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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帝王爱

青苹果儿 2012-11-1 15:32 2744

 
  (一)
  轻慢的脚步声,带着慵懒与漫不经心进入内殿。红帐下,披着盖头的人儿,双手紧捏,似有紧张之意。他来了,他终究还是来了,她就知道,他不在恨她了。
  “公主,一路幸苦。”慢调的音色,如磁性般吸引着人的身心。
  “月儿在此谢过皇上。”回谢的言语中止不住地颤抖。隔着红纱看着思念多年的人,眼眶瞬间被氤氲侵占。
  “公主,是在等朕揭盖头吗?”一身明黄的宇文逸双手负立,伫立在床榻前的几步之遥,目不转睛望着端庄坐立披着盖头的佳人。“可惜朕没空,公主还是请自便吧。”语音未落,便踱步离去。眼泪,潸然而下。他还是没有原谅她。
  命令着辇车,踏向另一处。
  长指拿起秤杆,挑起遮掩的盖头。一张清如百合的脸蛋,浮露在眼底,眼中却倒映着另一张控制他心神的容颜。
  “容研,路途幸苦了。”缓缓抚摸着,多年不见的江容研,深邃的眼眸中,浅浅凝视,她早已不是当初哭鼻子的女孩,如今是亭亭玉立才华横溢的丞相之女。
  “皇上,容研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趴在宽阔的胸怀中嚎嚎大哭,多年以前,她就喜欢上他,以为永无再见之日,世事难料,今日她与公主同嫁与他。
  “容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似点朱的唇瓣,贪噬着粉颊上的泪珠。惹得哭泣的人,娇羞躲避。大而有力的手掌,在盈腰处轻解红带。
  片刻,红床倒戈,嘤咛连连。
  (二)
  一夜等待,才知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得的幸福,是那么的遥远无极。她还是曾经的她,他不再是曾经身在菱国质子的他,在他深受欺负时,用着含泪的双眼,望着一旁的她,希望她能帮他赶跑欺负他的那群坏蛋。如今的他已行至冠礼,变得好冷漠。
  “公主是在怪朕昨晚宠幸了容研?”他要她痛,要她痛不如死,就是要她千里嫁到菱国而来的目的。
  “你还在恨我,恨我……”缓缓转身,凤眸望着多年后第一次见面的人。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一切,停止在这刻。眼前的宇文逸,美到了极致,好似群玉山头下凡的仙人,勾魂的五官,足以让人沉沦,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好似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让人深陷人亡。
  他,真的不再是,曾经跟在身后亲昵叫她姐姐,要迎娶她为后的小宇文逸。可,她还是那时的她啊,一心爱着的他。藕臂不由自主,缓缓抬起,欲想触摸真实过了头的人,可手臂在一寸之遥,被无情的掌风打落。
  “菱月儿!朕是雨国的君王,岂能容你肮脏的碰触?。”差一点,他就深陷在她的情网中,差一点,便上前紧搂着朝思暮想的人,用着他的思念化作情水,去爱抚他心底的人。
  “我很脏吗?”勾人的凤眸,流出两行清泪,顺着粉夹倾泻而下,落入衣襟内。他在嫌弃她,嫌弃她身子肮脏。她的心,好似千万只虫蚁在撕咬。痛的她,喘息不过。
  “呵!”比拟浅笑,覆在粉耳边,尺度拿捏的刚好,用着男人的气息,刺激着他要报复的人,“菱国朝中长相稍俊俏的官臣,多半与你颠鸳倒凤,你说,你的身子不够肮脏吗?”
  不禁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他竟然在嫌弃,嫌弃她的身子被人碰触过。她要的不多,一句简单安慰的言语,就够了。很久以前,久的她快忘记,一位藩国的王子调戏她,在远处的他,急步上前,对着调戏她的王子爆头就打,不忘对她说,你是世上最干净的女孩。可他不记后果的出手,差点让他送了命。
  “你以为装作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朕就会施舍同情给你,你妄想。”她的心,很痛吗?曾经,他被她的皇兄们欺负时,就跟现在她的神情一样,无助而又无辜。可又能怎么样,他要把他在菱国所受的一切,全部施加在她身上,她不该姓菱,更不该是那昏君的女儿。
  “宇文逸你是在报复吗?报复当初在菱国所受的一切?”起身擦干眼泪,心如死灰,仿佛看穿一般。
  “啪!”一个掌掴赏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拿出缟巾,一根根擦拭。“菱月儿,从今天开始为最低贱的奴。”他的一句话,她便万劫不复。
  不分白昼在浣衣苑洗衣,倘若有一点偷懒、小憩,无情的鞭挞便毫不留情的在嬷嬷手上挥下。明知她从小身体不好,在夜间不能沾寒,他赐给她湿透的棉褥,在寒地睡觉。
  (三)
  “公主怎么了?”下朝后,慌忙赶来。带着敕命问着太医。
  “回皇上,公主劳累过度,体遭恶寒,邪气轻体,身上伤痕开始脓肿,加上胃寒虚空,如不好生照料,很难以恢复正常体质。”太医低头如实禀报,传说,菱国嫡长公主肤如凝脂,如今如同枯槁般,简直不敢相信,一位公主,会在菱国后宫会挨饿。
  “让她醒来,否则别怪朕要了你的脑袋。”她是他的仇人,只要她活着,不会让药物救她,她活着就是要她承受他的折磨和报复。他变着花样折磨她,那双曾被菱国才子,歌颂的一双细如春葱的手指,如今满手是裂痕,如同腊肠,肿胀不堪,甚有血丝溢出。可他没有报复后的快感,胸口反被堵住,让他憋屈的快要窒息。
  “是!”太医颤抖如筛糠。小心翼翼拿着一根银针,到公主床榻,遵循着皇上的指命,让公主快点醒来。
  “放肆。”宇文逸一掌击退手拿银针的太医,顿时太医口吐鲜血,当场毙命。剑眉跋扈,深邃的眸子猩红狰狞。他的女人,岂能让他人染指?。
  莫名的愤怒与失控让他恐慌,这些阻扰他的情绪东西,无疑是他的死敌。可依旧跟着情绪,转眼望向深睡不醒的人,苍白的脸面,没有丝毫朝气,紧蹙的眉川那,好似所有的烦心都堆积在那里,坚硬的心,一点点软化,缓缓身伸手,试图抚平她的忧伤。猛然间,一副画面闪过脑海,柔缓的面容,闪过阴霾。
  “送菱月儿回浣衣苑,是生是死不许在离开一步,谁再敢私自送菱月儿回香月宫,杀无赦!”敕命冷而决绝,冷硬的面容上找不出半丝情意,脑海中播放着他的皇姐思念他过度,不惧艰辛独自千里迢迢,跑到菱国看望当质子的他,他还没来得及叫声皇姐,他的皇姐被菱国的皇子们玷污而死。
  皇姐是那么的圣洁高贵,却死得那么难堪、屈辱,吊着最后一口气息还是未等到她思念的皇弟。仇恨瞬间占据整个身心,紧握的拳头在颤抖。
  送回浣衣苑的菱月儿,在嬷嬷一盆又一盆刺骨的冰水下泼醒。睁开惺忪的凤眸,使不出半点力道,起身去洗那些永远无法洗完的衣物,无情的鞭挞之刑再次袭击而来。伤痕累累的她,痛到麻木浑身痉挛。可又能怎么样,即使是死,她也抵不过命运的安排。
  时间一天天流走,她的身体终于难以承受非人的折磨,脓肿的身体开始腐烂恶臭,她的身心犹如哀毁骨立。望着几尺长的白绫,反而有种解脱。
  “想死吗菱月儿?”如地狱恶魔的声音不请自来,彻底摧毁了她最后的意愿。浅步而来的宇文逸端视着正欲自尽的菱月儿,莫名的怒火与愤怒,想要狠狠蹂躏她的不听话。
  “我的逸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那场大火中。如今我要追随他去。”哀戚的声音,带着对往事的留恋。干裂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你敢死的看看,你若现在死去,我立刻调动兵马,攻打菱国,让菱国皇嗣彻底从世间消失,尤其是你的父皇,朕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亲眼看着自己的子嗣是如何死在自己的眼下。”紧捏尖细的下巴,瞬间四周一片青紫。冷硬的音色,在屋内徘徊不肯散去。
  “你若杀了我的家人,我一定要拼起所有杀了你。”不服输的对视,心里犹如红潮泛滥忐忑不安。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毁了她的国和她的家。而她的国和家,早已腐烂不堪,不争气的哥哥们,整日在争夺皇位中度过。
  “朕看你还是先明白,你的处境和地位现实一些,过来取悦我!”敢和他顶嘴,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他就让她知道,她的命有多么低贱。
  “你休想!”一口回绝。
  性感的唇瓣轻扬,“是吗?你的好姐妹江容妍……”故做停顿,倏忽间冷傲的面容上被意味深长的笑容取代。
  “你……”咬牙切齿,却有无能为力。眼泪死死停留在眼眶中,丝毫不肯在他面前滴落。
  “脱吧!”姿态慵懒,斜倚在破旧的靠椅上,轻蔑的神态,正等待猎物的降服。破碎的群衫,一件一件在抖颤的手指中脱离,毫无自尊在宇文逸面前,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杵在那,等待朕的宠幸?”打量片刻,嫌恶的鄙视悉堆眼角,“坐到朕腿上。来人,浣衣苑所有婢女,到冷殿观赏公主是如何取悦朕。”话中意味,想必她能心领神会。
  片刻,屋内人群汇集,看着菱月儿赤裸裸移步向至尊帝王的双腿上……
  (四)
  “月儿姐!”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你来了。”云淡风轻的回答,无任何情绪阻扰。
  “月儿姐姐,求你救救我们母子。”双腿跪立,泣不成声的祈求。望着孤寂的背影,粉泪一双双下落,她们是多年的好姐妹,直至至今才来看她,不需要解释。
  “凶手是谁?”孤寂的后背,诚恳的语言,表明了心意。
  “皇后多次陷害我肚子的孩子,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他的出生或许能阻止两国的战争。”凸出的肚子,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终于,菱月儿回头,细看许久都不曾相见的人,凤眸盯在某一处时,她听到她流血的声音,清澈的童音,也是在黑夜中对她承诺:姐姐我宇文逸这一生只要你孕育我的孩子,任何人都不配。许久,干裂的唇瓣,在深重的言语时,溢出血丝,“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月儿姐,保重!容妍一定不会忘记在菱国的承诺!”艰难起身,消失在黑夜尽头。
  泪珠,哗然下落。宇文逸三个字,在肺腑中烙下深刻的印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次笑意或是一个细小动作,就像印迹一样,怎么样也擦不掉、洗不去。他有一点点曾经和她的印象吗?仰望苍天,天不语。望地,地不知。换上夜行衣,决绝踏向不归路。只要她不忘,她们的姐妹之情,国家的荣辱,今日她死,也值了。
  “抓刺客!”尖细的娘娘腔,彻底打破夜空的平静。
  娇小的身影,在黑夜中矫健施展伸手,凌厉的刀锋,正在内殿中淌淌滴血,她杀了皇后,如今败露,身上多日积攒的伤口,与破败的身躯,让她再也难以承受奔跑的速度。眼前一片昏晕,泛白的嘴角露出一抹安详的笑容。
  “泼醒她!”玄墨的身影,正浅步下梯,夜间鹰隼的眸子,凌厉的盯视被绑的人。凄淡的声音,似地狱般窜入耳膜,哆嗦睁开千斤重的眼皮。
  “本宫杀了你的皇后!”毫无隐讳,直言对着正上邢台而来的人。即便这刻死去,她也要有自尊的死去,绝不再低头。
  “……”凌视半久,看着惨绝人寰的菱月儿,夜行衣上全是猩红的血痕,刺痛了他的眼。魅惑的声音,暗暗勾人,“朕不会杀你,疼你都来不及。”长指在尖细的下巴处,来回抚摸。
  “无耻小人。”怒目切齿的唾骂,闭眼不去端看眼前那张令她徒悲的面容。
  毫无任何征兆,冷凉的冰唇,覆盖在干裂溢血的嫩唇上,缠绵翻覆。豁然睁眼,看着清晰可见的容貌,仿佛回到了过去。呼吸阻碍的气象,告诉她,正在被羞辱。不留情面的咬下去,倏忽间血腥味蔓延口腔。
  “你在找死!”血液侵染整个唇瓣,宇文逸如修罗般可怕。夺命右手,来至细嫩的脖颈处,一寸寸加深力道。瞬间对方气息不足,玉脸上开始红肿,凤眸开始微微闭上。
  “皇上住手,现在还不是杀菱月儿的时候。”一阵清风袭来,无影无踪的暗卫,单膝下跪。
  “咳咳!”不住的咳嗽,全身被绑住,丝毫不能动弹,她宁愿刚刚被他杀死,这样她就不用在痛,去想那些过往的旧事。
  “看住她,留着一口气,别让她死了。”命令着地牢外的奴才,踱步离去。
  哈哈,他刚刚是要杀她,要杀了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打湿了衣襟,湿透了她的心。
  “臣妾给皇上请安!”柔细的声音,好似山中清泉。
  “容儿免礼。”长臂一扬,请安的人,全然落入怀中。“容儿还是和以前一样,惹人怜爱。”覆在耳际,轻挑慢语,空闲的手掌,一寸寸抚摸他即将出生的孩子。
  “皇上,有下人在。”扭捏的样子,羞涩委屈。奴才们识趣的退下,留下恩爱情意的两人。
  打横抱起有些臃肿的身子,至软塌。“容儿,你去地牢送些药材给她。她身子弱,在拖下去恐怕……恐怕性命不薄。”
  “嗯!”轻声应答,轻柔如飘雪声。
  “容儿,朕还有奏折没批完!”放下怀中的人至软塌,勾勒在容颜上的笑容好似勾魂的神灵。
  “皇上……”还未从沉沦中醒来,人已走远。怜爱的叫声,没能换回他的止步。
  在众人的簇拥下,江容妍来到地牢。
  “你来了!”头发蓬乱,样不成体,从发丝看到来人。
  “姐姐可好?”轻柔的声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显得那么不协调。“恐怕姐姐此生要坐穿牢底。”
  “容儿?”缓缓起身,粗造长茧的手指,扒开额前的蓬发,跐前的身子,差点一个趔趄,“你……”
  “菱月儿,你还真以为我是从前在菱国事事为你着想,时刻围绕你转的江容妍?本宫早就受够了一切,受够了你一副大意炳然的样子,自以为是公主,就是救世主?哈哈,公主又能怎么样,被爱的人如此践踏、羞辱,如果我是你,早就以死避羞。”缓步来至牢门前,声音不再温柔,如狠厉的冷风般,窜入牢门内。
  “这才是真实的你吧。”语气平淡,没有江容妍想象的奔溃。“利用我,为你扫除障碍,来这是炫耀你的计谋得逞,还是分享你的快乐?”回身坐入地砖上,靠着墙壁,等待对方的分解。
  “菱月儿,告诉你一件秘密,在菱国用你洁净的身子,去取悦权倾朝野的老将军,来保全当质子的皇上,知道吗那是本宫设计的,那场大伙你舍命就皇上,可皇上醒来看到的是本宫。”黝黑的眸子中,只有无尽的畅意,单手来回抚摸凸出的肚子。
  “还有吗?”抬头仰视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平静的犹如一湾湖水,掀不起半丝涟漪。
  “我的父亲带着菱国军事机密,携带家人以及朝臣正风尘仆仆赶来雨国,皇上说,要封本宫的爹爹继续做丞相。”仰头大笑,笑意如此畅怀,好似多年的积压,在此刻一泻而出。
  “散尽天良的卖国贼,本宫的父皇待你们江家不薄。”起身来至阻隔自由的圄囵栏杆前,额头青筋暴露,怒形于色,双手紧攒,骨骼嚓嚓作响。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想必公主应该清楚,本宫肚中的孩子将雨国的太子,多谢姐姐相救,才保得我们母子平安。”靠近几分,对方疯狂的模样,真是让她大快人心,多年的积压终于得到释放,转身离去,送来轻飘飘的言语,“公主,皇上说他从来没爱过你,当年在菱国只不过是戏弄你而已。”
  “江容妍本宫诅咒你肚子的孩子胎死腹中,诅咒你们江不得好死。”暗黑的地牢,阴森的怒吼声,犹如地狱间的幽魂在无尽的折磨中,发出惨绝人寰的诅咒。这刻,她尝到了他口中痛不如死的滋味。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一切都只不过利用她而已。一双粗造如柴的手指,止不住的擦拭决堤的眼泪,瘫软倒地。
  (五)
  “公主!册封大典时辰马上就到了,奴婢帮您换装了。”一旁的丫鬟见菱月儿无任何动作,便上前强硬换身上囚服,盛装参加今日的皇后大典。
  一切完毕,看着镜中的容颜,艳如娇花,一双凤眸足以让异性倾倒,就是这双眼,他曾经一次次赞赏、亲吻着它,说看到她单挑的凤眼,他的人还有魂,沉沦的同时已经倾倒。如今,她还要它做什么?他都已经不爱了,不喜欢了,拔下头上的发簪,欲刺向凤眼。
  “公主,求您住手,皇上交代过,您要是有任何闪失,香月宫的人会被杖毙。”伺候的丫鬟,眼疾手快来到她身边,一把夺过发簪。
  “皇上如此待我,我怎么舍得伤害自己,我会好好活着,好好活着,看着他断子绝孙,国破家亡。”发簪插进发髻,端庄起身,双手斜放,莲步迈步,她是公主,高傲的公主,即便他在雨国不给她任何名分,她一样是菱国的公主。
  “公主,奴、奴婢,什、什么也没听到。”丫鬟惊慌失措,双眼矍矍四顾,背后一片冰凉,额上遍布细汗。
  册封皇后大典,文武全臣齐齐在丹犀下等待盛典开始,妃嫔们花枝招展已在龙榻下候着。而她无名无份,连妾也算不上,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暖床工具。紧在丫鬟前面一点。
  “册封大典开始,皇上驾到!”吆喝的公公,放声大喊。
  “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齐跪立。
  “皇后娘娘驾到!”伴随这声喊,菱月儿如雷轰顶,神情犹如晴天打了个霹雳。明黄倩影,九尾凤冠下的容颜,就算她喝掉奈何桥下的孟婆汤也认得此人。
  原来,宇文逸保她平安,不过是让她看到今天的一切。太监口中叨念的一切,她一个字也听不到,脚如棉,眼似醉,可她依旧看清了龙椅上的那人,剑眉飞扬,五官深邃迷人,目光凌厉,正俯视着他脚下的一切。
  姐姐,以后等本太子当上皇上,你就是我的皇后,我的皇后。熟悉的稚声,在耳机无止尽的响起,眼泪一泻而下,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模糊。
  “公主,朕册封容儿为皇后,你是喜极而泣的昏了头?”细侃的言语,俯看着欲睁昏醒的人。
  “恭喜皇上,终于与娇妻圆梦。”她不会动怒,只会笑看着他,看着他如何死去。册封残败的菱国丞相之女为后,无疑是在诏告天下,菱国朝野上的人,已经在投奔雨国,好一招不攻自破。
  “月儿真不乖!”长指在有些惨白的脸上滑过,“竟敢在背后辱骂朕。”手指攸然划向细嫩的脖颈处,只要一个用力,她便将香消玉损。
  “本宫不仅要骂你,还要诅咒你。”他的言语,无疑是在警告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
  “是吗?”比拟浅笑,银月也自甘退去,“你会求着朕长命百岁。”
  潇洒的离去,他勾魂的笑声,还在耳边回旋。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赤脚下床,望着窗外躲进云层的银月,竟有几分落魄的凄凉。
  “父皇、母后……”喃喃怀恋,她的父皇,在她出嫁时,感伤在寝宫,独自哀伤。父皇为了保全他的国家,不得已让她来和亲。如今,她不会坐以待毙,让她的国被乱臣贼子出卖。
  (六)
  “公主,皇后顺利产下皇子!”丫鬟进殿大声禀报。
  “下去吧!”她生了皇子,菱国朝堂上更加动乱不安,一国的丞相已在奔雨国的路途上,以后更多的臣子只会效仿。
  “替本宫更衣,本宫要见皇上!”张开双手,等待丫鬟伺候。既然他给她一切享受的权利,她一定照做。
  “是!”丫鬟便开始梳妆。她要见他,一身明艳装扮,艳丽的逼真,难以睁眼。
  “皇上万福!”浅浅俯身。
  “……”宇文逸抬头,眼前没有敌意的她,妖艳的像一朵争艳的牡丹,心瞬间紧绷,“月儿是来恭喜朕喜得皇子?”
  “不是!”她的痛,他永远不忘撒盐。“本宫想回菱国看望年迈的父皇、母后。”
  “在朕的庇佑下,看来公主日子过的艰辛。”淡淡的言笑,摄人心魂,“来人,把香月宫的奴才,给朕拖下去砍了。”
  “奴才遵命!”门外应喝的奴才,唯命是从。
  “送公主回香月宫。”严厉的声色,布满威严。
  带着被驱,失望而归。他聪慧过人,岂能不明她心中的小心思。用着弑杀奴才,警告着她,最好别动歪心思。
  “陈大人,你说江丞相明日抵达京城?皇上亲自迎接?”
  “千真万确!这次不只是丞相一人潜来,还有菱国朝中重臣。”
  “……”
  细细的浅谈声,字句落入耳中。伫立的双腿,瑟瑟发抖,这般乱臣贼子,不顾国家安慰,投奔敌国。抖动的双手,紧攒成拳。
  翌日。
  皇宫文武权臣,喜庆相迎投奔而来的菱国丞相,以及其他朝臣。宫中嫔妃陪同皇上一并同迎,当然也少不她。
  “月儿!朕不胜酒力,替朕敬酒给千里迢迢的江丞相,以及其一起来的朝臣。”碧绿酒液,攸然而到入杯盏,持杯下榻,姿态优雅。
  “本宫身为菱国公主,岂能给乱臣贼子敬酒?!”攸然起身,绝目怒喝。
  “放肆!”宇文逸勃然大怒。
  “江丞相以及菱国的群臣们,本宫敬你们用着通敌卖国的本事,为雨国尽心尽力。”夺过宇文逸手中动荡的酒水作揖,效仿对誓死之人的祭奠,洒向地面。
  “皇上,菱月儿现已是雨国后宫之人,理应为雨国效力,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当斩!”雨国群臣齐齐起奏。
  “皇上,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杀无赦!”
  “来人,羁押菱月儿如狱,听候处斩。”敕命,嘎然止住起奏声。
  (七)
  “菱月儿本宫顺利诞下皇子,本宫的爹爹前不久被皇上册封为雨国右相,那些投奔而来的朝臣,也一并在爹爹门下。”江容妍略显微胖的身子,冷笑来至牢门前。
  “呵呵!”赫然起身来至江容妍不远处,“你以及你爹只不过是宇文逸的一颗棋子,笑到最后才是赢家,江容妍。”
  “皇上早在菱国就对本宫许下承诺,说此生不负本宫!”毫不理会,神情得瑟。“告诉你,菱国已被攻破,你的父兄们,正在羁押雨国的路途上,皇上迟迟不肯处斩你,要得就是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活活死在你面前。”
  “江容妍你给本宫滚,滚!”双手死死扣住坚硬的护栏,紧紧掐住逃不去的栏杆。宇文逸,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为什么要把留在心底最后的情谊都要毁掉?
  “父皇、母后……”狱中嚎嚎大哭,憋屈的心再也难以伪装。“宇文逸,我菱月儿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不会。”
  泪流干,心已死,他好狠,好狠。可她悲哀的是,心里依然装着他,记忆着与他儿时的点点滴滴,忆着他对她的承诺。在雨国简短而又漫长的时间内,她尝尽了人间心酸与冷暖。攀附在阻隔外界的墙壁上,十指已血肉模糊,她要凿穿它,她要去救她的家人。
  “月儿!”亲昵的叫声,犹如清风,可惜她听不到。宇文逸丰神俊朗,站立在台阶,剑眉紧蹙,神情痛苦看着哀痛欲绝的菱月儿。“月儿,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过去……”口中反复叨念,倏忽间单手捂住胸口位置,一口鲜血扑哧而出。
  “父皇、母后,父皇、母后……”整个石壁,被十指的描绘出一副猩红,呐喊着心中幻想之人,可惜声音可以穿透厚实的墙壁,蔓延到广袤无边的苍穹,却苍天听不到她的心声。
  细雨纷飞,红花落叶坠满地。人山人海的雨国百姓,早已按耐不住焦急心切,兴奋看着昔日里扣押他们质子的仇人。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不约而同的声音,响应旋绕。
  被江容妍释放出的菱月儿,看着囚车上满头银丝、饱经风霜的父皇、母后,年轻的皇兄、皇亲国戚们,在‘威武’的羁押下,正走向断头台。她的心,好像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有跟进囚车的脚步。
  她看到了,看到了正俯视群雄的帝王,正睥睨曾经踩下他自尊的人,风姿卓越的气势,在等待一洗雪耻的时刻。
  “斩!”斩令官一声令声,百姓一片欢呼。倏忽间,一阵血雨洒向地面。
  “不……”
  (尾声)
  雨帝废后,册立前朝菱国公主为思月皇后。册立第二日四月皇后自尽与凤仪宫。民间传言,雨帝一夜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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