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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浅爱

梦想的方向 2012-9-27 12:19 3420
  【一】
  自从上了高中,父母离异后,我的性格就变了许多,比较自闭,内向,也不是很乐意跟人交往。只是在学习中,偶尔跟同学有些交流,幸好,成绩不是很差,否则老师的眼光,足以让我抬不起头来。
  高一就这样,一个人吃饭,学习,游玩的过去,没有人路过我的世界,我也不曾住进别人的心里。开心的时候,笑给自己看,不开心的时候,哭给自己听。
  认识婉儿是在高二暑期,我在一家咖啡厅做临时工,当时的身份是服务员,她穿着黑色的女士西装,扎着高高的发尾,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想些什么。当我把她要的卡布奇诺送到桌上时,她才不好意思的反应过来,随口说了声:谢谢。
  咖啡厅里放着轻音乐,名字是“在最深的红尘里相逢”,一首醉人的旋律,哀而不伤。她的神情又恢复到之前,对着窗外发呆,时不时会搅拌杯里的咖啡,而没有喝过一口,虽然我只这里工作了半个月,可是,这段时间,很少有人会像她这样,大多的消费者都是情侣或是上流社会的人群,一些老板,白领之类的,来的时候满面春风,走的时候恋恋不舍。
  她看起来年龄不大,打扮却很是另类,西装在她身上,更加衬托了一些内在美,不仅仅是外表和气质上,第一次看见她,便有种特别的感觉,但是,说不上来。
  她在咖啡厅里整整坐了一天,店里关门的时候,是我去结的账。
  “您好,小姐,非常抱歉,打扰一下,我们的关门时间到了,您是不是该买单了?”我服务性的弯下身子,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恩。不好意思。请问一共多少?”她头也不回,直接掏钱包,我的眼角倾斜扫过她的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为了不让我发现,低下头勉强回应我。
  “一共是230元人民币。”我翻开账单瞄了一眼,回道。
  “好的,这是250,不用找了。”她拿起亚麻色的包包,准备离开。
  “小姐,能请问一下,您的芳名吗?”我当时有点后悔莫及,在后面追问她。
  “婉儿。”她踩着细高细高的跟鞋离开,声音很甜,身后留下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就像一阵清风,迎面扑来。
  从此,我便记住这个女孩,她叫婉儿。
  【二】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每个午后的十三点十四分,她都会准时出现在那个角落,每天的装扮一样,看起来很清爽,可是,不说话,不喝咖啡,点了也只是用来做摆设,每次都坐到厅里关门,成为最后一位客户,不仅仅是我,整个咖啡厅的工作人员都记住了她,一个住在回忆里的女子。
  一个星期过去后,我渐渐对她产生了许多疑问,这个特别的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亦或是对某人,某事一直纠结于心。
  那是周末的中午,明媚的日光透过窗户,映在桌上,咖啡厅里还是那首曲子,她笔直的坐在角落里,我送咖啡过去的时候,发现她手里多了一张卡片,字迹有点模糊,字体飘逸,应该是出于男子之手吧。
  她突然的站起身,肩膀一不小心碰到我手上的咖啡,杯子碎了,液体洒在她的黑色西装上,卡片随着她的第一反应落在地面上,我连忙一边道歉,一边用纸巾擦拭她的衣服。她抬起头,仔细的盯着我看,倏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是临安?
  我乘着空隙的时间,偷偷瞄了一眼卡片,原来这张是情人节,某人寄给她的“情书”,底下没有署名和日期。耳边传来她的疑问,我的第一反应是:临安,是谁?对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今天的事情非常抱歉,是我的工作失误,给你带来不便,但我不是临安,我是锦——城。”我特意把名字拉长了音,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别的名字,心情就会变的特别不爽,容易冲动。
  我把碎片收拾一下,便大步流星的离去,一点也不顾及她的疑问和心情,留下她一个人思考一些或有或无的事情。晚上打烊的时候,我让同事帮忙去结账,自己躲在背后看她的反应。她环视四周,没找到我,便问同事:怎么不是锦城来结账呢?
  “您好,锦城临时有事,先下班了。如果您要找他,明天可以的。”同事礼貌的回道。
  “那你有他的电话吗?”
  “没有的,锦城不合群,很少和我们在一起。”
  “那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欢迎下次再光临!”
  她走了,带上她的卡片和一脸的疑惑,离开我的视线。
  【三】
  问过同事后,才知道她想要我的电话,内心激动了好一阵,回到宿舍,顺手就把电话号码写在便条上,免得第二天忘记。
  次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置,她一如既往的来了,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她像是在找人,找那个天天为她服务的工作人员。她还是没有看见我,似乎有点失落的样子,我更加兴奋了,这样就证明,她对我总算有一点点的印象。
  我在盛咖啡的小蝶底下压了一张便条,那是我的电话号码,按她以前的习惯,只要搅拌咖啡就可以看到。我送过去的时候,她没有回头,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硬生生的回了一句:谢谢。
  据我的猜测,她压根不是来喝咖啡的,而是来这里寻找回忆,这个人跟临安有着密切的关系。就在我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却发现她直接无视咖啡的存在,太阳从头顶上方移到了西边,夜色渐浓,深夜十二点,她依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您好,请问您还在等人吗?”同事走过来询问,准备结账。
  “请问,锦城今天没有上班吗?”
  “上了,这杯咖啡就是他给您送过来的。”
  她听后,终于回头看了一眼咖啡,连同底下便条。把账结完,将便条塞进包包里,再次像一阵风,消失在我的世界。
  我背靠着花色的瓷砖,有股凉意直刺心房,也许,这次对于婉儿是真的动了心,不然,怎会对她的言行举止这么在乎。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宿舍,脑海中浮现第一次遇见她的模样,丝毫没有娇小,反而以一种淡雅的姿态吸引了我。凌晨一点十四分,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锦城,你知道十三点十四分的寓意吗?
  我把钢笔和本子从抽屉里拿出来,把十三十四写了下来,这不是一生一世的意思吗?那这个号码是谁的?为什么又问我这些呢?
  “我不知道这个意思,但我知道,有一个女子,会在这个时间想起一些人。只可惜,我从来没有入过她的眼。”我没有明着告诉她答案,而是借此透了自己的心事。
  “你,喜欢上她了?”信息铃声响起,还是这个号码,或许,她知道我是谁。
  “说不上来,总感觉对她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每次见到她,我的心就会变的很柔软,会有一种纠心的疼。”我完全不把她当成陌生人,反而是一种知根知底的朋友,借着微光,倾诉着。
  后来,便没有信息回复,我整整等了半个晚上,房间里安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我一边担心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一边在纠结她到底是谁的问题。失眠的夜晚,连心都是乱的。
  【四】
  一大早就起来上班,连早餐也没有心情吃,忐忑不安了一上午,直到十三点十四分,并没有看到她的出现,我就开始着急。想着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甚至……把好的坏的,都想了一遍。
  领班对我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于是对我发出第一次警告,当时我就吼了他一句:别来烦我,大不了就不干了!
  这也是我头一次破天荒的吼人,对象竟然是领班,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平时那么文静的人,怎么也有牛气冲天的一面。
  结果是,领班扣了我这个月的奖金,我丝毫没有感到心疼,因为,此时的心里只有她,任何事都变得不重要。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八点二十,她却出现了,白色的衬衫,外面是一件单薄的黑色女士西装,咖啡厅开着空调,她走到我面前,什么话都不说,拉着我的手,转身离去。
  我什么也没有问,任由她牵着,感受十指相扣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往我身体里漫延,她的发丝被风撩起,留下一阵余香。我在瞬间,以为自己是处于一个世外桃源,和她坐在一起,享受夏季的清凉。
  当她停下脚步时,我差点因惯性跌倒在她的怀里,然后稳住脚跟,站在离她仅仅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之外,她竟然没有一点意外的反应,反而是很习惯性的扶着我,眼里看不到一丝耐烦,反而是一种亲切。
  “你,来过这里吗?”她伸出手,指着前方一大片千日红,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轻风撩过她的鬓发,更让我对她产生种想保护的冲动。目光伸向远方,这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地方,最边缘是一条小河,沿着我们来时的方向,一直通向遥远的前面。这片荒草地上有二株比较显眼的植物,白色的花瓣,不多,仅仅只有二株。
  她看见我的眼眸从未离开植物,于是,轻脚走到我的身边问:你还记得它们叫什么吗?随着她的反问,我慢慢的,慢慢的,蹲下身子,头开始变的痛起来。痛到我无法忍受,在草地上翻滚喊着:不要……不要。脑海中时不时有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浮现,白色的,二株,芍药,清婉,临安,医院,车辆……
  她摇晃着我的身子,嘴里不停的唤: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求你了,饶了我吧,我的头……好痛……”我实在恨透了她,在这种情况下,还硬逼我回答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迟疑了一会,然后安静下来,把两株白色的植物拔了出来,连根一起。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么狠,连植物都不放过。头痛一点点减轻,她不再逼着我去回忆脑海中浮现的东西,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抱着植物从我的视线离开。
  我躺在草地上,只要不去想那些破碎的片段,头痛的症状也就随着消失,看着这片蓝的透彻的天空,有几朵白云相衬着,多美的风景,只是,心中的期待没有那么深,不知道是对她的做法有些分歧还是现在看到的她与想像中的不一样,多少有些失望。
  “苏锦城,还不快起来!”背后传来一阵清音,我转过头,她小跑过来,脸上带着喜悦,莫非她在半路捡到钱了?心里是这样想,可是不敢说出来。
  她把脚步收起,停在我身旁:走,再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把头缩了回去,没想理她,继续躺着。
  “你是去,还是不去?”她的语气松了下来。
  我没有回头,直接伸出手,示意她拉我一把,我以为她会不理我,直接以命令的语气让我起来,意外的是,她居然把手放在我的掌心,停留几秒钟,随后贴着我的身子,双手扶我起来。
  “走吧,我带你去另一个世界。”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看着我,此时,柔情款款。
  【五】
  我一路低着头跟她走,只见她又把我领回了咖啡厅,奇怪的是,厅里没有一个人,除了我和清婉。她让我坐在她经常坐的靠窗的位置,桌面上摆放两株白色的植物,我确定就是她从那片荒草地上拔出来的,这次看起来,干净了许多,娇艳欲滴的花瓣,白色,养眼,舒心。我不知道她卖的是什么关子,一直看着她走来走去。
  “终于好了。怎样,感觉挺温馨的吧。”十几分钟过去后,她坐在我的对面,眨着眼睛对我说。
  “你想证明什么?”为了布置这些东西,她确实受累了,但我在没有弄清她的目的之前,我不会去帮忙,不明不白的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故事吗?现在我就告诉你。有兴趣听吗?”她把“情书”也拿出来了,放在卡布奇诺的底下,十指相握,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你说,我会仔细听。”我心中的疑团终于快要解开了,难免激动一番,却压住语气。
  “这封信,相信你也看过了,信的主人是我爱的人,我们在一年前很相爱,好到全世界都羡慕,我想,这会是我初中时代最幸福,最温暖的日子,因为,有他宠着我,呵护我,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细心,用心的疼着。”她没有直视我的眼眸,而是看着窗外,好像在逃避什么。
  “那你,很幸福,你们,在一起多好。”我有点口不择心的应着。
  “对,就连我自己也天真的以为,他会是陪伴我走到最后的人,可是,上天从来就喜欢在我身上开玩笑。在我生日那天,我们约好晚上一起吃饭,他说他给我准备了惊喜,想让我度过一个今生难以忘怀的生日。当我到了目的地,却没有看见他,以来都是他提前到,等我来,现在是我等了半小时也不见人影。打电话是关机状态,发信息也没有回音,我就在那个地方,整整守了一个晚上,我始终相信,他会兑现说过的话,会来,一定会的。”她的语气有点激动,或许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引起的吧,我顺手把纸巾递给她。
  “然后呢?”
  “后来,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约了,因为,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去过他常去的一些地方和一些有纪念意义的路段,都没有找到人影,就这样,我和他,断了联系。我当时恨他恨到骨子里,走的这么无声无息,消失的这么干脆,连通知也没有一声,恨他把我一个扔在这个喧嚣吵杂,是非不分的世界,恨他在我重要的日子里没在,恨他在我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人。”终于,她的眼里,闪了几滴眼泪,我越来越听不下去,她在说的同时,我的心,跟着疼。
  “也许,爱的深,便恨的深。”我捂着左心房,突然趴在桌子上。
  “奇迹般的是,过了三天后,我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挂在脖子上的心型礼物,一封情书,还有一条围巾。他知道我怕冷,每到冬天,就喜欢把我的手塞进他的口袋里,让他捂热,而这封就是最后一封情书,心型的礼物,至今还挂在我脖子上,从未摘下。”她把“情书”一字一字念给我听,完了之后,掏出那个心型的礼物给我看,原来,这是由两半心合成的,另一半一定是在那个他身上吧。
  “这件礼物真好,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后来,彻底没了他的消息,我无从查起他的踪迹,于是,放着,任着,我以为,他玩够了会回来,告诉我,这些日子是跟我玩的一个捉迷藏,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又一次自以为是了,没有等到他回来,高一初夏那年开始,我每天都会在这里坐,因为,这个地方,这个位置,是我们约好的地点,我盼望着有一天,他也会来这里找我,这样的日子,重复着重复,事实告诉我,他真的消失了。”
  “他,就是你口中的临安,对吗?”我试探性的问道,并且确定了答案。
  “临安,其实,他还有一个名字,真名姓苏,临安这个名,是我一个人的专属,他特意为我改的,这个世界,也许再也找不到知道临安的人了。”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
  “那,真名是?”
  “苏——锦——城。”
  我猛的站起来说:不可能!脸上的青丝暴起,有种不甘,更是无法相信。
  【六】
  她从背后,拿了一个档案袋,伸手递给我: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一圈一圈解开绳子,有种很想知道,但又怕的矛盾心理。翻开第一联,是我的资料,第二联是父亲的公司破产的资料,第三联是父母的离婚资料,最后一联是医院的证明,2005年夏,苏锦城入院做头颅手术,手术成功,但从此失忆。
  “原来,一年前的晚上,你从花店捧着一束百合出来,因一时兴奋,没有注意到车辆,结果出了车祸,出血过多,入院做手术,而这一段过程,我竟然全然不知,你父亲为了不让我的父亲和我知道,怕对公司的合作有影响,于是,隐瞒了所有,而你给我准备的礼物,是你母亲在收拾东西时发现的,背着你父亲匿名寄过来。2006年,因你失忆的消息传播,我父亲担心我的状况,也为了保全公司的利益,取消了与你父亲公司的合作关系,随后,大批的客户转移,最后,你父亲的公司倒闭,你的父母关系本来就不好,加上这些事,于是,有了离婚的事。也就解开了,为什么你会看到熟悉的东西而导致头痛,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终于说出了整个过程,而我像是一个外星人一样,听着这些故事的开始与结束,做一个路人甲。
  “现在,你想起我是谁了吗?”
  “慕清婉。那个非我不嫁的小女孩!那个每日每夜让我魂牵梦最熟悉不过的身影,那个我苏少曾经会真心呵护一辈子的女孩!”
  “你的脖子上,是不是也有和我一样的心型礼物?里面刻着1314,这是我们的诺言,陪伴彼此,一生一世。这也是,为什么每到十三点十四分,我会来这里原因,如果当时的他也有心灵感应,在我们约好的时间里,就会来的。只是,他现在回来了,我却要离开,我耗了半生的精力在寻找他的路上,最后的结果,却是,过去的,回不去。”她呼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负担。
  我恍然掏出另一半心,火红的字眼,刻的这么深,仿佛间,我看到了一年前那个对她许着不离不弃的少年,白色的衬衫,对,还有两株芍药,是我们一起种的。潜意识的望了一眼桌面上两株白色植物,原来,它们一直在这里,而且开的这么鲜艳。
  “婉儿,你要去哪?”
  “莫斯科,一个没有眼泪的世界。”
  “那我呢?你就舍得扔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是你先扔下我的!”
  “原来,你还在意。”
  “如果让你担着与父母断绝关系的险境,如果让你担着每个晚上做恶梦,梦中是你无情的放手,如果让你一年四季都活在担惊受怕的环境中,如果让你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还会选择继续吗?”
  “会,只要有你在,我都不怕。”
  “可是,我怕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故事,你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曾经这份爱,埋藏在时光里,永远,不再想起。”
  她把心的另一半交回我的手上,忍着眼泪,说了一声:再见,永不见。便踏步离去。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把资料抛向头顶,“噗通”一声双膝而脆。些许是听到声音,她驻足,停留三秒钟,继而离去。
  我是苏锦城,她是慕清婉,本是青梅竹马,最后,终是逃不过陌路。
  我的芍药,你们会一直长大吗?和我一起,等她回来,等她回来说非我不嫁,等她回来陪我度过每个十三点十四分。我愿意用生命去等候,可是,她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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