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辅助访问      

当前位置

: 首页小说故事 小说连载 侦探推理 查看内容

被丢弃的头颅(36)

象牙儿 2025-7-1 08:17 1780
    老女人打开了隔壁房的门,韩国单已进去了。

    屋里死黑死黑的,一股霉味,还有一股腥臭味,应该久不居人了。苟洱不想进去,但韩国单给他递了眼色的,不去不行,她只好摸了进去,他们还没摸到房间的灯,门就关了,老女人从门外把门锁了,边锁边说:“对不住了,先这样吧。”苟洱听到她大摇大摆地拿了钥匙走了。

    韩国单好像若无其事,他把打火机打开,整个屋子算是隔绝了黑暗,这间屋子真的是柴房,不仅有蜂窝煤球,还有柴火码在煤的旁边。煤球上面用一块大的牛皮纸给盖住了,但煤球并没有贴墙而堆,后面像是空的。老鼠听到声音,迅速地朝塑料布上蹿,对它的哥们发出报警声,一时间,屋里其他地方的老鼠们纷纷“吱呲”抗议起来。

    “这儿老鼠真大胆。”苟洱骂道。

    苟洱本能的朝空地摸去,韩国单伸出手挡住了,“算了,不要动,蹲一下吧。”苟洱没有反抗,顺从了。

    韩国单又说:“你要累,就坐地上,脱了鞋子坐。”

    苟洱摇摇头,韩国单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了。苟洱说道:“我好饿。”

    韩国单说:“等会他们会送东西来吃的,哦,要不,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宵夜。我也很饿了,路上就啃了两块面包。”

    苟洱不清楚两个“他们”的区别,但她隐隐觉得,这个晚上,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她很想摸清周围的情况,以便在动作中不再被动。韩国单守在门后,自己出去也可以,但强行出去,就会交手,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份就更容易暴露了。她只好说:“我想小解。”

    韩国单问:“大姐,你真是江西老表呀?”

    “怎么说?”

    “说小解的都是江西人。”

    “谁说的?全国都这么叫。”

    “真的,我老家就是江西的,我妈说,以前江西流放的罪犯被一对对捆了,送到全国边疆去,路上,遇到要屙屎屙尿,他们就叫‘我要解手!我要解手!’”

    韩国单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江西囚徒说话,苟洱觉得很好笑,忍不住说:“你妈还跟你说什么了?”

    “我妈说全国一半的人都是从江西过去的,所以,我们的亲戚遍天下,要是遇到困难,打听一下祖上五代,差不多就可以认亲了。”

    “那太不着调了,现在几户人家有家谱的?就算有,我想,只是也在博物馆或者图书馆收着,还是名人的。”

    “真的,上次我出来接人,车在路上抛锚了,我就认了一门亲,那妇女,对了,你猜她是谁?”韩国单兴奋起来了。

    “不会是你姨妈吧?”

    “姨妈不是,但她居然就是我们这个线上的。你说巧不巧?她来送货,看到我的车堵在中间,来问我,我们也是这样聊着,她说要小解,我一问,她祖上果然是江西人。”

    “然后你们结拜金兰了?”

    “哎,我不是女的,怎么结拜金兰?”韩国单叹息了一声,“再说,她腿都瘸了,我怎么和她义结金兰?”

    “怎么瘸的?”苟洱忙问。

    “这个嘛,说来话长,没力气说,也没必要说,这是我们的规矩。你懂。”

    苟洱知道,又是一桩现代悲剧史,不问也罢,问来问去都是辛酸史,也帮不到她们什么。但她真的想去转转,不想被困在这里。“我说,你不是猫哥的人吗?怎么这么怂,还被人关在柴屋里?”

    “不是怂,是……”韩国单欲言又止。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我们被关在这里了。我真想解手,真的,憋不住了,你不能看我尿在身上吧?”

    “那也得等他们来。”

    “我和猫哥打个电话吧!”苟洱急中生智。

    “别,别,别!千万别。”韩国单跳了起来。他把窗户推开,外面除了隔壁面条家厕所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别无它亮了,原先那进来通道处有灯的,但这会已经大门紧闭。进来时,隔壁也是有灯的,这会也没灯了,还很安静,不知那躺床上的男孩去哪里了。除此以外,诺大的空坪地黑寂寂的,苟洱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越这样她越急。好在韩国单还惧忌猫哥,也许这是自己能及时出去的唯一可能。

    韩国单朝外面吼道:“来人——”可他连喊了十几声也没人影,韩国单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喂,你要我们呆在这里,半天死人都没一个的,搞什么名堂嘛?”

    “哦,我打个电话去问一下,怕是有事出去了。你莫急,好吧?”电话那头是个粗声粗气的女声,苟洱听出来是那个月饼脸的声音。

    电话没五分钟,脚步声响起来了。月饼脸打来电话:“他们来了,你跟他们说吧。”

    这次是那个玩游戏的小男孩来开的门。

    他开门前,细声细气地说:“我奶奶要我告诉你们,不要乱跑,外面风大(暗语,风声紧),等她忙完了,她会送东西来吃的。”

    韩国单摸了摸他的头,他却厌烦地把韩国单的手打开了,苟洱看到一个长得像渣子洞里那个小萝卜头似的孩子站在眼前,那孩子性子倔强,打开了韩国单的手后,退了两步,又说:“吃饭在地下室,我会带你们去的,你们上完厕所就回来。刚北风刮了(北风指抓嫖的检查)才完,我再说一遍,要是风吹跑了,不要怪我们不周全啊。”

    小小年纪,说得挺老道的,像一个出道已久的老家伙,苟洱暗语。

    韩国单听懂了他的话,自己留在屋里,说:“女人要上厕所了,憋了两天了,总不能在屋里尿吧?至于我们吃饭嘛,你们就不要操心了。”

    瘸了腿的小男孩倒也干脆,头都不回就退到进门的通道了,他扭转身来,一动不动地站那里,俩条腿叉开了,像个准备画圆的圆规。苟洱轻轻地笑了出来。

    因为有人守着,苟洱不好去乱转悠,但她沿着黑屋子走,把每个房子都斜瞟了一遍,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走到底,她闻到了强烈的尿骚味,厕所应该就在那了。

    厕所没有灯,苟洱朝门口摸了摸,一根拉绳在那里,她扯了扯,灯亮了,一个不到五瓦的白炽灯亮了。厕所其实是一个茅坑,一个大木桶上摆了两块木板,算是蹲位了。

    左边墙上有根钉子,上面挂了一塑料袋,里面装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卫生纸,有的成团,有的叠起来了。

    厕所墙上写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痞话,还有像蚂蝗乱爬的数字,苟洱刚蹲下去,木桶里的屎尿混合在一起的腥臭味就涌了上来,新屎和旧屎混在一起,尿把旧屎稀释了,变得很粘稠,几百只蛆在旧屎里游刃有余地穿梭着,还有的在卫生巾上爬来爬去,一些旧的卫生巾被蛆分解了,新的还来不及分解,屎在卫生巾上面,蛆们守着带屎的卫生巾来回蠕动着,贪婪地吸吮着最后的养分。

    苟洱觉得有点呛鼻,搅合在一起的屎让她有点空腹恶心,如果继续看下去,说不定下辈子都不想吃饭了,所以她屏住呼吸,尽量不吐气。

    木板上的蛆不知从哪里爬了过来,如饥似渴的爬到苟洱的鞋子上了,她赶紧把还没出来的尿停住了,一脚踢了出去,那蛆被她摔出去了,落在地上,但它打了一个滚,毫不在乎地又爬了起来,朝木板奋力爬着。

    苟洱赶紧把尿排空,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把尿揩干净了,又迅速站起来,她本想离开厕所,但一想,不行,就这样出去了,侦察就全谈不上了,那太可惜了。

    她没关灯,往天花板望去,上面是用整木架空的,厕所虽然用水泥糊了墙,但顶却不是水泥顶,可见这砖木结构屋子的主人也是够寒碜的。苟洱离开木板,跳了跳,够着了木梁,还算结实,但顶是死的,应该出不去。她只好把灯关了。

    摸出了门后,苟洱闪在门边,那男孩子还在门口立着。离苟洱一米处就是墙,并不太高,大概3米都不到,上面也没有什么阻碍物,苟洱看清了,便往地上一蹲,打了个滚,一条腿踮在墙角另一条腿就上了墙,她伸出上臂,就巴上了墙顶,然后顺势一翻,身体就上了墙,然后她一跃而下,就落了地。

    这一落地就看到了柔媚的灯光在黑夜里彳亍,苟洱立住了,大概直走15米就是依然喧嚣的大街,但苟洱没有往街上走,她看了看墙的对面,也是一户人家,用墙砌起来的,这里的建筑应该是呈井字形,四通八达,如果不熟悉,围堵也不那么容易。

    苟洱朝前走了几步,她关心自己蹲点的这户人家,这户人家究竟什么底细?这么大的院子,连个卫生间都没有,还是老茅房,那孩子那么小,莫非是小人渣?看起来那女人是这小孩子的奶奶,难道这老女人是下线里为首的人?像英雄演义里说的,隐藏在最后的高手总是不经意的女人?非老则幼?看似连剑都拿不动的人,最后连出猛招,招招毙命?

    这时,有两个人从前面的大马路上走过去,苟洱赶紧贴墙而站。其中一个人说:“马立在店里吧?她上次把我头发剪太长了,还没一星期就长出来了,又要来剪,我看她妈那个巴子的,是故意的,要老子隔几天就送钱过去给她。”

    旁边那人嘻嘻笑了,说:“是的哟,人家喜欢你这个青面胡,倒在椅子上,你的胡子都会说话,哪个舍得哟?”

    “今天要老子捉住,不给她钱,看她怎么搞。”说完就不见了,他们闪进了隔壁那屋去了。

    苟洱知道了,对面那人家是开发廊的。看来,前面这条街都是以服务业为主了,怪不得光怪陆离,灯红酒绿,原来都是夜店。苟洱忍不住往前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到了老女人家的门店前,但这个屋子不是门店,灯光并不刺眼,但足以让人看清里面的一切。

    苟洱看到一个慈祥的老女人半躺在床上,她穿了一件小西装开衫衣,裤子是灰色的大直统,肥楞楞的一双肥腿搭在叠好的被子上,帐子是土布蚊帐,两边是钩子,上面吊了个叮当,在老女人的手边,熟睡了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在床下,还有一个婴儿床,不过,一看就有些年月了,四四方方的,没有油漆的颜色,全是木头本色,看起来像一口小棺材,个三四岁大的孩子也熟睡在那,发出均匀的鼾声。

    在床边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桌子,是可以调节的写字椅和桌,应该是3年级以下的孩子用的。但上面没有一本书,只有两张歪摆着的纸。

    整个屋子都凌乱不堪,但再也找不到更值钱的东西了。她还想看下去,有人把门推开了,苟洱赶紧蹲下来,进来的中年男人问:“七毛五,有人找你,开了一个卡车来的。”

    那个叫七毛五的老妇女虽然肥楞楞,听到一卡车东西倒是灵巧得很,一骨碌爬了起来,她用力太猛,床上的小孩子惊醒了,大哭起来,她听到哭声就飞起一脚,那孩子就被她踢到床沿边,差点掉地上,受了惊吓后孩子哭得更厉害了,七毛五往前挪了挪屁股,伸出一个大巴掌就朝那小孩子的头上拍去,孩子的声音近乎惨烈,七毛五提起孩子的后领,右手朝孩子的耳朵和脸部扇去,那孩子的脸上立即出了五个“毒砂掌”印,七毛五还在揍那孩子,苟洱看得目瞪口呆的,看起来那妇女挺慈眉善目的,怎么忽然大打出手了?

    那进来的男人上前道:“你老快去,我来看着他们。”

    七毛五恨恨地说道:“还哭,看我不搞死你。”说完就跳下了床,整了整衣服,回头还恨恨地看了一眼。那黑脸男人苟洱没见过,起码在修脚店没见过,那男人并不像七毛五那样扇耳光,只是将自己右手往那男孩的嘴巴上用力一捏,苟洱恍惚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孩子痛得晕死过去,倒在床上,只有不哭的份了。另外那两个睡着的孩子倒是安静,任凭怎样哭,他们都安之若素。

    苟洱真想冲进去把那中年男人三下五下给打翻,然后孩子救出来,拳头都捏紧了,但她意识到,自己还是偷出来的,没法逞强,但她也没法再看下去,她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刚想往窗户里一扔,门被推开了,那面慈心恶的七毛五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妇女。

    七毛五一屁股坐在床前,她又惊又喜地问:“你吃过饭了吧?”

    后面那妇女也进来了,她脸色腊黄,披头散发,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嘴里还在喘着粗气,但她还是接过话说:“这一趟真是要累死了,还吃饭?车翻在了西湾,差点回不来了,我的脑袋都摔肿了,至少脑震荡,脑袋皮子连着头发的地方连皮都没有了,你看”说着,停了一下,她把脑袋低了,内勾勒,伸了给七毛五看,“——血哩!现在还痛得要死。一车的牛脚也摔出来了,大霸的腿摔坏了,现在还在车上,我自己又是搬牛腿又是开车,搞得我骨头都要散架啦!哎,你不晓得,那个苦。你等下给我弄点跌打的油,我拿给大霸上一点,对了,接货的人早来了吧?是不是催死了?”

    “我说这回你们怎么来这么晚,按理说今天都要运出去了,等下,还有货要送过来的,电话也打不通,急得我饭都吃不落去。好在这回接货的来得也比上回晚了两天,要按往回,妹子,……”七毛五讪笑过后露出怪脸,她眼睛不停地眨,然后掏出一瓶眼药水往眼睛里滴。

    她们俩说话的时候苟洱认真看了一眼后面那个脸色腊黄的妇女,她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段时间失忆真奇怪,以前不经意的事反倒记得牢牢的,而刻骨铭心的人和事却只有模糊的影子。

    这人自己认识,好像就在昨天,可偏偏不是昨天,苟洱努力记她的名字,但就是想不起,她头痛欲裂。

    “莲莲,你等下就回去算了,他们接货的来了,我怕他们挑肥捡瘦。”

    莲莲,莲莲,苟洱盘估着,什么莲?

    只见她的眉毛淡淡的,那个慈眉的老太婆也是眉毛稀疏,会不会就是两姐妹?有可能!牛脚!牛脚!苟洱脑子中出现了射线割牛脚入沼泽的情景,然后,杨家镇、草场、杨柳村、罗坪、石旺镇,一连串地名都涌出来了,苟洱似乎想起来了点什么,“天啊,她就是杨家镇的黄莲婆!”苟洱死活都信。

    根据牛脚的出现,苟洱推断,这个叫黄莲婆的人应该是那天她在草场上看到屠牛脚的人的帮凶了,她说的大霸,不会是说那个什么刘大娃吧?如果是,自己怎么办?刘大娃敢冒险做这些事,肯定是被授意的,多半对自己了解得很全面了,自己这脸现在就很危险。这样一来,猫哥和这韩国单不更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自己还有必要呆下去?或者说,自己还呆得下去?苟洱脑袋里正在急剧地做盘算,那个叫七毛五的说:“这次来接货的不止一个,我怕接火,你还是赶紧走,钱的话,我先替你给起。”

    “莫,莫这样,送了几次了,这回是最后一回,那么多钱,姐姐你垫也不是个话,我等一下没事的。”

    “你以为我黑了你的钱?”

    “哪里,姐姐,发财的事都是姐姐帮我找的,我哪能这么黑起脸乱说姐姐你呀?那样会烂心肝的。”

    “那就这样子,上回一根脚四百块,这回还按这个价,你说是204根脚吧?81600块,你发财了。”七毛五从枕头底下的床单上摸出一块包裹,从里面抽出一包东西,是钱。全是一万一万的。

    七毛五抽了九坨给黄莲婆,她们正好在那里扯来扯去,旁边那黑脸的中年男人脾气急,忙呵道:“姨娘,你推来推去做么子啰,拿起就是了。”

    黄莲婆这才收下,薄薄的嘴皮子上下咬合着,苟洱猛地想起,自己还是翻墙出来的,不回去怎么行?她忙起身,猫着腰地跑,跑了几步,被一个坑洼的凼凼给绊倒了,差点摔了,她连滚带爬地起来了,又照原路翻回围墙上,她并没立即翻下,朝里面看了看,那瘸腿孩子还站在门通道处,黑柴房依然没灯。苟洱立即跳下去,假装腿蹲麻了,抽筋,一步一瘸地走回去。

    瘸腿孩子见苟洱崴了腿地走,一扭一扭地走过来,问:“你怎么搞的?刚才你去哪里了?茅房里没看到你人。”

    苟洱被他戳穿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答,好在这小孩子也不追究,他只是讲:“天凉了,有蛇进屋,你不要乱走,被蛇咬了可莫喊。”

    说完这男孩从通道门里走出去了。

    苟洱马上跳回了黑屋子,只见韩国单正在吃梨子,地上摆了一篮子,苟洱顾不得许多,忙捡了一个,连皮都没削,往口里塞去。

    韩国单只顾自己吃,也不问苟洱去了哪里,一个梨还没吃完,苟洱想到刚才的事,心里直打鼓,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韩国单就是来接货的人,他等的就是黄莲婆送来的这一车牛脚,只是,他要这一车牛脚又运到哪里去?猫哥究竟在什么地方等着他们?韩国单为什么不问自己的行踪?他为什么悠然自得的在那吃梨?那个月饼脸究竟是谁?既然她和韩国单关系非同小可,为什么不在她那交货?而是到这个还需要接头暗语的地方?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自己好像出来了好几个月了,不知局里怎样了,也不知道钱巍怎样了。

    提起钱巍,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苟洱近来很少想起他来,但现在,前途未明之时,苟洱倒是非常想念他,如果有钱巍在,自己说不定很快就脱离虎口了。只是,脱离虎口容易,要破这毫无厘头的案子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想到这,苟洱不觉黯然神伤起来。

    韩国单一口气吃了三个梨,吃饱了,他站起来说:“我表姐喊我去她们店里洗头按摩,放松一下,你觉得呢?”

    “你表姐是谁?”

    “刚才那个。”

    “哦,就是那个月饼呀?”

    “什么?你说我表姐是月饼?那我丘八不成了盲公饼了?你倒会取名字!”韩国单倒是不生气,只是笑。

    “我饿,梨子吃不饱。”

    “好吧,我们去外面吃。吃饱了,再来说话。”韩国单看了看手机,“他们应该走了。”

    苟洱看到韩国单手机上的定位了,他拿的手机不是简单的手机,是一个定位器,应该也是感应器。

    送牛脚来的黄莲婆,韩国单自然是知道的,苟洱不禁满头大汗,那么,自己是怎么落入猫哥之手的呢?这个谜一直困扰着苟洱,但她来不及细想,就被韩国单拖了出去。
分享到:
收藏 邀请
发表评论

最新评论

引用
封与风
封与风 2025-7-3 06:04
来支持下朋友
引用
默默金荣
默默金荣 2025-7-3 00:35
支持楼主
引用
倦墨
倦墨 2025-7-2 22:23
欣赏佳作,问好!
引用
呢喃的火花
呢喃的火花 2025-7-2 22:23
顶!
引用
月下白荷
月下白荷 2025-7-2 19:06
慢慢欣赏!
引用
绿花
绿花 2025-7-2 13:36
慢慢欣赏!
引用
童心未泯
童心未泯 2025-7-2 10:18
拜读,给个赞!
引用
逆风飞扬
逆风飞扬 2025-7-2 05:55
问好朋友,欣赏了。
引用
紫盏
紫盏 2025-7-2 00:26
拜读,欣赏!
引用
秀丽的乐园
秀丽的乐园 2025-7-1 13:27
好才华
引用
月下白荷
月下白荷 2025-7-1 12:21
欣赏佳作!

查看全部评论(11)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