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新曲.第一卷.第三章（3）
| 第三章 劫中三难 一. 受罚 云龙负学初下山 昔日阿丑变能人 云龙是在开学头天下山的,他哪里能想到,才二个月,他的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而且是什么什么都随着变了! 如他离青年点老远就发觉不对劲,门口竟有两个人拿着扎枪站岗!到跟前后,一个人拿扎枪把他逼住,另一个人跑回屋里报告,一会传出话来,让押着进去。 要说大队真够可以的,在河南一大片空地上特意盖了个青年点,足有十间房子大，朝阳,中间一双开大门,进去是个大厨房,两侧两个大锅台,还有后门。两边是各三十人的男女宿舍,两面大炕,大玻璃窗,房两头还有男、女各自的单门。青石板砌的大院墙,院里给垒了猪圈、羊圈、鸡鸭鹅舍,连狗窝都给准备了,还有男、女厕所,在外边还专门给弄了块菜地 。 云龙被押着走中门进了男宿舍,一看,好家伙,二个月不见一切变了样!在里山墙上方写着几个大字:六合坛堂。在下面有一行小字，标着:坛主位.地面靠墙放一把铺着虎皮的大椅子,上面坐着点长高云宵。 这家伙人高马大,大背头、大脑门子、大脸蛋子、大肿眼泡子、大狮状鼻子、大嘴叉子、大下巴、大胳膊大腿、大手大脚丫子,穿着大回力鞋,穿着大号的运动服,曾是学校的摔跤队长嘛,还曾是全市中学生摔跤冠军嘛。在两边炕上依次坐着执法、护法、八大金刚,当然是事后才知道的。 云龙一看这茬架,差点笑出声来！ 执法先喝道:"老实点,丑八怪,快跪下!" 两个拿扎枪的小娄罗，赶紧把刘云龙按跪下。 他早已被他们欺负惯了,也不在乎这一次,索性就跪着,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这回高云宵发话了，眯缝着眼睛，背靠着椅子，慢悠悠地说:"丑八怪,你可知罪?" 云龙说:"我没有什么罪。" 高云宵直起腰来吼道:"他妈的，学校放假,你就应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把该干的活干了,结果二个月没有影,说，干什么去了? " 青年点风气确实不好,大同学欺负小同学,男同学欺负女同学,像云龙这种小个子尤其受欺负。下地干活不但得多干,回到青年点还得分摊扫地、担水、收拾厕所这些杂务,甚至连洗脚水都得给伺侯到,稍有不恭,就遭到拳打脚踢。云龙当老师可把他们眼气坏了,晚上特意加重了派活,放假走了二个月,他们认为就是逃避,是罪过,要惩罚！ 云龙只能搪塞说,到别的学校实习去了。 高云宵高声叫道:"那好,今后所有的活都是你一个人干,再打五十军棍,以做惩戒！" 六十人的青年点,杂活老鼻子了,平时几个人都干不过来,让一个人干？岂不太欺负人了! 云龙因此反驳说:"人人都是平等的,凭什么让我们伺侯你们?打人是犯法的,你们凭什么动不动就打人?" 高云宵一听,更来火了！喝道:"呵,反了,敢反抗了！打,这回给我往死里打!" 两个小娄罗立刻把云龙按倒,把扎枪调过来就要打,执法、护法、八大金刚拿了稿把也冲了上来！ 云龙一看不能再挺着了,否则就被打成肉酱了,就呼地站起来,抡起右掌,迎着众人搧了一圈大嘴巴!虽然没用内力,也没用普通的大力,但普通人哪能受得了,纷纷倒地,口吐鲜血,"妈呀、妈呀"地叫个不停,有的连牙都打掉了！ 高云宵一看这还了得,“腾”地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抓向刘云龙,想把他像抓小鸡一样地抡起来,扔到窗外！ 可今日的丑八怪已不是以往的丑八怪了,他本能地用六合三百六十式的一招,顺势用一指迎向抓来的手掌心,只听"哎吆"一声!高云宵惨叫着感觉全身都麻掉了，云龙也就势给他一个大嘴巴,他也是立刻倒地满地找牙！ 这帮人哪吃过这样的亏,又都爬起来扑向云龙,云龙嫌屋里太窄巴,跳到屋外,众人"嗷嗷"地叫着,抡着稿把也追到院子里！ 云龙不急于把他们打倒,心想，正好练练六合三百六十式的反应,就随势就势,击闪腾挪,一会儿，就把他们打得趴在地上都起不来了,个个哭爹喊娘! 云龙还找来平日里受欺负的小同学和女同学,让他们打,可他们不敢打。 在这时候，院门口聚集了不少乡亲,高喊着,打,打死他们!有胆大的还进了院子,对云龙说,刘老师,你不知道,这些日子这些人都反了,都赶上土匪了,见谁打谁,什么都抢、都偷,你看院里这些猪、羊、鸡鸭鹅,都是抢和偷来的,天天杀了吃! 云龙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全县的知青情势发生了不好的变化,刚开始,知青是把揪"黑五类"的造反精神带到了农村,后来发展到打、砸、抢、偷,到处都成立了武斗队,甚至是黑恶组织。有一个叫乌龙帮的,下设九个分坛,龙山大队青年点就是分坛之一.乡亲们敢怒不敢言,公社和大队也管不了,云龙这一出头,乡亲们可乐坏了! 云龙找来大队干部,请他们把知青工作重新管起来,说原来就经常挨欺负，挨几句骂和挨几下打本来没什么,但这回太过分就不行了,所以教训了他们,如果还不老实,还要收拾他们,让大队放心。 知青工作因此重新走上了正轨,这回大家选他当点长,他说精力在学校,没法管,当不了,最后选了女同学罗乃英当了点长。 云龙白天教书,晚上在青年点住,功不方便练,就要求上学校住,学校同意了。可房子少,他只好收拾了半间仓库住,这回行了,晚上可以练功了。 但在第三天后半夜,仓库突然着火了!他在阵内虽然火烧不进来,但也没能力出去救火！ 乡亲们闻讯赶来把火救灭了,见他毫发无伤，大吃一惊!就连他睡觉的床都一点没烧着,这不可能呀?一时间传的可了不得了,说怪不得刘云龙这么厉害,肯定有神仙保护!山里人大都迷信,都相信这一说。 放火的人很快就被抓住了,就是高云宵他们,那些坏小子都参加了。人杂好破案,有的人咬紧牙关不说,有的人则因害怕，给点压力就招了,就是要烧死刘云龙! 公社人保组把他们都抓了起来,后来都判了刑或劳教，在那个时候,确实开始对违法知青进行收拾了,有的地方还挂着酒瓶子和披着狗皮游街! 通过这件事,大队觉得云龙是个人才,就想吸收进领导班子,当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可云龙不干,但推辞几次压力挺大,大队非要他当,他就让学生们去找。大队对急挠挠的学生可没办法,最后只好同意他继续当老师，但已不是代课，开始给他办了正式农村小学教师的手续。 那时候对人才也是很重视的,公社也让云龙当革委会副主任，怎么办呢?谁能想到,刘校长在客观上却帮忙解决了这个问题。 二. 情劫 1.花香自然遭蝶舞 被人污害陷囫囵 刘校长有个女儿叫刘美荣,非常漂亮,初中毕业,也在龙山小学里当老师,当然，这是刘校长的活动能力所致。 刘校长也看中了刘云龙,决定招他为女婿,就在家里把这事说了。 刘美荣不干,嫌其长得丑。 其父说:"你懂得什么?这小子前途无量,自古讲究男才女貌,你要跟了他,这辈子就两个字,享福！" 对老爸的眼光，女儿向来是佩服的,这一次又相信了老爸,尔后越琢磨越觉得刘云龙确实有才,你看人家把那班级弄的,谁不佩服，想来想去,真的喜欢上刘云龙了。 光喜欢没有用,得想办法弄到手,刘校长出招了,说首先阻止他当公社革委会副主任,否则我们在他眼里就不值钱了,除非他先同意当咱家女婿。他定了几招,第一招让女儿先去跟刘云龙表明,说喜欢他,如果他也喜欢她,一切就好办了,把握还是有一点的,因为他太丑,她太漂亮。 为抢时间,刘美荣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在这天一早赶紧去找他。 云龙已搬到文具库旁边的空房里住了,她一进屋就百般地献媚,但哪承想,他都不正眼看她一下,就回绝了！ 刘美荣回家大哭,其父安慰说,别急,为父还有招儿,让她赶快去上班. 刘校长第二招是请刘云龙吃饭,他把刘云龙找到校长办公室,见来了,赶紧起身相迎,给沏上茶水。 落座后,刘校长笑着说:"刘老师呀,你真是块好材料哇,到处都争着、抢着要你,不过我不放你,你哪儿也去不了,我是舍不得你呀。但今天请你来不是谈这事,是有点私事。" 说到这儿,故意向屋外看了看,压低声音接着说:"我有几本老书,当然属于‘四旧,交公有些舍不得,烧了更可惜,现在闹得正凶,我不知怎么办才好。我没拿你当外人,你在城里经得多见得广,帮我看看，这几本书有没有留着的价值?没有,我就给烧了,有,就送给你,我看你挺喜欢老书的。" 云龙以为他要谈女儿的事儿,没想到是这个事，他确实喜欢老书,这正是刘校长的奸滑之处。他说:"那校长把书拿来,我帮您看看。" 刘校长说:"哎,这老书怎能随便往外拿?让外人看见了还了得,你到我家来,我拿给你看。" 云龙答应中午去,刘校长赶紧告诉家人准备好饭菜。 上午一下课,云龙果然去了,刘校长热情地把他让到东屋。 云龙一看,这个刘校长还真不简单,家里的书还真有不少,但书架上的书都是革命书籍,没一本"四旧"书。 刘校长从隐蔽处抽出一个油纸包,说老书在这里边,刚要打开,突然刘美荣妈进来了,拉着刘云龙说到西屋吃饭。 刘校长放下包,也赶紧推着刘云龙说：“对,先吃饭,不着急,吃完饭再看。” 就这样，拉拉扯扯,云龙被拽到了西屋。 云龙说不吃,刘校长一家子七嘴八舌地说,中午了,赶上了,到哪儿不吃饭?硬把云龙按在饭桌旁的椅子上。 云龙也不能一摔剂子走哇,只好硬着头皮吃饭,饭菜真不错,摆了一大桌子。 刘校长真厉害,口气一换,说:"云龙呀,这就对了,叔可没拿你当外人,以后可不要再客气。" 说完,把早已准备好的酒,给刘云龙倒上。 云龙起身道:"可不敢喝酒,下午还有课呢。" 刘校长哈哈笑道:"在学校还不是我说了算,喝,没有事,喝多了,你就在这儿睡一会儿,我给你请假,下午课让美荣代你上。" 没办法,云龙只得少喝点酒,刘美荣和其母猛给他夹菜,弄得他很不得劲。 刘校长说:"云龙呀,咱家美荣说喜欢你,我还真不知道,刚刚才跟我说,说跟你表明了,你没同意。还别说,我还真赞成你,男人吗,应先以事业为重,虽说过年你都二十三了,美荣都二十一了,按过去说,孩子都应多大了,但现在提倡晚婚。再说,知青插队老这样,也不是那回事呀,将来怎么办呢?叔比你多吃几年咸盐,你听叔的,叔早帮你设计好了,先不着急谈对象,先去公社当革委会副主任,以后的事就不用你管了,我都能替你安排好。我有一个亲戚当县革委会副主任,还有个亲戚在县教育组当领导,下一步你说上哪儿?我去给你办。至于搞对象成不成无所谓,但可别成仇人,还是要成为好朋友嘛,都在一个学校当老师,整天打头碰脸的,你说是不是?" 云龙说:"谢谢校长这么关心,都替我安排好了,可我哪儿也不想去,就在这儿呆着，至于和刘美荣老师的事儿,正像校长说的,现在还不是谈对象的时候,更不可能成为仇人。" 刘校长说:"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你们可以像异姓兄妹那样相处,无话不说,互相帮助,将来再说将来的嘛。至于你上公社去不去,你自己说了算,以后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安排好。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你要去,我不让你去,你也去不了,将来我要给你弄县里当干部去,谁不让去也不好使。" 刘校长说着说着,忽然头一晃,说:"哎哟,不能喝了,头有些晕,得歇一会儿,你和美荣好好地唠一唠。" 说完两口子就都走了。 云龙这个气呀,心想,刘校长怎变成这样?油腔滑调的,还旁敲侧击,弦外有音，他本来对刘校长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哪能想到这个人阴损得很！ 这时,刘美荣糊过来了,又倒酒又夹菜,嗲声嗲气地说:"哥,以后我就叫你哥了,你可要多帮助小妹。"边说边往近凑,气都吹到云龙脸上了。 云龙往后躲着,说:"别、别叫哥,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刘美荣说:"哥,你躲啥?我长得不好看哪?青年点那三十个女的哪个能赶上我?你真的不喜欢我?我可是特别喜欢你,这叫男才女貌。" 说着又往近凑,小脸喝得通红,还真妖艳！ 云龙气得站起来,说:"别这样,别这样,你喝多了,我得走了。"说完去开门,发现门竟被锁上了！ 刘美荣扑上来,投入到云龙的怀中,双手抱住云龙的腰,说:"晚上幻想你抱着我才能睡着,现在让我好好地抱抱你。" 边说边把脸往云龙的脸上贴。 云龙暴怒,一下子把刘美荣甩开了! 刘美荣见老爸设计的第二招没好使,立即使出第三招,又向云龙扑来,又撕、又打、又叫,还撕扯自己的衣服,说云龙非礼她了！ 刘校长听到叫声,知道这是第三招了,立刻开锁进来,指着刘云龙大骂:"好你个刘云龙,简直是畜牲!我对你把心都掏出来了,你却这样对待我,占咱家美荣便宜!" 云龙解释道:"刘校长,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您想象得那样。" 刘校长吼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说怎么办吧?" 云龙也生气了,似乎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随不再解释,说:"你说怎么办吧?"不再用您。 然而刘校长又语气一转,说:"云龙呀,你得替我们想想,美荣是女孩子,传出去还了得。事到如今,委屈你也好,怎么的也好,你只能把与美荣的关系明确了,这样我才能说服美荣别再闹,把事情压下去。" 云龙反问:"否则呢?否则怎么样?" 刘校长像被噎了一下,说:"否则?否则这事就大发了！" 云龙继续反问道:"事情怎么个大发法?" 刘校长说:"云龙呀,我也不想走这一步,你还是和美荣稳稳当当地处对象吧,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要不,这事一捅出去,不光是咱家美荣丢人,你公社也去不上了,恐怕连老师也当不上了,人就臭了,还可能被抓起来,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云龙来犟劲了,说:"那就按你的意见办吧." 刘校长一愣,不知是按哪个意见办?不知说啥好？ 云龙继续说:"就是把事情捅出去,越大越好,我不怕!" 说完抬腿就走。 刘校长赶紧拽住刘云龙不让走,叫老婆快点去叫大队干部,这是他的第四招。 一会儿,大队长还有几个大队干部来了。 大队长叫于德水,是个很能干的人,但有时侯很精明,有时侯又很糊涂,他了解到的情况自不用说,愁的是应该怎么办呢?他先征求刘校长家人的意见。 刘家人说,摊着这样的事能怎么办?只好认了,让他俩搞对象吧。 大队长认为也行,就征求刘云龙的意见。 云龙仍然说没做对不起刘美荣的事儿,不同意搞对象。 大队长很生气,故意威胁说,大队解决不了,送公社解决吧,不过问题可就公开了！ 没承想云龙没意见,刘家人也没意见,大队长就给公社打电话,人保组来人就把云龙带走了。 2.小妹不忿施援手 情急之中救郎君 这下可热闹了,不但全大队、全公社都传开了,说知青刘云龙看要当公社革委会副主任了,利令智昏,竟调戏美貌女教师,被人保组抓起来了！ 这事小林知道了 ,郭家一家人自然也就知道了,也在商讨怎么应对,全家都不相信云龙能做这事，但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疑惑？本想先问问云龙,可得到的情况是,人保组谁也不让见。郭氏夫妇的功力已可以发密音,云龙也可以听到,但云龙功力还不够,还没有练这种能力,回不了消息。强行救人没问题,但不能这么做,最后决定，只能等等看看再说吧。 天黑后,小妹私自下了山,她很少下山,村里的人她大都不认识。她感到好奇,是什么样的美貌女教师呢?她想见识见识,她私下问了小林，刘美荣家在哪儿住?晚上就奔她家来了。 她在屋后用神识看见屋里有三个人在密谈,用听音术听得他们正在谈刘云龙的事儿,一听就明白了,他们正是刘家人,是他们陷害了刘云龙。小妹大怒!但想还是回去告诉父母再说。 她刚要转身走,忽见刘美荣一个人到了西屋,脸上美滋滋的,嘴上还自言自语,到了书桌前,打开锁,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红朔料皮的笔记本,翻开开始写东西。小妹能看到她写的字,但不认得，一会儿,看见她写完了,又把笔记本放进书桌锁上,然后就脱衣上炕睡觉了。小妹明白了,这是她的卧室。 小妹回家就把看到和听到的情况告诉了一家人,全家人这才知道,原来云龙是被陷害的！ 小林说,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写日记,这肯定是她的日记,应该看看她写些什么? 母亲说,那就把它搬运过来看一看。 小妹说,这老远搬运挺费神的,还是让我下山把它搬运回来,小妹已有搬运的能力。 小妹二次下山，看刘美荣仍在睡觉,就施展搬运术把笔记本拿到手。回家大家一看,还真是刘美荣的日记,上面记得很清楚,是她爸爸设计的一步步招法,来算计云龙,目的是使其能成为她家的姑爷。 父亲说,有了这个证据就能保证云龙无事。 可怎么把这个证据公开呢?送给大队?不行,大队要是与刘家人穿一条腿裤子呢?给人保组送去?也不行,万一刘家人已打通关节了呢?把笔记本还回去,直接找公社高层领导检举,去刘家搜,当场取证?也不行,公社领导不可能直接去搜,肯定责成下边的人去办,问题还是有变数，看起来找一个妥善的办法还真不好找。 父亲后来说,不要着急,观察情况再定,一定要找个恰当的时机,万无一失地拿出来才行。 云龙被带走的下午,青年点罗乃英点长，就带一些人闻讯赶到了公社,给云龙做担保,说其不可能调戏妇女,要求放人！ 人保组不理睬,不让见人,不让送饭,也不放人！ 晚上,人保组对云龙进行了审讯,他们是带着定性调戏妇女的调子审讯的,云龙当然不承认！ 人保组的人就说,知青没一个好东西,打他个臭流氓,一打就老实了！ 刚开始是一个人用木棒打,云龙可不能让他打,也不客气,躲过棒打,还把人保组的人给晃倒了！ 这下惹了马蜂窝,他们都拿着棒子等家什蜂拥而上！ 云龙牛劲上来了,虽然带着手拷,可一下没挨着打,反把他们连晃带顺劲地都弄倒了！ 他们见打不了刘云龙,有一个人就掏出了手枪,对着刘云龙,说要崩他！ 云龙说:"你敢?你们不调查就定性是违反办案程序的,搞逼供信打人是违法的,我是出于一个正常公民的权力自卫,不但到哪儿都能说出理,而且公民的正当权利是受法律保护的,你们还说知青没一个好东西是极其错误的!" 几句话说得公安没了词,他们也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但平时他们就这样胡来惯了,已成自然了,从来没有人敢反抗,谁知道今天碰上个横的。他们可不敢崩了刘云龙,只是吓唬吓唬,只好悻悻地收场了。他们想把刘云龙拷在暖气上,云龙不干,只好把屋里能坐、能躺的东西都搬走,让刘云龙坐没法坐,躺没法躺,来个变相体罚。 其实云龙想走,他们是拦不住的,但他不想走,他相信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第二天,青年点的人全去了公社,小林那个班的学生也都去了,有个小队长叫齐小燕的女同学还带了瓶农药,她对刘云龙老师已到了崇拜的地步,不相信能有这样的事儿,说公社不放人就喝农药！龙山大队的乡亲也去了不少,坚决要求立即放人.围观的人也很多,事情越闹越大！ 人保组请示公社领导和县里,说这样不行,很可能突然暴发群众事件,要把刘云龙送县看守所,由县公安局去处理,上边都同意了。 下午,人保组动用了警车,还动用了公社仅有的几台其它车,还有摩托车,武装部还调来了拿枪的民兵,把刘云龙押上警车,准备立即送县里。 齐小燕要喝农药的事儿,公社领导也知道了,早把她控制起来了。 知青不干了,其他大队也来了不少知青,围着不让走,呼着口号,反对迫害知青,要求立即放人! 公社领导全到场了,金有全书记喊话:"请广大知青同学们保持冷静,不要听坏人挑拨,要相信政府,一定能把问题查清楚,不要损害抓革命促生产的大好局面！" 这时,郭家一家人也都在人群里,郭志强认为这个时机很好,是把证据当场拿出来的时候了,那个笔记本也在小妹身上带着，他认为,把笔记本交给点长罗乃英,再由她交给公社书记最好。 可还没等他动作,一个声音在半空中出现了,是一个细声细语的女孩子声音,但足响亮震撼人心,因为声音里有气愤:"乡亲们,是刘美荣一家陷害刘云龙,刘家想招他做女婿,他不干,反赖他调戏妇女,这儿有证据,是刘美荣自己写的日记,上面说得很清楚！" 话落,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笔记本,慢慢地往下落!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令所有人都惊呆了,都抬头看那个慢慢下落的红色笔记本！ 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半空中出现了:"公社领导一定要认真亲自看看这个证据,还知青刘云龙一个清白,惩治刘井伦一家的诬陷罪,治理人保组乱办案,保证人民群众的正当权益!" 郭志强知道,第一个声音是小妹控制不住出手了,并抛出了笔记本，第二个声音是妻子,她看小妹说得不完全,无奈进行了补充。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再完善一下,他控制那个笔记本慢慢地下落,而且最后正好落在公社金书记的手上! 公社金书记是普通人一个,哪经历过这样的事儿!拿着笔记本愣了好一会才转过神来,急忙打开看,果然里面记载着是刘家的计谋,目的是让刘云龙当女婿。书记虽将信将疑,也不得不慎重对待,随叫人保组先把刘云龙带回去,把刘井伦一家人找来。 刘美荣没见过什么世面,三下五除二就全招了,承认笔记本里是自己写的日记,陷害刘云龙的事都是真的。 刘井伦可是滑头,起初不承认,但在人证、物证面前,最后也招了。 公社最后做出决定:立即释放刘云龙,陪礼道歉.人保组进行内部整顿,严肃办案执法，辞退刘井伦和刘美荣的教师工作,下放到五队干农活！ 云龙回来后,大队也向他陪礼道歉,青年点摆酒压惊又庆祝自不用说,最大的动静还是乡亲们越议论越热闹！ 那天的场面确实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空中女人的声音是谁?笔记本是谁扔向空中的?它怎么能落得那么慢呢?又正好落在金书记的手里?大家联想到刘云龙大火烧不死,似乎明白了,刘云龙确实有神仙保护,只有神仙才能做到这一切!于是乎越传越轰动,越传越广,经久不息！ 学校也进行了改组,从青年点又调来一个女知青叫伍巧梅的当老师,校长大家选刘云龙当,大队也是这个意思,可云龙不当,后来选了一个老男教师张友坤当了校长。 云龙还在学校住,晚上特意上山感谢了义父母一家,特别感谢了小妹,还给小妹掬了一躬,小妹小脸通红羞的够呛。 义父则批评了小妹,说前面的事做得挺好,最后时刻处理得不好,不应该采取空中喊话和空中抛日记本的方式,造成惊世害俗,留有后遗症。但事情已发生了也没办法,以后谁都要注意,不能干这类的事情。 小妹哪里知道,她情急所救的师兄,竟是她日后的郎君,当然这是后话。 此后平安无事,大队书记也有个女儿,甚至于有几个公社领导有女儿的,也惦记招刘云龙当女婿,但都不敢伸头,又不死心,都千方百计地托人透露过,都没有得到云龙的点头.青年点也有女知青看上了他,他也都回绝了。 云龙有时也窃笑,夕日谁也瞧不起的丑八怪,如今怎么还成香饽饽了?不过他没拿这事情当回事,白天教书,晚上一心一意地练功。 三. 蒙冤 1.云龙功夫初学成 刻苦钻研悟深功 很快放暑假了,云龙又回到山上练功,重新走进六合大阵。 其实，这半学期可以晚上来这里练功,但义父怕他练得太猛,又要出事,所以让他稳稳筑基,不急于到阵中练。应当说,他在这段时间依靠自己的身体练功,是有很大好处的,夯实了基础,避免了拔苗助长,如今筑基已非常好,就可以再到阵中练功了。 云龙练功时,义父一家照例轮流护法,义父仔细查看了他的身体,非常可喜,结丹快完成了! 义父不让他一次长时间练功,还是每天分两次练短功,每次五个小时,留出身体吸收、消化、适应的时间。其它时间还是练动功和看书，到这个阶段,他吃饭和睡觉已很少,但照样倍精神！ 到第三十天时,他结丹初期的最后时刻到了,全身剧烈地抖动,肤色通红,奇经八脉里气流滚滚,反复经小周天、大周天、天生就通的任督两脉，越旋越急,在下丹田汇集翻滚！ 那颗原玻璃球大的实体白珠,这些天忽呈现红色,忽呈现金色,猛烈地旋转,越旋越快,并忽闪忽闪地放射着光芒,实质是在吞噬着能量！ 体外的雾气也越来越盛,颜色也随着丹珠的变化而变化,并不断有光芒四射！ 最后,体内气流开始越旋越慢,趋于平稳,丹珠也越转越慢,光芒内收,最后不动了,变成了一个小玻璃球大的白晶晶的实体亮珠! 同时,天空中忽雷声轰轰,有五彩绽放! 此时,云龙睁开双眼,似有隔世之感!虽眼前的一切还是照旧,但感觉就是不一样,其实他已开始真正的脱胎换骨了! 在愣愣中,还是义父先说话:"云龙,祝贺你呀,你结丹初期已完成了!" 义母、小妹、小林都表示祝贺! 云龙连说"谢谢",高兴异常,怪不得感觉就是不一样嘛！ 义父继续对云龙说:"结丹初期完成是一个大台阶,有些东西你就可以练了,但不是说一下子你什么都会了,练好是有个过程的,不要着急,慢慢地来,大家都会帮你,但书要多看。" 云龙连连称是,又连连说谢谢。 其实, 云龙早就心中有数了,早就迫不及待了,早就看过很多遍书了,对结丹初期完成以后，能练什么功很清楚。但他事后找到小林,还是问:"先练哪些功好呢?"他认为,虽然义父母说了很多,自己也是心中有数的,但多听别人的意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小林说:"主要看用处,也就是根据需要来选择。"又反问道,"师兄的六合三百六十式和飞石术练得怎么样了?" 云龙说:"我演练一下,师弟指导一下。" 说完演练一遍六合三百六十式,用时二分钟，又捡起两个小石子,也用拇指和中指，分别弹向二十米外的两片树叶,只听"啪、啪"两声,两个树叶被击穿两个小洞。 小林拍拍手说:"师兄的进步真是太快了,六合三百六十式最快极限是一分钟,我练了这么多年还不到二分钟，父亲也还没达到一分钟,师兄才练了半年多,就达到二分钟了,真是了不起。飞石术也行了,虽然这两样技能还得继续练,但足以应付一般的情况了。不过要遇着那个何老道和蓝脸魔,那就不行了,所以要练一些着急用的东西。依我看,应先练棉花墙、掌心雷、遁术、飞腾术。" 顿了顿又说:"咱们门派跟别的门派不一样,人家有师父亲自教,咱们没有,只能依靠师祖留下来的秘籍自学,困难可想而知。当年，父母亲是走了不少弯路的,他们一点基础都没有,坷坷绊绊摸索练功走到现在很不容易。我和姐姐就好多了,有父母的经验,练功少走了不少弯路。师兄就更有福气了,我们的经验都可供参考,练功就会事半功倍,再加上师兄资质特殊好,所以进步特别快。等一会我把这些功法、要领、体会再说一说,别着急,一样一样来。还有就是书要反复看,师兄文化悟性比我们高,很可能能悟出新的东西来,再看看还有什么好功法更适合您,师兄更喜欢,如此，将来师兄的成就肯定在我们之上。" 云龙说:"我有时也在想,我下乡怎么就来到这里?怎么就遇见你?咱俩长得为什么还这么像?这一切好象都是老天安排好的。这半年多来左一个事、右一个事,你们一家不仅对我帮助很大,而且有恩情,我不会忘记。现在看,我冥冥中好象就是为昆仑爪功法而生的,特别适合练这个功法,假如将来我真能有所成就,决不会忘了你们,我早已把你们当做我的亲人了！" 说完,师兄弟俩紧紧地又抱在了一块,动了真情,还流下了热泪! 随后,小林把着急练的新技能要领,特别是体会告诉了师兄。 云龙牢牢地记住开始练,几天就初步掌握了,所差的只是火候。 义父母和小妹也告诉了一些练功的要领和体会,云龙所以没走弯路,进展很快。义父还告诉他,还是以练静功为主,在其它时间练新技能,因为继续筑基是绝对必要的,有了强大的内功,练其它功法才能得心应手。所以，他还是以最大的精力来练静功,向结丹中期前进,以较少精力练其它的功。 暑假比寒假时间长,有两个多月,这是农村学校的特色,为的是照顾农忙，除了有几个到校日、组织学生劳动云龙得去,这两个多月他一直在六合大阵里一心一意地练功,静功和各种功力又突飞猛进！ 他刚在六合大阵里练功时,体会还不深,现在已深深体会到六合大阵的妙用了,与在外边练功的感觉和效果就是不一样。在外边练功时,虽也有空间能量进入身体,但主要是靠自身练功,外边的环境影响不大。而在阵里练功可截然不同,不但因环境舒适易于入静,更重要的是,空间能量能大剂量地、迅速地、源源不断地进入体内并吸收,这对功力增强极有好处！ 那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呢?云龙每有时间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包括遇到精灵古怪等半年来自己亲身经历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他还是曾多次掐自己,看疼不疼?看是不是做梦?然而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 他曾想快点解开这些谜,因为他认为,有果必有因,既然神话里的东西在现实生活里出现了,必然有出现的理由,必然有存在的因果关系。他文化不高,也不想当科学家,也没有能力破解这些奥秘,但他仍有强烈的欲望来琢磨这些事。然而后来想，还是慢慢地来吧,不是着急的事儿,要一个一个地来解谜,并应从简单的开始,就先着手对棉花墙开始研究。 他想,棉花墙是通过手布外气来完成的,外气来自体内,体内的气是练气功积聚的,积聚在哪儿?积聚在丹珠里。丹珠里能聚那么多气吗?看来应该不是气,是能量。是能量就应该是物质的东西,所以布在外面的是能量,是物质的东西,瞬间在指定位置形成一个物质结构。这个结构是松散的,一定有一个化学方程式,或是分子式,或是物理链条,能起暂时抵挡的作用。所以练气功练的应该不是气,或者说通过练气,来获得某种物质，这种物质有强大的能量,这种能量应有积聚的地方,这就是下丹田,古人说练丹,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云龙琢磨到这儿,很兴奋!虽然不能说解开了迷团,但觉得自己的分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照此下去,他有信心解开尽可能多的谜团。他在菩成道人留下的书中,反复查找过了,没有这方面的明确解释,但隐约能看出一些类似的道理。 在以后的日子里,云龙就这样边练功、边研究琢磨,转眼,快开学了,他的内功又有进一步地进展,其它功力也有小成,又在开学的头一天下山了。 2.好心扶正挽波澜 千年狐仙现灵踪 云龙回到青年点,没想到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儿,同学们跟他说,还真有神,或者是仙,都显灵了!原来这两个多月,龙山大队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叫王天来的四十多岁老农,有一天趁闲进老山里采药,核计卖几个钱。这里的人一般都采药,拿到公社供销社去卖,结果从山上摔下来,双腿骨折,头上和身上也有伤,躺在山涧里动不了了。在深山老林里没有人家,他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知晓，没办法,他往家爬,可爬了一天一夜也没爬出山沟,最后精疲力竭,又饥又渴,伤口又发炎,只好躺在山涧里等死！ 谁知这时候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给他送来吃的喝的,还给他治伤,给他吃草药敷草药,给他接骨。后又把他弄到一个山洞里,养了一个月,他竟能拄着棍子走路了,最后自己回了家。临走,他给白胡子老头磕头,谢救命之恩,问怎么报答?白胡子老头说不用报答,实在过意不去,就在西山脚下的土地庙烧注香。 王天来回家后才知道,家里人在老山里找他一个多月,认为没指望了,他却回来了,但本来有病的老婆因着急上火,已病得快不行了。他赶紧带着香和供去土地庙上香,祷告谢谢神仙救命,又求神仙救救他老婆。他已深信白胡子老头是神仙,或是土地爷,或是仙。没承想,王天来第二天又去烧香时,土地庙前真有一包药,他拿回去给老婆吃了,真好了! 这可了不得了,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神仙显灵了,都去土地庙烧香求神,还真灵验,有求必应,特别是治病,一治就好。大家把愿望写在布条上,烧完香磕完头,挂在小庙上,第二天,布条背面就会有字,告诉你怎么、怎么办。 这还了得,这是封建迷信活动,大队上报给公社,公社让把小庙拆了！ 在文革中,庙一般都拆了,这个土地庙是个小庙,才半米来高,所以没拿它当回事,没有拆,这回不行了,大队就把小庙拆了！ 但拆了也制止不住,乡亲们又用青石板搭起来,照样烧香磕头,而且越传越广,来拜的人也越来越多。公社把这事上报到县里,县里指示必须制止住,但怎么也制止不住！ 云龙了解了这些情况后,认为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件,在"破四旧、树新风"的文革中,出现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允许的,他决定要管一管这事。要在以往,他也会认为这是封建迷信,现在他不这么看了,认为这是可能的,他就经历了这些事嘛。但问题是,既使这事是真的,也不能任其发展,这会大大影响社会风气,但怎么管呢?他一时没有好办法,认为还是先问问义父母一家为好。 晚上,云龙上山把事情向义父母说了,义父母也感到问题很严重,也觉得不太好解决，最后大家一致认为,应该先找着根源再说。 所谓根源,就是那个始作蛹者,就是那个愿意帮人的"神仙"。 快到半夜了,大家埋伏在土地庙附近,闭气封功,等待"神仙"出现。 按道理,"神仙"肯定来,因为白天乡亲们香也烧了,愿也请了,"神仙"得看看都是些什么愿?好给他们解难,所以,云龙他们想到在这里等"神仙"。 果然,半夜子时,静悄悄的西山脚下忽然有风动,同时一条白影随风而至,大家定睛一看,真是一白胡子老头!只见他到小庙前手一捞,那些请愿的布条就到了手上,他看一个,在背面用手写一个,一会儿,就都看完和写完了,手再一挥,那些布条就都又挂在小庙上了。 事不宜迟,郭志强一个暗号,五个人同时出掌力罩住他,否则迟一点他就走了！ 白胡子老头吃了一惊！但环视一看,认识,就问道:"郭家道友,这是为何?" 郭志强没有想到人家认识自己，就笑着说:"既然称道友,那就请道友一叙如何?" 白胡子老头问道:"叙些什么?" 郭志强说:"请道友到我家中一叙。" 说完做个请的手式. 白胡子老头心里明白,跑,肯定是能跑的,但不太好,郭家人并不是恶人,邀别人到家里更没有恶意，去叙叙也无妨,就揖手道:"如此叨扰了,请带路。" 小妹和小林在前面带路,白胡子老头在中间,云龙和义父母在后面,一会就到了山上的家。 把老者让到东屋坐定上茶后,郭志强问老者:"道友知道我们郭家,我们却不了解道友,能否将来历相告?" 老者说:"我自幼在天鼓山修行,以后来了菩成道人,也在这里布阵修行,他不伤我,也不赶我,相安无事。我看菩成道人道行高深,欲拜为师,但不收我,说人兽相隔,人的修行心法不见得适合我,我只好自行修行。后菩成道人不知何故离去,再后来道友来到此地修行,我已在这里九百年了,故不愿离开。" 听到这里,郭志强揖手道:"看来我们真是道友,菩成道人是我师父。"又问,"敢问道友,土地庙香客是怎么回事?" 老者道:"前些日子,一后生采药双腿摔骨折了,回不去家了,躺在老山将死,恰巧被我碰到,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呀,就给他医好了伤。他要报答我,我说不用,在土地庙烧注香就行。结果他回家一看,老婆已因担心他病得不行,就到土地庙烧香,祷告求我救他老婆。我也不能不救呀,就给他一包药,他老婆吃完好了,这事就传出去了,乡亲们都来烧香请愿。没办法,我不能不管,就硬着头皮做下来,事情就是这样。" 郭志强说:"行善虽是好事,但人、仙两界,你这么做不觉得惊世害俗吗?" 老者说:"事情赶到这儿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郭志强说:"人间有人间的秩序,你这么一弄就乱套了,你得承认你是有私心的,否则你让人家烧什么香?享受香火是可以增加你的功力,可你有享受香火的资格吗?" 老者自知理亏,耷拉着头没吱声。 郭志强接着说:"上天会惩罚你的,不过请你来不是谈惩罚的事儿,而是咱们大家共同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 老者想想又有些心不服,反驳说:"惊世害俗的事你们不也干了吗?布阵火烧不死,在公社当那么多人空中喊话、抛天书,不都是惊世害俗的事吗?" 郭志强笑了,说:"确实是,我们也有做得不当的地方,睡觉布阵是为了防精灵古怪侵扰,当时这个事你也能知道,谁承想有人会放火,所以不是我们主观造成的。在公社那个事是我们不对,我本想用别的办法解决,不料孩子因救人着急先出手了。尽管如此,我们的事情与你的事情不是一回事,我们是人,你是仙,我们做得不对确实需要改正,你做得不对不但需要改正,还应受到惩罚,因为你犯界条了！" 老者苦笑着说:"好象有些不讲理?惩罚就惩罚吧,你说怎么惩罚?" 郭志强说:"不是我们惩罚,我们没有替天行道的权力,我是说你应受到天条的惩罚,至于怎么惩罚?惩不惩罚?是上天的事儿,我们管不着,我说的只是道理。还可能上天看你是为救人,虽不对,但不惩罚了,如果惩罚,你会在以后的修行中遇劫,我现在提醒你,你要心中有数,而我们和你商量的是怎样来消除影响。" 老者说:"惭愧,这回听明白了,谢谢你们的提醒,但怎么消除影响呢?" 郭志强说:"暂时没想到好办法,你一下子消失也不好,这样吧,你暂时继续做下去,但不能有求必应,要选病重的来救,只治病,别的就不要管了,可好?" 老者说:"好吧,就这么办吧。" 郭志强补充说:"没想到好的办法,只能这样先收一收,等想到好办法后再找你商量,如何?" 老者答应了下来。 郭志强又说:"可以再问道友一个问题吗?" 老者说:"请问。" 郭志强一指云龙说:"他刚开始练功时,许多精灵古怪都想得到他,现在情形如何?" 老者说:"现在已不碍事,他已功成,谁也不敢妄为。" 郭志强说:"谢谢."遂送走了白胡子老头。 3.苦心平息迷信潮 不得好报出冤情 云龙回到学校已快黎明,稍作休息就准备去上课了,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他带的班已升到六年级,有许多工作要做,在忙工作的间隙中,他脑子里仍在思考白胡子老头的问题。 义父母已经告诉他,那是一只已修炼成人形的白狐狸，义父母已开了天眼,能看出白胡子老头的本象,自己还没有这功力，至于怎么善后?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好办法,难就难在事情的了结，必须能让乡亲们感觉自然合理。后来他想出一个办法,虽不是太理想,还算将就,行不行?等晚上问问义父母再说。 晚上,他到山上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义父母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认为他的办法虽不是最好,也只能如此了，关键也需要找白胡子老头商量商量。 找白胡子老头是云龙和义父母三个人去的,去人多不太好,义父母与那老头已见过面,气息已经了解,找起来不难,何况已知在天鼓山住。 天鼓山的形状就像一个倒扣的花盆,四周全是悬崖峭壁,普通人很难上去，云龙已学会飞腾术,只是火候差些,在这种情况下，飞行是没问题的,要是在紧急情况下对敌，还是不行。 他们绕天鼓山飞行了一圈,义父首先嗅到那老头的气息,是在南面半山腰一个山洞里发出来的，三人落下身形一看,是一个很小的洞口,只有水桶大小,周围灌木丛生,普通人很难发现。 白胡子老头似乎已知郭家人来访,此刻在洞里传出声音:"欢迎道友来访。" 话毕,洞口突然变大,足以人的进出,那老头就站在洞口,作揖手状。 三人踏上洞口,郭志强揖手道:"唐突造访,还请谅解。" 白胡子老头满脸堆笑,说:"哪里,哪里,请都请不到,快请进。" 白胡子老头在前引路,三个人随后走了十多米,拐了两个弯,来到一个大门前。进了大门,里面更宽阔,是一个足有二间房那么大的厅,四周有好几个小门,他们进了最大的一扇门,屋里竟跟人的住宅一样,像个内客厅。里面靠墙放一个老式大桌子,两边放了不少椅子,两侧墙上还有门,里面肯定还有房间。 白胡子老头请三个人在客位上坐了,又给沏上茶水,与人的待客之道一样,然后在主位上落座。 郭志强又揖手先说话:"看来道友已得修行真缔,是否已入仙班?" 老者回礼说:"谈不上入仙班,只是修行有小成,说起来多亏菩成道长,他虽没收我为徒,但我还是获益匪浅。"而后话语一转,反问道,"道友今来有何指教?" 郭志强说:"还是为前事而来。"就把来意说了一遍。 老者沉思了一下,说:"好吧,就按你们的意思办。" 郭志强来前想到了问题能解决,没想到这么顺利,说:"如此,多谢道友通情达理,我们就告辞了。" 老者说:"既然来了,何不多叙叙?茶还没喝呢?" 郭志强说:"不喝了,谢谢道友的茶。"起身就要走。 云龙还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性格,心想,狐仙的茶我得尝尝是什么味道,就说:"我渴了,我得喝一杯。"就把倒给自己的茶喝了,还说,"谢谢仙翁的茶。" 他看到义父有要阻止的意思,但看见自己已经喝了,阻止已来不及了,也就算了。 老者起身又劝道:"正事谈完了,我应让家人出来与客人见面,叙叙再走。" 郭志强说:"道友别客气,我们就不叨扰了。"三个人遂离开。 三个人回到家,义父有些不高兴,告诫云龙以后不要乱吃外边的东西。 云龙马上答应下来。 小妹和小林可是好奇,忙问茶是什么味道? 云龙说,我就是因为好奇才吃的,味道与我们的茶一样,但要香许多。 又唠了一会就半夜了,云龙就回学校了。 书中暗表,云龙亏喝了狐仙这一杯茶,躲过了日后的一次劫,他是个善良之人,所以认为别人也是善良的,他当时确实看出那老者没有恶意。 这几天,在小土地庙烧香磕头的人越来越多,白胡子老头按郭家人的要求不再有求必应,只救那些病重的。 这下引起了不满,人们议论纷纷,怪神仙不灵验了！ 白胡子老头在答应那天郭家造访的要求后,这天突然现身土地庙！ 王天来认出就是那个救他的神仙,忙领大家跪倒磕头！ 白胡子老头说,实话跟大家说了吧,我不是神仙,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到这深山里来本是还愿的,不想碰巧救了王天来,现在还愿日期已满,向大家辞别要走了。 大家将信将疑,不让走！ 白胡子老头说,不走也行,我是外地的,带的钱都花光了,就在这儿租间房,给大家看病.但还愿期已过,这回看病得要钱了,看一个病人五元钱。 大家一听太贵了,五元钱能买二十多斤鱼,或买五十斤酱油，就都走了！ 白胡子老头看人都走了,苦笑着摇摇头,也走了。 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小土地庙从此冷冷清清,几天就倒了,大队和公社总算捱过了这段风波。 这件事对云龙来说可没有完,他陷入了沉思。 看来不仅人可以修炼,动物也可以修炼,还可以得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这到底是迷信?还是应该进行的科学研究?自己已经知道这是真实的了,老百姓可不知道,国家知不知道呢?以自己这点知识和能力来研究是不行的,应当提请国家研究,这对国家是有好处的,他决定向国家有关方面反映一下。 他想先给县和市科委去封信,又想不行,他们不见得有能力开展研究,还是给省科委写信吧,于是给省科委去了封信,提请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并把当地的事例说了一下。 但去信以后，一直石沉大海，没有回信,他又想,省里开展研究恐怕也吃力,还是给国家科委去封信吧,这下惹麻烦了！ 省和国家科委接到信后,不但重视,而且非常重视！ 云龙哪里知道,人家早就进行了调查,最后形成结论:阶级斗争树欲静而风不止,搞封建迷信活动的人还大有人在，立刻形成文件,下发到市、县、公社、大队,定性刘云龙为坏分子,进行监管。 云龙这样的人还能当老师吗?肯定不让当了,坏分子小帽一戴,让他去干最累的活儿。当时都在学大寨、修梯田,正好西山坡有一块地要开发成梯田,就让他一个人去干,说这样好监管,干多少能看出来。 这块地有五亩多,限他一年平整出来,第二年要形成梯田,第三年要能够种庄稼,第四年要亩产二百斤粮,第五年要亩产三百斤粮。平整土地修梯田哪那么容易?全是山坡地,不规整,大石头、小石头老了,难度就不用说了,要不能让他干? 这个局面的形成，其实也有刘井伦的因素,他要泄私愤,大队的干部他也能鼓捣得动,大队长于德水有时也糊涂,所以就成这局面了。 说老实话,刘井伦当初的本意并非是要陷害刘云龙,只是在耍小聪明,想把云龙赚到手,没想到云龙不上勾,他骑虎难下,因爱生恨,才最后变成那个局面,也弄得自己身败名裂,这恨就这么种下了。但他属于俗话说的那种小人,不能过去就拉倒,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恨更厉害了,并一直在想方设法报仇,云龙现在成了坏分子了,他能不瞅准机会下手吗? 云龙所带班的学生听老师被定为了坏分子,还要被撵走,不干了,不让老师走,都去学校和大队找，学校和大队面对急挠挠的孩子们还真没办法,这事也可能会翻过来。 可云龙知道了对同学们说:"大家别去找了,人家还以为是我鼓捣你们去找的，我走了,正好检验一下一年多以来对你们的培养效果,要记住,不管谁来当老师,一定要按我教你们的方法学习。我再重说一遍,一要先预习好,做到老师还没讲,自己先会了。二要认真听老师讲课,验证自己预习的对否。三要认真完成作业,并自己加大复习量,以巩固学会的东西。四要多读有益的课外读物,多接触社会,以增加知识面。五要加强自我培养,锻炼各种分析、思考、组织、设计等能力，如新来的老师同意,我还主张小队长轮流当中队长,平时考试和判卷,还是由中队长组织。六要注重个人兴趣和长处的培养,从小就设定目标和理想,将来就干自己喜欢干的工作。当然要成为好学生还有很多要求,如同学们要互相帮助、要考虑德智体全面发展等等,我平时讲了很多,今天就不一一讲了。同学们千万不能因为我的离开而闹情绪,以至耽误了学业,如果可能,我会经常来看大家的。" 书中暗表,云龙对孩子们感情已很深,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是舍不得的，他走之后,非常挂念他们,经常回去看他们,当然是偷偷地看,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再经受那痛苦的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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