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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的心碎了一地(05、相遇)

一月的小李子 2022-12-5 15:13 4065
时间过得真快,那是因为生活让人忘记了时间。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其实,严雪碰到的那个他,就是李文。
今天,李文又来到寡妇屯的男孩女孩酒吧,他很郁闷。李文极少来酒吧,如果不是郁闷,他绝对不会去酒吧喝酒。
   自从离开王英英后,李文几乎没有愉悦过。以往的那种大喜大悲,阳光灿烂的日子似乎进了坟墓。一个碑立着,昭示着过去的存在,但现实中却连个影子都没有。整天如鱼缸里的水,平静得出奇。颜小丽也就是鱼缸里的一条鱼,怎么样翻腾,也涌不起浪花来。李文很想王英英,但他知道,鱼和熊掌,二者根本不可能的兼。最要命的是,和颜小丽在一起,已经激发不起男人的情欲。尽管她是个十分性感的美女。
今晚,颜小丽回到了豪宅。一上床,就要和李文亲热。她一丝不挂,白生生地缠绕在李文身上,但李文没有丝毫的激情。他躺在那,任颜小丽摆布,好像颜小丽是个嫖客,他李文倒成了妓女。
最后,颜小丽恼羞成怒,竟然拿出催情药,逼着李文喝下去。
李文嘴唇颤抖,问道:“怨不得你这么大劲头,你是不是经常喝这个?”
颜小丽嫣然一笑,说:“当然,要不我怎么拴住你?不把你拴住,你是不是还要把王英英搞出个龙风胎来?”
李文一巴掌甩过去。
颜小丽摸摸脸,一声不响,穿上衣服,开上宝马到香水湾去了。
李文心里空荡荡的,觉得自己就是墙角根的一片落叶,生来就是等着那股风。他出了那栋豪宅,回头看看,整栋房子黑黢黢的,象个鬼宅。人没有钱,是个穷鬼。有了钱,是个魔鬼。李文想到了那个酒吧,想到了酒吧里的严雪。
  男人郁闷的时候,都想借酒浇愁。李文虽然才高九斗,但也是大俗人一个,当然不会例外。 出门后,李文沿着长长的大街走着。他不想坐车,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了牵挂,也用不着赶时间,就算走到明天也无所谓。再说了,谁规定去买醉也得争分夺秒?
  李文爱走路,以前是为了省钱,现在是走路的时候,可以回忆和设想出与王英英的很多事情。有两小无猜时的点点滴滴,也有两人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而想起这些事,李文的心就一阵阵绞痛,郁闷象一团饱蘸柴油的棉絮团,堵在了他的心头。
  李文走了很长的路,想了很多的事,但郁闷的心情并没有消失。
他走进了一个酒吧。
  酒吧里除了很多酒,还有很多人,当然包括很多漂亮的女人。但是,被一个女人欺负了之后,一边喝酒,一边看其他美女的感觉,并不是很爽。很快,几瓶啤酒就被李文干掉了。啤酒喝多了就拼命想上卫生间,几乎五分钟就得上一趟。
  李文发现,在靠近厕所的位子上,有一个美女和他一样,一个人喝闷酒。没错,只她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严雪。
其实,原本坐在严雪对面的是娜娜,也就是白天的王英英。李文一进门,娜娜就看见了他。娜娜一阵惊慌,闪身进了卫生间,然后溜到另外一个角落,观察着李文的一举一动。
李文和严雪搭腔,严雪对他并不友好,就和第一次见面一样。严雪先是惊愕,随后压抑不住地激动。最终,她指着李文,平静地说:“滚蛋。”李文不理睬严雪的话,微笑着,一屁股坐到她的面前。
  李文说:“两个人对饮总比一个人喝闷酒痛快,况且我也烦得很。”
  严雪翻起美丽的眼睛,说:“你烦?我更烦!你是不是真想陪我喝酒?那好,再叫一打过来!”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殊不知当两个同样郁闷的人在一起,那更是万杯还嫌少!
  喝,喝,喝,喝得昏天暗地,颠倒乾坤。
  不过,光喝酒没什么意思,李文对严雪说:“要不玩玩骰子,这样喝起来更爽。”
  严雪说:“来就来!”
  说着,她又扯起嗓子对不远处的一个服务员喊:“帅哥,给我们拿两个骰盅过来!”
严雪一门心思要把李文灌醉,她牢记着自己的标准,只和同一个男人过一夜。
  严雪一看到骰盅,立刻两眼放光,抓起骰盅就一通狂摇,好像TM专业玩骰子的。李文倒吸了一口冷气,酒也醒了三分。这回糟了,遇到高手了!看来不爬回去,也得在这里躺到大后天!
  果然,头几把李文全输。
  严雪眼中带笑,似乎在挑衅:怎么样?还敢来吗?
  李文将罚酒喝完,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然后抹抹嘴巴,说:“我就不信,今天收拾不了你!”
  严雪并不作答,心想,今晚绝不让你收拾。她将手中的骰盅摇得乒乒帮帮直响。昏暗的灯光中,可见严雪的胸部,随着摇骰盅的动作有节奏地跳动,犹如正在做跳跃运动的两只肥硕的兔子,看得李文心旌摇动,恨不得上前摸上两把。想归想,李文却不敢胡来,只把自己的骰盅也上下左右地摇着。
  接下来的几把又是李文输。酒越喝越多,头越来越昏。不得已,李文只能趴在桌子上。  “怎么样?喝不了啦?”严雪凑近李文的耳朵问道。
  李文头很晕,却没醉。他分明感到严雪温热的气息像虫子般爬上耳朵,有点痒痒,又有点刺激。他转过头,不想这一转,李文的嘴唇居然差点挨到严雪的双唇。
  霎时,李文的骨头都快酥了。
  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她,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吻严雪。但这只是瞬间而已,严雪一反应过来,立刻推开了李文。
  她狠狠地瞪了李文一眼,却没说什么。
  李文坏笑道:“怎么,还要不要继续玩?”
  严雪用手轻轻擦了嘴唇一下,然后咬着下嘴唇,略含愠怒地看着李文。忽然,她用力吐出一口气,说:“玩,当然玩,我还怕你不成!”
  说真的,她生气的样子还真可爱。不像颜小丽,发起脾气来,完全如一头母老虎。血盆大口、还前抓后咬。李文尽力将心中的气压下去,对严雪说:“好,不过,我想和你换一种玩法!”
  “换一种玩法?”严雪愣了:“你说怎么玩?”
  李文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玩三把,三打两胜。如果我输了,随便你怎么办都可以。如果你输了,你要跟我回去!”
严雪微笑着说:“好呀,就这么说定了,反正今天晚上我也没地方可去!”
  李文高兴极了,说:“好,那我一定要赢了你!”
  严雪把玩着骰盅,又说:“不过……”
  “不过什么?”李文心头一紧,生怕她突然改变主意。
  “如果你输了,你要先请我吃夜宵!”
  原来如此!李文松了口气,欣欣然道:“不管我是输是赢,我都会请你吃夜宵的!”
  李文摇摇骰盅,猛地扣下,然后做了个手势,让严雪先来。
  “三个六。”严雪看也不看骰子一下。
  李文也不看骰子,说:“四个三。”
  “五个三。”
  “五个六!”
  “六个六。”
  李文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己的骰子,只有一个六。难道她有五个六?不太可能吧?李文想了想,叫道:“开!”
  开盅一看,她只有两个一和两个六,也就是说加起来也只有五个六(一可以变为六),李文胜了!
  李文颇为高兴,刚才怎么也赢不了她,现在换了赌码,她就输了,嘿嘿,看来命中注定今天晚上她是要随我回去啦!不过,也不能高兴得太早,还有两局!一定要出奇制胜,嘿嘿,赢得你心服口服!
  第二局开始了。
  李文看了一下自己的骰子,说:“两个一。”(按照规则,先说一之后,一就不能变为其他的数了。)
  严雪看了李文一眼,又揭开她的骰盅的一边,看了看骰子,说:“三个一。”
  其实,李文没有一个一,刚才叫一完全是一个圈套,没想到她居然追加了一个,看来李文不出奇招是不行了。李文假装闭上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五个六!”
  李文这边有四个六,他想再怎么着严雪那边也有一个六吧!而且这个数基本上喊死了。看她那样,应该不会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六。
  严雪面现难色,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喊开。
  果然不出所料,她刚好有一个六!
  二比零!李文已经稳操胜券了!李文心里那个美哟,简直像一只偷吃上了企鹅蛋的贼鸥。
酒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你忘记痛苦,忘记寂寞,忘记郁闷。
  进酒吧的时候,李文郁闷到了极点,但出酒吧的时候,他已经精神抖擞,跟重新投胎了一样。  
也许有时候做人真的没必要太认真,太认真伤害的都只能是自己。人活着就是个感觉。肚子饿了,是感觉;身体不舒服了,是感觉;愉快了,是感觉;忧愁了,还是感觉。人的进化,其实就是感觉的进化。人为什么要当领导?当了领导为什么还要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找感觉,让人高看一眼的感觉。当了领导为什么还要腐败?找另一种感觉,有钱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感觉。对自己好,就是感觉要尽量地好。把不好的感觉麻木掉,全都换成自娱自乐的婴儿感觉。
  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知道酒让李文很兴奋,让他体内的荷尔蒙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喷得满世界都是,但就是喷不到颜小丽的身上。
  李文和严雪走在大街上,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也不知道对方苦闷的原因,但是,他们很亢奋,他们时而手拉手,时而相互追逐,大声地唱着歌,大声地仰天大笑。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此刻,他们只想疯,他们只要疯。
   严雪说:“你说过不管我赢还是我输,你都要请我吃夜宵的。”
  李文诡秘地一笑,说,“当然。我说话算话。你呢?”
  严雪说:“那我想吃龙虾。”
  李文说:“龙虾就龙虾。我请你吃爆炒龙虾,要最辣的。这算啥,吃龙都行。”
  严雪说,“好、好、好、好、好、好。”
  李文说:“不过,吃完了你要跟我回去。”
  “回去?好,跟你回去继续喝,喝白酒。”
  李文拽着舌头说:“喝就喝,请不要以为我真是色狼,请不要以为我真的会对你做什么。虽然我嘴巴上偶尔会占你便宜,虽然在酒吧里我情不自禁地亲过你,虽然我也动过一点点歪念头,但那都是我发泄苦闷的方式。我有我的原则,我是不会动真格的……其实,我只是想找个人陪陪。这样孤单寂寞的夜,我不想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我不想独自呆在家里为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流眼泪。”
  当然,李文并没有把真心话完全说给严雪听。有时候话说得太真,听起来反而像假的了。
香喷喷的爆炒龙虾端上来了,好家伙,满满一大盘。一半的辣椒一半的龙虾,那个香呀,让人想把盘子都吞下去。
  李文说:“美女,还要不要再来点酒?光有佳肴没有美酒,那可没意思!”
  严雪说,“酒什么东西呀?水嘛,随便喝!奉陪到底!到时候,你别连手指头都软了。”
  这样的美女,就两字:耿直!李文还能说什么?回头扯起嗓子就喊:“老板,来四瓶啤酒!”
  李文转过身来,开玩笑地说:“如果再有骰子甩就更好玩了!嘿嘿,我还想跟你加点赌码呢!”
  严雪一边剥龙虾一边笑着说:“就你那点水平,嘿嘿,算了吧!小心输得你裤儿都没有!”
  李文说:“不是吧?那是谁输要跟我回家的?”
  严雪说:“如果不是看你人挺对的,再加上我今晚真没地方可去,就凭你也想赢我,门都没有!”
  原来是故意输的!靠,这也太伤自尊了吧!
  李文“扑”一声吐出龙虾壳,举杯:“来来,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严雪也不含糊,一口就大半杯。
  李文又拽着舌头说:“你的酒量不错!先前你喝了多少我不知道,后来我们可没少喝。我都快挺不住了,你却屁事没有!说说,你到底能喝多少?还有,我上了十几趟卫生间,你一次都没去。说说,怎么憋住的?”
  严雪嘿嘿笑道:“算了,还是不说得好,免得说出来吓得你阳痿!”
  这时,严雪的电话响了。她用纸擦擦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却又不接。
  李文故意说,“什么电话,竟然不接?是不是男朋友打来的?要不,我回避一下?”
  严雪翻下眼,接通了电话。
  “有屁就放,别惹姑奶奶不高兴!说……我和谁在一起?我和谁在一起关你鸟事?!……回去?我回哪去?……你做梦吧你!你信不信?我要毛了,一刀把你JJ割下来?……我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好了,我没工夫和你废话!……我明天就把东西搬出来!我告诉你,再来烦我,我杀了你!……”
  严雪合上手机,放到一旁,说:“一合租房子的,说好每月跟他来一次,顶房租。我烦了,不想和他来了,每次时间太长,跟商人似的,生怕吃亏。成天价的叨叨,我少掏的房租,可以多找几次野鸡。还是个男人吗?跟个种猪似的。”说完这话,严雪没事似的又剥起龙虾来了。
  李文觉得这气氛有点沉闷?自己喝了口酒,讪讪地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严雪抬眼看李文一下,扑哧一笑,道,“你紧张啥?是不是听到我在电话里特别凶,害怕了?”
  李文强笑道,“哪有?我又不是吓大的!再说了,我又没招你惹你!”
  严雪说:“你放心吧,吃人家的嘴软,再怎么我也不会凶你的!”
  “那是,那是。”李文想了想,又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看看,俗了不是!我刚才还想夸你这人不错,和别的男人不太一样呢。没想到,你一下子又俗起来了。问名字干吗?你觉得有必要吗?我们能在一起喝酒,也算是一种缘分,只要记住这一刻就可以了。拜拜后谁记得谁,谁不记得谁,又有什么相干?你说对不对?所以,你没有必要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叫什么!别给自己找负担。想想,是不是这样?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还是叫我美女,我叫你帅哥。简单明了,又好听!”
  一不小心就俗了一把,再追问就更俗了。虽然身为俗人,却不能一俗到底,俗不可耐。李文只好乖乖地闭嘴。
  严雪也许说话上瘾,是个十足的话痨。一杯酒下去,又开始滔滔不绝:“还有,你最好也不要问我的事,一问你就鸡婆了。你想变成鸡婆吗?不想吧?那就别问,问了也白搭,我根本就不会告诉你!你那些破事,也不要对我说,我没耐心,也没兴趣,而且你一说就影响我的心情。知道吃龙虾什么最重要吗?不是味道,味道都差不多,总不会龙虾炒出田螺味吧?最重要的是心情!心情,明白吗?没有好的心情,吃龙虾比吃棉花还难下咽!现在知道刚才我在电话里为什么那么粗鲁了吧?因为那个鸟人影响了我吃龙虾的心情!”
  李文不知道是自己喝高了,还是严雪喝高了,反正她的话越听越觉得不是味。
  严雪又开始说:“你说男人怎么这么讨厌呢?你心情好的时候,他噔地给你来这么一下,让你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你说说,男人是不是特没劲?是不是特下贱?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你说如果他爱的那个女人比你还强吧,那也说得过去,可偏偏那女人又那么丑,又臭又丑,比臭狗屎还不如!你说这不是一个天大的嘲讽吗?这还不算,偏偏那个臭女人以前还是你的姐妹!嘿嘿,姐妹,真是瞎了眼才把她当成姐妹!”
  严雪越说越激动,而且说着说着,居然流泪了。
  原来,严雪并没有喝高,李文也没有喝高。先前她的话让李文觉得不是味,因为她的心已经乱了。她语无伦次,她欲盖弥彰,她……
  唉,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李文说:“别说了,换个话题吧!……其实,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没有良心的…… ”
  严雪泪眼婆娑:“你怎么知道?”
  李文说:“因为我也是男人。”
两人就这么喝着聊着,一会儿哭,一会哈哈怪笑。他们没有看见,一个人始终在跟着他们,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个人就是娜娜。出了酒吧,应该叫王英英,但现在天还没亮,还是应该叫娜娜。
娜娜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充满了仇恨。要不是戴着一副绿色框架的色镜,你会以为自己看见了僵尸。
娜娜估计着两人快要结束了,拿起电话,换上另外一张卡,给110打了个电话,说广州路海鲜馆一男人带个野鸡在拉皮条。
不到十分钟,一辆警车停在了海鲜馆门前。
两警察站在了李文、严雪面前。
两人头都大了,眼睛迷茫,说话全都拽着舌头。
警察让两人出示身份证。
李文撇拉着嘴,说:“怎么着,吃龙虾也要身份证呀?你这身衣服一看就是警察,不用查身份证也能证明您是警察呀。”
严雪更利索,“我也没身份证,不信呀,您搜搜。”说着,外衣一脱,只穿个粉红胸罩。接着,就要撩裙子。警察急了,上去就扣住了她的双手。
严雪嘴里还在说:“怎么着?警察也想打炮呀?”手一伸,就在警察裆里搂了一把。警察一弓腰,撒开了手。
李文的豪气上来了,“警察也欺负女同志?”一挥拳,两汪鲜血从警察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另一警察扑上来,喀嚓两声,给李文戴上了手铐。
李文跳着脚蹦,“凭什么抓我?吃龙虾犯罪呀?不要警察,要法治。我是作家,画家,书法家,是研究生,凭什么抓我?”
严雪,一脸媚相,戴着个粉红乳罩,双手死箍住另一个警察的脖子不放,小舌头一伸又一舔,吓得警察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又一辆警车到了,跳下两个女警,先照相、录像,最后才把严雪制服。严雪一低头,哇哇吐了女警一脸。
一切都平静了,躲在暗处的娜娜给颜小丽发了个信息:李文嫖妓,被关在广州路派出所,速去领人。

颜小丽住在了香水湾自己的豪华房间里。她睡不着,想着李文。她确实爱李文,开始有和王英英赌气竞争的成分,后来没有了,就是爱李文。为什么爱她,不知道,没有为什么。这种爱最可怕,可怕之处就在于太过真爱,时时想着会不会失去对方。越这样想,就越想给爱找个保险的地方。但是,爱是情感,不是东西,不可能锁在自己的保险箱里,或是放在自己的手提袋里随身带着。怎么办?只好随时带在心里。于是,各种古怪、偏执的保护方法就产生了。最终,爱的火焰没有了空间,没有空间就没有氧气,结果可想而知。
颜大凯看出了这一点,对女儿说:“丫头,爸爸是男人,告诉你,男人是女人养着的,不是管着的。男人要放养,不是圈养。你告诉他回家的路和回家的时间就行了。让他养成习惯,到时间就顺着原来的路回家。有时候走偏了,你在拿着小鞭子,啪啪抽两下就行了。想想看,有道理不?还大学生呢,没经验。自己个哭吧,我还要陪客人呢。”
颜小丽觉得爸爸说得对,心里好受多了。这个时候,信息来了。颜小丽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给颜大凯打了电话。
颜大凯一句话就把颜小丽问住了。
“谁发的信息?是不是小文自己?”
对,搞不好就是李文耍的花招,就不理你,嫖去,累死你,得病把你的那玩意烂成有机肥。这样想着,可还是不放心,越来越不放心。她照着信息上的号码打过去,但无法接通。再打还是无法接通。颜小丽心慌意乱,给110打电话,找到了广州路派出所的为民服务号码。
“喂,我叫颜小丽,是李文的未婚妻。请问他在你们那吗?”
“我们这刚带来一个自称是作家、画家、书法家的人,现在正呼呼大睡,醉得人事不知,叫什么还没法查清。”
“对,就是这个人,叫李文,是研究生院的学生。我是他未婚妻,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呀,本事大着呢,袭警。”
“不是嫖娼呀?”
“详细情况还不清楚,他是在一海鲜馆和一女的喝酒,至于嫖娼嘛,还得调查。你要是能来,就来一趟。”
颜小丽一听,撂下电话就开上宝马往广州路飞。幸好,天已经晚了,路上车很少。
广州路派出所在一个小巷子里,是单行道。一转弯,一个人影闪出来,颜小丽一个急刹,来不及了,那人还是被撞了三米多远。
颜小丽浑身瘫软,坐在车里下不来。行人赶紧打了110,很快,120也来了,把被撞的那个人送进了医院。颜小丽还软在车上,交警安慰了半天,她才说了一句话:“我赔钱,多少钱都行。”
警察摇摇头,把颜小丽扶下车,记下身份证,送她回到香水湾。
那个被撞的人,就是娜娜。她到广州路来,就是想打听李文的消息。
她好后悔。
颜小丽的车过来,娜娜看见了,她太熟悉那辆宝马车了。她就是想躲避颜小丽,结果被颜小丽的车给撞了。
娜娜的伤不重,轻微脑震荡。连惊带吓,当时昏迷过去了。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很疲倦,还想睡。
颜小丽没有来看娜娜,她也住院了,完全是吓的。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撞的是娜娜。
颜大凯一直守着娜娜。娜娜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颜大凯,四十五六岁年纪,衣冠楚楚,浓眉大眼,浑身充满了男人的霸气,但满脸却是关爱之情。那次在桑拿馆太紧张,没来得及仔细看,这次看了个清清楚楚。
见娜娜睁开了眼睛,颜大凯笑了,说:“丫头,你可把我愁死了。好歹你伤不重,你要是残疾了,我养你一辈子!多了个闺女,没什么不好。你醒了?你看,这个卡里有20万块钱,是你的补偿,密码是6个6。医疗费我都预付了,用不完,护工我也给你找了。丫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和外商有个谈判,不能不去。先让护工照顾你,我晚上来看你。这几天,我争取一天看你一趟,你看行吗?”
娜娜点点头。
颜大凯拉拉娜娜的手,说:“好丫头,真漂亮。我丫头也在这住院,我去看看就走。”
娜娜又睡了两个小时,起身上厕所,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镜子里看看,也就是额头上缠了一圈纱布。娜娜从颜大凯的话里知道,颜小丽也在这住院,千万不能让他们来。娜娜穿着病号服,直接离开了医院。
从今天起,娜娜不再去寡妇屯,完全变成了王英英。
几天以后,她也悄悄以同学的名义,到派出所打探了消息。李文和严雪自称是多年的朋友,酒喝多了,并没有嫖娼卖淫行为。罚了些款,已经回家去了。
王英英有些高兴。
学校已经放假,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王英英考了研究生,自我感觉没什么问题,就等着录取通知书。现在,可以回家,回到自己的小城,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真好,从今往后,永远都是王英英了。
王英英的心像一只美丽的小鸟,在灿烂的阳光下,一跃一跃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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