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女荷花的婚事

　　一
　　打工仔二根的女朋友是个大靓女，美若天仙，他的男工友们羡慕得要死。
　　工余时间，独自在工厂宿舍时，二根总喜欢拿着女朋友的照片看。他女朋友叫荷花，同他来自一个县一个乡两个相邻的小山村。荷花的照片就装在二根床上的枕头袋里，休息时随时可以拿出来欣赏，总共有十多张，大部分是荷花的单人照，有两张是荷花与二根的合照。荷花人长得漂亮，照相也很“上镜”，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粉红脸蛋，蜂腰梨臀，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高得很。二根每次看着荷花的照片，都情不自禁地给照片中的荷花几个温热的亲吻。读书时，荷花在班上被称为“班花”，在学校被称为“校花”，回到村里是“村花”，现在来广东进厂打工，也就成了“厂花”，走到哪里都光彩照人。当然二根也长得不错，高大结实，浓眉大眼，属于阳光、帅气的那种靓仔。乡亲们都夸二根同荷花两人很般配。他俩是高中时的同学，完全是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双方父母都很赞同，何时瓜熟蒂落，让他俩自己做主。不过，二根的父母偶尔会提醒他：对荷花盯紧点。二根心领神会。
　　常听人说，漂亮的女孩不“安全”，经常有异性的眼光痴痴地盯着，甚至可能被心怀歹念的男人跟着、觊觎着。每次想到这些，二根就有些忐忑不安。二根同荷花谈恋爱已经有两三年了，花前月下，也只是拉拉手，最多是亲亲嘴、拥抱一下，还没有发展到以身相许的程度。二根与荷花不在一个厂打工，只是同一个镇而已，一个在镇东，一人在镇西，两家厂相距大约五公里。因两人的作息时间不同，所以平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往往是电话和短信联系沟通感情，表达思念。
　　
　　二
　　转眼到“五一”了，两人都有两天假期。二根约荷花去50公里外的恩平泡温泉，那天荷花开心极了，这么大，第一次泡温泉，给她一种全新、惬意的感觉和体验。两人身穿泳衣，泡在舒适无比、热气腾腾的温泉里，像两只拖拍的青蛙，连泡三四个小时仍舍不得上岸，全身都泡得红扑扑的。两人搂搂抱抱，胜似在天上的瑶池度蜜月。此情此境，二根向荷花说出了心里话：“亲爱的，你嫁给我吧，我要让你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荷花在温泉水里做了个洗脸的动作，理理秀发，想了想，说：“别急吗，现在我们只有感情基础，还没有经济基础，谈婚论嫁的条件还不成熟。”二根说：“钱是挣不完的，还是先结婚吧，钱以后慢慢挣不迟，你说是吗？再说，我父母早等着抱孙子呢。”荷花说：“抱孙子？有那么容易吗？听过来人说，现在养儿育女也挺不容易的，时间、精力、金钱，样样都得讲求。你也知道，现在我俩都在自修大专课程，时间很宝贵，等我们都拿了大专文凭再谈结婚的事好吗？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有了文凭，我们就能转换好的岗位，就可提高工资收入，你说是吗？”二根说：“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荷花说：“好啦好啦，你别说啦，反正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完，给二根轻轻一吻，以示安慰。
　　从恩平泡温泉回来之后，接连两天，二根都在思忖着荷花讲的那番话，“文凭”、“金钱”这两个关键词始终在他脑海里浮现、打转，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想：是啊，文凭确实是重要，是敲门转，但不应该成为他同荷花谈婚论嫁的障碍吧；金钱也重要，但也不应该成为婚姻的砝码吧。莫非荷花一门心思钻进钱眼里去了，存心设置这些障碍来拖延婚事？想到这一层，二根心里有些闷闷不乐。看来，父母提醒的没错，确实要对荷花盯紧些，提防这只“凤凰”另择“高枝”。
　　
　　三
　　后来，二根就托熟人打听荷花在厂里的情况。据说，厂里很多异性在暗中较劲竞相追她，竞争者中有普通流水线工人，也有拉长、组长、主管之类的中层管理人员，这消息让二根如临大敌，忧心忡忡。
　　为了盯紧荷花，二根一下班就搭车去荷花她们工厂旁边溜达，暗中观察荷花的“动静”。如遇荷花不加班，就打电话约她出来喝糖水、吃宵夜或逛逛大街和公园。从荷花的言谈举止看，二根看不出荷花同自己有什么“破绽”和“裂痕”。二根也就把那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藏在心底，假以时日，继续验证。
　　但向荷花约会的次数多了，荷花就开始有些厌烦，说：“二根，你就不能多利用些业余时间看书复习吗？你看你4月份这次自考，《普通逻辑》和《现代汉语》两科都是40多分，而我报了三科都全过了。你太不争气了！要加油才行。”二根说：“我知道啦。我会继续努力的。”“知道就好，”荷花说，“还有一件事，我问你是怎么回事，我的一些工友告诉我，近段时间你经常到我们工厂旁边转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想做小偷，还是想监视我，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记住，下不为例，否则黄牌警告。”二根说：“我这是为了你啊。”荷花说：“好啦，你不用再说啦，我喜欢光明磊落、有上进心的男人，希望你别令我失望。这样吧，今年10月份还有一次自考，我考完最后两科，你呢，要一次性考完最后四科，我俩都务必在年底申请大专毕业，如果你到时过不了那四科，以后永远别来找我！”二根从荷花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强烈语气，他扮了个鬼脸，说：“如果我过了那四科呢，你会答应嫁给我吗？”荷花说：“那只是必要条件，还不是充分条件，你还得继续努力。”说完，给了二根一个亲吻。二根顿时感到一种暖流遍布全身。临别时，荷花补充说：“这半年时间，我们少点去外面瞎逛了，利用业余时间多看书复习、备考；像以前一样，打电话或发短信联系就行了，不要浪费时间。”二根听了，连连点头，鸡啄米一样。
　　
　　四
　　接下来的几个月，二根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去胡思乱想了，一有时间就躲在宿舍或在厂里的绿化区找个清静地方复习自考教材，每次都全神贯注，求知若渴，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当然，他偶尔也还会托熟人打听荷花的动静，听说她也一样把业余时间都用在了自考复习方面，没跟别的异性有任何来往，甚至连跟女工友出去闲逛的日常生活安排也取消了，天天在厂里，除了上班、吃饭，就是在宿舍看书复习，晚上看到深夜12点多钟才休息。工友们有的夸她勤奋好学，精神可嘉，但也有的嗤之以鼻，称她是书虫，臭美，孤芳自赏。这些话传到荷花耳里，她也从不跟人计较，心想，走自己的路，让人家去说吧。
　　荷花的表现令二根十分放心，于是二根对自考复习更投入了。在他看来，自考之路，既通向他美好的人生未来，也通向他向往已久的婚姻的红地毯。
　　
　　五
　　10月份自考成绩公布那天，两人不约而同互相打手机向对方报喜，互拨了五次，都遇对方电话忙，最后，二根第六次拨荷花的电话，终于通了。经双方解释，才知刚才对方电话忙的原因，两人都不禁笑了起来。接着就互相报喜，二根说，他考的四科全过了；荷花说，她那最后的两科也都过了。那天晚上，两人都不用加班，二根请荷花去“辣妹子”湘菜馆吃晚饭，庆贺两人这次考试全举获胜。人逢喜事精神爽，兴致也高。二根点了瓶红葡萄酒，就着湘味小炒，荷花也喝了大半杯，其余大半瓶让二根全干了。
　　走出“辣妹子”湘菜馆，两人信步来到榕树成排的潭江边散步。绿化带每隔十余米一张的休闲长椅上坐着成双成对的情侣们在谈情说爱，亲亲我我。有几分醉意的二根触景生情，搂着荷花的腰说：“现在我俩大专课程考完了，也该谈谈咱们的婚事问题了吧。”说完，深深地吻了荷花一下。荷花说：“我说过，这只是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二根说：“那还有什么条件，你说来听听。”荷花说：“其实我以前说过，还有经济条件，也就是经济基础。”二根追问：“怎么样才算达到经济条件？”荷花想了片刻，说：“你攒够5万元，我就跟你结婚。”“是吗？”二根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你可要说话算数噢！”顿了顿，勾了几下手指，打了下小九九，他说：“妈啊，我现在满打满算，只有1万元，何时才能凑够5万？”荷花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二根说：“2万行吗？”荷花说：“不行，2万哪够用，光聘礼都得这个数，还要回老家建新房呢，没有三几万，只能建茅屋。”二根笑着说：“建房的事，也不得光靠我一个人挣钱吧，你也得凑份子啊。”荷花嗔怪道：“你做梦去吧，没过门，就不算你家人，谁跟你凑份子，没门。总之，你攒够5万元，我就跟你结婚。要不，就这样拖下去吧，反正我不愁没人要。”二根说：“好好好，行啦行啦，我非你莫娶，你等着我吧，亲爱的，5万就5万，一言为定。”
　　送荷花回到工厂，已是深夜12点。见荷花这么晚才回来叫开门，值班的年轻保安有些不高兴，不过，她是出了名的“厂花”，也就没有为难她。
　　荷花向二根挥挥手，拜拜，路上小心点。
　　望着渐行渐远的二根，那年轻保安心里有股酸酸的味道。
　　
　　六
　　那晚，二根躺在宿舍的床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同荷花一起辞了工，回老家建房、买车、结婚去了。醒来才知，是美梦一场。
　　拿到大专文凭后，二根被提升当了厂里的人事主管，工资由原来的1000元，提高到2000元，这让他喜不自禁，没想到，这年头一纸文凭还真有作用。事后，他想，这也离不开荷花的激将法，所以心里很感激她，心上人就是心上人！从此，奔5万的信心更足了。
　　二根把自己提职加薪的喜讯告诉荷花时，她由衷欣喜，同时劝他继续好好干，脚踏实地，积极进取，别得意忘形，相信还有好戏在后头。
　　
　　七
　　两个月后，荷花她们厂里搞人事调整，新来的厂长准备从生产第一线提拔一批有大专以上学历、有较强工作能力的员工担任中层管理人员。荷花被列为主要考察对象之一。
　　一天，厂长秘书小桃来到荷花上班的车间，通知荷花去厂长办公室一趟。小桃远远比不上荷花漂亮，所以对荷花心存嫉妒，从不拿正眼看她，只是偷偷地看荷花的背影，每次都流露出既羡慕又不服气的神色。
　　走到厂长办公室门口，荷花轻轻敲门，听到“请进”就进去了。
　　“厂长，您好！”荷花礼貌地打招呼。厂长四十出头的样子，啤酒肚挺得大大的，头上是典型的“地中海”，嘴上留着山羊胡，眼神色迷迷的，似乎可以把异性的五脏六腑看穿。
　　“好，请坐。”厂长指着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对荷花说。
　　“厂长您找我有何指示？”
　　“噢，其实也没什么，只想同你随便聊聊。”厂长说，“我来这厂才一个多月，很多情况还不太熟悉，所以想通过同员工谈心了解情况，听听大家的意见。是这样的，为了增强我们企业的活力，进一步提高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我们要加强管理体制和用人机制的改革，让能者上，庸者下，实行竞争上岗，优胜劣汰。经厂领导班子研究，想提拔重用你，厂里计划成立一个公关部，我们觉得你适合做公关部长，准备先试用、考察三个月，试用合格后月薪3800元，是你现在的四倍。目前这个职位已有另外三位女员工准备参加竞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说完，瞟了荷花一眼。
　　“笃笃！”厂长秘书小桃敲门后进来，说：“厂长，有两位大客户到访，现在接访室。”
　　厂长说：“好，荷花，要不，这样吧，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先考虑考虑，想好了再向我反馈意见，你先回车间上班去吧。”
　　荷花走出厂长办公室，小桃背着厂长，将嘴巴翘得老高，一脸的不屑。
　　
　　八
　　事后，荷花想，当公关部长好啊，待遇这么高，机会难得，只要不当厂长秘书就行，听说做男领导的女秘书惹人讲闲话。直到晚上，她还在回忆厂长跟她说的那番话。8点钟的时候，荷花的手机响了，她原以为是二根打来的，一看来电显示，才知不是，心里有点失望。又有一个星期没见过二根了，她挂念着心上人呢。荷花接通电话，原来是厂长打来的。“喂，是荷花吗？你现在打的来红棉酒店308房，协助我洽谈业务，有两位大客户在这里，你快点来噢。嗯，就这样，拜拜。”
　　荷花心想，这公关部长，看来也不好当，得随叫随到。打扮一番，出门坐上的士后，她心里越来越紧张，等会跟客人谈业务，该怎么谈好呢，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过，无论如何也得表现好一点，这可是至关重要的考察啊。想着想着，不觉到了红棉酒店。走进大厅，众人都齐刷刷地向她行“注目礼”。荷花秀发如瀑，深红的上衣，配条黑色长裙，真皮高跟鞋叩地有声，未施粉黛的清秀脸蛋白里透红，加上那匀称高挑的身材，更显得阿娜多姿，韵味无穷。
　　上到三楼，服务员带她来到308房，见房里只有厂长一人。
　　“来啦，坐吧。”厂长招呼荷花。
　　“那两位客户呢，厂长？”荷花问。
　　“他们有急事，先走了。”
　　“不好意思，是我来迟了。”荷花说。
　　“不要紧，别多虑，他们过几天还会从香港过来，业务的事，到时还可以继续谈。”厂长说，“真难为你空跑一趟，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从来没同你一起进餐，今晚就顺便请你喝两杯，赏面吗？”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多谢领导有心。”
　　“别骗我，我知道湘妹子喝酒十有八九都能喝。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我会不高兴的。”
　　“那你喝这‘稻花香’，我喝啤酒。”荷花说。
　　“好，没问题。你喝一瓶啤酒，我就喝两瓶‘稻花香’。”
　　“来吧，喝就喝。”荷花豁出去了，心想，若真有机会当公关部长，不喝酒能适应工作吗，能攻关吗？
　　“爽快！这才叫爽快！”厂长向荷花树起了大拇指。
　　两人边谈边喝，荷花已干了半瓶啤酒，但厂长才干了小半瓶“稻花香”。荷花就向厂长挑战：“加油啊，厂长，按比例，您现在应该干了一整瓶‘稻花香’才能赶上我的进度。
　　“行，一比二，我说得到做得到。”
　　待厂长喝完一瓶“稻花香”的时候，他已经明显语无伦次了，同时也慢慢吐了真言：“哎呀，你、你听我说，我说这、这‘稻花香’其实还不如‘荷花香’，就像家花不如野花香。”听到这，头脑仍清醒的荷花觉得厂长开始讲酒话了。
　　厂长将那“地中海”式的秃头凑过来对荷花说：“你今天真听话，叫你来，你就、就来啦。嘿嘿，其实我是骗、骗你的，那两位客户根本没来过这里。我家那黄、黄脸婆，说真的，我讨厌死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大美女，你帮我搞公关，跟我过日子，是找对路了，我迟早要休了那唠唠叨叨的黄脸婆，给你‘扶正’。她想控制我的财权，休想！”说着，他从密码箱里掏出几样东西来，“你看，这、这是我的私人小金库存折，100万，是我背着我老婆存下的，你想要，就全给你；还、还有这个，是我新买的别墅的钥匙，那别墅在澳门，我老婆还蒙在鼓里，只要你跟我，这钥匙现在就、就可以交给你保管……”
　　荷花实在听不下去了，说：“厂长，你喝醉了，尽在这说酒话，要不要休息一下？”
　　厂长说：“我、我没醉，酒醉心明，我清醒得很。休息？好，休息就休息，睡觉更好，有你在这陪我，还胜过做神仙。来吧，扶我进里间去吧，里面有床，今晚我包了。”说着就要去抱荷花。荷花一闪身，厂长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说：“看、看来，我是有点醉了，要不，怎么抱不准呢？你、你扶我上床吧。”
　　荷花急中生智，决定将他扶上里间的床铺再说。
　　厂长如一团烂泥，躺下了，恶臭的嘴里还在发出声音：“谢谢！让、让我先睡一会儿，等会再跟你亲热，你先去冲凉吧。”
　　荷花装假应了一声：“噢，好啊，我这就去冲凉。”
　　厂长的臭嘴还在胡诌：“你、你是不是处女？如果是处女，我、我愿出五倍的钱，哎，这年头，处女难找，遇上一个算一个，若能遇上两个，那、那肯定是神仙下凡……”
　　没等厂长说完，荷花早已悄悄溜出了308房。厂长的东西，她半点都没拿。
　　
　　九
　　已是晚上11点钟，当时二根还独自在单位办公室看书。这小子已报读行政管理自考本科，挺用功的，他想不断超越自我，以全新的精神面貌去迎接事业与爱情的双丰收。二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书，突然手机响了，是荷花打来的：“二根，你在哪，我好想你！”
　　二根说：“亲爱的，我也很想你。我还在办公室呢。你呢？”
　　荷花说：“我现在正打的过你那边。我有话跟你说。”
　　“傻瓜，在电话里说不就行了吗？干吗还要连夜跑来跑去？”
　　“你才傻瓜，你不懂，现在说不清，见面后再谈吧。你在你们厂门口等我，我快到了。”
　　二根刚走出厂门，一辆红色的士就开了过来。
　　下车后，荷花挽着二根的手臂说：“走吧，去你宿舍再说。”
　　二根边走边说：“奇怪，今晚你干吗这么神神秘秘的。”
　　荷花说：“别哆嗦，好戏在后头。
　　二根发现，荷花今晚的打扮很漂亮。一进宿舍门，反锁好，两人就情不自禁地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人的舌头都贪婪地伸进了对方的口中。
　　一团热火正在点燃。
　　二根问：“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荷花答：“我现在就嫁给你。今晚我就是奔这事而来的。”
　　二根说：“你不是要等我攒够5万元才谈婚论嫁吗？
　　荷花说：“傻瓜，那是哄你的。你的精神财富早已超过10万元，而你的爱更是无价之宝。”
　　
　　十
　　这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夜晚。
　　风雨雷电过后，一个女孩成了女人，一个男孩成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