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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的时候,即为重逢。

雪里梅香 2015-8-2 10:31 6175

 夜里开会归来,见街灯下有顽童在溜冰嬉闹。小女孩被小男孩绊倒,生气地嚷道:不跟你玩了。
  忍不住驻足。莞尔。不跟你玩了。此时,它是出自幼童口中,是属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童言无忌。
  有多久没有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人近中年,说这样的话,有幼稚和低智商之嫌,开始不露声色地避开。大多数人开始矜持和持重着,不再轻易将感情如实相告。想念变成内心郑重自持的事,语言和文字也不可轻易去打扰、相侵。
  而我却还喜欢聒噪,每每嫌他太忙太闷,到底还是忍不住,几次三番冲他说出这句话。不和你玩了。他在那头轻笑。知我是气话,不过是小性子的陡现,倏尔会心平气和,雨过天晴一朵荷。
  感情需要包容、体谅和理解。年轻时若对一个人喊出这句话,那当真是斩钉截铁、水火不容,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的决裂。扭头就走,七匹马八头牛拉也拉不住,好话说尽一箩筐也无效。只想把自己藏在对方找不到的角落里,天涯也好,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怕,打定主意抱着孤独、悔恨、倔强刀走偏锋,硬是不肯轻易低眉。
  昨夜看赵薇的致青春,片絮里,初试牛刀的赵薇英气逼人,不失妩媚。当年那小燕子矫揉造作的青涩形象尽在眉间消泯。喜欢赵薇,是从姚木兰这个角色开始。《京华烟云》的姚木兰遇见赵薇,似从泛黄的纸背里活脱脱走出来,那般契合,相仿,神似。赵薇潜在的演艺天赋被激发地淋漓尽致。大气、隐忍、包容、呵护。
  婚姻是一个如此沉重的词,没有谁可以翻写出新意。多少爱情遇上婚姻,不是碰得头破血流,就是最终落个心如止水。感情是一件最薄脆的东西,经不起摔打折腾,经不起细节的枯燥重复堆砌,冗长拖沓的岁月会把爱情榨得没一滴水分,朽如枯木。曾经的柔情似水被一堆盐油柴米挤兑得灰土生硬,面目可憎。
  仙枝说:“年轻的恋情也像揽镜自照,学着和自己相处,乍乍的不自然,每每又诧异惊喜。”爱情面前,别扭丛生。时而乖巧伶俐,忽而就翻脸不认人,再美好的女子也会变得刻薄暴戾。小性子似春天的阵雨,说来就来,从不打招呼,横挑鼻子竖挑眼,一日下来不知道拷问对方几句:“你爱我吗?”不把对方逼成机器人机械回答,总难以罢休着逞性。可有什么办法了?爱情就是这么蛮不讲理,却又是天作之合,缘分把两个人死死地捆在一起,或打结、或松绑、没个理法。
  青春曾经和爱情歃血结盟,骨肉黏合处,疼痛和泪水是二剂苦药,哭过痛过又可以破涕而笑。没有爱过和痛过的岁月不叫青春。青春是用来怀念的。“想你了,而你不在,这就是离别。但我还是想你了。当我想你的时候,即为重逢。”
  让一个人女人不老的秘诀是拥有并保持爱情。继续憧憬着那些齐眉举案、相濡以沫的爱情吧。翻翻闲书也好,看看刚上市的影片也是不错的事。有梦的人,总还是不容易老的,也算不错的人生。
  暮春的最后一夜,将《影梅庵忆语》顺过去倒过来读着。冒辟疆一语:“余一生清福,九年占尽,九年尽折矣。”这般哀感顽艳的字,讲的是爱情。悼念爱妾的忆语既出,冒辟疆其它文字顿失颜色,古人的爱情原来这般精致,美好,情深到让你微微落泪。
  “几日不来春便老,开尽桃花。”暮春的最后一朵花儿,要留给少年,让他远走天涯,仗剑执花不须归。
  而我此刻,想择时轻抵如皋,去看一眼水绘园的波烟玉亭,水明楼里那把古琴。彼时,董小宛和她心爱的男人,花前月下,静坐香阁,细品名香。抚琴,抄书,作画。
  伊藤古鉴的《茶与禅》:此刻,我期待着茶。年华少为,独自饮茶。抑或亲近的人来,忘却时间流逝,谈论世外话题。如此这般的饮茶,送走那一天。
  春天不再,不妨碍我喝茶。我在灯下沏了一壶春茶,没有人来,一个人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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