长财下车方便后,拉开后座的门,坐在宋荞的身旁,瓮声瓮气地说:"来妹子,跟我亲热一下,别害怕!"
  马长财这话把宋荞吓傻了。直到马长财撕扯她的连衣裙时,她才反应过来,急忙反抗。马长财甩手打了她一巴掌说:"你敢反抗,我就杀了你!"
  "叔叔,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是学生。"又害怕又无助的宋荞捂着生疼的左脸,苦苦哀求道。
  马长财威胁说:"我今天就是要强奸你,你如果不从,我就杀了你。"
  四周一片漆黑,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宋荞不寒而栗,如果反抗,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真的有可能杀人……是奋死抵抗扞卫贞操,还是顺从受辱保住性命?那一刻,宋荞必须做出选择。
  她才二十三岁,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成人,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他们该多伤心啊!
  不,我不能死!宋养没有再反抗,任凭马长财拉开她连衣裙的拉链……
  完事后,马长财穿上裤子,盯着宋荞看她的反应。刚刚受辱的宋荞不由惊恐起来,意识到对方可能要杀人灭口。就在她思考如何应对时,马长财开了口:"你说你是学生,哪个学校的?"
  一听这话,宋荞心生一计说:"我毕业了,还没找到工作,在社会上玩儿呢。"
  马长财试探着问:"是不是夜总会小姐?"
  宋荞不置可否,却故作无所谓地说:"叔叔,你送我回去吧,今天的事,就算我给叔叔免费服务了,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马长财作案后,心里其实很害怕,担心宋荞报警。忽听宋荞口气像是在歌舞厅上班的小姐,不由轻松起来。于是,他从身上掏出二百元钱,塞给宋荞说:"今天对不住了,这点儿钱你拿着!"
  宋荞本能地拒绝道:"不不不,我不要,你拿开!"
  说完,宋养又觉得不妥。马长财以为她只是害怕,说:"你别怕,也别嫌少,我一个开黑车的,没什么钱!"
  宋荞假意说:"刚才的事我不怪你,但你没带工具,如果怀孕的话,你要负责哦。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吧。"
  马长财笑了,真的给了宋荞一个手机号码,并要了她的手机号,说以后还要去找她玩。
  马长财重新发动车子,送宋养回学校。宋荞坐在后座,努力噙着眼泪,没让自己哭出来。

  一路上她都在盘算着,脱身后要不要报警。如果报警,自己被强奸的事可能会被学校知道,自己如何抬得起头?如果不报警,不知今后还会有多少姐妹受害。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宋荞决定还是要报警!
  到了学校门口,宋养下了车,扫了一眼车牌号码,发现车牌被半张广告纸蒙住了。看到学校门口的保安,她知道自己安全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等马长财的车驶出视线,惊魂初定的宋荞才打了"110"报警。不一会儿,昌平公安分局的两名民警找到了宋荞,将她带到附近派出所做笔录。宋养讲述了嫌疑人的长相特征和车辆的颜色……
  民警用宋荞的手机拨打马长财留给她的手机号,结果是空号;又前往中国政法大学门口蹲点,狡猾的马长财却没再露面。民警画出肖像,向校门口一些揽活儿的黑车司机打听嫌疑人情况,但这些司机都否认自己是黑车,也不认识画像中的人……
  正当警方全力寻找马长财时,十五天后的9月18日上午,有人在延庆县大庄科乡解字石村一废料砂场,发现了一具女尸,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死亡时间是9月17日凌晨三时许;死者全身赤裸,但阴道内没有精液;腹部和阴部有利刃划痕,而死亡原因却是被人扼颈机械性窒息死亡,作案现场就在废砂场。
  根据现场勘查推断,嫌疑人开车将受害人拉到砂石场的空地上,欲强奸受害人,因遭遇反抗而将其杀害,而且用刀划割尸体泄愤,然后抛到砂场南坡沟内掩埋。可死者是谁,被何人所害?是熟人作案,还是陌生人临时起意?警方一面发布认尸公告,一面查看路口监控设备,筛查可疑车辆。但事发地段监控设备显示,案发时段有数百辆车经过,排查难度太大。
  很快,受害人被亲属认出,是二十六岁的昌平区女子黎媚。警方围绕死者生前社会关系进行排查,也未能确定犯罪嫌疑人。
  因为死者是昌平人,延庆警方发出协查通报,昌平警方发现此案与宋养被强奸案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一是两个女子案发前都是深夜在昌平区境内逗留;二是犯罪嫌疑人开车将受害人拉到荒郊偏僻之处下手;三是与性犯罪相关。
  根据宋养提供的线索,嫌疑人操北京口音,自称坐过牢,可能是一个惯犯。警方将嫌犯DNA数据发往公安部DNA数据中心进行比对。就这样,一张无形的大网迅速撒开了……
  201 1年9月20日,警方锁定黑车司机马长财就是该案的犯罪嫌疑人,并在他的住处附近将其抓获。根据马长财的供述和办案人员的调查,大致还原了黎媚遇害过程——

  9月3日凌晨,马长财将受害人宋养送到学校后,迅速开车逃离,因为疲倦就回家睡觉了。接连几天,马长财都没有去昌平区的大学门口拉活儿,恰好躲过了办案民警的蹲点……
  9月17日晚上,马长财再次去昌平拉活儿。凌晨两点,一名有着几分醉意的女子上了他的车,她就是本案的受害人黎媚。刚和朋友喝完酒的黎媚拦了马长财的黑车,说要去南口镇,谈好价钱后,就仰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息。马长财见对方醉意正浓,又打着瞌睡,再次产生了劫色的想法。
  黎媚睡着了,马长财不快不慢地往南口镇方向开,他本想将车停在路边,但是害怕被路过车辆的司机发现。随后他一打方向盘,拐弯往延庆方向驶去,当车行至延庆县大庄科乡解字石村时,他突然发现距离公路几十米远处有一个废弃的砂场,便将车开了过去,停下来后关闭发动机,并熄了车灯。
  就在这时,黎媚醒了过来。按照马长财的说法,黎媚醒来后警觉地问他想干什么?他笑着说想跟她发生关系,没想到她马上就答应了。孰料,当他去脱她的衣裤时,她却反悔了,要求他给她十万元,否则就报警。他被激怒了,当即跟她吵起来。这时,恰好远处有一辆汽车开过来。黎媚大声呼救,他害怕被人发现,就卡住了她的脖子,黎媚激烈反抗,马长财一气之下将她掐死!
  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女性,怎么会跟一个素昧平生的中年黑车司机一拍即合发生性关系?马长财对于杀害黎媚的解释,令人匪夷所思,但受害人已经死亡,无法与马长财对质。
  办案人员根据现场痕迹和情理推断,认为马长财的口供不足采信,真实情况应是:马长财将车停在砂场后欲行强奸,但遭到黎媚的激烈反抗,他担心罪行暴露,遂将其残忍杀害。之后,他仍不解恨,又拿起刀划割黎媚的遗体泄愤并掩盖作案痕迹。随后,他脱去黎媚的全部衣物,将尸体抛在沟里,取出铁锹挖土掩埋。由于深夜看不清,内心又害怕焦急,黎媚的双脚露在外面他也没注意到。马长财还抱着受害人的衣物和坤包去别处焚烧,牛仔裤和袜子中途掉在地上,他也没发现。点燃衣物后,他驾车逃离现场……
  第二天,当地两名村民经过砂场,发现沟里有一双腿露在外面,急忙拨打"110"报警。
  令人意外的是,马长财虽承认杀害黎媚的事实,却坚决否认强奸宋荞和黎媚。对于黎媚案,他自称是因两人交易不成引起冲突才杀人的。而对于宋养案,他辩称,宋荞上车后,他判断她是一名小姐,就提出跟她发生关系,对方开价六百元,事后他给了她二百元。后来,他把宋荞送到目的地后驾车离去。马长财一口咬定,宋荞是嫌钱少,出于报复才报警的。

  在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时,马长财和他的辩护人在法庭上仍坚持这个说法。作为受害人的宋养,不仅遭遇了凌辱,还被污蔑为 "卖淫",这引起她的极大愤怒,公诉人当即予以有力驳斥。
  由于案情复杂,是强奸还是性交易的纠纷,引起控辩双方激烈交锋。由于受害人黎媚死亡无法对质,关于强奸案的争议,便集中在宋荞是否被强奸一节上。
  马长财一方认为,事发过程中宋荞没反抗,而且她承认是歌舞厅的小姐,马长财事后还给了她二百元,并送她回家,一路上宋荞情绪稳定,这可能是被强奸吗?
  公诉人却认为,宋荞的身份是在校学生,并非歌舞厅小姐;一个孤身女子,深夜在荒郊野外,面对一名持刀男子的威胁,孤立无援,为了避免遭受更大伤害,放弃抵抗在情理之中;为了避免被灭口,受害人与被告人周旋,不过是保全性命的策略;受害人脱离被告人控制后马上报警,说明与被告人发生关系完全是违背她的意愿的;结合被告人残忍杀害受害人黎媚的犯罪事实来看,受害人宋荞采取放弃抵抗、与被告人周旋的做法,有效地保护了自己避免受到更大的伤害。综上所述,被告人构成强奸罪,证据确凿。
  宋荞被强奸的消息,被亲友和同校师生知悉,这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而此时宋荞的父母给了她最大的安慰。母亲含泪告诉她说:"你能保住命,就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不在了,还让我们怎么活啊!"
  相较而言,受害人黎媚的父母更加悲痛。在法庭上,他们举着女儿的肖像,痛斥被告人马长财,声泪俱下地说,黎媚聪明漂亮,孝顺懂事,我们万万没想到她为了保住贞操,惨死在马长财这个恶魔的手里……黎媚父母义愤填膺,强烈要求判处马长财死刑!
  2012年9月4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强奸罪判处马长财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赔偿宋荞及黎媚家属各种经济损失合计六十九万余元。
  马长财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诉。2013年2月21日,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终审驳回了马长财的上诉,维持原判。马长财在万物复苏的春天里,迎来了法律对他的惩罚。
  该案披露后,曾在媒体和网络上引起很大争议,不过焦点不再是马长财该不该杀,而是"女性面对无法抵抗的强奸行为,是否要舍贞操而保性命"。
  许多女性网友表示,如果自己身处被强暴的危险中时,一定会本能地选择激烈反抗,因为在潜意识中,她们对失去贞操持有巨大的恐惧感,认为这不仅会给本人带来屈辱,而且会使自己的家庭蒙羞,甚至会终身在社会上抬不起头来,一生过得生不如死。因此,面对性侵害,她们要坚决反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让我们看到,大多数女性在面对危险时,会迅速意识到贞操的宝贵,却轻易忽略了更加珍贵的生命。

  当然,也有人坚定地指出,贞操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一个人的生命,不仅属于自己,也属于其亲人。一个人最大的价值不在于贞操,而在于用生命创造价值,为贞操而舍弃生命是舍本逐末。再者,随着社会文化水平的提高,人们的思想意识也在进步,大多数人都会包容那些在性侵害案件中勇敢舍弃贞操,保全性命的女性。从本案来看,黎媚勇于反抗却是屈死荒郊,给亲人带来了一生难以弥补的伤痛;宋荞忍辱负重,最终不仅保全性命,而且协助警方抓住了恶魔,也避免了更多女性受害!
  贞操与生命之间的选择,是每个女人都不愿意面对的。但无论你愿不愿意面对,危险都切实地存在着,并会在你一不留神时出现在你的身边。所以,女性朋友,特别是年轻的女性们,应时刻保有危险防范意识,并掌握自我保护的技巧。首先,女性应尽量避免深夜单独外出,或孤身前往偏僻的地方。其次,尽量避免单独与陌生人,尤其是陌生异性共处密闭的空间,比如搭乘黑车。第三,如果不得已处于以上环境,请确保自已的手机畅通,并应当着陌生人的面,拨通亲人、朋友的电话,告知您的方位、去向,这可以起到震慑作用,避免危险发生。最后,如果不法分子已经开始对你实施侵害,不要盲目反抗激怒侵害人,而是要尽可能使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分析对方的犯罪意图、情绪和周边环境,想办法与其周旋;如果伤害已不可避免,就必须舍弃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财物,甚至是贞操,以保全最为珍贵的生命。
  深夜搭讪,搭上一条命
  鲁迅在他的经典名作<<祝福>>中,写到祥林嫂絮叨: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坳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
  "独狼"的出没,也与季节变换存在着微妙的关系。
  夏天来了,很多女孩儿迫不及待地脱掉厚重的衣裳,展示自己青春的魅力。殊不知,过分袒露的肌肤会刺激异性的感官神经,尤其是那些披着人皮的色狼。祥林嫂的絮叨从未过时,只要被视作猎物,狼就会在任何时候现身。
  一次失意中的深夜搭讪,让漂亮的女大学生郑晓羽和餐馆服务生刘石磊激情相遇两小时。在刘石磊眼里,因为与男友吵架而离家出走的郑晓羽,从高不可攀的白天鹅变成了触手可及的孤雁,随时可以成为他的猎物。而一切错误的起因,是郑晓羽失意后天真而浪漫的想法——借个肩膀靠一会儿,这竟然触发了刘石磊的邪念。
  2013年8月31日晚上,在北京市密云县一家饭馆打工的河北小伙子刘石磊,下班后在网吧里跟网友闲聊了一会儿,见没有异性跟他聊激情的话题,就索然无趣地下线了。此时已是凌晨,走出网吧回到宿舍后,刘石磊发现烟没了,毫无睡意的他骑着自行车从密云县沙河村的租住地出来买烟。

  不远处的梧桐苑小区街北口,一家商店还亮着灯。刘石磊买了一盒香烟,刚走出店门打开烟盒,抬头便看见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孩儿从梧桐苑小区北口跑出来,狂追一辆行驶的轿车。但轿车绝尘而去,只留下失意落寞的女孩儿,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抽泣。
  披肩发、吊带裙、雪白的皮肤、含泪的双眼……深夜里的独身美女让刘石磊蠢蠢欲动,他迎上去搭讪问:"喂,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车上了,怎么这么急呀?"
  郑晓羽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有,我在迫我朋友呢,我跟朋友吵架,碍你啥事了?"说着,她自顾自地开始拨打电话,显然对方没有接,她气得眼泪又刷地流下来,跺着脚说, "一个男人,咋这样小气!"
  见郑晓羽一个人神情落寞六神无主,刘石磊抽出一支刚买的烟,没话找话地问郑晓羽:"有火吗?"
  郑晓羽哪里顾得上刘石磊的搭讪,随口说:"我不抽烟,也没有火。"
  这句无聊的搭讪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刘石磊继续说:"我送送你吧,天都这么晚了,怕你路上碰到坏人!"
  郑晓羽警觉地看了刘石磊一眼说:"谢谢,不用,我就住在附近,几步路就到。"说完,她用手指着梧桐苑小区,似有防备地说,"我家就住这儿,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话到此处,刘石磊有点儿尴尬,他想转身离去,却又舍不得眼前这个在深夜里落寞的美女,鼓起劲儿拿出最后勇气提议说:"反正你朋友开车走了,你心烦,我也没事,咱们一起溜达溜达吧。"
  刘石磊没想到,这最后的一句搭讪,郑晓羽竟然同意了……
  刘石磊二十二岁,是从河北河间来北京的打工仔,靠在密云县城的一家饭馆端盘子为生。因为经常与不同的顾客交流,没话找话地搭讪成了他与陌生人接近的一种方式。当然,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夜晚能够跟一个孤身美女搭讪成功。
  而二十三岁的郑晓羽是一个漂亮女白领,与男友住在这个小区里,只是因为一点儿琐事两人争吵起来。男友一气之下开车离去,将郑晓羽甩在了小区的路口。就这样,两个原本陌生的男女,在2013年9月1日的凌晨一点相遇了。
  成功搭讪后,刘石磊一只手推着自行车,一只手拿着烟。郑晓羽手里拿着手机,两人一边肩并肩往南走,一边闲聊起来。刘石磊问:"是你男朋友吧?他怎么惹你了,这么晚还吵架啊。"
  郑晓羽抱怨说,晚上天热睡不着,她想上网查资料,男朋友却要在网上看电影,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最后竟然抛下她开车走了……

  郑晓羽越说越伤心,眼泪随之流了下来。刘石磊静静地听着,安慰说:"你这么好的女孩儿,在我眼里简直就是白天鹅啊,他为什么不知道珍惜呢?"此话正说到了郑晓羽的痛处,男友是北京人,她是外地人,男友特别孩子气,还要让自己处处让着他。郑晓羽越发伤心了,眼泪止不住又涌了出来,肩膀一动一动地在抽泣。
  不知是怜香惜玉还是趁机伸出成猪手,刘石磊扔掉烟头,试探着将左手搭在了郑晓羽的肩膀上。
  正当刘石磊想搂过郑晓羽的肩膀时,她手中的手机响了。郑晓羽一次次挂断电话,但手机执着地响着,最后郑晓羽接起电话,听筒里却传来斥责的声音:"你在哪里?赶紧回来!"
  "我在哪儿你管不着!我死了都不用你管!"郑晓羽没好气地说,话音刚落,对方的吼声更大了,郑晓羽也顾不得夜深人静,朝着话筒大喊大叫起来。
  见郑晓羽情绪激动不能自制,刘石磊一个劲儿地劝郑晓羽别太激动。而对方从话筒里听到郑晓羽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说话,言辞更加激烈起来。电话你拨过来我打过去,来来回回挂断又接通,接通又挂断,争吵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两人吵累了,才安静下来。
  此时的郑晓羽已经筋疲力尽,脆弱的她需要一个肩膀安抚伤痛,挂断电话,郑晓羽不由自主地伏在刘石磊的肩膀上放声痛哭……
  此时,两人已不知不觉走到密云县城南边的城乡接合部,再往前走就是农田了。郑晓羽不敢再往前面走,两人就坐在路边的台阶上。
  等郑晓羽哭够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让你见笑了。"
  而刘石磊正沉浸在刚刚肌肤相亲的温暖里,他多么希望郑晓羽这个孤单的女孩儿能一直抱着他的肩膀不放。他赶紧表白说:"你是个好女孩儿,我很喜欢你!"
  不知郑晓羽是在生男友的气,还是顺着刘石磊的话随口开玩笑,她说了一句让刘石磊春心荡漾的话:"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如果你是真心实意的,我愿意跟你做朋友!你把手机号告诉我吧。"
  心花怒放的刘石磊连忙将手机号码告诉她,等郑晓羽将手机号输在她的手机里之后,刘石磊还不忘提醒输入他的名字"刘石磊"。等输入完毕后,刘石磊还让郑晓羽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确保电话号码是正确的,但一直没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此时,刘石磊才发现匆匆出门买烟,没把手机带出来。
  郑晓羽说:"没带不要紧,反正我有你电话了,只要不开心想你的时候,我就给你打电话呗。"

  "想你!"刘石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郑晓羽的全部话语中,他只记住了这两个字。蓦地,一股激情从刘石磊的心头迸发出来,他一把拉住郑晓羽的手,想将郑晓羽搂在怀里亲吻她。郑晓羽陡然一惊,一把推开他,站起身子说:"你干什么,我要回去了!"
  刘石磊急忙又去拉郑晓羽的手,随即被她甩开了。此时,刘石磊已经被激情冲昏了头脑,干脆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时值盛夏,两人身上穿得很少,尤其是郑晓羽只穿了一件吊带裙。刘石磊紧紧抱住她后,感受到她肌肤的气息,胸中像有一股火焰在燃烧。郑晓羽拼命挣扎,却怎么也脱不了身。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深夜里一片寂静,周围也没有什么行人。刘石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跟男友吵架后离家出走的女孩儿最容易放纵自己,说不定今晚就能吃上这口天鹅肉,这是绝佳的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孤立无援的郑晓羽见无法脱身,便使出缓兵之计,说:"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如果你只想做这么一次,那么你就随便。你要是想跟我经常在一起,就一定要听我的!"
  听郑晓羽这样说,刘石磊就将手稍微松了一下,说:"我当然想跟你长期在一起,你说怎么办?"
  郑晓羽说:"我们不要在这里做,被人碰到了不好。前面有个保健品商店,你去买盒安全套,我们去宾馆。"
  刘石磊一听有戏,就将手松开了。心急火燎的刘石磊让郑晓羽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急匆匆带着她去前面的保健商品店买安全套。没想到才走了十几米远,郑晓羽趁刘石磊不注意,突然跳下自行车,踉踉跄跄穿过公路往南面逃去。
  刘石磊见自己被骗了,立即扔下自行车追了上去,一直追了二百多米才将郑晓羽抓住。刘石磊生气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骗你啊!"郑晓羽争辩着。但刘石磊硬拽着郑晓羽强行搂抱。就在这时,前面公路上来了一男一女,似乎是一对恋人。当时虽然是深夜,但远处还有路灯,能见度很好。郑晓羽急忙大喊:"救命呀!救命呀!"
  可那两人并没有跑过来,反而向相反的方向迅速离开了。郑晓羽彻底绝望了。
  刘石磊一手拽着郑晓羽的胳膊,一手推着自行车顺着公路往北走。走到一个小路口时,见前面路边有一片玉米地,刘石磊就将自行车停在了路口,然后,使劲将郑晓羽拉到玉米地里。
  此时,感到危险袭来的郑晓羽一边跟刘石磊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刘石磊见郑晓羽的手机发出亮光,怕她报警,立即跟她抢夺手机。在抢夺过程中他将郑晓羽推倒在地,郑晓羽的手机也掉到地上。就在这时,手机里传出一个男性的声音:"喂!"

  趴在地上的郑晓羽顾不得吊带裙被刘石磊撕扯着,立即冲着手机大喊:"在梧桐苑东边,在梧桐苑东边!"
  事后警方调查发现,在性命攸关之际,郑晓羽这个电话并不是打给"110",而是打给自己的男友!男友听出郑晓羽的话音不对劲,刚回答了一句:"马上到!"郑晓羽的电话就挂断了。
  郑晓羽报给男友的方位并不准确,她和刘石磊搭讪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两人早已走出了很远很远。
  而此时的刘石磊却以为郑晓羽报警了,急忙弯腰去抢手机。就在这时,刘石磊裤袋里的一把折叠水果刀掉在地上,当啷一声。他想也没想,拾起刀打开刀刃冲上去,从后面按住郑晓羽,狠狠地朝着她刺了下去。刘石磊只记得最后一刀刺中郑晓羽的颈部,刀刃深深地插了进去,直没至柄,拔刀时他才发现刀刃居然折断了!
  手里抓着刀柄的刘石磊惊愕地发现,衣衫不整的郑晓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呼吸!六神无主的刘石磊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临死之前的郑晓羽,一只手紧紧抓住刘石磊的上衣,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机。猛然醒悟的刘石磊慌乱地从她手里抠出手机和上衣,逃出玉米地,将上衣和手机扔进自己的自行车车筐里,光着上身骑着自行车就跑。在逃跑过程中,郑晓羽的手机不知掉在哪里了……
  回到沙村租住处,在迸门之前,刘石磊将身上沾满血迹的裤子脱了下来,扔在外面的垃圾桶里。回房间后冲了一个凉水澡,把身上的血迹洗净,然后回屋躺在床上。但此时的他浑身发抖,怎么也睡不着!
  刘石磊翻看自己的手机时,发现一个未按电话。但此时的刘石磊怎么也想不起刚才杀死的女孩儿姓什么叫什么了,只记得她比自己年龄大一点儿,就随便用"刘姐"的名字存上了。
  第二天一早,刘石磊找房东退了房,又找到餐馆老板,以父亲在老家出了车祸为由请了假,并将自行车卖给了附近一个卖煎饼的老太太,然后乘火车逃回河北老家……
  男友在电话中听到郑晓羽的惊呼,知道她遇到了危险,立即按照郑晓羽所说方位,开车赶到梧桐苑的东侧,但他怎么也找不到郑晓羽的踪影,随即打电话报了警。
  第二天凌晨六点,有人路过玉米地,发现一具女尸后急忙报警……
  民警闻讯赶到后,查明死者即是郑晓羽。根据郑晓羽手机在遇害前的通话记录,郑晓羽最后两次拨打电话,倒数第一个是打给男友的,倒数第二个是打给刘石磊的,但并没有通话,而警方调查时刘石磊已经神秘失踪。民警从他卖掉的自行车轮胎和链条中,提取到被害人郑晓羽的血迹。刘石磊作案的嫌疑急剧上升!

  2013年9月6日晚上,专案组奔赴河北河间,将正在家里呼呼大睡的刘石磊抓获归案。讯问时,他不禁放声大哭:"我没有想过要杀她的,当时昏头了……"
  2014年5月25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刘石磊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刘石磊以"犯罪系临时起意,主观恶性不深,有悔罪表现"为由上诉到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2014年10月,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终审维持了死刑原判。
  在北京特有的文化中,盛行于"文革"前期的"拍婆子",成为别具时代特色的词汇,之后这个词演化为"磕蜜",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又演变成"挂马子",到今天变成了更宽泛的词"搭讪"。在网上搜索"搭讪"一词,就会搜出无数条"搭讪秘笈"。搭讪,是男人接触陌生异性的第一法宝,被搭讪,有时也会被女性认为是对自己魅力指数的肯定,并对可能由此开始的一段艳遇充满期待。但是,如果女性对前来搭讪的男子毫无防范之心,甚至故意说一些挑逗性的语言,做一些过于亲密的动作,那么,迎来的可能就不是浪漫而是伤害了。
  拒绝陌生人的搭讪,是防止异性伤害的第一道防线。中央电视台法律讲堂主讲人徐阳身为美女律师,也有过多次被搭讪的经历。她分享给女性朋友的经验是:委婉地拒绝,然后迅速离开,实在摆脱不开立即就近寻求帮助,绝不要跟搭讪的陌生异性纠缠。
  夜路一问,问出一地血腥
  当无数大学生成为都市蚁族,当蚁族们工作在都市中心租住在城乡接合部,当蚁族们披星戴月奔波在城乡之间,当女蚁族独自在暗夜里狂奔回城郊的出租屋时,有多少人会想到,在时而人车喧闹、时而寂静无人的城乡接合部,有多少"独狼"正在盯着那些独自走夜路的女性。
  就像草原上落单的羔羊,独走夜路的女子往往成为"独狼"的猎物。深夜站台的一句随意问询,让刚刚离开学校的女大学生梁艳菊与失意男子刘占民之间的矛盾瞬间升级。昏黄路灯下的梁艳菊成为落单的羔羊,遭遇性侵之后命丧荒郊。
  2013年3月5日晚上八点,北京市海淀区黑龙潭路南的商城内,顾客已经渐渐散去。二十二岁的珠宝店店主梁艳菊和另外两个女孩儿照例收拾好店铺,出门越过京密引水渠到太舟坞村,坐633路公交车回家。
  梁艳菊和一个女孩儿在亮甲店西站下车,两人向北穿过一片果树林,到512路公交车站。梁艳菊需要转乘512路公交车才能回家。在这里,梁艳菊与同伴分手,同伴步行向北回家了。

  这时大约是晚上八点四十分,随后,梁艳菊在512路公交站附近,与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
  这天晚上十点多,梁艳菊的男朋友洪晓伟见她迟迟没有回来,电话又打不通,便招呼几个朋友分头外出寻找,一个多小时后,依然没能找到。
  洪晓伟不安的心情越来越重,焦急之下,他又带着一帮朋友跑到梁艳菊的哥哥家里。进门一问,梁艳菊也没来过。
  这么冷的深夜里,一个独身女孩儿会去哪儿呢?来自河南的梁艳菊大学毕业后,不愿回到老家工作,选择留在北京创业。男朋友洪晓伟在海淀区一家电脑公司打工,她与朋友合伙在商城租了一个摊位卖珠宝。渐渐地,梁艳菊的生意有了起色,但为了省钱,她与男友在城乡接合部租房居住,这样比在市区租房能省一多半的费用。
  找了大半个晚上都没找到女朋友,第二天凌晨两点多,洪晓伟和梁艳菊的哥哥赶到当地派出所报案。警方立即派出民警前往商城,调取了商城的录像。录像显示,梁艳菊是跟两个同伴同时出门的。
  警方立即联系梁艳菊的两个同伴,同伴说她们是在亮甲店西站附近分手的。于是,大家分头从梁艳菊的居住地到亮甲店西站,一路展开地毯式搜寻。
  3月6日凌晨四点,洪晓伟在亮甲店512路公交站北侧的小树林里,发现了女友梁艳菊的尸体,随即报警。根据现场留下的犯罪证据和散落在附近的凶器,警方很快便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刘占民。
  可是,犯罪嫌疑人刘占民是春节后刚刚来京的外地务工人员,与梁艳菊八竿子都打不着,为什么强奸并杀害了梁艳菊呢?
  3月5日晚上九点,与女伴分手的梁艳菊在亮甲店西站附近等待公共汽车的时候,突然发现手机不见了。她翻遍了所有的q袋和随身的挎包,都没找到手机。随后,她低头四处寻找手机,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个青年男子。
  梁艳菊抬起头随口问了一句:"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捡到一个手机啊?"
  本来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问话,谁知来人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你瞎啊,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子捡你手机了?"
  梁艳菊先是一愣,自己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冒犯对方的意思,可这人无缘无故就骂人,还这么难听,这让性格刚烈的梁艳菊无法忍受。随即,她不甘示弱地回嘴骂道:"你才是狗呢,张嘴就咬人。"
  梁艳菊只图了一时嘴巴痛快,她哪里会想到,青年男子一个箭步冲过来,冒着血红的眼睛逼问:"你再骂一句试试?"
  "我就骂了,狗!"粱艳菊话音未落,她的脖子就被青年男子的胳膊狠狠勒住。随即她的脚跟儿离地,被拉上了路东侧的土坡。

  梁艳菊下意识地大声呼喊着"救命",双脚使劲儿乱蹬,两手胡乱挥舞着,但身材弱小的梁艳菊哪能敌得过这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呢?
  青年男子将梁艳菊拖到土坡上,离开马路十几米。为了挣脱这个男人,梁艳菊将手提包和塑料袋扔在地上,腾出手来用指甲狠狠地掐住青年男子的胳膊。对方感到疼痛,回手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挣脱了的梁艳菊不停地喘着粗气,大声喊道:"救命!救命啊!"可是,四野空空,无人应答。正当梁艳菊再要喊出第三声时,她左侧太阳穴重重挨了三拳。被打蒙了的梁艳菊再也不敢喊出声来,她的上衣也在厮打中被撕开,露出鸡心领毛衣遮盖下的半边胸部。
  在女性躯体的刺激下,这个脸色阴沉的男人突然在梁艳菊嘴巴上封上一片塑料胶带,然后命令道:"把裤子脱了!"
  这个逼迫梁艳菊脱下裤子的青年男人叫刘占民,十天前刚从山东老家过完年回到北京,就住在附近一个砖厂的平房里。今晚,酒精让这个平日里老实巴交只会埋头苦干的牛犊子变成了吃人的饿狼。
  刘占民原先在北京打工,开着一辆农用车在这一带拉货,靠赚点儿运输费维持生计。无奈2013年干了一年活儿,却没拿到工钱,空着两只手回了山东老家过年,正赶上老父亲跟别人打架,被打伤躺在床上没钱医治。没几天,又赶上弟媳妇生孩子大出血,命虽然保住了,家里却负债累累。刘占民眼看着,却无能为力。
  本想回京后把2013年的工钱要回来,赶紧去还债。可要了几次却一次次被赶了出来,势单力薄的刘占民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砖厂的老板,想给砖厂拉砖赚点儿钱。可他的农用车载重量实在太小,拉砖根本赚不着钱。最终,他狠狠心把自己那辆农用车卖了六千四百元钱,寄回老家五千元。剩下一千四百块钱,他打算拿着去河北沧州找在那儿打工的弟弟,看看能不能找点儿活路。
  卖掉车之后的3月5日下午五点多,刘占民提着一瓶二锅头来到老乡老吕家里。再过两天,就是刘占民二十八岁的生日了。想想自己这二十八年的纠结人生,刘占民不禁悲从中来。两人干掉了一瓶白酒,本来酒量并不大的刘占民自己喝了六两多。
  苦水倒完之后,刘占民让老吕帮着找辆车,把他的破烂家当拉到河北沧州去。因为下午他去打听过,搬家的货车要一千五百元运费,而他手里只有一千四百元。饭后,老吕带着刘占民去找一个会开车的亲戚,看看能不能便宜点儿把刘占民送到沧州。而老吕的亲戚并不熟悉沧州的路线,连价钱都漫谈就一口回绝了。

  刘占民告别老吕回到出租屋,看着收拾完行李后满屋的一片狼藉,不禁潸然泪下,突然他想到了逼上梁山的林冲。刘占民的老家离水泊梁山很近,林冲刺配沧州还有个鲁智深野猪林救他一命,而自己沦落到去沧州找活路,连路费都不够。林冲风雪山神庙还有一杆大枪挑着酒葫芦,自己烧酒下肚却,浇不开心中块垒。
  不经意间,他瞥见桌上的水果刀,和下午买来给行李打包的透明胶带。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北京,何不离开之前抢点儿钱,哪怕是抢一百块钱,够自己雇车去沧州的也行。
  趁着酒劲儿,刘占民手持尖刀漫无目的地走进初春的寒风里。梁艳菊成了他在这个城乡接合部夜路上遇到的第一个夜行人。还没等他动手抢劫,这个女人的一句问话,引发了他窝在心底的无名之火。而粱艳菊在撕扯中露出的胸部,瞬间点燃了这个光棍了二十八年的男人的兽欲。
  当刘占民拿出胶带糊在梁艳菊嘴巴上时,她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了。她一手撕下胶带,跪下来苦苦哀求:"大哥,我错了,求你放了我吧,大哥,我对不住你,求求你放了我……"
  "少废话!"被酒精点燃了兽欲的刘占民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他一把推倒梁艳菊,不由分说地捶打着她的太阳穴,直到把梁艳菊捶得晕头转向,才说道, "你不是横吗?你再骂老子一个试试……"
  此时的梁艳菊恐惧万分,丝毫不敢动弹,完全傻在了那里。在迷迷糊糊中,刘占民已经强奸了她。
  含泪忍辱的梁艳菊考虑着逃跑。她趁刘占民站起来系腰带的空当,爬起来踉跄着就往大路上跑。但没等她跑出去几米,就被迫上来的刘占民按倒在地。
  刘占民用手卡住梁艳菊脖子扇了她两巴掌,又用胶带将梁艳菊的双手缠在一起。为防止梁艳菊呼救,又在她嘴上贴了一条胶带。
  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刘占民站起来,踢了梁艳菊一脚说:"给我放老实点儿,不然老子还收拾你。"说完,转身去捡梁艳菊挣扎时掉在地上的手提包。毕竟,抢钱才是他的第一目的。
  还没等刘占民捡到手提包,梁艳菊再次爬起来朝着大路方向撒腿就跑。
  刘占民听见身后有动静,立马反应过来,几步追上梁艳菊,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倒在地。梁艳菊不停挣扎着,用鼻子大声哼哼着。
  此处离大路只有十几米远,昏暗的马路上时而有疾驰而过的车辆,况且又是在公共汽车站附近,刘占民担心梁艳菊大声哼哼招来路人,随手从裤兜里掏出水果刀往梁艳菊喉咙上扎了一刀。

  梁艳菊的脖颈处顿时鲜血飞溅,血液在昏黄的路灯下汩汩涌出,在土坡上流淌开来。
  听着梁艳菊喉咙间发出的"咕噜"声,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刘占民一下子愣住了。
  此时的梁艳菊脖子上虽已受伤,但并不致命,她再次奋力朝着大路的方向滚下了土坡,经过一连串儿的翻滚,受伤的梁艳菊陷入昏迷,整个人头北脚南面朝下趴在坡底一动不动。
  刘占民没想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他看着土坡下成了一团黑影的梁艳菊,又看看手里还滴着血的刀,犹豫着要不要把梁艳菊送往医院抢救。
  忽然,他猛地晃晃头,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思忖着:如果我送她去了医院,势必会暴露身份,那我必然会让警察抓去……这个想法让刘占民在寒夜里打了一个激灵,接下来,他做出了一个丧尽天良的决定。他跑下土坡,在梁艳菊的后腰补上了两刀。
  刘占民扎完第二刀时脚下一滑,他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撑地,手里的水果刀正好硌在梁艳菊身边的砖头上,刀刃从刀把处折断。
  刘占民瘫坐在地上,但梁艳菊还在哼哼哧哧地喘气,被胶带粘住的嘴还在呜呜地呻吟。刘占民索性抄过半块儿砖头,拍向了梁艳菊的后脑勺……
  喘息了一会儿,刘占民返回到坡顶,拾起梁艳菊的手提包。在手提包里,刘占民只找到三百多元现金。他把刀刃、刀把和手提包一起扔在了现场,然后转身逃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刘占民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已经是深夜十点。他连忙给搬家的司机打电话,但司机说晚上不出车,又给他介绍了另一个司机。半小时之后,搬家司机开车赶到,刘占民仓皇搬了些随身的行李,连夜逃往沧州。
  2013年3月17日下午,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刑侦支队两位民警赶赴沧州,将刘占民抓获。
  刘占民自知死罪难逃,如实供述了杀害梁艳菊的全部过程。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经过慎重审理,认定刘占民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因一句话而起的矛盾,竟引来杀身之祸,这不能不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危险时刻埋伏在我们的周围,如果你时时处处小心谨慎,也许就会幸运地与"独狼"擦肩而过;而如果你毫无危险意识地横冲直撞,遭到"独狼"攻击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绑匪入户,惊魂七小时
  当我们不幸遭遇"独狼",难道真的没有办法逃离狼口了吗?
  在2013年的大学入学季,北京一名女大学生遭遇绑架后采取正确方法与绑匪周旋,最后成功逃脱。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可以借鉴的安全自救范本。

  2013年9月14日中午,下课刚回到家的女大学生杨梅突然接到一个座机电话,对方问:"是杨凯先生家吗?"
  "是啊,您哪位啊?有什么事吗?"杨梅听到来电报上爸爸的名字,但声音并不熟悉,她便客气地问。
  "我是电话局的,你家电话报修了,你在家等会儿,我马上到。"对方略带东北口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杨梅正嘀咕呢,家里电话这不好好的吗?难道是父母报修了?也可能吧。
  十九岁的杨梅是北京一所大学的大二学生,是个典型的宅女,因为家正巧在学校附近,所以她每天中午下课就回家吃饭。今天中午,做生意的父母外出应酬了,只有她一人在家。这种情况已经是家常便饭,她和父母都习惯了。
  没多大会儿,家里的门铃响了。杨梅习惯性地趴在防盗门的猫眼处往外一看,是一个穿着电话局工作服的男人。
  看装束是修电话的,杨梅打开防盗门,拿出一双拖鞋递给来人,然后把他引到了电话机旁。
  来人抓起话筒听了听,又去检查线路。杨梅不懂这些技术问题,转身准备去给师傅倒水。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的后脖颈处挨了重重一拳。杨梅晃了一晃,慢慢倒地。
  杨梅并没有被打晕,受到袭击后她立即清醒地意识到,家里进贼了!既然是小偷,那他偷完东西应该就会尽快逃走。杨梅之所以装作被打晕.是为了不与盗贼起冲突,这是爸爸教给她的保护自己不再二次受到伤害的对策。所以,她根本没有回头看打她的人,就装作被打晕倒在地上。
  可她的眼睛是眯着的,她想看看这个盗贼的长相,看看他要偷什么。
  就在杨梅佯装被打倒的瞬间,她听见盗贼在工具包里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接着,她听见一声刺耳的撕扯胶带的声音。
  还没等杨梅反应过来,她的嘴巴就被一条黄色胶带封住了。杨梅立即睁开眼睛,瞪着盗贼。
  盗贼一看晕倒的杨梅突然睁开眼睛,也有点儿懵。这个操着东北口音的盗贼连忙在自己嘴巴前竖起食指说:"嘘,我就跟你爸谈点儿事。你合作点儿,我就不伤害你。"
  听到这里,杨梅吓坏了,这不是毛贼而是绑匪。杨梅的爸爸杨凯是一个身家上亿的富豪,也许他在外面做生意遇到了仇家。到底什么深仇大恨要绑架她呢?杨梅想不明白。
  但在这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绑匪面前,反抗是徒劳的,杨梅乖乖地点点头。
  随后,绑匪先用胶带绕着头封住杨梅的嘴巴,又把杨梅的双手反拧到身后用胶带缠住,最后把杨梅从肩膀到脚,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直到杨梅全身缠得就像个粽子一样,无法动弹。

  最后,绑匪从工具包里拽出一个编织袋,对杨梅说:"千万别出声,我身上可带着刀,要是不听话,后果自负。把你的手机给我。"
  杨梅点点头表示配合,然后看了看茶几,示意手机就放在茶几上。杨梅知道,只要手机能跟自己在一起,她就有机会报警,或者手机信号可以被警方搜索到。
  绑匪抓起杨梅的手机,随后将杨梅装进了编织袋,拖出家门上了电梯。杨梅感觉到,她从电梯里被拖出来之后,是被两个人扔进了一辆汽车的后座。
  装进编织袋中的杨梅蜷缩在车子后座上。凭经验,她觉得这是一辆宽敞的越野车。
  由于被装在编织袋里,杨梅只能分辨出自己被拉出小区。此后驶向什么地方,她就不清楚了。
  经过一段平坦的道路之后,车子拐了无数个弯儿,然后开始颠簸起来。惊恐之中,杨梅突然听到绑匪在打电话:"你是杨凯吗?你听好了,你女儿在我们手上,想要女儿,限你两个小时准备两百万,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说完,电话挂断了。这时候,杨梅开始恐惧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梅听见自己的电话在响。响了几声之后,东北口音的绑匪接了电话说:"你赶紧准备钱吧,拿不到钱后果自负。你想听你女儿说句话?好,你等着。"
  说完,坐在副驾驶位上东北口音的绑匪说:"路边停一下。"
  车子停下之后,套在杨梅身上的编织袋被打开。东北口音的绑匪把手机递给司机,然后两手抓着杨梅说:"别闹事,该说什么你知道。"
  杨梅不似刚才那样镇定,她装出一脸惊恐与柔弱,含泪点点头。随后嘴巴上的胶带被撕开,司机将电话对准了杨梅的耳朵。
  "爸爸!是我,是我。我很好,赶紧救我,你千万别报警啊!千万别报警!"杨梅含泪说。她之所以连说两遍不让爸爸报警,就是让爸爸赶紧报警,这样警方就会在第一时间根据她的手机信号找到绑匪。
  还没等她说完,那个开车的绑匪拿开电话,对着手机用纯正的北京话说:"别废话了,二百万,一分不能少,限你两个小时,赶紧准备吧。"
  这个绑匪的声音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看长相也仿佛在哪儿见过,但这会儿杨梅怎么都想不起来。
  杨梅怕嘴巴再被封上胶带,没机会呼救,就说:"嘴上糊着胶带我喘不过气来,快憋死了。"打完电话之后,车子又上路了。两个绑匪见杨梅很配合,就没有再把她装进编织袋,也没再堵上她的嘴巴,而是让她躺在了后座上。

  杨梅双手被捆绑着,她偷偷甩掉鞋子,用脚趾钩了一下后门把手,发现门已经被锁死,根本无法跳车逃跑。
  随后,她急速地想着自救的办法。但车子拐了几个弯儿之后突然停下,杨梅被两人抬出了第一辆车,又被转移到另外一辆捷达车上。杨梅四处观察.发现路上没有行人和车辆,楼房都在远处,更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不过此时杨梅终于看清楚,两个绑匪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她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索这两个人的形象。突然,她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到家里给她送土特产的,正是开车的这个北京口音的男人。杨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一个周末,在家过暑假的杨梅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让她到楼下拿一些东西,对方说是她爸爸的朋友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
  当时,杨梅下楼后,这个操着北京口音的中年男子坐在一部轿车的驾驶位置上,隔着车窗对杨梅说:"你爸爸的朋友托我从老家捎来的土特产,你上车来,我告诉你这些东西怎么用吧。"
  杨梅看到副驾驶座上是塑料袋装着的土特产,后座上鼓鼓囊囊一堆东西,上面盖着一张床单,露出一只男人的鞋子。杨梅并不认识来人,她警惕地说:"你把东西给我吧,我会做,不用上车说了。"
  无论对方怎么劝说,杨梅死活都没有上车,最后来人只好把土特产给了她开车走人。杨梅虽然觉得蹊跷,但根本不会想到,当时床单下盖着的就是这个操着东北口音的绑匪。
  等父亲杨凯回家后,怎么也想不起是谁托人带来的这些土特产。后来杨梅连续两次接到电话让她下楼去取快递,但杨梅和家里人从不网购,以为是他人寄错了门牌号而拒绝了。
  两个月连续三次预谋下手,直到今天才被绑架,看来这两个绑匪蓄谋已久!想到这些,杨梅惊出了一身冷汗。
  与此同时,突然接到绑匪电话的杨凯也懵了。刚开始怀疑是女儿搞的恶作剧,他连忙往家里打电话,家里电话无人接听。随后再次拨打女儿杨梅的手机,当听到女儿哭着求救的声音时,他如同五雷轰顶,顿时失了方寸。
  杨凯在京城打拼多年,生意场上接触的人很多,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跟谁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会让对方做出绑架的疯狂之举。他意识到最要紧的是稳住绑匪营救女儿。随即,他叫来两个最好的朋友商议对策。
  三人最后商定分头行动,一方面杨凯积极筹钱,用钱稳住绑匪,以求不激怒绑匪对杨梅下毒手。另一方面,朋友连忙赶去报警。
  随后,杨凯奔向银行取款,但因为没有提前预约,一下子取不出这么多钱来。情急之下,杨凯猛然想到自己保险柜里还有五十万元货款,又连忙联系两位亲友凑了七十万元。在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杨凯共凑了一百二十万元现金。

  杨凯一边凑钱,一边不时地给绑匪打电话,确保女儿没有受到伤害。最后,两个绑匪有些不耐烦了,催款的电话越来越急,杨凯说:"实在太急了,只凑到一百二十万。"
  绑匪答复说:"一百二十万也可以,你马上来交钱。你没报警吧?"
  "我哪里敢报警啊!钱好说,千万不要伤害我孩子。"杨凯哀求着。
  就在杨凯在电话上跟绑匪交涉的时候,杨梅得知父亲已经筹到一百二十万元,也镇定地对绑匪说:"两位叔叔,你们放心吧,我爸爸说话算话,你们肯定知道他的性格。无论你们有什么纠纷,都好解决,他会满足你们的要求的,放心吧!"
  听到这里,开车的绑匪对东北口音的绑匪说:"哥,人家答应给一百二十万,咱们能把本钱要回来就行啊。我看这女孩儿也挺老实的,要不咱把这女孩儿放了吧。"
  "不行,先拿到钱再说!"东北口音的绑匪说。
  杨梅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是与父亲在生意上有纠纷,父亲欠了他们的本钱。她试探着说:"两位叔叔,看年龄你们是我的长辈,肯定不会为难我这不懂事的孩子。你们遇事别着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都有家有口的,也别把事情闹大了,不然对谁都不好。我爸爸也应该明白破财免灾这个道理,也绝对不会报警。我一定配合你们,这点儿钱对他不算什么,你们拿到钱就不会为难侄女了吧。"
  北京口音的绑匪说:"行,拿到钱就放了你。"
  按照绑匪的指示,杨凯让司机拿着他的手机,开车带着钱向绑匪指定的地点驶去,并按照绑匪的要求打开所有车窗。在连续转换了三个交钱地点之后,绑匪把司机指引到六环边的一条小河边,让司机将装钱的旅行包放在小桥中间后离开。
  警觉的司机下车放钱的时候四处观察,发现河对岸有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蹲在草丛之中。司机开车刚离开,那个白衣男子飞速冲到桥上拿走了旅行包。
  此时已是傍晚七点。拿到钱的绑匪欣喜若狂,仿佛忘了车后的杨梅。杨梅见绑匪已经拿到钱,最担心绑匪杀人灭口,她不敢触动绑匪的神经,只是轻轻咳了一声。
  操着北京口音的绑匪回头一看,扭头对东北口音的绑匪说:"哥,这女孩儿说的有道理,咱不能把事闹大了,不然不好收场,钱拿到了,送这女孩儿回去吧。"
  东北口音的绑匪想了想说:"那好吧。"
  随后,两个绑匪在南三环的一家汽配城门口停下车,东北口音的绑匪用杨梅的手机给杨凯打电话说:"你讲信用,我也讲信用,钱已经收到了,你去汽配城按孩子吧。"说完,把手机还给杨梅,开车离开。

  接到电话的杨凯连忙赶到汽配城,接到了惊魂未定的女儿。
  两个绑匪当然想不到,此时他们的行踪已经被警方掌控。等他们分赃后回到家不久,就被抓获归案。
  警方了解到,操东北口音的绑匪叫王勇,在北京靠开黑车拉活儿为生。拉活儿的过程中听说杨凯是个大富豪,有个上大学的十九岁女儿,就动了绑架的恶念。他找来自己的初中同学胡伟,说杨凯欠了他一百二十万元货款,让胡伟帮他绑架杨凯的女儿后催货款。
  在王勇许诺十五万元重金酬谢后,胡伟连续三次与王勇以送土特产和送快递为名试图绑架杨梅。第一次因为杨梅死活不上车没有得手,后两次以送快递的名义骗杨梅下楼,无奈杨梅根本不下楼。三次绑架失败后,王勇以维修电话为名骗杨梅打开家门绑架了她。为确保绑架成功,王勇准备了两部轿车,伪造了两个假车牌,中途换车以防跟踪。
  而王勇之所以要绑架杨梅,只因为他在北京养了一个情人,除了给胡伟的十五万元酬金之外,他准备把剩下的钱悉数交给情人买房子用。而那一百零五万元现金还没等捂热,王勇就被警方抓获了。
  经过审判后,一审法院以绑架罪判处王勇有期徒刑十三年,判处胡伟有期徒刑十年。
  如果世界上有地狱的话,那就存在于人们心中。女性在黑夜独行,跟陌生人搭讪,无形之中增加了被"独狼"盯上的可能性。若再不分青红皂白招惹"独狼",这就跟迷途羔羊拿根棍子戳"独狼"眼睛差不多。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女性真正遭遇侵害的概率非常低,低到百万分之一甚至千万分之一,但一旦侵害发生,个人承受的伤害将是百分之百。因此,女性在社会上行走,适当的警觉和自救非常必要。
  那么,如何提升防止侵害的安全意识呢?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李玫瑾教授提醒说:首先知识就是力量。女性应该多了解一些法律知识,了解这类危险的存在,防患于未然;二是夜间出行或者单独外出的年轻女性,要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要事先让家人知道你在什么位置;三是如果遭遇侵害,要想尽一切办法报警或者自救。
  近年来有种观点,将"独狼"的集中出现归结为社会戾气的爆发。我们中国人比较向往的生活状态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伴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我们的社会文明却背道而驰,血腥暴力事件层出不穷。很多人把一切犯罪的根源都归结为人心滑坡道德失衡,但却忘记了一点:我们所处的社会其实就是一面镜子,我们每个人都是镜中人,你对它笑,它就会对你笑;你对它哭,它也会对你哭。换句话来说,如果社会是一艘正航行在风暴中的船,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分子,一个人绝望,所有人都会绝望;-个人有难,所有人都不安全。这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破窗效应"——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就会诱使人们仿效,甚至变本加厉。
  要想化解这个社会愈演愈烈的暴力事件,我们要做的不是一味抱怨"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而是应当从每个人自身做起,树立道德规范,不断释放正能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用理性思考压抑本能冲动,合力构造一个正义的、道德的、和谐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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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真
陈真真 2018-11-14 15:35
问好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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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楚伶
上官楚伶 2018-11-14 13:47
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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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月冰清
幻月冰清 2018-11-14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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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未泯
童心未泯 2018-11-14 10:58
文笔优美,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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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吟诗君
浅吟诗君 2018-11-14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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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吟诗君
浅吟诗君 2018-11-14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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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
陌路 2018-11-13 23:52
拜读,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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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小肆
乐小肆 2018-11-13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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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
青梅煮酒 2018-11-13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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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心的竹
虚心的竹 2018-11-13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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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等红杏
墙头等红杏 2018-11-13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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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竖居士
一竖居士 2018-11-13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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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
一点 2018-11-13 16:32
拜读,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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