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第四章 死马当作活马医）
| 经过了一夜的喧嚣，村子里显得十分寂静。儿子跟着继父生活，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一大早便带着新媳妇，准备去父母新置的一块地里劳动。太阳还没有挂上树梢，山路中间雾霾浓浓的，其间有一条小溪沟，溪沟上建有一座石拱桥，石拱桥是用大青石砌成的，桥面两边各雕有两排狮子石墩，雕刻地十分精致，几乎大小一致。 新媳妇没有见过这么细致、精巧的石拱桥，便十分地好奇地走在石拱桥上并停留下来仔细欣赏。这个时候在草丛里，突然钻出了一只兔子，“腾”地一下子，又窜到了旁边的油菜地里。儿子见状，马上一个箭步冲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就将兔子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儿子捉住兔子后，就独自一个人，来到了父亲的磨坊边。他又从房里取出了一把镰刀，在大河边上麻利地剥起兔皮来，他剥兔皮的本事，可谓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很快地，他便剥完了兔皮。看看手上沾有兔血，就将一双手伸进了河水里，去清洗一番。那清晨的河水，格外清凉，儿子正享受着河水的凉爽。 忽然，河水“哗！”地一声响了起来。只见河水中，缓缓地冒出来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的眼光就像河水一样透明。 儿子以前跟着老猎人，也经常上山打猎、下河捕鱼，见过不少世面。但眼前的情形，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一下子就愣住了。那白衣女子用河水一样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他看，随后一只湿淋淋的手，缓缓地向他伸了过来，那只手突然间变得很长、很长，儿子禁不住一个激灵，便失去了知觉。 新媳妇看见丈夫捉住兔子去了磨坊，也没太在意。直到响午时间，她离开地里，准备回家办早饭，需要丈夫捉的兔子来做菜时找到磨坊，这才发现丈夫神秘失踪了。在磨坊外的河岸边，仅仅发现了丈夫留下的一把镰刀、剥下来的兔皮和一双鞋子。 一家人非常伤心，他们沿着大河上下，在岸边转来转去，不停地叫喊着“儿子、丈夫”的名字，大河两岸除了凄惨的呼喊声，一切似乎都寂静无声。 想起丈夫短暂的恩爱，新媳妇心里一阵阵地被撕裂着，直到感觉筋疲力尽。她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地靠着床边睡着了。睡梦中，她感觉到自己朦朦胧胧又去寻找丈夫，还有一群人在帮助她寻找，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带着她穿街走巷、爬山过河，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最后来到了一片鲜花盛开的大草地。草地中间有一栋小屋，新媳妇寻夫心切，便径直走了进去，屋里正巧坐着一个白发老太婆。老婆婆听了她的讲述，就答应帮助她。新媳妇听了，禁不住高兴地笑了起来，仿佛丈夫明天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来了。 第二天，新媳妇醒来。她想起梦中的情景，赶忙又奔跑到磨坊的河边去，盼望着能够找到丈夫。大白天的河面，非常宽阔，一切都看得十分清晰，河水仍然同平常一样静静地流淌，河面上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看着大河两岸寂静的世界，她心里突发了一个奇想：“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按照梦中的情景，去寻找那个大草地，以及那个答应帮她的神仙老婆婆，也许真能够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丈夫？！” 吃了晌午饭，新媳妇就不顾年迈的公婆劝导和反对，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行李，便上了大河上的竹排。在竹排上讨活的老艄公，听了她的遭遇后非常同情她，也不顾做竹排上的生意，就带着她沿着大河整整漂了一天。沿途他俩到了许多的村子去寻找，但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只好在一处河码头上靠了岸。 新媳妇看见旁边停靠有几只载着棉花、布匹、油料的竹排，担心会耽误老艄公做竹排生意，就谢绝了老艄公的好心挽留，在这个河码头上了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