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爱了她很久
| （一） 十五岁的爱情，不知道是我们谈了恋爱，还是恋爱谈了我们。但二十岁时的释然，却真有看空一切的淡漠。所以这会是个很漫长，也很心酸的故事。2005到2012, 我不知道应该说是七年还是八年，反正很漫长，漫长到从初中到大学那么久。漫长到我的胡茬一根根变得坚硬，茂密，漫长到我好像爱了她很久。 叫她X吧，未知数，我在七年的未知迷茫里爱过的人。我已经记不得我在多少文章里回忆过我们的相遇。古老破旧的校舍，泥泞的操场，摇摇欲坠的栏杆。还有那块记忆里抹不去的黑板。 听说她的名字是在正式认识她的半年前，很好听的名字，和我喜欢的那个写过《繁星，春水》的作家同名。可我不知道她是谁，所以我主观的把她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联系在了一起，甚至有些丑。所以任凭她成绩优秀，名声斐然，我也没有关注过她，那时的我还没现在清高，还不懂的人不可貌相，我和强子一样低俗，现实。所以，认识和这个名字对应的人的时间被生生推迟了半年。如果没有这个半年，我想爱她的时间不会是豪不犹豫的八年。 我喜欢三月，“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三月不过是因为和她的邂逅。 这会是我生命里爱的最久的女孩，我一直这样以为。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块小黑板前，微倾这小脑袋盯着她刚刚画完的雷锋。她是那样的瘦弱, 却又那样的玲珑，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吹倒，但却绝对没有一阵风会忍心吹到这个可爱的女孩。那时的我，调皮捣蛋却也有几分灵动的创意，所以幸运的我也成了那块黑板的编辑之一。直到很多年后，我回到那块小黑板前依旧幻想她一脸微笑的仰望这黑板的样子，这个样子定格在心中大概已经永恒了。我是在这次意外的邂逅后，才知道她就是X，和名字一样精致，一样典雅。于是我的记忆里，她的影子越发清晰，愈发抹不去。她像一朵洁白的茉莉花，让人爱恋却不忍心亵渎。我远远的观望着她，隔着几层厚厚的玻璃窗看着她在阳光下的倩影，站在破旧的阳台上看她缓缓而来，听着她的一篇篇美文被语文老师在我们班诵读，那时的她比我文艺也比我懂得文艺。我第一次懂得了女神的意义。 我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守着一份执手坚定的执着，默默的在她看不到角落注视着她。有人说暗恋是一种礼貌，那么我是对她最礼貌的那个人吧。那时的她，单纯美好，却也懵懂的喜欢着L，L很优秀，优秀到让人无法望其项背，现在他也依然只能让我等屌丝仰望。对于优秀的人，我大半是敬佩的也是希望超越的，在成绩上我超越过他哪怕仅仅一次。但在X的心里我可能永远无法超越。记得这样一件趣事，我和L一起去县城比赛，她送给L一封信和一颗折叠的星星，我抢过那颗星星扔到了河里，然后肆无忌惮的狂笑，转过身抹下一把心酸的眼泪。 十四岁的时光，像花，像阳光，像所有朝气和青春。我们肆无忌惮的欢笑，我们没心没肺的打闹，我们偶尔望着对面的山川低落，也偶尔听着滚滚的江水失眠。懵懂却敏感，心里住着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在作业的繁重里，父母的期望里，老师的严厉下，偷偷做着那些半夜里笑醒的梦。 Ｌ走了，他是有梦的人也是有背景的人，去了市里去追寻他的梦。于是在这个悠远的小镇里，我少了一个惺惺相惜的朋友，也少了一个在心里假象出来的情敌。好天真的以为L的离开或许是我的机会。却直到初中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冬天，我们的距离才从二十米变到两米。那是个破旧的地下室，坐着十几个为了金榜题名而加班补课的人，她就坐在隔着我一个位子的地方，安静而优雅，如梦如幻。我忘记是哪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去和她说上了一句话，要回了一个电话号码，发出了第一条短信。那是的天，蓝的像一汪海水。我大概已经忘了她发给我的第一条短信，因为是英语。好像是说我们永远是朋友把。父亲让我翻译，我原原本本的翻译了一边，父亲不信。我说“不信你自己看吧”父亲扔了手机，给了我一巴掌“别欺负老子不懂英语”。我捂着脸，一个人流着泪在外面傻笑，冷风吹在涨红的脸上，心里却如三月阳春般温暖。那是最好的时光，也是最短暂的时光。 偶然问起她：想他吗？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擦掉嘴角的汤渍，微微的低头，啪，一滴眼泪毫无征兆的落在桌子上。那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泪水，也是最后一次。我转过身，泪如雨下，我永远没有让她落泪的资格。第二年的春天，她会到了自己的补习班，我们的距离又回到二十米。可我却越来越爱她，那就是爱。我喜欢站在两个班的楼道间张望这她的方向，喜欢靠在栏杆上望着她从宿舍走来，直到她走上楼梯，我落荒而逃。我喜欢把她们班主任堵在她们的教室门口问问题，偷偷地瞄一眼她，我喜欢把作文写的美美的，她就可以听到。我喜欢在每一个周末，在那个三岔路口等着看她的身影。可是喜欢她的人那么多，我太普通，所以会在某天看着她和另一男生出现在三岔口。江边的风拂过脸庞，我登上随手招来的机车远去。“开得太快吗？是不是沙子进了眼睛”师傅傻傻的问，他不懂十五岁男孩的眼泪可以这样流出。 喜欢她的日子里，我的成绩再没有下降，因为她比我强我就要更强，那样才不会让她失望，我总是那样美美的想着。最后半年的时光，我们为中考做着最后的努力，感情却在心里发酵越酿越醇。中考过后的那个晚上，我第一次站在离她一米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她微笑，和她说着最简单的话。“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是我最坚强的一次，没有哭，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生怕那个身影会一不小心被我忘记。月亮渐渐升起，她早已回到离我二十米的地方，我回忆着她问过我的四大书院，回忆她写在留言板娟秀的自己，回忆着她发给我的每条短信，回忆着每一次楼道里相遇是那醉人的浅笑，直到天际发白。 我最终还是没有超越她，她第二我第三。填志愿的那天，我揣着十几张皱皱巴巴的日记，汗了又干，干了有汗，当然第一打湿这笔记的是哪十几天的泪水。我一个人在堂屋低声抽泣时，妈妈问我怎么哭了，我说看电视看的。银幕里紫菱和楚濂虐心绝恋，我想这她哭成一座雕塑，于是泪水沾湿了每一页写给她的日记。然而那日记终于又被我带回了家，躺在看不见的角落。她告诉我她喜欢S的时候，我正在姑妈家为钓到的一盆野鱼傻笑，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拿着听筒哭了，姑妈不知所措。我用单放机不停听着周董的《安静》《开不了口》“我会学着放弃你”“就是开不了口让你知道”。那个暑假，我流完了整个花季的眼泪，遥望她家的方向，看着她的留言，回忆着每一个邂逅，七夕的葡萄树下，眼泪流过每一个角落。或许，十五岁的夏天，我已经用尽了最爱一个人的时光。 而今天，我依旧听着周董的歌，流着泪写完了这个故事的一半，这是属于眼泪的故事，而那些锥心的痛，十五岁的孩子，只有我懂得。 （二） 如果说，一年中有一个季节是让我挚爱，又让我痛恨的，那一定是冬天。可爱而又可恶的冬天。就如冬天的雪，我爱她的洁白无暇，却也恨她的冰冷无情。 故事的延续，也就在每个冬天落下烙印，只是不会像雪地的脚印，会随着雪的融化而消融，那些烙印将陪伴我的一生。 在那个湿润的暑假之后，就是那个我用眼泪润湿的夏天之后，我们不得不又去到同一个学校，可能那时的我还很痴，很倔，所以即使有s的存在，我依然惦念着他，拼命的思念。军训的时候和s分在一个班，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回避着关于她的话题，甚至我和s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只是在我心里，总有些隔应。重新分班后，她在三楼，我在一楼，s在四楼，我甚至可以想象每一个晚自习后他们在三楼或者四楼某个角落的低语，是的那是我从来不敢奢望的事情。日子在这样的不声不响里偷偷溜走，我也曾在那个冬天苦苦的遥望过那个遥远的三楼，也曾不停幻想她身边那个人那一天就是我，也曾傻傻写过些矫情的书信，然而她总是那么遥远，遥远。我决定不再爱她，因为我的成绩再一次一落千丈。所以我选择了我并不那么热爱的理科，因为在我看来她一定会选择文科，我要避开她，是的，我懦弱的只想逃离，我放弃了我最爱的文学，只是想要逃离。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和她的孩子开个玩笑，那是她讨厌的孩子吧，被她如此愚弄。 谁都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像我们们永远不知道下一块巧克力的味道。而命运，恰恰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和你开一个扯淡的玩笑。 为了躲开x，我选择了理科。然而新学期开学时，走进教室却赫然发现她坐在偏居一偶的角落，低头浅笑。我突然不知所措，所有的如意算盘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臆想，就连想逃离也变成了一种奢望。我硬这头，走进了教室，从坐到课桌上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完了，至少这学期完了。那时以为只要她还在眼里，我就可能我是一个自制力奇差的人，到现在依然是，我也总是只能专注那些对我而言不该专注的事。所以每天的课堂成了我偷偷看着她发呆的时光，我们最近的距离是隔着一个人，我可以看到她微笑时脸上舒张的皮肤和眼波的流转。最远时在两个角落，只能依稀看她奋笔急书的认真和专注。那时总以为只要她在眼里，就是全世界，至于成绩，可以想象差到了无法想象，但我开始不再那么理智，开始觉得无所谓，于是她一路领先而我却再也无法像初中一样紧随其后。 我不知道那是最阳光的日子还是最灰暗的日子，她依旧冷若冰霜当然只是对我，我不在乎，只要看到她就很好。而我们的交集依旧少的可怜，记忆里我们交换过一本书，那一次演讲征文比赛，她拿到了《水浒传》而我加上手中的《红楼梦》已经有了两本，我尝试着和她交换，没想到她答应的那样干脆。而如今，那本从她哪里换来的书，依旧被我视若珍宝。 很多时候意外可以改变固有的某些状态，比如一个踢到她头上，将瘦弱的她击倒的足球。我发誓我没那么好的脚法，不然我今年就去了巴西，但恰恰就是我一脚大力轰们击倒了离球门十万八千里的她，看着她倒下，我像一个雪人待立在哪里，不知所措。当所有火药已经烘干，需要的只是这样一个导火索，而这一脚的威力，持续了两年三个月十八天。 我就是记得那样清楚，两年三个月十八天，我们在狭窄的人生里形同陌路。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她不理会我的道歉，我的解释，拒绝了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她的朋友同仇敌忾的认为我故意踢她，可能同样踢球的s明白我没那么好的脚法，但他又怎会替我说一句话呢？那么可能我的人生也就因为那一脚而改变了方向，当然是最积极的改变，那是的我已经再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包括尊严。我要开始发奋，要证明给她看，他们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哦不，是痛苦的力量，只有痛才能让我们觉醒。 南方的雨季冗长而沉闷，气温却不会随着漫长的雨季而降下哪怕一两度，教室的风扇有气无力的转动着，我的目光开始从从左边转移到右边长长的廊道，听着雨水拍打着水泥地，嘀嗒嘀嗒，窗外被烈日炙考了几个月的长青藤拼命吸收着上天的馈赠。我依旧不知道前面的老师在讲些什么，我的成绩一降再降，当终于跌到谷底，四十八名，我被钉上了自己生命的耻辱架，却无力反抗。 再漫长的雨季也会过去，而雨季过去后她理所当然去了重点班，而我在普通班的底层苦苦挣扎。终于不用低头不见抬头见，我突然感到莫名的轻松。我告诉自己，我不要输给她，那是生命里最励志的时光，一瓶矿泉水一包压缩饼干，我把自己在教室里，在书里，在题海里一关一整天。一个月后的月考，我从班级二十四赶到第三，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事实，之前和我一个班的同学，那些把我甩到十万八千里里的同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喜欢那样的感觉 ，我突然觉得自己又真正的活了过来，虽然我依旧不如她，但差距已经不那么遥远了。 冬天不期而至， 那是南方最冷的一个冬天。西伯利亚的寒流带着纷飞的雪花降临到这个美丽的小城，我依旧想她，在每一个做完题海后的黄昏。看着白茫茫的雪铺在山上，地上，树叶上和我的心上。我爱，洁白无暇的纯洁，也必须接受冷漠无情的冰冷。我开始习惯给她写永远不会寄出去的信，一封一封，压在书桌的最底端的角落。雪后初霁，路过天桥，突然看到田径场上的她的身影，她的那些厌恶我的朋友，她的比翼双飞的恋人。我一个人就那样呆立的斜靠在天桥的栏杆上，站成一座冰雕。我记住了这个冬天，就像记住我们一起在地下室补课的那个冬天一样。 以后的日子变得波澜不惊，我依旧惦念着她，却也从来没有勇气去化解那寒冰般的冷漠，偶尔在天桥，在廊道偶遇，我偷偷的看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开。我也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斗志，成绩开始稳定在班上的三甲，更多时候稳居榜首，我从朋友哪里打听一切关于她的消息，我开始慢慢超越她，但却并不开心。因为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稳定，我感受得到是因为重点班的压力让她不堪重负，我心疼却无能为力。 高中的日子漫长却又短暂，而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两年三个月，我们像最陌生的陌生人，不说一句话，不打一个招呼，只是我会在每个节日，每个假期用不同人的手机给她发上一个短信，我仿佛可以看到电话那端她的疑惑和小小的开心。高考前，我把写给她的186封信从头看了一遍，然后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那些诗歌，散文，随笔，我的第一本文集在火苗里消失殆尽。我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的高考壮行，我也决定用这次高考来把一切抹平。 （三） 我以为当所有的念想和执着化为一缕青烟，故事会到此结束，但人生的故事永远不会那样简单的结束。高考结束等待成绩的那段时间，就如同一个死刑犯等待执行的日子一样煎熬，这段经历告诉我，如果想愉快的度过考后时光，最好不要对答案。当然，很多时候奇迹就会在最煎熬的日子出现。比如她加了我QQ，那时刚接触QQ这个东西，很新鲜，突然就在一个盛夏的午后，闪过她的添加请求，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形容当时的感受，激动，开心，酸涩，五味杂成的结果是我竟然半天没有同意她的添加请求。 只是之后的故事依然没有小说的波澜壮阔。我们彼此像老朋友一样寒暄，又像陌生人一样问候。相识六年，陌生三载，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那时的我开始学会了伪装，我试着让她原谅，她说早就不生气了，她说那都是往事。一面回应，一面苦笑，那让我背负两年沉痛的包袱其实只是风轻云淡的往事，后来想想至少这痛苦教会我成长和奋斗，也许没有其中的曲折，我所等待不是一本二本的区别而是三本与高职的选择。我们依旧像朋友一样聊天，也聊s，甚至是我主动去提起，可能我希望让她觉得我都已经把一切释怀了吧。 因为这个算是意外的出现，等待成绩的日子变得并不算煎熬，但成绩依旧没有发生奇迹，从稳居前二变成最差记录的第五。而她算是正常发挥吧，其实从高二开始，我的成绩就已经开始超过她了，所以高考成绩我依然比她高六分。成绩出来后的日子，因为她的存在，每天和她聊天冲淡了高考失利的悲伤，我们甚至相约一起去某个学校读预科，美好的日子时间总是快的让人不忍。填完志愿，和爸一起去了工地，不知道为什么我最终没有选择我们商量的学校，而是读了本市唯一的大学，不约而同的是她也选择了另外的学校，算不上食言吧，只是似乎彼此刚刚建立的信任又突然的崩塌。填志愿的那天见到她，特意去打了个招呼，那是两年多之后的第一次，她依旧如三年前一样简约而动人，有时候真的觉得站在她的面前，可以让我摒弃一切的私心杂念，只是安静的看着，一切就是那般美好。 上了大学的我们觉得突然长大了，在没有父母耳旁的叮嘱也没有老师一遍遍的提点，像是突然来到一个陌生却自由的大海，任我们自己去飘零。我们终于可以去肆无忌惮的上网通宵，终于可以去奋不顾身的谈一场恋爱，爱的人却早已不在身边。 我们依旧只是保持着最基本的联系，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主动，岁月在荒芜中肆无忌惮的疯长，思念也如同疯长的荒芜。我念着着她，简单的念着，一个暑假的恢复联系让我在心底藏了整整三年的悸动又开始蠢蠢欲动。我依旧不说，因为像她那样聪慧的女孩早已了然于心。中秋节来临的时候，我在西苑的小摊买了几斤不算太昂贵的月饼寄给了她。第一个独在异乡的中秋，本希望会让她感动的，却被她的一条短信触动到泪流满面“你想的真周到 ”原来感动对于我来说那样轻易，或者只是因为这条短信是来自她的。 日子依旧没有小说那样精彩与波澜。足够的时间让我开始去写些东西，却发现每一抹矫情的文字都逃不过她的影，原来那种思念已经深入骨髓了。而她和分隔两地的s依旧恩爱如初，我已经习惯这种不被注意的存在，习惯游离在他们的幸福之外默默地安静的守望，我不恨s，但是如果有一天他辜负了x我会天涯海角的追杀他，这是我曾经和x开过的玩笑，恨是改变不了很多既定的事实的。 我曾经在一个无聊的午后问过x，如果没有s会怎样。她说：也许会去找L,也许会一个人，也许会和我在一起。看着破旧诺基亚上她回的短信，我竟然哭的像个孩子。原来，我一直不曾被她忘记，哪怕只是最后的选择，哪怕她宁愿选择一个人也不会选择我，但至少我还没有被遗忘在那个布满灰尘的角落。我想，我等，孤独的等，也许还有晨光微亮的希望。 又是一个下了大雪的冬天，整个宜宾小城被淹没在一片白的世界里，亦爱亦恨的雪落在地上落在心里。我们要进行冬训，所以寒假来的晚一些，我一遍遍请求她来宜昌看我。她来了，却没有让我知道，我就在那场大雪里等成了一座雪雕，这雪，亦爱亦恨的雪，冰冷刺骨。如此这般，我却依旧不愿再恨她，因为我害怕又一个两年半载。 这一个冬天之后，很多事情慢慢开始被我刻意的遗忘，也出现过很多让我心动到几乎可以忘记她的女孩，只是每一个让我隐隐心动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她的影子。我依旧会给她打电话，只是没有开始那样频繁，我们聊生活，聊大学，聊她的专业也聊过去聊s，甚至就会觉得我们已经成为了最好也最普通的朋友。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辈子，我都很难只是把她当做朋友。因为这边有太多同学的缘故，她经常会过来，后来的很多次，在我再三请求下，她也会过来看看我，哪怕只是顺带，于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大二那年的三月，我去了武汉，我甚至都忘记了我为何而去。只记得她姐姐托我给她带的相机，只记得是东哥来接的我，然后小鲨带我把武汉逛了一圈。我忘了我递给她相机时她的穿着和表情，但我记得她的旁边是从恩施赶到武汉的s，三秒或者更短，我埋头转身，小鲨看到了我眼角的泪水，被我强忍着而没有决堤的泪水。我以为我已经习惯，原来要习惯这种漠视那样痛苦。武大的樱花让我差不多忘了心里的阵痛，wf约我和她们一起小聚，我没有赴约，因为那种场景三秒就足够了。 好多回忆慢慢袭来才发现这样的述说无论怎样也讲不完故事的万分之一，但故事总要结束。一二年的暑假，所有故事戛然。 我在县城招生，她告诉我她要来市里，我不顾一切放下所有工作，来到市里找她。每一次见她都是一样的无法呼吸，却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心动。我们一起去了三峡大瀑布，我大学的第一次旅行，我们一路欢笑，一路拍照流连，一路醉在那迷人山里水里，而她就是和着山水交融在一起的精灵，美好的不像样子。只是我们终究没有留下一张合影，只是彼此在对方的镜头里辉映。穿越瀑布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但那时的我出奇的冷静，因为她在我心里从来都是不容亵渎的神。 旅行结束的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在一片悠长的林荫大道上，离我渐行渐远，我望着她微笑，释然的微笑。我明白所有的八年的情愫在这一刻尘埃落定，这是最好的结局，一段我可以铭记的旅途，一段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从此可以再每一个午后的阳光下翻看流连的光影，所有的期盼与希冀在这一刻足矣。 故事的结束并不是所有交集的终结，只是我们开始心安理得的像个朋友一样在她生命里来回。也许很久才会打一个电话，但我们不再背负那些让人难以呼吸的压力。我依旧承认我永远忘不了她，她的声音她的影也会永远定格在记忆最深刻的地方。但所有的的痛苦都已然结束了，爱过，痛苦过，存在过，没有遗憾的结束。 去东北前和她一起吃了个饭，相识十年，她依然如最初般淡泊宁静而美好，岁月把她雕饰的愈发动人愈发美丽。而这一切，都不在与我有关，而我在岁月的荒芜里，沧桑的如同残年的老松。 十五岁那年的一句喜欢，比后来的多少我爱你都要炽热，因为懵懂所以深刻，因为不懂，所以刻骨。也因为爱了很久，久到我都不知道，只是依稀觉得我好像爱了她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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