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老男人
| 四个老男人中学的同班同学，从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聚在一起了。 他们四人其实在中学时就是非常要好的同学，天天上学在一起放学在一起玩，打架泡妞四人形影不离，号称“四人帮”。当然那时的泡妞也就是偷偷在后面吹吹口哨，女孩子生气转头，耍流氓！四人都眼朝别处，好似不是我是他人，女孩愤怒说，告老师去！还就是在背地里偷看文革前发行的生理卫生书。高中时四个老男人正是青春发育的时代，是在“四人帮”倒台的1976年。1978年在邓小平同志的帮助下恢复了高考，四人各奔东西去了。 年过五十，这四人不知不觉从什么地方又冒了出来，又凑成“四人帮”。 那天，文豹和一泓先在茶室巧遇，两人捶胸搭背互问，这几年兄弟都到哪里发展。文豹大学毕业分配到广东，后下海自己开公司，目前自己给自己退休了。一泓大学毕业留在北京，又调回福州的一所大学任教，现在也基本上自己给自己放假了。想想中学风华正茂的四人，文豹一泓四处打听要找回“四人帮”。三福和福生读军校转业，现在在各自的机关退居二线，美称“调研员”。最终也被从犄角旮旯掏出来。 四个老男人，现在自认为失败的老男人，在一起吃饭聊天。 “多年不见，各位兄弟都老成这样，不是秃就是白。”文豹感慨地说。三福和福生糖尿病饭前各自掏出卡博平降糖药放入嘴里。 “身体也变形了，各种病也悄悄的来了。”三福心不甘地说。 打开一瓶马爹利蓝带，开始讨论星期天的活动。 “去穿石岛海钓。”三福高兴地说。 “到北峰水库钓鱼。”一泓认为在树荫下吸收大量的负氧离子，再睡个午觉很惬意。 三福还是不认同，他感觉坐上小船海风迎面，大海蓝天那叫着一个爽。 福生若有所思。想到单位放假前，同事为去什么地方旅游相互争论，去云南丽江，去广西桂林，到四川九寨沟。路线规划旅途注意事项，联系旅行社，考虑的尽心周到。最后领导一句话，今年的休假取消，来了紧急任务，希望大家加班加点完成。他知道永远要让你的老板先开口，再去做决策。 福生眼睛朝向文豹说：“你看怎样活动？”。 并不是说文豹是他们的头儿，就是小时候也轮不到文豹。文豹老婆对他看得紧，时不时电话就响起，在哪啊！文豹烦死但也无能为力。文豹有前科，玩个小三，小他二十岁。自己说已断掉，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藕断丝连。还有每次活动，四人都是由文豹顺路接送，原因车大好坐顺路方便。只要文豹老婆有问题，文豹就去不了，集体活动就泡汤。 文豹想了想：“还是打球吧！”。 二 四个老男儿带好装备，护腕护膝球衣球拍，在羽毛球场活动起来。 五十几岁的人只能玩双打，一泓和文豹一组，三福和福生一组。年轻时的不服输劲在此时又充分体现。那是在农村学农劳动，老师叫四人去挑大粪，不是北方的那种干粪，是南方呕在粪池里的那种稀粪。三福提议比赛看谁挑的多，四人每人满满两桶，一摇一晃裤脚和鞋子同时也装满着大粪。一泓一不小心一个跟斗从头到脚洗了个大粪澡。许多天没有同学和老师敢接近他们，没办法也只能捂着鼻子远远地说话，四人也闹个轻松自在。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毛主席教导我们的。”先喊口号再比赛。 “出界了！” “压线，弹出去的。” “你从前就是这样赖，到现在皮就更厚了。” “这样吧！坠子剪刀布好了。”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只是口号，四个老男人谁也不让，一场比赛除了和对家争执，还有相互对骂。 “你会不会打球，扣球时，手臂要伸直，要用腰劲，要用手腕力。” “我有腰，还是你有腰。” “你站的位置挡住我，你不会蹲下。” “你要跳起来，再扣杀，傻逼！” “你才傻逼，你跳起来我看看。” 四个老男儿如同四个老顽童周伯通，你一句我一句，不仅争执输赢还切磋球技，手脚不停嘴巴就更不会停了。站在场外关注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实在看不下去。提议和他们比一比，大爷，你们双打和我单打比赛，看谁输赢。不要叫大爷，叫伯伯叔叔好了，可以！我们以前是专业队的。四人异口同声地吹牛。 两场下来都输了，小姑娘说声“拜拜”走了。四个老顽童还在吵架。 “小姑娘，和我们打球时用的是右手，和你们比赛时用的是左手。” “那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我们赢你们了。” “不行，那不算，再比比。” 三 雷打不动，星期五晚上是他们打牌时间。 文豹打出四个美丽的皮蛋。所有人都傻眼。 “文豹，你老婆前天又打电话给我，问你在哪？我帮你打掩护了。”一泓说。 “也打给我!"，“也打我过！”其他两人也呼应说。 “会不会，穿帮啊。” “你老婆是不是疯了。” “没有啊！我回去，她好好的没发飃啊！只是眼神怪怪的。”文豹回答着。 四人其实都感到各自的老婆目前对老男人都不很放心。只是文豹的老婆有点过分，自然大家知道文豹有前科。 一泓说：“我老婆那天对我说的话，让我瘆的慌。”。 “说什么！”大家问。 “她说像我这样的年龄，是最危险的年龄。”“事业有成，有钱有房又有车，孩子大了不用操心，关键老婆老了，看不上了。”一泓叙述着。 “这些老娘们真是神经病，老夫老妻谁还离不开谁。”三福气愤地说。 其实如今社会变化太快，不知什么时候，社会上的女孩喜欢上“大叔”，大二三十岁在所不惜。大叔变成香饽饽，嫁给大叔还在人前人后炫耀，彷如得奖一样的得意洋洋。更有甚者，找不到大叔，做“干女儿”也可。郭美美不就如此吗，炫耀的火火红红。 “你不用说，也确实，老太婆紧张也是自然反应。”福生感慨地说。“上回单位聚会在KTV包间，唱得正来劲，老婆打电话查岗。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一本正经的打电话。一女同事在后面说，往那边坐点，那口音就如往那边睡点。回去和老婆解释半天啊。” 大家听后哈哈大笑。要是文豹老婆碰到会是怎样呢？ 一泓又再追问文豹，“那天你老婆究竟这么回事。”。 “应该没事啊，只是我以前的合作伙伴到我家找我，我不在而已。”文豹解释着。 其实四个老男人不知道，文豹更不会知道。他老婆叫那人进屋等等，就一直打电话给文豹，不接不通。然后一个个朋友也打过一遍，还是找不到。不知哪个合作伙伴说了什么，他老婆和那人睡了一觉。他老婆也许为了报复也许为了五十万。文豹回家问那人欠他五十万还回来了吗。他老婆才知道受骗上当，打破牙往里吞。文豹才感到他老婆眼神怪怪的。 四人打牌继续，同时也感到要及时沟通的重要，分享信息的必要。四个老男人一致决定，安装微信，建立“豹子群”。 四 他们也没做什么错事，也没怎么着。无非是打打牌，到处游玩锻炼，最多也就是说说年轻的漂亮的女孩，还就是放在心里想想。他们还不是不想变老，紧紧攥住已消失的青春尾巴，不放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