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我们不要残疾人，四肢不全做事不成，哪里来哪里回。”打人不打脸，人理经理徐庆华瞧不起农村人更瞧不起残疾人，她的话如同一把剑戳在前来报名应聘的小雅心上。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一个残疾女人要闯天下成就一番丰功伟绩难上加难。面对羞辱小雅忍气吞声，不必和狗眼看人者争高下辨是非，我走。“等一下。”一个男人让小雅稍等片刻。他又对徐庆华说：“你怎能以貌取人，你问都没问她会什么直接赶人家走有些过分。”老板开口徐庆华只得免为其难顺水推舟：“你做过服装吗？”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小雅坐在机台上试做了半天，车间主任大惊，这瘸子的质量数量本公司无敌。 “坐。”老板让助理将小雅叫到办公室。“你来公司两三年了，来的第二个月就担任带班长是吧。”“是的，谢谢老师的知遇之恩。”小雅不敢坐不能坐，站着和老板说话是唯一的选择，“鉴于你的工作能力公司决定免去你的带班长的职务。”老板的话令小雅瞠目结舌，自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努力变成了驴肝肺。你是老板，我无话可说，孤苦伶仃的她只能任人宰割。“公司决定免去你的带班长，即日起你是公司的品质总监。” 小雅惊呆了，生死之间柳暗花明，老板逗她呢。思来想去，小雅感谢老板对她的信任，唯有那个现在己经是副总的徐庆华处处和她作对，伤残人在她眼中不是人。“谢谢老板的信任，小雅普通工人都当不好，徐……”老板打断小雅：“我知你心中想什么，这次就是徐总提出本公司品质总监非你莫属，她早就改变对你的看法，为了你的前途平时对你非常严苛而已。” 此时办公室主任小顾在老板办公室门外喊道：“小雅你家里出事了，快去办公室接电话。” 长江无风三尺浪，小雅的爱人大明站在船头尽情地享受着“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掏尽英雄”的豪迈气概。“老子这回赚大钱了，我也是英雄，”他对着长江对着老天狂呼狂喊。头上乌云压顶，狂风暴雨就要来临。话音刚落，闪电雷鸣双管齐下。“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这次我要让整天耀武扬威的马生知道我也是做生意的好材料，将来老子比他有钱。”此次贩运木材回家肯定能赚大钱，看着满船的木材他仿佛看到的是满船都是金子。天有不测风云，忽然间狂风暴雨巨浪向他袭来，白天变成了黑夜…… “一船二十几万的木材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怪风将船掀翻了，我死里逃生留下一命……”大明在电话中哭得死去活来。屋漏偏逢连夜雨，购木头的钱全是父亲靠自己的面子和社会关系借来的，小雅气得急得目瞪口呆。 马生幸灾乐祸：“大明你这个蠢材见我贩煤炭赚了点钱就想和我争高下，活该你倒霉。长江没有淹死你，我吐一口痰就能淹死你，信么？”马生说着用手使劲地戳着大明的额头。大明垂头丧气，当着他的面如霜打一般。男人就是钢打铁铸，跌倒了爬起来继续奋斗，看着男人失去斗志小雅的心如同三九天吃冰棍。“你嫁一个没用的男人还不如做我的情人，我养你全家。”马生的话让小雅生不如死，有钱的男人就是狂。 人活着就好，债务慢慢还，小雅没有在家逗留又匆匆回厂上班。没几天，门卫打电话给她，大明来了。难道家里又出什么大事了，不然大明不会千里迢迢来厂找她，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没见到大明，来的却是马生。马生厚着脸皮：“只要你做我的情人，我保你吃香喝辣，你还不用上班，我还立即帮他还尽所有的债务。”马生不是吹牛，也不是哄骗，他的确有着过硬的实力。小雅也知道他只要喜欢谁不到手不罢休，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流氓、无耻，小雅扭头就走。小雅的抵抗马生不以为然，咱们冷水泡茶慢慢浓，你会主动送怀入抱。 年底，一年一度的年终奖老板挨个儿将红包递交到中上层领导的手中，唯独没有小雅的。“为什么没有我的？”小雅冷着脸问老板。“没罚你就是老板给你天大的脸面，你告诉大家为什么十月份的美国A公司罚我们五十万美金。”老板没说话徐庆华副总开口。“那批货我不同意发货，你说现在生意火爆质量不质量不是问题，是你让出货的与我无关。”小雅实话实说。徐庆华冷冷一笑；“你是抓品质总监，我又不负责销售，我怎么可能让你出货，你也不能因为你对我有成见就往我身泼脏水。当时老板要处罚你还是我求的情，必经你家还有一屁股的外债要还。”徐庆华闪烁其辞，她有功有德，功德无量。小雅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老板最放心的人就是副总，老板只听她的你再有理小鱼掀不了大船。 大明不是血本无归吗，我再让你雪上加霜，马生的几个小菜一瓶红酒就让徐庆华成了他的俘虏。马生闯荡江湖好东西没学坑蒙拐骗学得精益求精，他是高手中的强手，他将你卖了你还得替他点钞。你以为他真的想发展小雅做情人，比小雅好手好脚漂亮的女人遍地皆是，他就是要嘲弄你笑话你，给你的伤疤撒盐。 “你放心，小雅那个仙家我会让她自生自灭。”徐庆华手握一大扎拾元钞票开心极了。马生：“这点小意思，你随时随地给她穿小鞋我还有重谢。”眉开眼笑的徐庆华的嘴角上扬：“弄她小意思，我能让她每个月的工资都拿不全。”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大明并没有为背负一屁股债而后悔，他没心思打工，操持家务勤耕粮田也只是嘴上说得漂亮。别人家的女人他到是照顾得衣食无忧，他可以隔三差五上人家的床。我千方百计为你想办法还债，你不却顾孩子不顾家无愁无虑地上人家女人的床你还是个人吗？小雅亲自看到大明去了玉兰家，玉兰关上门。家丑不可外扬，小雅没有惊动他们，独自在家大哭一场。其实，大明木材翻倒长江的故事漏洞百出，只是小雅过度悲伤信以为真。他去湖南买木材看到路边有漂亮的女人衣着曝露，他一看这女人一定有故事，一定会让他神魂颠倒。“大哥玩玩玩吧。”女人开口露出一口黄牙。一俊遮百丑，黄牙不影响他良好的心情。进了小屋一群女人围上大明，有的只穿裤衩有的甚至一丝不挂，一大群美女侍候着比皇上还爽快。 马生当时听着大明的血泪故事就知道这小子在玩自己的家人，他无法交代才能编造谎言，江湖之事谁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人都知道马生是有名的好色鬼恶贯满盈，但他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村里乡里他从不惹事生非。他戏弄小雅就是恨小雅脑子进水，对自己的男人不了解。 大明将传种接代的精华发送到女人体内，他过瘾了，女人只是对他淫笑，那笑有些恐怖。他系好裤带，老子走了下次再见。我的蛇皮袋呢？大明这时发现装着二十余万的蛇皮袋不翼而飞。“谁拿了老子的钱？”大明气急败坏块吼道。“吼什么？”忽然进来五六条五大三粗的汉子。进来是福，想出门是祸，大明终于清醒，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将他捆起来装进麻袋。”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下令。嘴里塞上臭袜子，手脚捆着，三下五除二大明就被麻袋死死困住。三天后，大明被人抬着送下山，人家解开绳子并交给他一叠照片；“强奸会重判。”大明看着不堪入目的照片脸如死灰，能活命那也是祖坟葬得好。 小雅又看到大明去了玉兰家，玉兰关门时还四处看了看。狗男狗女，小雅心中骂道。“嗯咳嗯咳。”小雅忽然闻得身后两声干咳，一回头是马生。马生也是会合情人后无意中碰到小雅，大明和玉兰之间的风流情史他比她更清楚。马生对她说：“你在外面辛辛苦苦为他着想，他呢？我劝你早日离开他，这种人谁跟他谁倒霉。”你整天在外面嫖怎么不和你老婆离婚，想挑拨离间我们夫妻没门，小雅昂首挺胸。 这男人老婆回家了也不收敛些，小雅的劝戒他也不听，遇到这样的男人也只有小雅能忍。小雅一走还得给他留充足的生活费，不留他就三两天打电话向小雅索要，换着别人早就一纸休书将他踹出门。 “油菜好下种了，给我五块钱买油菜种。”大明又来电话。小雅哭笑不得，她记不清三五块十快八块每年他不知要多少次。男人是家庭的顶梁柱，你在家无所作为除了会要钱一事无成。不知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多少无人的时候，小雅泪流成河。好女不嫁二夫，小雅也许是中了封建思想的的毒害，也许是对家庭的负责，多少人劝她离婚她都毫不动摇顺其自然和大明百年终了。 儿子读初中，就在中考前儿子振兴百无聊赖地对小雅说：“我都不想喊大明一声爸，你却死皮赖脸为他长脸，我以后找对象都不好找，你这是好了大明害了儿子，也是害了你自家。”小雅脸一沉；“我们这是个完整的家庭，爸爸再不好永远是你爸，就算我们离婚你是他儿子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养老送终的重任你无法逃避。”儿子愤怒，他将书扔了一地：“对家庭不负责任的男人就该去死。”“叭，”小雅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儿子的脸上：“父母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儿子脸疼娘心更疼，儿子都看不起丈夫只能怨自己无能。 走别人的路自己无路可走，家庭的压力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压力让小雅喘不过气来，经过再三考虑她决定回家办厂。“你来我厂快二十年了，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当了十五年的品质总监。”老板听了小雅想离职的请求回想过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心慈的老板知道小雅的难处又不得希望小雅勇闯天崖。“这样，无论你在哪里办厂，你的原材料都由我来提供保障。”老板的话让小雅感激涕零。 说办厂不是搭狗窝那么容易，大明第一个反对。大明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瘸子还想吃天鹅肉，你是想毁掉我和儿子还是有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我问你，办厂的资金在哪里？你是想卖我还是卖儿子？如果大女儿不是因为你而夭折，你是想把我们父子三个全卖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有这个雄心壮志，凭我的技术凭我的社交我一定胜过四肢健全的好人。”小雅坚定信心披荆斩棘鹏程万里。“呸，”大明横眉竖眼，“外面的男人多了当然社交不吃亏。“小雅没想到自己的男人会血口喷人。“想办厂可以，要办不许在家里办，我的女儿不想见到你这个恶毒之妇。”小雅终于想明白他千方百计阻止在家办厂就是怕他和玉兰之间的秘密会暴露。更让她难过的是自己的大女儿藏送于自己之手。 “我的乖乖，”小雅将女儿就举过头。身旁就是一条灌溉渠，灌溉渠正在为秧田送水。看似渠很窄很浅，一步就能跨过，成人水不过腰小渠危机四伏。小雅就住在小渠边，无数次在小渠边将女儿举过头顶。“飞呀……”小雅兴奋。女儿笑着，女儿的笑声比蜜还甜。“妈妈……我飞……飞……飞……”幸福祥和的画面谁见谁羡慕，千万个幸福的家庭都有这样的情景出现。“孩子……”脚不着力，小雅一不留神，女儿真飞了，被她摔进灌溉渠……人工呼吸，牛背推吐……能用的救援手段都用了，孩子的眼睛永远不再睁开。 男人无知，小雅见怪不怪，只怪自己命苦。男人不支持，找乡村领导请求援助又处处碰壁，你一个瘸子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还想办厂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乡村领导背着她冷笑。无奈的小雅眼睛一亮，她厚着脸皮去找马生。第一次，马生因打了情妇的丈夫正在派出所接受询查，小雅无功而返。第二次，马生又去了山西大同，小雅再次头撞门锁无功而退。 “哎呀，我的仙家什么风将你吹进我家，你的到来寒舍蓬荜生辉。”小雅终于磁到马生，马生见到她就笑她瘸子，铁拐李八仙之一，当地人都嘲笑瘸子为仙人。“大哥，我想求你帮我办事。我知道你门路广后台硬。”小雅开门见山。“仙家，大家都知道我臭名昭著，女人求我办事必须先脱裤子大家也知道，能不能办成还得看我的心情，办不成你的裤子也白脱。”小雅知道马生的办事风格，他没说谎但他不强迫。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主动献媚脱裤子的故事太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一而终，让我脱裤子宁可不办事裤腰带坚决不松，不受辱的小雅转身就走。“你看你那个死样，就是你主动脱裤子我也不会理你，你以为我之前真想你做情人呢，你不配。”小雅止步：“你只是想戏弄我？”马生实话实说：“我虽然恶不干好事，但是本乡本土的人我从不得罪，你听到的那些让女人脱裤子的事都是假的，我再色也不可能让你这样的瘸子瞎子脱裤子。行了，有什么事情快说。三分帮忙真帮忙七分帮忙害人害己，我答应你为你打开路子，以后的成败与我无关。”谢天谢地小雅要的就是这句话，她说出自己的打算。马生哈哈大笑：“你终于认识自己了，你以为那时我千里之外到你们厂里找你真的是想要你做情人，荒唐。大明的木材翻江故事漏洞百出，我可以这么说他根本没有采购木头，而是玩女人受人暗算。多少次我提醒你让你离开他你就是不听，和这种人在一起就是晦气，现在你也终于明白麻烦来了。”“我只求你，其它的我什么都不想。”马生一拍大腿：“行。有志者事竟成，我帮你。即然大明不想让你将厂办家里，乡村干部也不愿帮你，这个事情我包了。”说着马生掏出手机摁了号：“我有个朋友想办服装厂她想要哪块地皮她说了算，她是残疾人手续从减从速，越快越好。”百恶之人也有可善之处，马生一句话帮了小雅大忙。 事情并非想的那么简单，关键的有钱走遍天下无钱一事难成。土地有偿使用费还有厂房建筑，以及生产设备等等，一大笔费用从何而来，离职后准备大干事业的小雅限入僵局。 “别怕，还有我。”马生再一次再一次为小雅排忧解难。 “你个不要脸的草狗，你和马生让我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我一声不吭，现在还在我面前讲马生，除了马生你这个狗屁服装厂确实办不起来，下身胜过脸面。”大明阴阳怪气，无中生有捕风捉影。“你……不可理喻。”小雅气得泪如雨下。 就在开业的当天，小雅左等右等等不到佳宾马生的到来。有个佳宾告诉她，马生的后台因某个事情被抓起来了，马生在外多起行凶伤人之事都和他有关，他供出了马生。 小雅的服装厂红红火火，曾经的老板一诺千金哪怕自己没有业务也将订单交给小雅。那个曾经看不起她的徐庆华也成了她的好朋友。那天下着大雾，她约了几个好姐妹来小雅家作客，她和几个姐妹打麻将一直打到快天亮，赢钱的她决定请大家喝早茶。雾大，女人开车又缺心眼，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人少车少就得任性管你大雾大雨。前面一辆满载钢管的车因为大雾停在路边等待天明，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没有摆放安全标志，车上的灯也全面关闭，他睡得安心舒心，这就开启了事故的前奏。说说笑笑的一群女人谁也没有没将安全当回事，驾驶员两眼突然一瞪，完了完了。她急速调整放向，咣当……驾驶员逃过一劫，三根钢管击穿挡风玻璃直刺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徐庆华的胸口，穿胸而过当场绝气。坐在副驾驶后面的小雅也许是祖上烧了高香，刺穿了徐庆华的钢管离她的胸口不足半公分。 大明还幸灾乐祸：“客人不该死，该死的是你，不是你弄这个狗屁厂子人家就不可能来。我就知道你和马生这个狗杂种之间见不得人的事会让这个家庭，会让那个狗屁不值的厂带来祸害，果然我的预判完美无缺，姓徐的车祸预示着你的未来连梦都没法做。”小雅一拍桌子；“请你尊重你的女人，更请你相信你的女人。提到马生，你当时贩木材翻江的故事他就知你含糊其辞道漏洞百出，他说让我做他的情人就是让我离开你这种小人。他坏，但对我对我们周围的人不坏，只有坏人才能看清谁是真正的好人。”大明眯着小眼睛：“可惜，马生无期徒刑，你再没有机会在他面前脱裤子。”每次回到家中，大明不是这就是那随便找个理由和小雅争吵。这个家不回到也清净，回来了除了烦恼还是烦恼，还是自找的烦恼，为了孩子这个家又不能不回。 人有时分开一辈子见不到一面，有时候分开被遗忘又会巧遇，谁也说不清一辈子是忘记一个曾经相识的人还是遇上曾经相识的一个人。人事部经理杨扬告诉小雅，应聘技术部经理的顾老三己经到了。中高级技术骨干的应聘小雅亲自面试，是人才绝对高薪。楼梯上，小雅自顾往前走。“小雅你怎么也在这里？”这声音小雅熟悉又想不起是谁，一回头小雅泪水在眼中随时喷发，她控制控制再控制。“大才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小雅激动。“我是来应聘的，杨经理告诉我老板还有一会儿才能对我进行面试，我先去了趟厕所缓解激动的心情。”大才问又问：“老同学你也在这里上班？”小雅止步等着和大才并肩而行，小雅说：“我在这里上班，在这里混口饭就谢天谢地了。”两人并肩而行，大才一声长叹：“一个残疾人想成为人上人难，我见得太多。”他们俩是同班同桌同学，大才对小雅如同亲兄长。大才对同学们说，我们不能欺负身有残疾的同学，我们的梦想和前程不分正常人残疾人，残疾人长空搏击的翅膀甚至比正常人人还硬，不说别的张海迪大姐姐。说张海迪大姐也许太远，我们身边的洪小庆大哥就是现成的典范。他没钱上学前途渺茫，全村上下都没人瞧得起他，就是这么个让人看不起的人自己研究雕刻艺术和鸟字画艺术，还有文学创作，他也就成了国家有名的雕刻大师。故宫博物馆都得请他去修补复古残缺不全的千年的雕刻作品。小雅的将来也许没有资本和洪小庆抗衡，我坚信小雅一定是我们同学中有出息的同学之一。 大才说这话前一半是真，后一半信口雌黄，因为他梦想着小雅将来是他孩子的母亲。小雅成绩不好，初中毕业就开始学习缝纫。大才进了高中又顺利进入大学，学的就是服设计。进入企业后老板发现这小伙子的设计风格与众不同，他的设计方针迎合西方人。到厂第一年参加巴黎服装大赛就得了三等奖。不管你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捉老鼠就是好猫，本来做国内产品的老板在大才的劝说下改做外贸产品。老板没有想到做了大才设计的外贸服装，一年的收入就翻了几番。老板大喜，你就是老子乘龙快婿，我将女儿嫁给你。多年没有小雅的信息，顺其自然大才结婚生子。 老子牵强附会将女儿嫁给大才，女儿是千金娇小姐她将大才当奴隶当佣人来使唤，稍不乐意她就拳脚定乾坤。低人篱下，大才不敢吭声。没有三拳两脚打倒全家人的本事最好别招在人家，你本事再大人家都会欺负你，这是上门女婿共同的感想。现在因为离婚又因父亲身体欠佳不得不回来照顾，远离家暴是他最大的解脱。久别重逢，两个人就在楼梯上聊得热火朝天，他来干什么我要做什么两个人都忘记了主题。聊着聊着大才如梦方醒：“我是来应聘技术部经理的，老板还在等我，再不去老板还以为我是不讲诚信没有时间观点的小人。”“凭你的技术哪个老板不是求天拜地想得到你，”说着拉着大才的手，“老板敢不用你我剥他的皮，我陪你去应聘。” 楼梯下，一个男人藏在一旁看到小雅和大才手挽手甚是亲热鼻子都歪了，要产牌坊又要当婊子的女人真不要脸。大明闲来无事喜欢明查暗访小雅是否给他戴绿帽子，今天……他记住了今天这个精确到时分秒的时间，今天亲眼所见绿帽子就如同紧箍咒永远脱不掉。 刚进老板办公室，一个满脸泪水的员工匆匆闯来对小雅说：“老板，我要辞职。人事部门的人说，辞职要等一个月。我妈癌症晚期，我要回去陪她度过最后的时光，她就我这一个女儿，我等不起。”小雅就是老板，大明做梦都没想到。事有轻重缓急，谁都有父母，这种天塌下的大事掉谁头谁着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云南曲靖的，很远。你先坐，别着急，有困难我帮你扛。”“谢谢老板。”员工没有坐，她没有心事坐，归心似箭心急如焚。“你难过我能理解，这样，你不要着急辞职，你先回去你的基本工资照发，等你处理好老人家的事再来上班好吗？”这种处理方式令人心暖，大才心中暗赞，这样的老板少有。她又说：“我现在就让财务给你订一张去昆明的机票，你好早点到家。”“谢谢老板……”职工跪地叩头大恩不忘，然后小雅又从抽屉里取出两万现金：“杯水车薪，你留着以解燃眉之急。”职工死活不要。小雅说：“按理说，我应该去看望老人家，太远也不现实，你就当作是我慰问老人家的。” 有了大才，小雅的发展就是火山喷发。服装的款式今古合壁中西合壁，唐装的喜气，汉服的大气都让中外同行业刮目相看。曾经的老板看到小雅如火中天和小雅开玩笑：“我要是有位曾经暗念我的服装专家我一定将他含在嘴里。 大明的嘴里含了一块糖，玉兰亲自喂的。“幸福的花儿心中开放，爱情的歌儿随风飘荡……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大明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八十年代的电影《甜蜜的事业》主题歌。玉兰：“还是你大方，老婆不知睡了多少男人你一点不计较。”“什么时候我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马王爷的三只眼可不是长给让人看的。” 一个男人用一团火将工厂烧得后来居上，曾经的老大老二都甘拜下风。“我们要是有这样的设计师该多好，想挖钱再多人家就是死心塌地为一个残疾女人服务。”县里曾经的服装龙头老大顾总感叹。他更想不明白，一个毫不起眼的仙家为什么值得大才去为她卖命，他又感叹：“世上美女多如牛毛，本公司二十以上三十以下的美人随便你挑，本科生博士研究专家难道不如一个初中毕业的瘸子？” 小雅扶着大才进了宿舍，巧舌如簧的客户将大才灌得醉熏熏的。小雅将他放在床上转身要走，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就会有人编造耐人寻味的故事。大才一把抓住她：“难道我值不得你爱？”他人醉心不醉。“才，我很想做你的女人。可我是有夫之妇，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小雅实话实说。“那个好吃懒做还嫖女人的东西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小雅一声叹息：“这就是命，当初嫁他我也是眼睛瞎了，随便嫁个狗猫都比他强。”大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倒在床上，轻轻地吻着她的脸，手在她怀里的乳头上轻轻抚摸。小雅没有反抗，任凭他吻他摸，他对她的贡献太大，这点精神上的慰藉和报答她可以做到。剧情没有高潮，吻着摸着大才鼾声如雷。 睛天一声雷，一觉醒来大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上。再一看他慒了，怎么还有一群警察。“醒了，”一警察和蔼可亲地说。大才从他似笑非笑的脸上读出两个字，恐怖。他问：“你们俄什么绑架我？”“调查事情真相是我们的职责，惩治罪犯是法律规定的……”“大才打断他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不犯罪二不违法……”他的话也没说完，警察背后一个人同样打断他的话：“你强奸我老婆还想狡辩……”哼哼，他又冷笑一声：“强奸是重罪。” 自从看到小雅和大才手第一次搀手谈笑风声大明就发誓，我要收拾你们。“发誓屁用，捉奸拿双，这才是硬道理。”玉兰友情提醒。一个在家，一个离家几十里的工厂，要想捉奸捉双谈何容易，发誓和现实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大明无计可施。玉兰冷冷一笑：“哼，如果是我我就不会在家里……”此处无声胜有声，刹那间大明聪明了。“想我你随时来，将他们弄臭你才是王者。”让你坐轿子你不坐，让你坐狗屎篮子你抢着坐，别人的良言他一句听不进，玉兰的话就是圣旨。 丈夫主动要求进厂小雅求之不得，男人就该顶天立地。过去的既往不咎，你来了我主外你主内，夫妻齐心合力断金，小雅真把他当圣人。大明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为老婆撑起大旗，大旗未竖他就倒了。正事不管闲事积极向上，他把自己当神看待。一群装卸工满头大汗地正在稍作休息，三十八九度的高温谁也受不了，私有企业什么高温费什么消暑纳凉的防护用品一无所有。“你们不好好干活就想偷懒，今天白干每人罚款二百。”“你敢？”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从牙缝里硬生生地崩出两个字。“你们都是上了岁数的临时工，罚你们是轻地，不然让你们滚蛋。”口出狂言，谁听谁生气。老人一听一把抓住他：“你来干，车上的布卷只要你扛五个，你看一下是什么滋味。”吓唬老子，扛，我扛。大明扛起布卷健步如飞，他挑了一个最小的不足十斤。“儿子哎和老子一样扛。”老头抓起两卷布料放在他肩上。老头和其他装卸工一样每人都扛起两卷布料，重则一百多斤轻则几十斤。走，人家都走了，大明哼哈哼哈迈不起脚。老头不屑：“怎么了，走哇。”看着他们湿透的衣衫，看着他们浑身的汗水，大明勇往直前，这个厂是他的他说了算。“你们偷懒还找理由，罚，二百块分文不会少。”气势强硬。“罚得太少。”愤怒的老头一拳击在他的嘴上，还说“老子的工钱都给你。”门牙，我的门牙，大明手捧两颗门牙，嘴里还在不停地淌血。 胡闹，胡闹又能怎样，小雅气得七窍生烟。 又有职工来报告小雅，你男人说我上厕所超过两分钟影响整条生产线运作，他要我私下给两百块他，不然罚款五百还要扣年终奖。你说从车间这头到厕所来回票多长时间，谁能在两分钟之内解决问题。算了，我辞职，我让着你行吗？职工将责任推到小雅身上，她认为没有小雅的支持大明不能胡作非为。 你不是来兴厂你是来拆厂，接二连三的投诉让小雅头脑发涨。给老娘去食堂择菜洗碗，让你任意胡乱瞎搞三天不到人会走得一个不剩，一声喝令小雅将大明赶到食堂去帮厨。到食堂他就听人说，大才是老板的财神，同学如兄妹二人如一人……二人如一人不就是夫妻之情吗，大明一听我戴绿帽子全厂人都知道了，他决定伺机出击收拾他们。 机会终于来了，深更半夜有人悄悄正在斗地主赌钱的大明，大才醉酒她扶他进宿舍一直没有离开。大明在小雅和大才周围都暗插了特工，随时随地了解他们的情况。 不堪入耳，臭不要脸，大明瞪大眼睛盯着床上的狗男女。大才的手还在她的乳头上，小雅不知是太累还是感激回报，两人不知何时都睡着了。大才咬牙切齿：“将这对奸人给我捆起来。”和他打牌的都是他的难兄难弟，都是因某个原因对小雅不满，听到主子的命令几个人一拥而上。 大才被人捆了还在鼾声如雷。小雅惊醒；“你们干什么？”大明啪啪给她两个耳光：“淫妇。”人赃俱获小雅有口难辩。 大才走了，带着遗憾，带着愤怒。 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才一别小雅的订单不再蒸蒸日上，变成水往下流。如此下去，企业将面临倒闭。小雅去找以前的合作伙伴，人家众口一词，到此为止，一着急下楼末稳，只闻哎呀一声，好腿又被摔断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明查出帕金森症。 报应，夫妻合伙想害人家，结果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别人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厂子不能倒，小雅拄着拐杖还在继续求爷爷告奶奶。 大明又拖着颤抖的手迈着不稳的步伐又来找玉兰。玉兰拿起菜刀：“你再敢来找我我就砍了你。”当初两人相好，她家的农活大明一人全包了。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玉兰丝毫不念旧情，大明屁也不敢放一个。 小雅还在为了工厂的前途而继续奔波，该送礼的送礼，哪怕献身她也愿意。礼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想献身也没机会人家都瞧不起她。 老板，我走了。 老板，有缘我们再见。 挣不到钱谁都不可能留下，职工流水般的走得没几人了，小雅被逼上绝路。 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绝望之际，好友美兰给她指引了一条暴富大道，炒币。炒币，小雅不懂，不懂美兰亲自为她指点江山。在美兰不遗余力的引导下，第一次炒币就让她尝到甜头。没骗你吧，美兰微笑着。这玩意儿赚钱真快，不花精神力气就能让钱生钱。没有受骗上当，小雅又投了一笔，这回又赚了一笔。坐着赚钱的交易更容易让人兴奋，只叹身上的钱太少。没钱就借，亲朋好友都知道小雅是富婆，没有一个不借的。 三天过去了，小雅绝望了。 有知情人说，这次炒币她投了八九百万血本无归。她去找美兰，美兰不在，此时她己经越过了大西洋和境外的炒币组织会合去了。 若干年后，曾在小雅厂里任带班长小云无意中看到小雅推着轮椅上的大明。小云本不想理睬一败涂地的小雅，见面不打声招呼似乎又有点难为情。“老板。”“小云，多少年不见有幸巧遇，到我家去坐坐。”小雅挺热情。小云将小雅拉到一边悄悄地说：“他害你害惨了你怎么还有好心情照顾他，如果是我早就和他离婚了管他什么死活。”小雅叹了一声：“他是我自己选定的男人，再怎么坏还是我丈夫，他现在不能动照顾他更是我的责任。” 小云又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不同情小雅。她知道曾经风光无限的这前任老板要想东山再起的希望很渺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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