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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民宅和住户的奇异故事(五)

张大庆 2025-9-21 18:03 2075
              一处民宅和住户的奇异故事(中篇小说)



                        第十辑 .辉煌梦想

  回到现在的话题,五家人有一次坐在一起,认真研究怎样对待厂子的问题。
  李奎明说:“从感情上来讲,应当帮帮厂子,毕竟我和春天两家干了一辈子,也因为是国营企业,谁不希望国家好呢?成兄三家虽然离开厂子比较早,要说没有感情也是不现实的,但怎样帮我有想法。”
  杨大成说:“敞开讲,什么想法?”
  李奎明说:“简单地帮,不是帮助了厂子,不是帮助了国家,而是帮助了吴天这样的小人!”
  吴新宇说:“我对现在的厂子不太了解,但也不能说一点情况都不知道,我也感觉吴天这种人是小人,很想听听你具体地说法。”
  李奎明说:“评价一个人不能乱评价,我确实有亲身体会。比如说过去的高大行厂长,他尽管也有短视的时候,但不失是个相当不错的厂长,曾经把我们厂建设成全国乃至亚洲最大、最强、最好的同类厂。”
  说到这儿,杨大成问:“听起来你跟高厂长好像有故事?能不能说一说?”
  关于李奎明提建轧钢厂合理化建议的事儿,杨大成、吴新宇和钱向前在那时候都离开厂子了,当然不知道,李奎明就把这段往事说了。
  大家听了都唏嘘不已!
  吴新宇说:“高厂长真是个好厂长,建轧钢厂当时没有想明白,过后,能当着你的面承认错误,也属于高风亮节!”
  杨大成说:“奎明看事情有时候真挺厉害,当年如果能建轧钢厂,厂子不能衰败到今天这个样子!”
  李奎明说:“换了厂长后就完了,一任不如一任,如果高厂长不走,尽管市场经济环境变了,也会想办法来适应,结果后面的厂长光吃老本,一直把厂子败坏到今天这个样子!”
  钱向前说:“我离开厂子虽然比较早,但比杨兄和吴兄强一些,毕竟还是在本地附近蹦跶嘛,对厂子有一些了解,真跟奎明说得一样,特别是现在的这个吴天,不仅是小人,根本就是个坏人!”
  李奎明说:“向前说得比我说的更准确,这家伙确实是个坏人,当年他是大学生分配来的,虽然干得不怎么样,可很快地就当了车间副主任、当了车间主任,又很快当上了厂子副总工程师、总工程师,后又当了副厂长,最后又当上了厂长。为什么仕途一帆风顺?因为局里有背景,这不是我们瞎揣测,是吴天后来自己说的。”
  徐奎插话说:“在正常的情况下,一般人是不会说的,最早的一回是他在喝酒时自己说的,说他的舅舅是大局的一个副局长,厂子就传开了,我们才知道。后来,他干脆就自己经常说了,应当是故意说的,好让厂里人服气,厂里人对他确实曾经不服气,后来也就无可奈何了!”
  蓝兰说:“在国营系统里,任人唯亲的情况虽然在避免,也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存在。”
  李奎明继续说:“所以,吴天后来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原来表现得是无能,把厂子搞得一团糟,后来又加上无德,明目张胆地把厂子当做了自己的摇钱树,只顾自己捞好处,厂子才越来越衰败!”
  许春天说:“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一帮人,有当副厂长的,有把持重要部门的,把厂子变成了家天下!”
  李奎明说:“那个办公室主任吴有为,到我们这儿来过,大家都见过了,其实就是吴天的一个侄子,刚开始厂里人不知道,后来都知道了。”
  许春天说:“他既然把亲戚都安排进来了,可非常有意思,把原来在厂子里工作的儿女等一些亲属,反而弄到电业局工作去了。”
  刘霞说“这个我们都有耳闻,电业局是旱涝保收哇,厂子在将来万一不行时,人家没有后顾之忧。”
  韩英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把一些人安排在厂子里捞好处,即使厂子将来不行了,捞的好处也够用了,而年轻的亲属要安排好,所以就都弄到电业局去了,在别的国营系统里,也存在类似的情况。”
  李奎明说:“说他坏,举个例子具体说一说。如有铁塔产品招标会了,他会委派厂子里自己的人去投标,而且他已经偷偷地建了自己家的铁塔制作厂了,也去投标。如果是厂子中标了,他就会以种种理由,外委一部分部件,借口是工期紧,或说厂子里原材料缺乏,又没有钱买,只能外委。外委的当然是自己家的厂子,其实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家的厂子创收,而且外委的都是利润高的部件。如果是自己家的厂子中标了,由于基础条件差,会把一些难干的活外委给厂子,厂子根本就没有利润,只是图有活干罢了,等于白帮他们干活,大家说,他把厂子当做什么玩意了?”
  杨槐花说:“确实是这样,真是可恨,起初,职工们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才逐渐地明白了。还有,厂子经常因为没有钱,外卖很多东西,有一些不错的生产线和设备,其实都廉价地卖给他自己的厂子了,我们也是刚开始不知道,后来都知道了。”
  许春天说:“现在厂子搞得糟透了,经常拖欠工人工资,资金紧是肯定的,但即使有钱也不给工人及时发工资,去局里诉苦,要求局里给点钱发工资和买原材料,而他们想尽办法把钱占为己有。逢年过节,很多企业怎么也得让工人们高兴高兴,发点钱或节日用品什么的,可很多年了,厂子的退休职工和在职职工什么都得不着!”
  吴新宇说:“真是可恶,那大家的意见现在怎样对待厂子?”
  李奎明说:“所以我刚开始说,不能简单地帮,那不是帮助了厂子,不是帮助了国家,而是帮助了吴天这样的小人!”
  杨大成说:“回到刚开始的话题,敞开讲,你准备怎么办吧?”
  李奎明说:“把厂子买下来,经营好了,然后再送还给国家!”
  徐奎反而说:“不太好买,现在盛行施行混合制,用混合制的办法或许行,把经营权抓到手再说。”
  吴新宇故意笑着说:“看样子,你们两口子事先没有商量啊,主张不一致呀?”
  大家嘎嘎笑!
  李奎明说:“商量啥?都是想为厂子好,把厂子买下来,我确实想过,但我有这个能力吗?根本就没有,那还商量啥?不过,今天在一起议这个事,就是大家的事了,我们大家的公司,还是有能力把厂子买下来的。”
  杨大成说:“你的意思是买下来比搞混合制好?”
  李奎明说:“那当然,不管是什么混合制,都是股份制,股份制怎么就那么好?”
  韩英笑着说:“看起来你不赞成股份制?我们也是股份制呀?”
  李奎明说:“我们虽然也叫股份制,其实根本就不是股份制,我和春天两家算啥?根本狗屁不是,是你们三家成全我们,我们其实是人民公社,是在提前试验共产主义的企业经营模式。”
  大家听了,又是嘎嘎地笑!
  吴新宇说:“我对股份制的看法也有同感,同西方接轨,说股份制是现代化企业模式,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李奎明说:“可不是嘛,我们还习惯叫厂子,其实早就也变成股份公司了,连局里都叫公司了,按现在的行话说,叫‘翻牌’,变成两块牌子了,可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自欺欺人哪!”
  徐奎说:“不光是股份制的问题,推行市场经济让国营企业去正常竞争可以,但条件应该一样啊,事实上并不一样。如国营企业有小政府的职能,国家应该给的一些待遇,包括福利,有一些让国营企业自己负担,这样,工资的构成就复杂了,相对工资高,生产成本也就高,去投标,怎么能竞争过非国营企业,所以常常败下阵来,久而久之,国营企业不就完蛋了吗?这合理吗?根本就不合理!”
  杨槐花说:“有垄断性质的国营企业还行,别的企业抢不着饭吃,像我们技术含量不高的非垄断企业就完了,负担重,大家抢饭吃,怎么能抢过别的企业?”
  刘霞说:“这些年我们自己干,真有这个体会,国营企业钱不能乱花,有些事根本就干不了。比如说歪门邪道,给招标方送礼什么的,私人企业和外资企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国营企业只能傻乎乎地在挨欺负!”
  李奎明说:“糟糕的事情老鼻子了,什么叫市场经济?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纯粹的市场经济,而我们非要向西方学习搞市场经济。美国是市场经济吗?根本就不是市场经济,而骗我们说是市场经济,实质上就是为他们打开市场。改革开放可以,但不能乱改,现在哪个改革成功了?国企改革成功了吗?房地产改革成功了吗?医疗改革成功了吗?社保改革成功了吗?等等。有些想法是好的,先搞上来物质基础,等国家有钱了,再回社会主义道路,可人们的思想观念都变了,能容易回去吗?看看社会上的很多事情,现在几乎都在唯利是图,像我们这些人,对国家还是有感情的,但已经不多了,等再过一些年,我们这些基本跟祖国一起成长的人,都死光了,剩下的人,虽然还会有爱国的,恐怕就更少了!”
  杨大成说:“讨论别变味,讨论来讨论去,变成议论国家大事了,虽然可以,动机是好的,但传出去有人就不爱听了。”
  徐奎说:“可不是嘛,他老爱发感慨,在厂子就老爱提建议,谁爱听?我没少劝他。”
  杨大成说:“按道理讲,我们这个社会,就缺少像奎明这样的人,善于思考,敢于明言,为国家的健康发展献计献策,但也需要讲究方式方法,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以一种妥善的办法,向上级或国家有关部门反映我们的见解,今天就暂时不说这些了。”
  蓝兰说:“在这些年,大成养成了习惯,说话处事谨小慎微,因为,我们所待的环境可不是在基层厂子里,弄不好就会大祸临头。挖空心思挣钱,钻国家政策的空子,自私自利,甚至于欺骗,很少有人管,可一议论改革开放的有些政策需要反思是不行的,所以请大家理解他那样说。”
  吴新宇说:“在这方面我也深有感触,我刚才赞成奎明的一些说法,就是因为是在基层,我们随便说说而已,现在我也主张不说了,就说我们自己的事吧。”
  李奎明说:“我主张去把厂子买下来,跟吴天谈没有用,得去局里谈,也就是跟大公司谈。”
  杨大成说:“你估计得需要多少资金?”
  李奎明说:“不好说,高潮时,厂子的固定资产是三个亿,现在也就剩下几千万了,净值更少,谈下来,可能几百万,可能上千万,还可能不用花钱,看怎么谈,因为买厂子不能只算净值,还有工人的负担这一块。如在职职工和退休职工的工资分两块,如我们退休的,一块是国家给的退休金,一块是企业自己负担的行业工资,这一块相当大,厂子有10000多人的退休职工,每个人每个月的行业工资有好几百元,这个负担看归谁?”
  许春天说:“这个账我弄不明白?比如说我们退休职工的行业工资,怎么叫行业工资呢?其中的取暖费等一些历史补贴与福利,是国家按政策给的,那国家就给呗,应该都统统划进固定的退休金里面,结果却起个名叫行业工资?这对劲吗?厂子说没有钱,经常不给,现在还欠我行业工资呢,这叫什么事?!”
  韩英笑了,说:“关于国企的工资构成,确实存在问题,我是学金融的,也搞不清楚国家搞这些政策的底数,我建议在买厂子时,不要谈这个问题,买下厂子不承担任何负担,不是不为在职职工和退休职工着想,而是谈不明白。等我们买下厂子后,如果经营得好,逢年过节给退休职工发福利呗,虽然没有责任关系也发,是发感情福利。”
  杨大成说:“确实是这样,就只谈花多少钱买。”
  李奎明说:“净值其实已经不到一千万,顶多花一千万,或者再多点,大家看同不同意?”
  钱向前说:“上千万算什么,把厂子从罪恶的假资本家手里夺回来,值得!”
  大家一致同意。
  杨大成说:“那好,就这么办,就由奎明去谈,新宇开车跟着,也参加谈,但轻易别吱声,根据必要的情况再吱声,可以进退为据,大家看行不行?”
  大家都说行。

  第十一辑 .预铸辉煌

  李奎明动身去大公司前,当然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找厂子的一些老同志和尚在厂子的一些人,进一步了解了厂子的情况,那就不用细说了,给他气得耿耿的!
  一切都准备好后,他和吴新宇驱车去了大公司。
  他们先到了高厂长原来待过的二级局,也是二级公司,因为分管厂子嘛,需要先跟这里说。
  现在的局长叫罗范举,接待了他们,当知道他们要买厂子时,罗局长笑了,说:“没有先例,不可能卖。”
  李奎明说:“所谓先例,都需要有创举,罗局长就做一回模范的创举呗!”
  罗局长听完“嘎嘎”地笑,说:“你这个老同志挺有意思,但我当不了模范,实现不了创举,凡事都有规矩,这样的事没有先例是一,二是即使能卖,我们二级公司也没有这个权力,我们只是业务管理,卖不卖权力在大公司。”
  李奎明说:“那就请罗局长问一下大公司行不行?”
  罗局长问:“你们为什么要买厂子呢?”
  在刚见面时,他们当然已经自我介绍一番了,人家已经简单地知道他们是谁了,李奎明说:“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二级公司和大公司卸包袱。”
  罗局长又笑了,问:“怎么是为我们卸包袱?”
  李奎明说:“请问,厂子是不是包袱?”
  罗局长说:“这个……厂子确实经营困难,但不能说是包袱。”
  这回轮到李奎明笑了,说:“我理解罗局长不方便说,简单讲,在正常的情况下,企业是应该有经济效益的,可厂子有经济效益吗?不但没有,大公司每年还得拿出至少几百万来补贴厂子,甚至于得拿出上千万,这难道不是包袱?”
  罗局长没有马上吱声,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说:“看得出来,我们要继续谈,你还能拿出很多理由,可我们二级公司没有权力卖不卖,怎么办呢?就按你们的要求办,问一问大公司再说。”
  罗局长对厂子的糟糕处境当然是基本清楚的,说基本确实是基本,因为厂子也有一定的自主权,对其糟糕处境不可能完全清楚。他当然恨不得把厂子从系统中蹬出去,但因为位置的问题不能乱说,不能草率行事,而且也确实没有这个权利。吴天厂长跟原来那个大局副局长舅舅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对其肮脏之事非常不满,但没有办法,如今似乎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因为吴天的舅舅早已经退休了,但他还是不愿意自己解决,因为也解决不了,所以同意去大公司谈,大公司要同意卖,他没有意见。
  李奎明说:“谢谢罗局长。”
  李奎明他们当然不是直接能找到罗局长的,经过办公室人员请示罗局长同意,他们才到了局长室,罗局长不方便请他们先离开,让先坐着,自己去别的房间给大公司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大局分管修造企业的副局长周有声,一听说有人要买厂子,感到很新鲜,就说:“你带他们过来吧,我倒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如此,罗局长和李奎明他们,就分别驱车到了大局。
  见面后,罗局长给相互做了介绍。
  周副局长请他们都坐下,然后说:“国企改革正当时,我们欢迎各界来探讨这个话题,特别是合作,但要买是个有趣的话题,我倒愿意听听是怎么回事?”
  李奎明说:“首先谢谢大局周副局长能接待我们,国企改革确实是正当时。为什么要改革呢?请恕我直言,在市场经济中,如果国企能经营得一帆风顺,就不会存在需要改革的问题。也就是说,国企经营有一定的困难,为什么有困难呢?说明有一定的问题,怎么解决呢?推行的办法好像是混合制改造,我不说推行混合制改造是否合适?我认为,把一些国企卖了,也不失是一个有效的改革办法。”
  周副局长说:“说法挺新鲜哪,我们的一些国企虽然经营困难,可为什么要卖呢?”
  李奎明说:“还是请恕我直言。第一,不是所有的国企都应该卖,而是个别的国企应该卖。如国家电力系统,除了带有政府一些行政管理职能的机构和企业外,主要是由更多的一般企业构成的。如科研机构、设计部门、发电厂、电业局、专业建设队伍,等等关键企业能卖吗?当然不能卖,而配套的修造企业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技术含量不高的修造企业,有没有无所谓。如果不亏损,倒可以维持存在,如果亏损成了包袱,不甩掉不符合经济规律。卖了后,并不影响国家电力系统的正常运作,如需要什么设备时,去市场上正常采购呀,或招标呀,付出的人力和财力成本,将大大低于对亏损修造企业的维持,我说得对不对?”
  周副局长对李奎明的一番说辞很惊讶!说:“厉害呀!刚才给我介绍说,你是厂子的退休工人,不像呀,对一些事情很有见地呀,刚才等于给我上了一课!”
  说完哈哈笑!
  这时候吴新宇插话了,说:“看起来我还得介绍一番,我们跟罗局长不认识,第一次去他那里谈这个事情,我们自我介绍只能是简单的,所以,罗局长向您介绍他是厂子的退休工人。他的确是厂子的退休工人,但他是没有被重用的非常有能力的工人,为了让您们多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请允许我讲一段往事。”
  就把当年给高大行厂长提建轧钢厂合理化建议的事情说了,并说了高厂长后来的追悔,以及10年后,厂子后来建两个轧钢厂失败的历史。
  周副局长听了非常惊讶!说:“还有这等事?”
  他对厂子的事情当然了解一些,但不全面了解。
  罗局长在那时候,只是二级局的普通干事,但也知道这件事,而且知道高局长的忧伤而去,就做了一下证实和补充。
  周副局长听了更是惊讶!说:“看来李师傅真是个人才,可惜当年被埋没了,但话题回到现在,即使厂子可以卖,因为是亏损企业,你们买有什么用呢?”
  李奎明说:“第一点,厂子是包袱,系统应该卖,已经说了,我们是在帮助系统甩包袱。第二点,我们愿意接这个包袱,请相信我们的境界,愿意为系统排难解纷。第三点,国企改革还应该有更深层次地考虑,不能只是为了解决困难,只想改善经营,还应该从中摸索出,有利于国企整体发展的进一步的探索之路,我们愿意做尝试。如不见得只能是混合制改革、只能是卖掉包袱,或者还有什么好办法,都应该考虑。第四点,有些国企经营困难,有大环境的原因,同时也有具体经营者的原因。比如说我们厂子,经营者没有站在国家和系统的角度来经营,而是利用厂子做为抓手,在偷偷地为自己谋利益,这不可能不给厂子造成损失,我们买下来,就斩断了他们的黑手,避免国家和系统继续受损失。第五点,关心国家利益,关心系统能健康发展的老工人大有人在,比如说我们,看到厂子现在的现状痛心疾首,我们有决心,也有能力,在买下厂子后,把厂子经营好,那时候,系统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把厂子还给系统,而且是无偿奉送。”
  周副局长听完这一番话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奎明能有这一番言语,脸色由惊愕慢慢地转为严肃!
  就厂子的现状,李奎明又借此进一步说了一下。当然也说了,并不是说所有的国企都存在类似问题,只是说本厂的问题,还当然也说了,类似的国企有的也存在基本相同的问题。
  周副局长说:“了不得呀,你们不是为了买下厂子自己经营这么简单,而是从国家利益的角度,来考虑国企应该怎样改革的问题,太难得了,令人钦佩。从国家和系统的角度讲,应该感谢你们,以我个人的角度讲,应当支持你们这样做。但我也有疑惑?你们既然只是退休工人,即使有爱国的心,有帮助系统的心,怎么能有经济实力呢?听你们说话,又不像是普通的退休工人,能不能再进一步地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奎明说:“不愧是大局领导,真厉害,能看出内在的问题,那我就说一说。我就是普通的退休工人,当然还有一些人,看到厂子现在的样子痛心疾首,但也没有办法,关键是确实没有经济实力呀。但有幸的是,早年从厂子出去的还有一些人,他们虽然出去了,但毕竟曾经是厂子的人,对厂子仍然有着深厚的感情,现在岁数大了,可以办理提前退休和正常退休了,回到家乡后,想拯救一下厂子,而且他们有能力,一是经济能力,二是起死回生的能力。比如他,吴新宇先生,早年是厂子的车间副主任,1977年恢复高考时,参加了高考,考进了北京大学。他的夫人也是我们厂子的职工,也同时参加了高考,也考进了北京大学,毕业后都留校,成了大教授。但他们并没有只是教书,又获得了很多专业知识,成为博士大教授,并在学校建立科研所,为社会上的各企业,包括方方面面服务,不但为社会取得了经济效益,也为学校和个人取得了经济效益,他们和我们这些普通退休工人结合在一起,就有了今天的举动。当然,不只是他们夫妇俩回到了家乡,还有一些人,也回来了。如从清华大学博士大教授岗位回来的也有,在改革开放中早年下海的经营成功者也有。我们结合在一起,已经开办了一家公司,现在无形和固定资产已经达到了二亿元。在这个时候想买下厂子,想让厂子起死回生,将来厂子如真能起死回生,我们可以再把厂子还给系统,以表达我们爱国和爱系统的情感,情况就是这样。”
  周副局长听完,立刻站了起来,紧紧地握住吴新宇的手,说:“失敬,失敬,原来是大学者,惭愧,惭愧,慢待,慢待,对不起,对不起。”
  罗局长也起身跟吴新宇握手,表达歉意和尊敬。
  吴新宇当然也是站起来握手,连说:“不敢当,不敢当,谢谢,谢谢!”
  周副局长立刻安排办公室的人准备饭局,中午了,说应当招待一下。
  周副局长很重视这个事,把大局长也请来了,还有一些相关的人员,大家在席间又讨论了一番。
  席后,让李奎明他们暂到招待所休息听信,大局雷厉风行,立刻召开了专门会议,研究了这件事如何处理,会后,周副局长通知罗局长,把李奎明他们请回来,宣布大局的决定。
  还是在周副局长办公室,周副局长说:“局里专门进行了研究,决定有三点:第一,感谢厂子老同志对系统和国家的爱心和帮助。第二,厂子不卖,不是不相信老同志们的说法,而是不能让老同志们付出太多,还需要征求老同志们意见的办法是,看厂子是否可以承包?或者叫租赁?如果可以,进行具体地商谈,如果不行,再研究其它的可行方案。第三,如果承包或租赁可以,也不能马上进行,只是先定下意向,大局和二级局,先着手对厂子进行财务审计,以及对这些年的经营情况做全面地了解和调查,如果真有经营者违法和违规的情况,将做出严肃处理,够刑事犯罪的,也不手软,坚决法办,尔后,再进行承包或租赁。就这三点,你们看看是否可以?”
  李奎明和吴新宇对看了一眼,吴新宇点点头。
  李奎明说:“感谢局领导对我们基层职工的信任和尊重,支持局里进行审计和调查的决定,同意进行承包或租赁的办法。但如果通过改进工作,使厂子的经营能回到正轨,我们承不承包或租不租赁都无所谓,因为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挽救国营企业的一个具体事情上,似乎已经取得了成功。”
  周副局长说:“跟你们这一次接触,对我的教育和震动挺大,我有必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工作,甚至于是检讨,让我们以后共同努力,让国营企业的改革工作更加科学、更加合乎实际、更加有良性因素,使国营企业能发展得更好!”
  事后,李奎明他们回到“五间房”,向大家汇报了去局里的情况,大家感慨万千,说没有想到局里领导这么开通,系统的健康发展还是有希望的,那就等着看看吧。
  现在局里的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五间房”人民公社的故事就先说到这儿,如果读者有兴趣,届时再续故事。
  当然,“五间房”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包括“鬼地”与“诡地”另外的有关故事,还没有说完,一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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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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