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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毛宁的《涛声依旧》,旋律恰击中心底最柔美的角落,惹得思绪翩跹。长江是座天然宝藏,更是座璀璨的文化宝库,多少文人骚客为它痴迷动情。苏轼、李白、杜甫、白居易、杨慎……他们留下的长江诗句,早已穿越千年,传唱至今。
“留下一段真情 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无助的我 已经疏远了那份情感
许多年以后 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变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
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炎炎夏日里,歌声漫过耳畔,涛声、长江、客船、送别的场景便如落叶般纷纷涌入脑海,伴着这份悠然,渐渐沉入梦乡。
春风化雨时,曾见落叶纷飞,如今再看,嫩芽早已舒展腰肢,在风中摇曳生姿,各色鲜花也竞相绽放,次第争艳。今年三月的一天,全家本想去黄石市团城山公园赏樱,无奈樱花还未到盛开时节。既然出门了,总想着四处溜达溜达,免得败了兴致。妻子提议去江滩公园看看,我望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懂她的心思——年轻时她在黄石上班,每年要坐好多次轮船回老家,那时候过江全靠轮船,哪像现在,两座长江大桥横跨两岸,方便得很。
走到原来的码头,这里早已变成江北输送蔬菜的小码头。岸边立起了宽敞高大的观景平台,沿岸也改造成了江滩公园。江面上不时有货船来来往往,像一叶叶扁舟,在水中奔流不息。对岸的沙滩上,偶尔能看见三两人散步,还有一辆越野车像少年般左冲右突,尽情撒欢,好不自在。谁能想到,昔日繁忙的水上航线,如今竟这般萧条?不过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说不定哪天又会重现繁华呢。
想起第一次坐客船,还是小学时的暑假。父亲从武汉回来接我和兄妹三人去玩,走了十里路到码头,才登上客船。那是我第一次在船上吃饭,整个船舱都飘着肉香,那滋味到现在都忘不了——许是当时农村炒菜只放油盐,从不用其他佐料的缘故吧。
后来和妻子谈恋爱时,去她家恰逢岳母得了风湿性关节炎,我便陪着妻子带岳母去看病,坐船过江就到了对岸的医院。在医院里我忙前忙后,总算赢得了她家人的认可。那时候没什么文艺想法,只觉得长江很危险,每年大队都要组织劳力修坝固堤。唯一能让人高兴的,是偶尔能看见“江猪”;但也常听人说江里有漩涡,就算会游泳的人卷进去,也难逃生还。每年都有淹死人的事,听说淹死的人会被白鳝吃掉,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妻子的父亲也是个敢闯的人。有一年他承包了江中新洲岛的200亩土地,没想到突遭连日狂风暴雨,最后损失惨重。靠天吃饭,想凭这发财,实在太难了。
最后一次坐客船是1996年,我带孩子去深圳玩。游过大小梅沙海滩后,坐观光客船看香港。虽然没登上那座作为景点的航空母舰,心里有点遗憾,但望着蓝蓝的天、飞翔的海鸥,还有船后翻涌的浪花,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当导游说远处连绵的山峰就是香港时,心里难免有些激动——原来电视新闻里常提的都市,就近在眼前。可惜没能看见香港的高楼大厦,也没机会欣赏夜晚的霓虹灯。
如今想着中国已造出世界上最大的邮轮,心里就为祖国的强大感到自豪。我总觉得,客船迟早会重新回到我们的日常生活里。你看美国人有几千万艘游艇,差不多一两户家庭就有一艘。等我们国家更富裕了,家家户户难道不能买游艇、坐邮轮旅游吗?答案一定是肯定的,未来在海岸边,在长江上,定会再现客船穿梭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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