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的天使

 

　　【一】
　　我是单菲，来自西藏，现在转来丽江的传媒大学，原因只有一个，为了和我的闺蜜在一起，她叫清萱。
　　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同班同室，跟她在一起，有种微妙的感觉，无论是你遇到什么事，只要有她在，心里一定会安静下来，这是清萱身上唯一的不同。清萱对我很好，好的比亲生姐妹更亲，但是，我们从不以姐妹相称，而是以另一个自己。所以，当她来到这座城市时，我也决定，大学依然与她相伴，因为，我想和她，走过青春里，最美的年华。
　　我比清萱晚来一个学期，由于家庭方面的原因，父母不同意让我上传媒大学，在他们的传统思想里，上正规的大学，才有出路，但是，我不喜欢，况且，我也不愿意和清萱隔得这么远，我怕时光一下子，就把我们所有的情谊抹去，那对我来说，必定成为今生最深的痛。所以，我背着父母，偷偷转来了清萱的学校，我喜欢文字，喜欢社交，口才也不错，做传媒，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
　　大学第一学期结束后，我从拉萨坐火车到成都，再从成都坐去昆明，再从昆明坐到丽江，折腾几天几夜的路程，胃实在经不起颠簸，不巧的是，清萱来接我的时候，正逢雨天，她踩着细高的跟鞋，手里拿了把淡蓝色的雨伞，拦了辆黄色的士，在人潮汹涌的车站门口等我。
　　我出站后，第一眼看见她，眼里的泪水，哗的就落下来，也顾不上形象什么的，直往她的怀里奔。清萱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细声问我累不累。三天四夜的行程，说不累是假的，可是，有她在身旁，却没有丝毫的不适与疲惫。
　　我把头抬起，直视她的双眼，她的眼眸好清澈，脸上还有见到我的欣喜，我告诉清萱，能和她在一起，始终都不会感到累。清萱笑着说我是傻孩子，她一只手撑着雨伞，一只手挽着我，一起钻进的士车里，准备去她的学校报道。
　　清萱站在风中的身影，总是那般单薄，更多的时候，我是想保护她的，但是，每一次真正面对她，我却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是的，在她面前，我是低微的，青涩的。
　　【二】
　　丽江传媒大学，四周都是绿色的花草树木，学院很大，有好几栋楼房，每一栋楼顶都标明了位置，清萱把我引进高一六班的宿舍，然后把我介绍给她的同学，以后也是我的同学。
　　宿舍住五个人，不是很挤，阳台很大，洗手间也是独立的，生活方便，我是有位置的，但我还是跟清萱挤一张床，另一张床用来放东西，这个时候，清萱都是总是拍我的头，调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赖着她。
　　我保持沉默，有些感觉，她是不知道的，我放在心上就好。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上课，我在清萱的后排，这是我特意跟老师讨来的座位，我喜欢在清萱的后面，喜欢看她的侧面，如果时光允许，我想，就这样在身后守着她也是一种幸福吧。
　　清萱在上课间，会很认真的做笔记，有时候，她会给我传纸条，尽管如此，她的学习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班主任和同学都喜欢她，我一直在身后，看着她受欢迎的样子，心里由衷的开心。
　　除了上课，我们都是在图书馆或是学校附近的公园度过，清萱喜欢安静，不沾任何是非，每每提及哪个男孩子写给清萱的情书时，她总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交给我处理。我天生就懒，看到成堆的纸张，二话不说，扔进了垃圾筒里。
　　四季中，我们看的最多的是夕阳黄昏，她知道，我喜欢，因此，只要不是雨天，她都会拉我去，如果临时有事，她便会在湖畔边上的木板凳上等我。手里捧着一本书，坐在余晖下，仿佛周边没有什么可以打扰到她此时的闲情逸致。
　　高一期末的时候，刚考完，她依然如约而至，不过，是个下雨天。去那里之前，发了一条信息给我，说在湖畔边上等我。我心里突然感到不安，雨天，我们从来不去湖畔的，没有夕阳，也没有风景，往往这个时候，两人都是窝在宿舍里，她看书，我写字。
　　【三】
　　我还是去了湖畔边，带了一把淡蓝色的雨伞，穿着帆布鞋。
　　正值秋季，雨天更显得季节的悲凉，满地的残叶，她这次没有带伞出来，就那样的，站在雨中，白色的衣裳全部打湿，秀发被风吹得凌乱，这是有史以来，我第一次看她这般不堪的模样，心里，纠结的疼。
　　或许是雨声太大，亦或是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周边的人或事，所以，当我走到她身后时，她还不知道。我把伞撑在她的头顶上方，这时的她，才回过头，目光呆滞的看着我，然后，淡淡的说：菲，如果有天，我离开你了，你会怎样？
　　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也顾不上雨水满面的狼狈，表面很牵强的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彼此祝福就好，既然是双生，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一如既往的支持。不用担心以后会怎样，如果你需要，我一直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她把头，低的很下很下，用深长的语气对我说：菲，靖华想让我和他一起去莫斯科进修，但是，在这里，我唯一放不下的是你，你为了我偷跑出来，我不能把你一个人落下。所以，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我想，清萱是猜得中我的想法，情绪才会失控成这样。
　　是的，我不会去，也不可能去。
　　“你可以为了爱情，放下学业和我，而我不能因为这事，从此，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以后的生活，如果你决定了，就安心去吧，我毕业后会想办法找到你，但是，帮我转告靖华，如果他敢让你受半点委屈，或是放开你的手，今生，他将不得安宁。
　　清萱哑语，她始终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讨厌靖华，只要她一提起他的事，我定会沉默或是不理她，久而久之，她便很少在我面前提起。而我，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越说越痛，也许，把这些埋在心里，彼此都会好受些吧。
　　雨越下越大，淡蓝色的小伞根本无力遮挡，清萱把我手上的伞拿下来，想牵着我回学校，我呆住了，不愿回校，好像鞋子与地面粘住，清萱拉了两次，拉不动，索性，陪我一起，感受雨的温度。
　　她何尝不知道，我此时的感受，却都失去了表达的能力，沉浸在雨中，品尝雨水和泪水相掺合的滋味。
　　【四】
　　清萱认识靖华，是在高二吧，他们在高考的时候，一起鼓励对方，一起共同学习，班上甚至学校，他们的成绩，都是并肩的。这些事情，我一直看在眼里，从不提及，我相信清萱，也相信她对未来的想法。
　　靖华为了清萱，报考与她一样的学校，在高中时期，我就知道，靖华想把友情变成爱情，而清萱没有想太多，直到大一时，靖华对清萱表白。
　　他手里拿着九朵百合，约清萱在学校后花园，那是情侣专门去的地方，清萱以为靖华有事，急匆匆的赶了过去。清萱还是素白的裙子，披肩的发，风吹起的时候，有种朦胧的美，却很入眼。在靖华眼里，清萱是最美的，不论是从外表还是内涵。
　　“你来了……”靖华有点脸红的看着清萱。他一身西装，很正式的感觉。
　　“恩，靖华，什么事，说吧。单菲还在图书馆等我呢，我怕她找不到会担心的。”清萱把双手放在身后，等着靖华的话。
　　靖华听到这话，眉尖微紧，他有时候分不清，在清萱心里，究竟谁比谁更重要。“清萱，这些年来，想必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看九朵百合就像你一样，清雅，纯白，如果你能接受它，也就意味着能接受我。让我，给你幸福，好不好？”
　　靖华说完后，把九朵百合捧在手上，半弯着身子，等待清萱的决定。
　　对于清萱来说，这件事，她一点准备也没有，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靖华。如果单菲知道了，她又会怎样想，心里肯定不会好受吧，她所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靖华，这事太突然了，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明天给你答案。我先回去了。”清萱思绪还没有定下来，未等靖华的回复，转身就走。
　　靖华抬头看着清萱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总有一天，我会用真心来感化你。
　　【五】
　　回到图书馆，清萱心神不宁，单菲猜到一定有事，晚上没有自习，两人宅在宿舍里，清萱更多的时候，是站在阳台上发呆，她在想白天的答案，想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想明天，以后，未来。
　　“说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单菲摘下耳麦，走到清萱的左手边，吸了一口气，疑问性的对着清萱说。
　　“恩。这事我本也没打算瞒你。还记得靖华吗？”清萱拉过我的手，似乎在寻找一些勇气，对，说出来的勇气。
　　“记得，他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追你了，对么。”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恩，他今天下午来找过我，拿着九朵百合，想让我接受他。”清萱有点无奈，有点不知所措的叹息着。
　　“那……你的想法呢？”我极力掩饰一些难过。
　　“我想知道，你的感受。”清萱侧过脸，与我对视。这种情况，我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如果他爱你，你也爱他，那就勇敢的去爱吧。只要他能给你幸福，我会比任何人都快乐。所以，你完全可以依着自己的感觉，去选择。”我咬了咬嘴唇，还是把话说完，也许，这个时候的心里是在流泪吧，不过，能看着她幸福，此生，也无愿。
　　“你……”清萱似乎在担心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担心我了，好好去爱一回吧，幸福来了，就好好珍惜，如果受伤了，记得，你还有我。”我转笑，迎和清萱投来的无措眼神。
　　“恩，我会的。”清萱拍了拍我的手背，继而，望向远方。
　　这个晚上，我没有跟清萱挤一张床，而是，各睡各的，我整夜无眠。
　　第二天，在学校的操场上，我便看到他们牵手行走，我欣慰的笑了。清萱，终于有人替我来守护你，这样，我也就安心。
　　【六】
　　清萱与靖华在一起后，陪我的时间相对来说少了很多，她不在的时候，我通常在电脑前写字，小说或是散文，日记或是涂画，只能我有时间，全扑在文字上。因此，由文而识的朋友便多了去，认识晴岚是在一个小说网站，她看到我写的几部小说，然后给我发消息，只有一行字：你是单飞的天使。
　　对于这句话，我的第一感觉，很是亲近，尤其是单飞，我不是天使，但我喜欢单飞，一个人，自由自在，飞的感觉，一定是轻的，像是飘浮物一样。我想，我开始喜欢上这个名字，这个人，晴岚，心一定是晴的女子吧。
　　我很少过问清萱的事情，一直以为如果她有心事，一定会和我说的，如果她不想说，即使我去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天真的就这样以为了，对于清萱甚至有种不管不顾的错觉，也许，有人在她身边照顾，不需要我的种种多余行为了吧。
　　我执著于自己的文字，有几次清萱想对我说些什么，看到我这幅忙碌的模样，她还是把话咽回去。清萱啊清萱，你可知，我见证了你的幸福足迹，你们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我都知道，放风筝，逗鱼儿，折纸船，还有在蓝天之下，相许的承诺。
　　你的幸福时光，我怎忍心打扰。
　　假装看不见清萱的存在，白天或是深夜，我在敲键盘，有时候和晴岚聊天，什么话题都闲扯一些，我想，晴岚是懂我的，有些经历，我们都曾有过，很深很深的体会。
　　突然有一次，我问晴岚一个特别幼稚的问题：爱情与友情，是可以同时存在的吗？
　　晴岚没有多问，只回复过我一句话：如果你真的希望她幸福，你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委屈或是心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我们只有成全。
　　对，成全，我喜欢这个词，有点大气，心，总归是善的。
　　【七】
　　后来的后来，我会跟晴岚分析小说里的故事，其实，小说都是来自生活，真实的故事，我改了一些而已，有些事，有些人，留在字间，也留在心间。
　　晴岚是个明媚，读心的女子，我承认，她能看穿我的所有，内外在她的笔下，把我剖析透彻，只要我有一点点的不安，她都能感觉到，并且，不想我对她有什么隐瞒，她想知道我过的好不好，是不是真的快乐，每一天都会跟踪我的饮食起居。
　　很多时候，我总是被她感动的不知所措，有点孤傲的自己，经常提醒她，不要对我太好，也不要付出太多，更不要靠得太近，因为，我身上有刺，怕越走越近，伤得越深。
　　晴岚完全不当回事，一如既往的心疼我的一切，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用真心，换真情，别无所求。
　　现在的自己，怕极了这种情况，心，一旦沦陷，将会是深渊，就如清萱与我一样。晴岚总是说我，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我笑了，笑的有点悲凉。
　　在高二下学期，晴岚突然问我要地址，我以为她是寄东西过来，让我意外的是，晚上给她地址，第二天，便接到她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在我学校门口。
　　我猛的从床头爬起来，换了件浅色的衬衣，蓝色的牛仔，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屁颠屁颠的跑去接她。天空下，她就站我的眼前，直发，身上穿着粉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我的小说，感觉特清爽。
　　“好个晴岚，来之前，怎么不提前说的。”我没好气的说她。
　　晴岚咯咯的笑音，让我不得不原谅她这次的冲动，她说，想给我一个惊喜，让我意外一下。我无言的笑。
　　【八】
　　晴岚是个稳重的女子，对任何事情，心里总会有分寸，偶尔会问我的小说更新情况如何了，然后会问我和清萱的状况。
　　我有点躲闪，逃避这些问题，放在心里的，便不想提及。
　　她看着我的眼，便逗我：你还在纠结什么？
　　“不纠结了，走，吃饭去吧。难得你来一趟。请你吃晴岚炒菲菜，怎样。”我也忽悠她，结果是被她狂批了一顿。
　　我带晴岚去了常去那家饭店，清萱与靖华刚好也在，避之不及的场面，居然又让我撞上了，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是清萱把手头上的筷子放下，起身，笑着对我说：菲，有朋友来了，也不提前说的，一起坐下来吃饭吧。
　　晴岚欢喜的样子，便也猜到了几分。我夹在中间，滋味实在不好受，愣愣的说：这是晴岚，今天特意飞过来看我的。
　　“这是清萱，这是靖华。”介绍完后，我和晴岚坐在一边，靖华与清萱一边，然后，是一片沉默。
　　我的对面，正好是靖华，于是，不想抬头看他，晴岚注意到这一点，找了个借口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把我的位置换了一下。如此一来，我的对面，是清萱，这个让我心疼到无言的女子。
　　靖华要了几瓶酒，说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清萱不喝的，我平时也不喝，既然点了，也不好拂了面子，借着酒劲，多喝了几杯。清萱知道我不能喝，一喝身上一定会起酒疹，但是，她劝不动我，只能由着我。
　　吃饱了，喝足了，也说了好多疯话，这里面都是对靖华的嘱咐，我说，一定要好好待清萱，要让她幸福，不能让她受委屈……
　　晴岚见我难受的样，连忙把酒换了水，喝完后，扶我去了趟洗手间，我在里面，吐得胃翻滚，晴岚又是心疼，又是责怪，你啊，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晴岚原来离我很近，两小时的车程，吃饭完后，清萱送她回去，晴岚留了一句话给清萱，她说，单菲是单飞的天使，走进人群的孤单，寻找另一半，拥抱后再度飞翔。
　　这是一句歌词，我不明白的是，为何晴岚会留这样的话。
　　【九】
　　送走了晴岚，靖华想送我们回去，但被清萱推辞了，靖华也不好说什么，结完账，让清萱照顾好我，便走出饭店。
　　回到宿舍，清萱一边帮我收拾床位，一边扶住我，生怕又吐了，她把热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然后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
　　“你，今天怎么想起喝酒了？”
　　“想喝就喝了呐。”我有点懒散，神志也不是很清楚。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憋在心里难受，不是么？”清萱心疼看着我。
　　“没什么好说的，就那样了。我说过，我会守护你的幸福，我会的，恩，一定会的。”吐字不清的自己，在迷糊中睡去。
　　清萱无奈的叹了声气：这孩子，又在委屈自己了。
　　第二天醒来，接到晴岚的信息，说单飞的天使，可以自己去选择想要的生活。我洗漱完后，没看到清萱的身影，想必她是去上课了吧，顺便帮我请假。以前的学校活动，总是少不了我们的身影，现在，几乎看不到我的存在。
　　我知道晴岚的意思，然后开了电脑，上线，果然，晴岚回去后，就给我留了言，这些话，让我反悟到了许多，然后，我回了晴岚，我是单飞的天使，我也会守护她的幸福，安好，保重。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晴岚联系，消息发完之后，我把网上的所有，都关闭了，从此，在网上消失，也在现实生活中，消失。
　　我临时做了一个决定，出国。
　　靖华考虑到清萱的感受，最初出国也没有再提，只是说等毕业后再继续深造，而这次，是我选择了出国。为的是，洗涤。
　　【十】
　　我在网上订了机票，是第二天凌晨的飞机，去往新加坡，走之前，写了一封信给清萱，也发了条信息给晴岚，我说，我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别担心我，N年后，我会再回来。
　　至于清萱的信，是由小说的名字而串联而成的，我知道，她会去网上找小说来看，如果她知道了，我肯定会走不了，那这样的话，彼此的生活，都会难过。所以，会关了网上所有的资料。
　　我约了靖华出来，没有正面对他，只说了一句，我把清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祝你们幸福。
　　而后，走出咖啡厅。
　　那个夜晚，我没有跟清萱提过一个字，如往常般，洗漱完后，看会书，便睡觉，清萱也不曾发觉什么。
　　半夜，我轻手轻脚起来，东西都已提前收拾好，一个背包，便可以离开。没有落泪，没有伤感，只是觉得，了无牵挂的去往异国，是另一种心情。
　　飞机场上的声音，有点喧哗，我在踏入安检的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晴岚迎面奔来。
　　她说，我猜到了你的行动，所以，当时就查了航班，还好，赶来送你了。
　　我笑她傻，她笑我笨。与晴岚相拥之后，她说，单飞的天使，去飞翔吧，别忘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笑着，转身，安检之后，入了飞机，起航，我也离开了丽江。
　　靖华与清萱，会幸福的，我一直深信着。
　　PS：我喜欢单飞的姿势，喜欢单飞的自由，也希望，晴岚与清萱，都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