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茂密的黑松林
在庆祝抗日战争七十年之际，完成修改本篇小说。故事内容来源于抗日老战士们的口述，书信以及回忆录材料。 我们的父辈历经战火硝烟，枪林弹雨，为正义求解放，为和平成现实，他们浴血奋战，前仆后继，不断修正自己的目标，为建立新秩序的中华文明而奋斗。 他们从胶东地区走来，汇集了刘公岛抗日杀敌的伙伴，把这支队伍打造成为海军支队，坚持战斗在胶东地区的抗日战线上，直到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他们又开往东北地区改编为东北民主联军二支队，进行林海雪原的剿匪，三下江南四保临江；后又以骨干人员分散编入了第四野战军，四打四平，奔袭锦州，拉开千军万马战犹酣的序幕，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又以胜利者的姿态，摧枯拉朽，跨过长江，横扫云贵，直捣天涯海角。建国以后接到中央军委指示，从新集聚原海军支队人员，建立新中国海军，成为奠基中国海军一支可喜的力量。小说开头中的对话正表明这段履历的始末。 在这支部队里，出现了层出不尽的人才，演出了众多的英雄历史。如今他们象天上的繁星，永远铭刻在历史长河的印记中。至此，向这些无畏无私的父辈表达崇高的敬意。特以此文以表达永远的纪念。 2012年7月26日 1949年5月，中国海军第一艘炮艇舰“海鹰号”上两个人对话说：“站在我们的军舰上，我感到无比自豪！”“这使我想起汪精卫！”“这个大汉奸为我们中国海军打下了基础，培养了人才啊！”“是的，你我都是炎黄子孙，骨子里流着中华民族的血，异族的高压，我们都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至于科学技术，我们照单全收！”“这样说；我们还要‘谢谢’这位大汉奸哦！”“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要去其糟粕，求其精良，让我们祖国，象你的名字‘昆仑’一样，永远屹立在东方。” 两个人望远大海，沉默良久，烟雨往事，如梦如云在眼前游过。 一、 1933年夏天的烟台，大海屏住呼吸，板着铁青的面孔；云色深灰，停滞在半空，不断增加的压力像似一个可怕的魔鬼，要撞向地球；有经验的人们知道，这是飓风来临的前兆。 忽然，台风骤起，风速飞疾如刃，大海像一群发疯久困的狮群，被放出牢笼，愤怒咆哮，冲向天空，又重重砸向下方，有时候，拧成一股绳浪，向着天空，旋转、旋转..... 十岁的昆仑躲在地窖里，两只眼死死地顶着地窖的出入口，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外面的嘶叫太可怕了，爸爸躲在哪里？妈妈又躲在哪里，幼小的心灵在颤抖着。 “昆仑，帮我把油灯拨亮一些。”姐姐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赶忙走到姐姐身边帮忙。 “我抓紧给人家把这洗好的衣服破了的地方缝好，大风过去了，送给人家；爸爸在码头上，这个月风多活少，不知道拖欠几时领到钱，好赖洗衣服给点现钱。明年，你就小学毕业了！” “姐！同学们都说，能考中学，外国还有大学呢！” “能上你就考！我给爸爸说一下”......说着缝补着，不觉时间飞转多少？ 地窖门开了，妈妈走进来“昆仑，出来吧，风小了，准备去赶海！昆玉别去了，在家把手头活做完。” 昆仑赶忙出了地窖。院子里，一片狼藉，妈妈简单的收拾一下，拿出水爬犁，等着昆仑一起出门！ 忽然，有人匆匆忙忙跑来：“嫂子！大哥在港口出事了！” 昆山妈先是一愣，马上向港口跑去。 二、 昆仑的父亲在港口上拖轮作业，台风来了总有危险，让人挂牵。跟着来人匆忙跑着；来人气喘吁吁讲着：“本来我们都避险收工回来了，忽然老板又让我们出海，说是洋人的船要进港，让我们给拖一下！返航快进港时，缆绳绷断了，船一下撞上了，倾翻在那里！有几个兄弟当场被台风吞走了，大哥几人的船正在倾斜，还不知道怎么样？” ...... 带着满头大汗，昆仑妈来到港口。 虽然台风级别小了，港口上的浪头，还在拼命向岸上扑打！一排排，一柱柱，像发了疯的狮子，张牙舞爪，冲向岸边，遇到海岸的阻挡，有改变方向冲向天空，摔下来又变成一簇簇的白雪，在大海里漂浮片刻，又消失掉了。 看到倾翻的船了。船已经下沉，风浪里有人抱着倾斜的桅杆，忍受着一次次打来的巨浪，看上去，忍受不了多长时间了，已经有人被卷进海中，很快就消失了。 岸上的眷属着急没有办法，大家一块找老板，要求救人，都被回绝了。 有一个眷属，借高利贷出重金要别的船员前去救援，昆山妈，也效仿了，签了约，画了押！ 船员驾船出海了，走了一半，只见一个大浪过来，救援船撞上礁石，摔了个粉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看那船，渐渐地下沉了许多，只见一个人艰难的脱下身上救生衣，给了另一个人。 “是昆仑他爹！”昆仑妈哭着说。 “爸爸！----”昆仑大声高喊着。 岸上哭声一片。 很快，船就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中了。只有一个红点在海中的风浪里沉浮。 三、 船沉没了，人要没了；家属们哭成一片。 “好啦！好啦！别哭了，回去准备还钱吧！”放贷人催促着。 大家这才想起，救人心切，刚才贷款高利贷的事情。人没了，船也没了，遇难的人还不知死活，马上就要人还款，大家愤愤不平。 有什么办法呢？这帮人每次人们遇险来临时，他们都跑到现场，乘人之危发财。 这时候见人没被救下，马上就要找家属制定还款方法；并且对着保人大声宣布着行里的规定。 “节哀吧！昆仑妈，你打算怎么还借款啊！” “老板，这人还不知死活，请容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吧！”昆仑妈哀求道。 “那好，看在大哥的交情，容你回去商量，可是不能太久啦！”说着，回头看了看昆仑的姐姐，转身对跑腿的人说：“跟着她们，认准门，回头到她家去！” 一一讲好条件，转身带着跟班走了。 大家还站在海边眺望风浪，希望自己的亲人能漂流回来。 天渐渐沉下暮色，海面上一片漆黑了，只听到海浪象一个垂暮的老人喘息，力量慢慢减退着。 上灯了，昆仑娘仨才回到家里。 “妈，爸爸还能回来吗？”昆仑问。 “海里落水的有可能被潮水冲上来的！” “不知道爸爸能不能好运气！”昆玉好像自言自语在说到。 “赶快拿香，摆上海神娘娘，咱们求她保佑你爸爸，大吉大利！遇难成祥！” 烧香拜佛，直到深夜！ 一连几天，没有亲人的消息！昆仑妈，时时跑到海边眺望，杳无音信。 道是船上落下的红点，漂浮回来了，他叫海王。他讲述当时的情景，眼见船要沉没时，昆仑爸爸说：‘海王，你还年轻，家里老娘有病没人照顾....’说着脱下救生衣推给自己。很快船就沉了！讲完，就给昆仑妈跪下了：“大叔的救命之恩永远不忘！”说着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吧，孩子，你叔，不一定哪会子会飘回来呢！” 正说着，门外来人了。 “昆仑妈，借的钱可是要还了，二百块钱，三分的利钱，五天一结账，你打算怎么还啊！” “等些日子，我丈夫回来喽，我们会抓紧还的！” “回来！哼。”来人冷眼看着昆仑姐姐说：“不回来，就不还了，闺女长得不错，道是值几个钱呢！” 看着他那淫意龌龊的样子，海王挡在昆玉面前说，“这钱我来还！”。 “你还？”来人上下打量着海王；“你小子命大，有你的，说个日期吧！” “老板，他还是个孩子，你回去给把头说说，我们想办法。” “把头说了，闺女能抵债，再宽限你几天，好好考虑考虑。”说完转身走了。 四、 催命鬼要账的走了。 海王说：“大婶，我回去想办法！”还没等说什么，转头跑了。 昆仑妈，又取了香，点上，走到海神娘娘面前：“海神娘娘我诚心祷告您，保佑我家男人早点回来吧！”烧好香，又一次去海边瞭望，等待！ 天边的海湛蓝湛蓝的，平平整整的，没有一丝浪，海面无声无息，似乎没事人一样平静；偶尔远处扬出一条白色浪鞭，滚动几秒钟，马上就消失了。大海越是平静，昆仑妈越是焦急；他知道：他爸这回凶多吉少了。欠下那些阎王债又怎么还呢？又转念想；他爸多次逢凶化吉，也许这一次受伤了，在哪里养伤呢？但愿如此！想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出好几里路，把赶海的事忘了个精光。 “大婶！”忽然有人气喘嘘嘘的赶来。 转头一看，是昆仑一起在练武堂的师兄弟连征。昆仑妈赶快回身。 “大婶，不好了，把头带着一帮人在您家里要账呢！一定要把昆玉姐姐带走。昆仑正在那里和他们闹呢！” 两人赶快往回跑。“他们说，把昆玉姐姐先带走，让拿钱再赎回。” ...... 跑到家门，把头一伙正与昆仑几个伙伴僵持着，一方要带人，一方坚决不让带。 昆仑妈跑上前去，挡在昆玉身前说：“我们三天还钱，你们先把人放开！” “这可是你说的，账房把账算个她听。”噼噼啪啪一阵算盘响：“本金三百块，几天的利息二百六，一共五百六十块，后天还账还要三十八块，准备六百块吧！” “三天期限，你行吗！” “行！行！”昆仑妈一口答应着。 一帮人走了。昆仑妈满身大汗站在那里；六百块！对她来说真是天文数字！又怎么还呢？ 大家上来把她扶进屋去！她稍微休息一下：“昆仑，把你老窦叔找来！” 五、 老窦叔找来了，他是当时的保人。昆仑妈开门见山说到：“老窦叔，昆仑他爸也没救上来，帐还是要还的，你老操一下心，把这房子卖了！看看能不能抵住这个债。” 老窦叔叹了口气说：“房子，目前也就是能卖到三四百元。还是堵不上这个亏空。” 昆仑妈面带愁容为难的望着老窦叔。老窦叔接着又说：“该死的驴打滚债务，也不能等下去啊！还得抓紧筹备钱啊！” 昆仑妈说：“先把房子卖了吧！再求求老板，宽限些日子！” “房子卖了，你打算住哪里？” “去东北，到他二姨那里，兴许好混点。” “听说，那里闹日本人......” “又有什么办法呢！” “好吧，我再找他们通融一下，真的不行，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躲，我一把老骨头，喂给这帮家伙。” 说完，在鞋上磕打了两下烟袋嘴，起身回去；但马上回过身来说：“明天我找人来看房子。” 昆仑妈答应着，老窦叔走了！ 三天期限已到，房子卖了；但是，还是凑不够高利贷。正发愁，逼债的就上门了。 房子和家当卖了480元钱，还差百十来块，逼债者坚决不干，说是房子卖了，过几天回来，找不到人。老窦叔好说歹说还是不通。最后，逼债者一定要把昆玉带走作抵押，一手还钱一手放人。并拿了绳子捆人。大人孩子们扭缠在一起；哭声叫声连成一片。 忽然一声大喊：“住手！”海王从门外一下冲进来，护住昆玉。“钱！我来还！” “穷小子，你有钱？” “这你别管！多少钱？” “178块大洋！你有吗？” 海王把钱袋递给老窦叔；“给他们点钱！” 大家都吃惊的看着钱袋子。老窦叔给他们点钱后，一帮人闹哄哄走了！ “海王，你哪来的钱啊？”昆仑妈问道； 海王从怀里掏出负孝袖章；“我娘走了！知道你们等钱用，我把老家的院子卖了。” “以后，等有了钱，我和昆仑一定还你！” “还什么！婶子，我的命都是大叔给的！以后我和昆仑就是兄弟，共同给您老人家养老！”说完，跪地下给昆仑妈磕了三个响头。 还清帐以后，房子也就要让给买家了。没有合适的地方住，昆仑妈还是想去闯关东。这天把海王叫到身边商量告别的事。但是，海王一听马上说：“婶子，我们在一起，你们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昆仑妈默默点了一下头不好再说什么！ 过后，海王买了一些布回来说：“婶子，我们出门别穿得像要饭的样，买些料子，每人做件衣服。”说着，将布料递给昆玉；昆玉接过来察看，妈妈的、昆仑的、海王的是藏蓝，昆玉的是红碎花，可是，红碎花的是两件，自己心里一热，脸也红了；几天来，海王一直住在这个家里，昆玉就特别高兴，干起活来就觉得脚底下生风，特别轻松。加上，几次出手相救，昆玉更是从心底里万分感激。这还没几天吃住在一个院子里，就感觉亲近的火烧云一样的热乎。正想心事；海王忽然说：“婶子，还有一事，我还要给您商量一下，闯关东，还有个人需要带上！”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昆玉；“小时候，我爹给我订了亲，叫秀姑，她爹娘死的早，是她姑养大的，闯关东一去不知道多少年，我想带上她!” “行啊！关东大着来，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 海王转身对昆玉说：“红花布是两身，回头我把她叫来，你们俩一块做！” 昆玉含羞，赶忙说：“行啊！我也想早点见见我嫂子!”说着脸更红了！ 六、 启程的日子近了，昆玉和秀姑抓紧赶做新衣服。昆仑妈，把能卖的都卖了，和海王两人凑了钱，买了船票，还能剩余一点盘缠。昆仑妈找了块野地，做了座假坟，大家都到坟前祭拜了一番。 这天，风平浪静，一行五人跟随众人登上一艘机帆船。开船了，岸上送别的人大呼小叫，依依惜别，动情动义，感天动地。昆仑的朋友们来了，相互遥望告别。昆玉没有送别的伙伴，一个人看着生活十几年的地方，深情的自问：何日才能踏上这片故土呢！船离了港口，朝着大连方向驶去。绕过小竹山岛，又过了车由岛，船老大告诉：大家要小心点，说是海上不太平！大家刚刚平静的心情又一次掀起了波澜。都眼巴巴望着前方，好在赶到东嘴石岛靠了岸，大家能安稳的睡一夜觉，明天再走。 谁想，第二天海上起了风浪，昆仑妈心里急，她知道手头的盘缠紧张，呆久了，一大家子人怎么办?好在海王会打渔，帮着岛上的人拖拖近网，能给点吃的，当然，大部分都是海里的东西。虽然不愁挨饿，但是，没有盐的海味，吃多了真是难以下咽，岛上盐又极贵，当地人也是极少有盐下锅呢！ 转眼四五天过去了，天稍微放晴了些，虽然有点风浪，看着船老大指挥整理航具，大家都高兴极了。 船一早起程了。人们又是眼巴巴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蓝蓝的，时时一个大涌把船举得老高老高，又放下来。远处一条条雪一样的白带子滚动着，像是一遍遍刷洗着大海的眼睛...... 绕过大钦岛时，昆仑听到不好的消息，赶快回来告诉海王：“好像要绕远小钦岛，说是上面可能有海盗！”，听到这些，大家的神经一下又紧张起来了！ 人们把望着平平安安，年轻人都眼巴巴看着远方，老人们都在心里默念着祷告！ 傍晚时分，海面平静下来，船也是慢慢的平静的向前开进，直到深夜一直都在漂移着。 天亮了，东方的天空由淡绿变微红，渐渐地变成火红，一轮朝阳弹射出来了。有人喊：“老铁山！”老铁山是大连的大陆；大家高兴地大喊出来啦！ “别喊啦！”有人大声制止喊声，是船老大！ 回头一看，一艘怪模怪样的船向这边驶来！是海盗船！ 人们的心一下绷紧了！昆仑妈赶紧把两个女孩叫来，从锅底上抹了两把灰，刷在她们脸上，脖子上！ 船老大还在努力行驶，希望摆脱后面的贼船。后面的船大叫着，疯狂的追赶着，似乎速度比前面的船快。听清楚了，是让停船！船老大装作没听见，还是一个劲的向前飞奔！ “啪！啪！啪啪！”枪响了！船帆上被打了几个窟窿！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帆上的窟窿往下了许多！ 船停下来！等待海盗们过来! 海盗船也抛锚了，放下来两艘小舢板，海盗一帮人一拥而上。船老大跪在船头：“大王啊！这都是穷人啊，你老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海盗哪里肯听，一个黑大汉上前一脚把船老大踢倒：“妈的！你他妈的还跑，跑！跑！跑！”说着又是几脚，船老大趴着不动了。 海盗们把人都赶到甲板上，先是翻动行李，有一个海盗把一个姑娘抓到船舱里去了，一声哭叫，让人揪心！昆玉和秀姑紧紧抱住昆仑妈，吓得脸也不敢抬起。 土匪们抄完行李。海盗们要求把妇女带走。匪首默认了！ 人群里炸了锅，喊声，叫声，哭声一片！ 秀姑被发现了，海王上前阻挡；昆玉被拉出来了！大家上前阻拦！撕扯成一片。 忽然，“砰！”一声枪响！闹声戛然而止！原来，撕扯中昆仑咬了海匪胳膊，海匪松开了昆玉，昆仑借势想跑，海匪掏出枪来，昆仑妈上前挡住昆仑，子弹打在臂膀上。 海王赶忙上前,大声喝道：“住手！” 吵杂的声音一下子静下来。大家的眼光一下注视过来。一个小土匪头走过来阴阳怪气的说：“哎嗨！你是哪根葱啊！” 海王走到土匪头子面前抱拳施礼说：“大当家的！你宅心人厚，义薄云天，船也劫了，财也发了！剩下穷哥们命都不值钱；你富贵满门，威望遍世；我们都是海上供奉妈祖娘娘的，图个吉利！我这里献丑，一对一与大当家手下比武，输了任你处置，不输，就求你个面子，放我们一马，以后，我们给你传个忠义之名！”说完，再次抱拳单腿行礼等待答复！后面几个小伙子也上来附和！ “你报上名来！” “在下姓海名王.” “好一个海王！”嘲讽的笑道：“难道你还有两下子！” 正当思；二当家上来就说：“大哥！我来。” 海王，看了二当家一眼；回身对大家说：“感谢大当家同意我们要求！大当家大人有大量，说话算数，一个字说出，掉地下砸个坑。我先给您老行个礼”说着又一次抱拳单腿行礼。又转身抱拳给二当家施礼：“二当家的！得罪了！” 二当家冷笑了一下说：“小子，来吧！” 一个回合下来！海王高兴了，他发现对手虽然人高马大，脚下没有多少根底，他想，也不能让他输得过惨；不然，恐怕他的弟兄们不会放过大家！ 第二回合走过，二当家有点急了；海王有意多让他几个回合才露了破绽，对手高兴的使出迎风八踩第一招中：饿虎扑食，海王来了个八仙坠，向下一蹲，随身右肩一转，左肩迎上，借力打力，接着向后一仰。对手在空中改变了方向，直冲大海，“扑通！”一声掉进海里！ 海王赶忙单膝跪倒大当家面前：“多有得罪！赎罪！赎罪！” “好你个海王，真有两下子！”转身对手下说：“把二当家捞上来！” 二当家匆匆上来，不肯认输，一定要挽回面子，被大当家拦下；他顺手夺下一个匪徒怀中的手雷，扔在舵前“轰隆”一声，船舵被炸坏了。 大当家埋怨他几句，匪徒们把他连推带拉回贼船去了！ “海王！你这名字就叫我信服。要不要跟我入伙？” “感谢大当家的瞧得起我！海王如今拖家带口，有朝一日，再寻大当家的鞍前马后，保举成就大业！” “人不可强求！我们后会有期！”“小的们！给海王留下点吃的，我们走！” “大当家的，我娘被打伤了！能否留给点药？” “真有你的！虎穴狼丛也有胆量闯！”“给他点枪伤药！”海匪都照办拿药留了些粮食！ 海王暗示意让大家上前，哀求多留点吃的和淡水！大家上前求情，还好，成功了！ 七、 昆仑妈伤的不是很重，刚包扎好，海王赶忙到舵舱去观看；但是无济于事，船没有办法再开动了，船老大被打成重伤，不能过问事务。船只有漂在那里。刚才海王表现英勇，救了大家，好像成了大家的主心骨，大家都希望让他想办法！看看一望无际的大海，好像刚才看到的大陆已经看不见了，想必是船飘远了些。海王大声对大家说，：“粮和水节省一些用，还不知道我们几天才能漂到大陆上！”众人附和着，暂时相安无事。 船好像漂离了航线，一连三天都没有邻船路过，淡水极少了。饥渴的压力涌现出来。大家渴的都倒在甲板上，昆仑渴的嘴上干裂血道子，也不肯喝水，他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妈妈受伤需要水。昆仑妈那肯喝水啊！船上的孩子哭的声音钻心的难受。大家都盼着来块云彩，下上一些雨，事与愿违，总是不随人意。船老大熬不下去了，先走了，大家海葬了他。 海葬时，昆玉哭的最伤心，她是担心母亲，母亲面黄肌瘦的苦熬着，牵挂着几个孩子；后悔不该出来！海王时不常爬上桅杆，看看有没有过往船只。回来后，昆仑妈总是说：“海王啊！省着点力气，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呢！” “我知道了！” 昆仑忽然跑过来：“海王哥！我钓到鱼了！”一条斤把沉的鱼正在甲板上扑腾；大家都涌过来看。好像有办法熬下去了；都忙着准备自己的鱼具去了。船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烧的了，鱼也只有生吃了。 第二天，大家都去钓鱼；忽然，昆玉高喊：“海王哥，快来看，我妈怎么了！”大家都拥过来看，一个老者说：“这是打摆子！你看看她的伤口，一定是化脓了！” 昆仑妈伤口恶化了，海王束手无策！老者又说：“她一定发烧！你用冷毛巾敷在头上，会好一些！”昆玉照办了，但，心情特别沉重。好在有海王在身边，觉得有点依靠！ “有船来了！”有人喊！ 大家都跑过去！真的！一条大船出现了！ 大家都拼命的呼救，有的大声呼唤，有的双手摇动召唤！昆仑爬上桅杆，脱了上衣在空中摇摆...... 大船慢慢走过去了，大家也喊累了，失望中泻下气来！ ....... 忽然，昆仑高喊：“大家快看啊！大船停下来了。”人们一下又一次拥到船边瞭望，就连照顾昆仑妈的昆玉和秀姑也出现在船边。 只见大船调头向这边驶来，在不远处停下，放下两只小船，慢慢向这边划来！带头的是一个军官，上船后稍微问了一下情况；决定把人摆渡过去。 人们处于对海王的尊敬，让昆仑妈先上小船后，大家才都拥上小船，向大船划来。 原来这是军队征用的船只，是山东保安旅的一个长官，为在关外故去亲人移坟回烟台的。带头的是刚才过去救人的军官，叫郑吉；人很朴实，他察看了船上人们的情况，把海王叫到身边；海王讲述了前因后果后，郑吉说：“你够义气，如果没有落脚之地，跟我去吧？” 海王虽然很高兴，但是没有吭声。郑吉忽然明白，补充说：“你别担心！你的家人我给你安排落脚点！” “郑大哥，如此仗义，我没说的，我先进舱给我婶子说一声！”“好吧！” 海王把事情讲给昆仑妈说了，她很高兴，叫昆仑、昆玉和秀姑一块出来，见过这个讲义气的大哥。大家很有缘分，一见面好像一家人一样；一会，海王叫昆玉和秀姑回去照顾昆仑妈，自己再和郑吉聊一会，昆仑也在，两个人越聊越投机，郑吉提出来拜为兄弟，海王没意见，加上昆仑，三人焚香一跪三拜，从此成为兄弟。海王跟着郑吉当了兵。 上岸后，郑吉安排了住处。昆仑妈伤口恶化严重，落下病根，不长时间就故去了。郑吉和海王又帮着她们夫妻圆了坟。安排好昆仑上学！安排好昆玉和秀姑的住处，并上了识字班；不久，郑吉还安排海王同秀姑成了家。 转眼几年过了，昆仑长成大人了！正好，郑吉的部队招人，他也就当兵吃粮了！ 八、 1940年几个人在海洋县驻防；郑吉讲义气，好朋友，一身武艺，一身威武气，上头很重用他，转过年头提了大队长；因为他做事处事公正，士兵们都愿意围绕在他的身旁。但是，自从1937年7月7日，日本发动了震惊世界的卢沟桥事变，全面入侵中华大地，国民政府不战而退，胶东地区很快就沦陷了。说是驻防，还不如说是为日本人办事。为此郑吉很是苦恼，本来一身的航海业务能力，不知用在何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委屈在省政府下的军队里。 转过年头又调防到蓬莱县。这天天色已晚，忽然，海王来了，“大哥！听说，我们这些人要直接被日本人收编？” “可不！日本派人斋藤已经到了！” “我们岂不都成了真正的汉奸啦！” “谁说不是呢！我也为这事发愁呢！” “不成，咱们就放倒他个混蛋，一走了事。” “我也这样想。但是，我们几个人走容易，这帮兄弟们怎么办？” 海王沉思了！ 片刻，海王又说：“能不能一块走呢？” “走是好办，我们到哪里安身呢？” 正在商量，开来了两辆大车，上面运来众多荷枪实弹的鬼子！ 郑吉怕斋藤发现；对海王说：“事情改日说，你先回去吧。” 海王机敏的消失在夜色里了。 第二天，海王瞅准时候，又跑到郑吉那里，商议不当汉奸想要逃走事情。郑吉也想了一夜，见面就说：“听说黑松林有一帮人，和日本人对着干！” “那我们就应该派个人去打听打听。” 郑吉接着说：“有可靠的人吗？” “可靠的人不少，都是太老实，真的出去了，如果被鬼子发现抓住，弄不好被枪毙了呢！” 两个人沉思了起来！ “要不这样；星期天不上操，我出去一下！百十里路，步行一天也回得来。” “那也好，你头天晚上出发，军营里的马太显眼，我去给你借匹马。” 两人商定好了，各自筹备等待！谁想，这一去差点惹出大乱子来！ 九、 海王这几年在兵营很顺利，已经当上小队长，带领一个小队摸爬滚打，比较扎眼。这天，郑吉给他借来了马，半夜就出发了。临走时，郑吉嘱咐他，找不到人就早点回来。 听着马蹄声远去，郑吉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下午，快要开饭了！斋藤不知为什么忽然抽查兵营！一下就来到海王这里，海王不在，斋藤大发雷霆，叫整个小队的人跪下，扬言要过一个时辰海王不出现，就枪毙两个士兵！ 消息第一时间就到了郑吉那里；郑吉马上把昆仑找来，安排他去路口等海王，并告诉海王回来去小酒馆等等事项。 半个时辰过去了，郑吉不得不去藤本那里，不然，士兵的生命就要有危险了！ 见到藤本后说：“少校长官！海队长晌午会老乡出兵营办事情，天黑以前一定归来！” “我们已经宣布命令，七日以内任何人不得离开兵营！” 郑吉拉了一下藤本，小声说：“听说要调防，都是私下里处理一点私事!海小队长是个人才，还是要有点照顾吗！不然，他怎么能卖力给我们带兵呢！” 说完，转过身来高声对勤务兵喊到：“去！多派几个人，到城里找找海队长，把他给我揪回来！”勤务兵去了。但是,郑吉心中更加担心了，天黑以前，海王如果回不来，麻烦就大了。 这一法子还好，斋藤在等待中没有枪毙士兵！郑吉稍微放心了一些。但是，海王能回到家，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根本。 正在焦急，匆匆跑进一个人来，“报告队长，海王队长在小酒馆喝得烂醉，正躺在那里闹呢！” “快快！找几个人把他弄回来！”郑吉稍稍安心了许多；转身对斋藤说：“你看怎么处理他？” 斋藤发狠的说：“关禁闭！”转身对手下的日本兵说：“跟上去看看！” 海王没有找到人，又转悠了些地方，还是放了空，怕出问题就赶回来了。回来被昆仑叫住说明问题，跑到小酒馆喝醉后被抬回来了。 禁闭一周，再也没机会出门去了。 第三天，军营调防了，来到四面环水的刘公岛。 刘公岛位于山东威海东部５公里的海面上，面积不足４平方公里。他们这支队伍被整编归属为汪精卫手下的伪海军华北要港司令部；总部就设在刘公岛；司令为海军中将鲍一民。参谋长为孟铁樵。该司令部直接指挥华北各地伪海军。岛上的伪海军编制计有：威海卫要港司令部、威海卫基地队司令部、练兵营、海员养成所、炮台派遣队、西疃派遣队、东泓派遣队、东靶场派遣队、旗顶山派遣队、海军医院、海军子弟学校等。 十、 话说昆玉和秀姑读完了识字班，思想发生飞跃，懂得了很多道理。昆玉不能老接受大哥和弟弟的接济，自己出去找事情做。在一个皮货店找到差事。店里有一个店员叫小山子，姓王，特别活跃，每天送货、送信、劈材挑水烧大锅，忙得不可开交。昆玉识字记账收货看柜台；掌柜的每天与人来往谈买卖；但是有一个南方客商只要来了，掌柜的就让小山子在门外边把风。人一走，小山子就要出去送信。 又一次小山子送信回来，衣服挂了个口子，昆玉帮他缝补，小山子感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打破常规讲出了神秘的送信经过：“...走了三十里路，天都黑了，山里树多看不到路，估摸着方向跑呗！跑了半天，是个悬崖！这才认出来是个熟悉的地方。上次日本人扫荡，几个战士被打散了，其中一个为了掩护别人，把敌人引到他身边，就是跑到那个悬崖，没路了，也没有子弹了，他顺着悬崖边攀岩，手都磨破了！鲜血把悬崖染红了，最后，他再也没有力量了！日本人赶来了。枪响了！他倒下去了......” 停了一会，小山子继续讲：“他牺牲了！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村里人把他埋在泉水边，立了个无字石碑！”讲着,小山子又激动了，“我知道路走错了，往回跑；一抬头，坡上有几个小小绿灯笼！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找个棍子也没找到，摸了两个石头，大声咋呼起来，小绿灯好象知道我不好对付，调头跑了。其实，我内心也害怕急了！着急着跑，你说怎么着了？昆玉姐！” 小山子神乎其神又说：“跑到钟家庄坟茔地里去了，一个石头一伴我，疾跑了几步，‘噗通’把我漏进坟墓里去了！爬上来，头也不敢回，一股气，跑了好远，好远！” 昆玉问道：“小绿灯是什么？” “张山！就是狼呗！” “姐！我这是给你说；不管出多少力，跑多少路！掌柜的事，是大事，可不能耽搁！” 小山子趴到昆玉耳朵上说：“掌柜的告诉我。如果遇到危险，让我把信吃到肚子里！千万别对外人说！” 昆玉默默的点点头，感觉着自己的工作很沉重！也同时更加敬畏掌柜的了！ 一次，小山子又送了信。隔离一天，码头上的军火被盗了。日本人很是恼火，抓人，打人，杀人，满街闹哄哄的。 昆玉好像悟出了些什么；他感觉与小山子送信有关。他觉得有一种激动的细胞在聚集，在翻腾，象渤海湾大潮，汹涌澎湃。她想发泄出这种感情，却又无处发泄；只有默默发誓一定要帮助掌柜的多做事情。 有一天，她看到小山子半夜提了浆糊出去，她跟着出门，见是在贴广告样的东西，上前一看，是传单；她追赶上前，帮助他，直到天快亮才回来。后来，她参加很多次这样的活动。 慢慢的，知道掌柜的是在做抗日工作，她工作就更积极了。一天，掌柜的交给她一个重要工作；到港口上，监视日本货船上药品，弄清楚卸在几号货台！ 昆玉既高兴又紧张。她化装成卖香烟的姑娘。正准备出发，小山子叫她：“昆玉姐！港口上，你一定要小心那个眉毛边有个黑痦子的人，他是日本人的密探，你要远远的看准他，和他交流的都是他们一伙的！” “记下了！”昆玉点了一下头，走出了房门！ 早晨，港口上的人很少，刚刚出生的太阳，感觉有些热。昆玉躲得远远的寻找那首货船；忽然，他看到了那个有痦子的人，他在东撒西望，不一会，走过来几个人，一斗头就散了。昆玉想起了小山子的话；认认真真记着这几个人的模样！ 十一、 上工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昆玉要过去看看船在什么方位，有利于监视。 “卖杂货，手套！香烟！刀牌香烟！”她大胆向前走。 “站住！”忽然有一个人拿着枪在站岗；“前面不许过去！” “老总，卖香烟！” “去去去！” “卖香烟的！”有人在喊。 “老总！你抽烟！” 站岗人，拿了香烟，小声说：“抓紧回来！” 昆玉走过去，一下惊讶起来；原来是连征在叫她。 “昆玉姐，你怎么在这里？” “港口人多，卖点香烟！”她拿了香烟给连征：“你这是......？” “我和李德、刘璋、邵鸣，章智都被召去当海兵了，驻在刘公岛上。这不，给日本人运输药品来了！” 昆玉一下子心花怒放；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又若无其事的问：“你们这是卸到几号货台啊？” “十一号！”他又神秘的小声说：“不让说！”他看了一下四周；又说：“听说昆仑他们也到了刘公岛，但是，我还没见着他！” 忽然，有两个日本人在船上吆喝传来！ “昆玉姐，今天，这里不能久待，先走吧！” 昆玉转身，但是马上又转过头来；“连征，再给你两盒烟，也给昆仑他们捎去一些。”给了烟转身快走了。 昆玉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几天后，小山子匆匆忙忙跑回来说：“昆玉姐，街上日本人大搜捕呢！说是港口的药品被掏窝了！” 两个人会意的笑了。 然而，没过几天，掌柜的急匆匆回来，找到昆玉，一脸的严肃气。 原来，日本人丢掉了药品，就进一步的深入调查，在这边港口没有查出来线索，又在内部进行了调查，在连征那里查到了香烟，并且把连征关了禁闭。连征并不知道内情，他怕连累昆玉，被审问时一口咬定是买来的，但是，还是泄露了，那天有买烟人进入了港口..... 这个消息由刘公岛的士兵们传出来。为了确保组织严密性，以防万一；掌柜的安排昆玉转移去延安。 昆玉走了，敌人大搜捕了好一阵子，也抓了很多人，想必都与此事无关。小山子还是忙里忙外，店里好像人手不够。又有一个叫大方的人来到店里。 然而，他来不久，小山子外出送信。正巧回来没有进家，在街口看到了带痦子的人，他马上警觉起来。他没有先进店铺，来到对门邻居饭店，爬上楼，从窗户里一看，掌柜的被人抓走了，店里好像有特务；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忽然想起所送的情报。马上转身回去，通知下家。然后，他想把自己所有去过下家都通知到，然而，再没有找到任何一家的联系人，想必大多数已经撤离，也有被敌人摧毁的。他小心翼翼转了两天，竟然无处安身，身上少有的一点钱也花光了，又找不到任何关系，在街上过起了流浪生活。 十二、 昆仑一伙来到刘公岛，除去郑吉以外，都编入了练兵营。海王被关了几天禁闭后也去了练兵营。 日本人管理的练兵营，业务上主要是训练一些航海知识、机械原理，枪炮使用等等，为了让练兵们成为自己的战争工具，还从思想上进行同化；宣传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共存共荣，王道乐土，来帮助中国达到美好的愿望，等等。 其实大多数来练兵营的都是由于失业，找饭碗时，被骗来的。一旦到了岛上，人们就后悔莫及。海王几个人串通起来抵制日本人，但是，他学乖了，表面上特别积极，暗地里，给日本人捣乱。由于他们原来有轮机方面的技术能力，出海人手不够，就把他们充实的轮船岗位上去。 日本人在烟台、青岛等胶东地区招募欺骗过几次后，人们都拒绝当汉奸，加之山东是小片解放区比较多的地方，宣传抗日知识比较透彻，没有人愿意被招募，日本人把招募地点放在天津和北京。 在那里，日本人只带了宣传片，宣传航海生活的轻松和浪漫；并且宣传招募名额有限等等，其实，他们是多多益善。这些被海王看到眼里，他非常气愤；怎么才能识破敌人阴谋呢？他凝思苦想。眼见得日本人招来的人日渐多了起来，招来后就编成一个班，不再让人回去，等待装满船开拔！海王看在眼里，心急火燎。 有一天他没事乱画，忽然想起画一幅画，把消息传递出去。 他画了三面墙，中间有一个女人扶着一棵枯树，树上面在下雨，他试试有没有悟性高的人能理解这张画的意思，他把它松弛的团成团，扔在船舱里，因为招来的兵都睡在船舱里，多半时间没有事情干，他们就传看这张画。日本人看到认为是美女画也不在意。但是有人却理解了这里面的意思：三面墙是挡，谐音就是‘当’；雨就是水，加上干枯的树，就是汗，谐音就是‘汉’女加干树干，正是‘奸’，合起来就是去“当汉奸！”有人破解了这层意思后，传了出去，很快招募的人越来越少了。日本人只得拔锚；这天正是早上大雾，新招募的人得知去当汉奸，心有不甘，乘着大雾，十几个人跳进海河，逃之夭夭了。 日本人莫名其妙。后来也没有发现什么。海王偷着乐了很长时间。 日本人在刘公岛办练兵营，目的就是培养汉奸为他们日本人服务。表面上培训业务水平，政治面貌，其实他们根本不把中国人看到眼里，生活中虐待，政治上歧视，一桩桩事情历历在目，也都赤裸裸的暴露了日本侵华掠夺的狼子野心。虽然，在刘公岛驻扎着华北要港司令部，司令鲍一民，副官长是王之，参谋长孟铁樵。日军还是对伪海军严格监视和控制。辅导部设在岛上一个制高点的地方，这有一个独立的小院，首席辅导官斋藤(海军大佐)，单独住在一座别墅里，主宰着伪华北海军的一切事务。身边有翻译前田，上、中尉辅导官四人，辅导员和水兵等二十多人。这里居高临下，可以俯视要港司令部、练兵营、栈桥、码头以及海上舰艇的活动情况，监视着伪海军的一切动静。日常管理中对伪海军的行动进行各种各样的限制。以鲍一民为首的伪海军军官对日军的旨意唯命是从，对伪海军士兵，却进行严酷的压榨和盘剥；当士兵受到日本人欺压和折磨时，他们却不管不问。 这天，新学员到了，日本人集合众队伍训话，并为新学员颁发《陆海空军人信条》。信条中窃取孔孟之道中义理，要求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为天皇效命就是光荣！军人要有武士道精神，不怕死，勇敢冲等等！后面还有一条：反共，共产党抗日决心大，是最危险的敌人。新兵收到十二条后，学习三天，第四天开始考试，成绩优异的奖励。 最后一个叫小纯一郎的日本讲话：“你们来了，就要好好为天皇效力，你们必须好好干。刘公岛四面环水，一面朝天，想逃，是逃不掉的！有谁，胆敢逃跑，抓回来，军法从事，要小心脑袋，在这里杀一个人，外面不会知道的！......” 散会时，队伍带回，昆仑忽然遇到了连征，乘黑夜，两人偷偷跑到树林里聊了很长时间。并且互相告知了联络方式。 十三、 练兵营新兵常常无故受到辱骂和虐待。头三天伙食还算不错，第四天开始，早上每人一个窝头，一碗萝卜汤，中午，两个窝头，半碗萝卜菜，晚上也相同。时逢发育时期的小伙子们，哪里够吃呢，加上训练需要体力，大家都有意见，反映上去也没有回音，后来得知，都是当官的所为。大家慢慢懂得了什么叫“喝兵血”，什么叫“克扣军饷，吃空子！”刚刚开始队列训练还算好些；后来水上训练，就来了麻烦；海水凉，饿肚子，下水就抽筋。有些兵，不会游泳，更是怕下水。这天，上了船，开到深水区；小纯一郎问练兵班长：“为什么那么多人不下水练泅水！”班长说；“都是些还没学会游泳的！”“八嘎！统统给我下水！”拿了棒子，敲头！ “噗通！噗通！”几个人都跳下水去。 扑腾了几下，有人往下沉了！ “救命啊！”“救命啊！” 原先练习游泳的人赶忙回头救援，加上船上班长等人赶忙施救，好在都救上来了。士兵们恨死日本人了。 回到营房，大家集体抗议！但是，日本人根本就不把大家看到眼里。时隔周余，游泳训练课，一名叫孙钧的士兵，拉肚子，加上早饭欠缺，海水太凉，下水以后就抽筋，几经努力，体力消耗过大，实在游不动了，他抓住船帮，日本监督就是不让上船，并且还要他下水继续游泳。 “松手！”日本人恐吓他。 孙钧死不松手，日本人拿了棒子，使劲砸他的手，一边砸一边叫着：“八格牙路！松手！叫你不松手！叫你不松手......” 边叫嚣边用棒子砸手，手被砸出血来，他还是不松手。日本人又朝他头上砸去：“支那人！东亚病夫！东亚病夫！”叫嚷着，一下一下的打在孙钧头上；血流满面，孙钧就是不松手，他怒目朝向日本人，他刻骨铭心痛恨日本人喊他：“支那人！东亚病夫！”，孙钧内心的激愤，犹如一柱烈火，冲向日本人！日本人又狠狠向他的头砸去，他休克落入海里；后来被大家救起，送往就医部。 大家集合起来到司令部请愿，上边怕把事闹大了，调换了日本监督教练。大家也认识到了团结力量大。 天冷了，士兵们没有棉衣，大家都冻的坏了手脚；当官的疯狂的克扣军饷，克扣士兵的生活补贴，该换装时不给换，大家穿的破破烂烂，特别是鞋子，走路磨损很快，大家没办法只有光脚。大家忍耐中，常常找时间发泄；但是，每次发泄都招来疯狂的报复。 一天，海军部长姜西园到练兵营视察，鲍一民陪同检阅部队。在检阅队列时，忽然甩出一只烂鞋！有人大声说道：“报告长官，鞋子烂了挂不住脚，飞了出去！”回头一看，是刘璋；大家“哈！哈！哈~”大笑起来。 司令官鲍一民很没面子，站出来：“大家不要笑！”“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不断！ “不要笑了！”一个声音严肃的制止，大家专门笑声更响了！ “啪！啪！”鲍一民向天开了两枪，并大声吆喝“有人带头闹事，回头把带头的抓起来！收队！”他回头转笑看了看姜西园，“就这样吧！” 收队了！视察草草收场。但是，不知道谁又要受到报复了！ 十四、 掌柜的不久就被敌人杀害了。小山子失业，也失掉组织联系；他到处寻找，都没有结果。他好像感觉到黑松林一带有自己要找的人，他就辗转来到这里。 有一天，他无精打采的又进了林子。忽然听到：“不许动！”一支枪，指在他的后背。有人给他戴上头套；他心想：这下完了，一定是土匪！上了山有人让他入绺子，坚决不干。早就听老辈人讲过，一人成匪，八辈子挨骂！正在思量；听到：“报告！抓了一个间隙！”“他在这里转悠好多天了！” “带进了！”一个女人声音。 小山子被带进一个草棚里，头套刚取下来，他惊呼道：“昆玉姐！”说完就哽咽住了。 正在办公的昆玉抬起头来，“小山子！”马上站起来，拉他一同坐下。问起因由。小山子一五一十讲过往来事。又问：“昆玉姐，你不是去延安了吗？” “在延安学习后，又被派回来了！你没吃饭吧?通信员，去找点东西来吃！”通信员去了！ “姐！你都有通信员了？让我给你当通信员吧？留下我吧？” 昆玉笑了！“吃晚饭再说。” 小山子别提多高兴了，终于找到自己人了。 吃过饭，昆玉坐下来同小山子正式谈话：“小山子，这里是八路军胶东大队栖霞分队，是一支抗日的队伍；你要是想加入，要能吃苦，听从命令，要有不怕死的精神！你能做到吗？” “能！” “小山子，你有大名吗？” “家里穷，父亲死的早，很小我就出来找活干了，大家都叫我小山子！” “你姓什么？” “姓王！” “好吧！就叫王震山吧！震住这山，让敌人有来无去！” “好！” “王震山！”昆玉郑重的叫道！小山子不吱声，只是看着昆玉笑。“从今后你就是一名革命战士了，有人喊你的大名，你要回答‘到！’记下了吗？” “记下了！” “王镇山！” “到！” “这就对了！”昆玉对外面喊到：“通信员！带王震山先去九班，等队长回来再另行安排！” “王震山！” “到！” “跟随通讯员去九班！” “到！” “不能再说‘到’了，要说‘是’！并且要敬礼！”昆玉又一次教他。 刚才看到通讯员敬礼；小山子马上领会到了！他举起右手敬礼，同时答道“是！” 看着远去的背影，想起了掌柜的牺牲，昆玉感慨万千！ 九班的人数不是很多，一个班长，两个班副，还有五个战士，枪也不够数，就只有六支枪，平时两个人一支练习射击，镇山常常挨不上号，他就拼命练习投弹，个头不过一米六多，投弹就能投出七十多米。因此得到奖励；他更是整天拼命练投弹。有时轮到他练射击了，他也让给别人。这下引起班长不高兴！ 有一天，班长叫他来到树林里谈心：“王震山同志，练射击是战士头等大事，一个战士能够成为神枪手，才是真正光荣的。看人家五班，为什么十支枪，因为，人家班里有神枪手，子弹也多啊！平时战士每人只有三发子弹，人家神枪手！”班长神秘的说：“二十发子弹啊！二十发！打起仗来。人家缴获的枪多，打死的鬼子多，分的枪就多。你要好好练射击，争取也做一个神枪手！” “是！班长。”王震山忽然明白了，用坚定的语气答道，语气里充满着信心！ 王震山开始练射击，不但轮到自己练，抽时间练，晴天练，雨天也练，晃动中练，承重练，白天练瞄靶，晚上练瞄香；慢慢练上瘾来，一打靶，全队第一名。这下给班长脸上争光了。专门发给了王震山一支枪；这下王震山更是苦练射击了。 昆玉这天找王震山谈话了：“王震山同志，射击固然重要，但是，当前，我们条件还很差；还不能每个人都有一支枪；既是有枪的战士，还只是每人三到四发子弹。打起仗来，还是靠冲锋拼持刀；现在，你是个新战士，队里发给你一支枪，说明了，你要求进步，也有了进步；但是，还要创造出拼持刀的成绩来，大家才真正信服你，承认你的作用。” “昆玉姐，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呀！应该苦练刺杀，这样冲上去才不吃亏，才能多缴获敌人的武器！”昆玉看看他在认真听又说：“还有，你还要多认字，多学习，做一个有文化的战士！” 对呀！昆玉姐才到延安学习了一年多，就能讲那么多大道理，看来学习真是起了大作用了。王震山心里想着听着。豁然开朗起来。他站起来；“是！我一定多练刺杀，多杀鬼子，多缴获敌人武器。好好学习！”发自内心的给昆玉敬了个礼。 昆玉笑了。 十五、 山上日子很艰苦，虽说胶东是老解放区，也只是山区和偏远地区，日本人还是占领着大部分城市。凭借他们先进武器，时常下乡扫荡。部队的供给还是不太正常，一是部队不断壮大，人员膨胀，二是，解放区的物资还要支援全国众多八路军部队。所以，大家有时还是缺乏吃的，只得弄点野菜加点杂活面，熬在一起，一人喝一碗。所以大家对粮食的感情极深，几乎达到崇拜的级别。 麦收季节快到了，大家都十分高兴，部队分散护粮，常常潜伏在敌人出来抢粮食可能路过的地方。一是保护粮食，二是缴获武器。大家都想尽办法，制造伪装，不被发现，敌人走的越近，越是容易肉搏战，这样符合我方战术方法。因为，敌方的武器占优势，有92式重机枪，还有歪把子轻机枪。更多是三八大盖，射程远，最大射程：3700米。我方很多人用的都是汉阳造，还有当地造的土压五，连个上刺刀的接口都没有，每次上了战场，还要先把刺刀用绳子绑上，拼起刺刀来，不能和敌人硬拼，绑不好，不等刺进敌人身体，就弯下来了。所以，平时只有多学武术招术，正所谓：一晃刺转枪托，上前猛一嗑；顺势转砸敌心窝；一击不中下蹲式，扫腿一横刀回落......等等，反正消灭敌人为原则。 晚上，大家又去险要路段做潜伏，一夜的露水打湿了战士衣服。才来的时候大家都很紧张，到了丑时，就有点困乏，大家轮换监视，其余人可以打盹。卯时，大家都来了精神，眼睛睁得特大。 大个许先泄气了；“潜伏‘八十回’了，小鬼子早被打怕了，今天又白等了。” 一个叫三洪的战士说：“别着急，过两天，我们就像掏獾崽一样，进城把小鬼子掏出来，一个一个挂在树上，卖獾油！” “那些可耻没人性的鬼子油，谁肯要啊！擦到哪里，哪里烂！” “有情况！”突然传来命令！大家寂静的等待着。 一辆独轮推车过来了。好像是走亲戚的。但是，大家还是目不转睛死盯着他们，万一是个奸细，都要饿虎扑食一样冲上去...... 走近了，像似小两口。大家都谨慎隐蔽好，保证不暴露自己。那女的忽然下了男人推的独轮车，又走上坡来，退下裤子....大个许一看不对劲；“大嫂！这里不能小解~”话音未落，那人提了裤子飞快的跑下山去。 大家不敢笑，等着情况，一切鸦雀无声。 天亮了，敌人没有来。命令撤了，大家憋了一夜的笑才爆发出来“哈哈哈哈！” “哈哈！怎么样？班长，我的伪装过得硬吧！” “哈哈哈！差点把尿撒到我头上。” 大家回到山林去休息了。 下午，连里开会总结今天的设伏行动。 讨论过后，队长发言：“同志们！今天设伏活动，还是比较圆满，遗憾的是，我们没有等到敌人。不足的是，大家不能全心全意的，以严谨的态度对待当前的行动。老战士都久经血战；应该提醒大家，我们不是去看戏，我们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敌人，他们持有良好的武器装备；十分良好的战略部署和技能。打起仗来我们不但要凭借勇敢无畏，还要机智灵活。敌人的老兵，枪法很准，三八大盖射程远，当你站起来，他们就有了射击的靶子，当你趴下，他将利用掷弹筒，以抛物线的角度，对你实施打击。发现你的机关枪，他以六零炮对付你！同志们！我们怎么办？” “灵活机动！”大伙异口同声回答。 “是的，我们要针对敌人的招数，想办法，出点子，打他个措手不及。以我们勇敢的气度，冲垮敌人的精神，以我们灵活的战术，打乱敌人的战略部署，不按他们的游戏规则出牌，打乱他们排练的战斗方式，缴获敌人的武器！让我们的胜利凯歌，让敌人胆战心惊。”战士们热烈的鼓掌。 队长接着说：“每个人四发子弹，一定要有计划的使用，第一发，你必须打中敌人，当敌人发现我们时，第二发，也要打得准，先找敌人的指挥官，或者机枪手射击，打得敌人惊慌失措。第三发，在发起冲锋时，迎着敌人脑门来一枪！第四发；王震山你来说！” “第四发子弹，留到最危险的时候用！” “说的对！”队长挥手让坐下；接着说：“有谁对我们打伏击有新的意见？”稍停了一会“好！没意见就好！我们还要继续这种打法，这是敌人害怕的打法，敌人害怕就是我们的长处；我要坚持这种打法，多打击敌人，多缴获武器，直到我们的装备超过敌人，反攻‘包饺子’我们比任何人做的都漂亮！” 队长讲高兴了喊到；“卫生员，起个头，唱唱我们都是神枪手（《游击队员之歌》）。”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大家热烈高唱这首特别来劲的歌。 十六、 “...在那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正唱的起劲，有人来报告西村发现敌情！ 一个老鬼子，独自出城跑到西村调戏妇女。被反锁在屋里。当村里民兵前往时，老鬼子由窗户爬出，被包围在山坡上半天了。他仗着枪好射程远，不得近前。队长马上派九班前去。 大家马上急行十多里，来到现场。夕阳的余晖烈烈的把云彩烧红，像似怒火，像似鲜血。九班长带着王震山迂回侧面；其余的人正面配合。正在实施运作。忽然民兵来报，大队鬼子前来救援。王震山向县城的地方看了看说：“班长，决不能让这个鬼子跑掉！” 敌人狐假虎威，漫天乱开枪，听枪声，约有五六里路了。王震山伸出拇指测了一下距离，又看了看风向。班长问：“只能看到半个脑袋，能行吗？” “放心，天天瞄香火，打个脑袋还不容易！” 远远的看到敌人的汽车扬起的尘土了。王震山静了静心绪，口里念着：“三点成一线，屏呼吸，慢击发！”枪响了，眼见得脑浆溅起。 班长看了看救援敌人的方向命令道“撤！”。 王震山多么想前去缴获那支枪啊！最后只是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跟随班长跑去！ 回来作战总结会，王震山受到了表扬，班里掀起的苦练射击热；大个子战士于朝阳，战士诨号爬山虎，积极向王震山求教，加紧自己的射击练习，并取得了好成绩。 晚上，战士们多半还是寻找歼敌潜伏战，只要一有消息，有机会，大家都在有利地形上隐蔽待敌。但是，机会总是不凑巧，多半是敌人不出现。有时候，敌人出动过多的兵力，敌强我弱也不利于出击。指挥员，还是坚决执行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保存实力，等待战机；绝不感情用事，确保壮大有生力量，埋葬敌人，笑到最后。战士们却是急的嗷嗷叫！家仇国恨，见到日本兵就想上去啃他一块肉。 麦收季节，各村都在抢收麦子，敌人是一定要出来抢粮的；但是不能确保在哪个方位，哪个地点；为了确保不被敌人抢走粮食，战士们分散到各村护粮。但是，做出了全局一盘棋的战略部署，一方有枪声，大家声援快集结的方案。 九班驻扎戚家村，这天王团长带着几个人前来检查麦收和护收情况，晚上就驻留在村里；夜里战士们帮老乡收了一夜麦子。天傍明时分，集合了，这是最重要的时刻。粮食收割好了，如果敌人出来，最容易摘现成熟果子了，那样，大家一年的努力就全报废了。大家走在田埂上。东方的天空先是鸭蛋绿，慢慢的出现一丝红霞。轻轻地晨风，柔和的舔在战士们的脸上，脖领上，抚去那满身的热汗，按摩那一夜的疲劳。偶尔，暮晨中出现一阵灰雾，那灰雾慢慢游荡，又慢慢的消散。有灰雾很不利于观察情况，还好晨风很快荡涤而过。 忽然，前面村民一些慌乱。王团长马上明白是敌人出现了。马上急促命令：“有情况！抢占有利地形！” 大家迅速向前跑去，并且马上找到隐蔽自我的地点！大家心情既高兴又紧张，但是心中都知道：“血战就要开始了！” 十七、 鲍一民大声吆喝罢了！他也知道人们为什么把鞋甩出来。他又觉得，这样虚张声势闹腾一阵，就息事宁人有点不死心。手下又出了个鬼主意：让刘璋这个班出苦力，到刘公岛边上偏僻地方挖战壕！他觉的这样好，让整个班里人受罪后，都来骂他！ 刘璋这个班里人，对刘璋戏弄司令官事件都感到解气、高兴。虽然派去挖战壕，也并不觉得刘璋可恶，反而觉得离开魔鬼训练更轻松了一些。昆仑也是这个班里人，还有一个叫李续的，也是海边长大的。挖战壕虽然精神上轻松了一些；可是，每天的伙食总是不充足；昆仑和李续两个就偷偷到海边钓鱼，大家自然成了他两个的耳目，一旦有人来，大家就发信号，因此从来没被发现过。有一天，晚上回来的很晚，李续偷偷泅渡到别的地方，昆仑等的着急，回来问他，他只是应酬了两句，嘴边上去露出了一丝贼笑。 战壕挖完后，回到训练营；昆仑把这事告诉了海王，海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心有城府的一阵沉思。后来，他找李续问过；这事没人再提。 夏天的一个晚上，忽然全体集合，连续点名，还搜查了各班的行装物品。熄灯时才知道，李续逃跑了！大家互相转播，似乎大家都有逃回家的机会了。 昆仑问过海王李续逃走的事，回答是：“你还小，以后告诉你！”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海王夜里又躲过岗哨外出了，他的目的很清楚就是给李续联系，教训一下日本人。 李续逃走后，联系到一股抗日力量，乘着夜色归来。“回来了？”久等的海王说道。 “海王哥，你好！这些都是自家兄弟！”李续指着后面的人说；“我们乘帆船过来，敌人很难发现。” “把船藏好。”海王说完又给李旭等人介绍了岛上的情况。 “还是我们意料之中，东泓派遣队训练营，今天周末，日本人都比较放松，只有一名日本人，士兵们多半把枪存入枪库。枪库左右，有两个岗哨，你们大胆扑进去，把士兵堵在屋里，到枪库转走武器，马上起锚离开刘公岛。” “我们准备好了，你放心，你先回去吧！我们将来到大陆再见！”李续怕海王自身暴露，便劝他回去。 “好的，我们将来大陆见！”两人深情的拥抱后，海王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续带了四十多人，赶在无月之夜，加上对刘公岛地形的了解，精心安排了作战部署。先派人干掉了哨兵，冲向敌营。 “不许动！”敌人还在做梦，一下都瘫在那里。唯一的日本教官，刚要反抗，被人大刀飞过，魂魄归阴。 他们把所有的士兵控制之后，打开了武器库，李续高兴的对伙伴说：“发财啦！发财啦！快搬！” 五挺机枪，一百条步枪，另加百余箱子弹全部搬上船去，乘着夜色，胜利凯旋！ 日本人这一回急了，又一次在岛上开始个大审查，大收捕....... 十八、 哒、哒、哒，战士们，刚趴下，子弹就飞过来了，敌人已经发现目标，两面一接上火，敌人机枪就响了。王团长高喊：“打掉敌人的机枪！”王震山手急眼快，一枪过去，敌人机枪哑火了。快腿刘、大个许早已按照平时训练好的的配合打法，迂回运动，专门投掷手榴弹，“嗖嗖嗖！嗖嗖嗖！”不一会，几十颗手榴弹就扔进敌人的阵地。敌人并不示弱，马上支起掷弹筒还击，但是，距离太近，发射的炮弹都跑到后面去了。刚又一个机枪手补上了；王震山又马上送他回地府去了。 还是原先制定的战略方案起了作用。西山分散执勤护粮的战士们，听到这面的枪声，知道与敌人接上火了，也观察到敌人的动向，知道增援到场已经来不及，也知道肯定是敌众我寡，怕吃亏，马上发射两发六零炮弹：“轰！~~”“轰！~~” 敌人更不知深浅了，军心大乱。 王团长看在眼里，拿起了两个手榴弹个，扔向敌人后大声喊到：“同志们！冲啊！” “冲啊！~~”大家共同以亮如洪钟似嗓音和信心，大喊着冲向前去！ 敌人本来就不成队行，刚才枪战还没来得及隐蔽，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后面的部分见势不好，掉头就跑。由于太近，没跑多远，大部分就被追赶上截住。然而，敌人太多了，冲上去的战士们虽然个个浴血杀敌，英勇无畏，但是，只能在外面包围，里面的敌人挤成一个疙瘩。虽然，当下敌人没心抵抗，都想逃脱纠缠。但是，八路军既是以一敌十，也难控制住敌人。一旦敌人觉醒，这二十几个人，很难抵挡住这么多敌人反扑。 那时候，日本人武士道中毒很深，虽没有信心，但是不肯投降。还是且战且走，冲开一个口子，拼命往回跑。 王震山牢记训练教官的战略战术，上了战场拼持刀，行动要迅速，迂回在外围，不然。将是腹背受敌。他一直在外围转着和敌人拼刺，固守自己这个方位，不叫敌人突破。刚拼倒几个鬼子，忽然，一大团敌人忽然减少了，抬头一看，右侧被敌人冲开，象大坝溃堤，水流皆无。这一下子，他急了。撒腿就追了上去，后面同志们高喊：“溃敌莫追！”他正在急头上，那里听得进去啊！ 追上一个，上前就是一刺刀，不好！刺刀虽然认真绑好，但是，经过刚才一阵拼杀，那绑绳有些疲劳了，弯了下来。怎么办？怎么办？脱钩的鱼儿，那肯回头。受惊的兔子，谁肯停步；敌人跑的更快了，他想着追着。 王震山，有着多年跑山经验，有着追击的能力！孩童时代，就曾经追上过小兔，在山上追赶野雉。敌人再快，他也不放在心上，三步两步，追上去；这回他不去用刺刀捅他，用枪管照着脑门，就是一下。当敌人倒下了；他又追前面的，接连追上五六个，都以此种方法解决掉了。 很远了，剩下的敌人也都跑远了，王震山才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刚才被砸过的敌人，有的没死，晕头转向爬起来，坐在那里。“咳咳！这不正是俘虏吗！”王震山自言自语说到。过来押送回去。到底还是才十七八岁的孩子，当他押着俘虏往回走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搜身，一个老鬼子，用一把小手枪打在自己脑门上死了。剩下的几个，都不是日本人，是来自韩国高丽人。 打扫完战场，部队清点人数，伤亡六人，失踪一人，缴获敌人大宗武器。总结会上，大家都树立了信心：狭路相逢勇者胜！ 王震山和几个英勇作战的战士受到了表扬，并上报请功，（后来在军报上刊登了英雄事迹）。 后来，传来消息，失踪的大个许，拼刺刀的时候。冲进了敌人阵营里面，被敌人裹挟进了城，下午就被杀害，脑袋挂在城墙上示威。 但是，经过这次战斗，过去看到的穷凶极恶敌人成为溃逃的狼狈相，大家都增加了必胜的信念，日本侵略者必将被打败！ 这个影响不但给部队信心，同时也给了胶东人民以信心。 大家都认为：埋葬日本侵略者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十九、 乘着胜利的消息，大家宣传抗日，而且部队和地方联合演了一台戏，王震山和昆玉以小放牛的曲调，排练了《大家都来当八路》也上台表演；地方上也出了许多节目《当兵就要当八路》《放下你的鞭子》等等。演出效果很好，当场就有十几个人参军。 黄昏时刻，昆玉又来找王震山，王震山以为又是排节目，上前问道：“昆玉姐，还要去哪里演节目？” “王震山同志，这次是个好消息；明天随同队长一起去出席山东军区战斗英雄代表大会。回来的时候，队里决定你回家看看你的母亲，顺便通知你大伯，他儿子牺牲的消息。” 王震山的叔伯大哥在打柿子山的战斗中牺牲了，王震山也是不久前刚知道的。 昆玉停了一会又说；“回村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宣传抗日！” “是！一定完成成任务！” 王震山十分忐忑，一半是高兴，一半是难过，向昆玉做了保证。 昆玉，递过来，两份文件，一份是参加会议的介绍信，一份是烈士证。王震山接过来放好。送走了昆玉姐，细细的看着两份文件，心中百感交集；眼前出现大哥的形象，胸中特别沉重。 抬头远望，火烧云红红的，烈烈的，布满了西面的天空。他远远望着苍原，一丝悲凉的惆怅在心中涌动着。 忽然，耳边响起了掌柜的声音告诫自己“革命，就不怕死，就敢于死，我们是踩在刀尖上革命的人；为四万万人的利益死，没有遗憾！历史会记录我们的。”他说到做到了，他那威武不屈的光辉形象，永远留在自己心间，永远留在人们心间。 是啊！中华民族的儿女，在这祖国危难之际，没有自我牺牲精神，不拿出坚强的勇气，与其前仆后继的精神，希望又在何方？他暗暗决心，一定多杀鬼子，把它们赶出中国去！为大哥报仇，为掌柜的报仇，为所有倒在日寇枪口下的同胞报仇！ 第二天，一行人三人出发，路上三天抵达山东军区战斗英雄代表大会址，大会开得很热烈，还发了奖。会议结束后，王震山就同伙伴就分手回自己的村庄。从小就干交通员，路上，腿快也不觉得寂寞。再加上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还有弟弟妹妹，还有那些要好的小伙伴，脚步越走越轻盈。本来应该住一晚上再走，回家的急迫，那哪儿成，走夜路又是他的强项，撒开腿，脚下生风，活像一个夜游神。一口气几十里路就出去了。停下脚步，夜！是那么的静，连远处的小溪水流声都听得真真的。多么好的山川啊！如果不是打仗，在家里耕种收割，安安稳稳的日子，应该是什么样子呢？想着，又慢步走起来。 远处一声高叫，王震山一下警觉起来，是狼！他因为化妆回来，没有带枪，赶忙到旁边坡上折断一根大树枝，拿在手里。又是一阵急行，叫声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天上的星星都已经调转了方向，东面的都已经绕到偏西方向了！ 鸡叫了！东面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王震山爬上一座高山，俯瞰远处，故乡的山就在眼前。四方顶，它是故乡最高的山峰，像似一位孤独的行者，伫立在暮色之中；对面遥望的就是喆山王，当年在家，每当上山时，大家都要看看喆山王，有没有穿裙戴帽，常常俗语念叨：喆山王戴帽，大雨马上到！喆山王穿裙，后晌才挨淋！她的脚下就是那条九曲婉转烟苇河，她是那样的柔媚平静，小时候记不清多少回扑进她的怀抱中。因为战乱离开故乡，王震山长叹一声，那份感慨如滔滔的波涌在血液里奔腾。 二十、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乡，王震山小心翼翼走进小巷，一只大狗先叫了起来，引得其它狗一片叫声。王震山没敢先回家，一是对现在村里情况不了解，二是怕天太晚了，吓着母亲。所以，他知道朋友大宝自己住在西厢房，家里又没有东院墙；他悄悄走过去，敲敲门！还学了两声猫叫，这是在家时常用的暗号。但是，大宝睡得太死，没听到。他咣咣！咣咣！砸起门来，猫叫也学得磕碜了。 上房的灯亮了。大宝爹出来了：“小山子啊！”老人知道他们的暗号，所以出来了。 “是我，大叔！你还好吧？” “还好！快快，到上房来！”拉着他的手往屋来，“大宝帮他舅舅打井去了，明天也许能回来。快！他娘，快拿点吃的。” “不用了，大叔，我回我娘那边吃去!” “不行，前天，二鬼子进村，你二伯逃过一劫，跑到关外去了。” “吃了饭，先住在厢房里。” 王震山吃过饭，走进西厢房。忽然，听到大门响，警觉的向外面看。 “哥~！”是三妹清脆的声音。大宝爹忙嘘声制止。三妹赶忙捂上嘴。有听人说：“刚才，怎么交代你的，不叫你来，你......” 镇山开了门。“哥！”顾不上再埋怨，赔笑过来的是二弟。三弟也跟在后面。 大家高兴进屋来，问寒问暖。镇山赶忙问母亲的情况。“就是挂记着你呗，常常念叨，对啦，昨晚上还念叨来着！”三妹抢着回答。 “大哥，听说你在八路那里立了大功？大部队什么时候打到咱们这里来啊！他们收不收新兵啊？” “我也要跟你去！”三妹极力争取着。 “你去什么，你才几岁啊！别捣乱!”二弟埋怨着，挡在她的面前。 镇山思索这说：“部队要求十八岁，但是也有十四五岁的。” “哥！我能行了。” “哥，我过了年也十四岁了。” 大家哈哈哈哈，都笑了。“笑什么啊！我先跟着哥，一过了年，我不就够了吗？” 这是，村里原来的小伙伴又来了好几个！大家都要跟王震山去。一直讨论到累了，都趴在那里打开了呼噜。 第二天，大宝回来了。赶忙追着去了镇山母亲家。两人见面那份亲昵劲真是八十份又加二百份。他们回顾往昔，憧憬未来，青春的气息浸染了整个世界。看来这回两个人要一块翱翔海天了。 二十一. 两个人商量着，做了细致的考虑。村里年轻人想参加八路的很多，但是，不知根底的人不容易带。所以带几个人走，怎么走，谁家里不同意怎么做工作等等。还要防着二狗子；提到二狗子，忽然，王震山思考着一件事，能不能带几条枪回去呢？ “大宝，你说常来村里的二狗子有几个人？日本人多少人？” “日本人很少来，二狗子来时常常有二三十个。对啦，有个当官的，常常带一两个兵，到村西李寡妇家去，听说是他表亲。” “好机会！”镇山一拍大腿说；“抓紧做好新兵家的工作，临走时带走这几条枪！” “好！你说怎么干？”大宝说。 “首先，要保密，暂时谁也不要说，到了跟前，用着谁，再给谁说，以免出现问题。” “好！” 二人商量定了，开始准备去了。 当八路的人定下了，柱子、大头、大力、大杨、香梅、大宝；还要考虑二弟十五岁，能不能带。母亲的思想工作到时好说。就怕他太小吃不了苦；还有点犹豫。此时重点工作还是放在夺枪上了。 这天，大宝拿了一把菜刀，过来说：“镇山哥，你说用刀直接砍倒那几个二鬼子行吗？” “刀再快，还是不如子弹快，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二鬼子我没少给他们打了交道，他们都是为了活口混饭吃，都犯不着为鬼子搭上命，只要你强大，他们就不敢再狐假虎威了，你瞧好吧！” 他们走访了寡妇邻居，发现每到周末，二鬼子就会来幽会。王震山选择了初二月黑天进行了安排。 大宝.、柱子、大头、大力、大杨、香梅、三妹参加这次活动，香梅在东，三妹在西放哨。在伪军班长情妇家门口拐弯处隐蔽。大力在前面突然出现，大杨、柱子藏在西平房和胡同的东厢房上突然跳下，神兵天降，让敌人胆战心惊。 这天，天色阴沉得，劲风刮的墙缝上，发出“呦呦”的尖叫，伪军小队长匆忙从情妇家出来，刚走到胡同拐弯处，镇山迎头上前，把笤帚把向前一伸，严厉地说：“不许动！举起手来！” 朦胧中，伪军班长看着着“枪”的摸样，癔症发愣，后面“扑腾扑腾”声响，知道自己被包围了。举起双手，带来的两个兵也举手缴枪。跟在镇山身后的大头手疾眼快，上前拿过伪队长的枪，大李赶紧上前抓了一支，大杨柱子得了一支。几个人高兴欣赏手中的枪。 “大宝！把他们捆上！”大家七手八脚上前把几个伪军捆上。 “小队集合！柱子，大头把哨兵叫回来。”镇山命令到。 两人跑去通知，很快回来。人齐了。“把俘虏押到山上处理！同志们！上山。”镇山与大宝使了个眼色，开始向山上运动。 “三妹，你先回去，等我们回来。” 三妹很不高兴，欲言又止，但是，还是回家走了。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 “出发！” 其实，凡是这次当八路的人，早就秘密做了准备，事先打好背包，藏进山里。这次夺枪活动就是吹响进军的号角。圆满的完成任务后，大家正式奔赴抗日前线了；大家欣喜万分，个个情绪饱满，精神焕发。 走了一阵之，镇山和大宝在后面观察动静；前面忽然停下了，镇山赶忙走过来。柱子问“镇山哥，咱们还带着几个坏蛋干什么？” “干吗不杀了他们？”大头上赶着说。 伪军队长听了这话吓得魂都丢了：“八路长官，我们都是善良的人，当兵只是为了混碗饭吃啊！八路长官！我们都是好人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为了混碗饭吃啊！”两个伪军也应和着喊道！ “喊什么！喊什么！再喊枪毙你们！”大宝也急了。 镇山也说：“老实点。”俘虏安静了。 镇山把柱子拉到一边说：“走远一些再说。” 大宝忽然神秘的招呼镇山；“听！后面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镇山让大家先走，两个人停下来仔细倾听着！“好像真有人跟踪！”镇山低声说! 二十二 乌云，没有下雨，只打了一阵子雷，就退去了。山里的夜忽然寂静下了，稍微有一点声音，远处也听得见。 镇山顺手抓过大宝手里的长枪，低声说：“大宝，你赶快到找一个地方把人都隐蔽起来.。” 大宝急忙跑上前准备。镇山隐蔽在灌木丛中，静静的等待着。 月亮慢慢爬出来，在莲花一样的云朵里游动。一个黑影出现了。镇山高度警惕观察周围，看一看有没有后备力量。 大宝急匆匆跑向前面后，柱子、大头、大力、大杨、香梅几个人正焦急停在那里，等待镇山上来。三个俘虏倒是老实，看到大宝上来匆忙上来，眼睛里流露出一些担心，恐惧的直盯着大宝。大宝：以命令的口吻说：“加快步伐，走快点，到老鸹崖休息。” “镇山哥还没......”柱子刚一开口就看见大宝，一只手竖挡住嘴，马上不再问了，伙同大家赶忙向前走。走了不多远，大宝又说，在这里休息，不许出声，谁出声，枪毙！~ 大家都静静的藏在一个有灌木的山湾里。不见镇山上来，有些焦急。大宝更是担心，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镇山一个人对付跟踪者去了。 远村的鸡叫了，大约有二更天了。柱子要去找找镇山。大宝拦住了，小声说：“没有枪声，管保没事，镇山哥多厉害啊！你没看他训练拼刺刀时的拳脚多利索啊！” “不会是走错路吧？” “嘿！他从小就有‘夜’眼，地形又熟，保把没错，反而你去了，倒是碍事。” 大家又按住性子等待着。听着山风，呦呦作响；看着细细的月亮，飘飘如帆！ 风刮了一阵，停下来了，四处一片寂静。大家把无形的耳朵伸向远处，四处寻觅。还真的有声音了。大宝站起来眺望了还一阵；有两个人影出现了。香梅急着跑向前去。原来香梅不遵守纪律，把镇山让三妹回去，让大家集合出发的计划；偷偷告诉了三妹。并且与三妹商量好了；让三妹偷偷跟在后面，到了部队，镇山就不会赶她回家了。没想到，三妹竟然被发现了。 鸡又叫了，离天亮不远了。镇山让柱子看着俘虏，大家离远一些开个会。 镇山对大家说：“大家讨论一下，三妹怎么办？” 大家互相观看不做声。“大宝，你说怎么办？” “出来六十多里路了，让他回去，你放心啊？” “三妹，你说，你偷跑出来，妈多担心啊！” “我让香梅姐写了一封信，放在妈的针线筐里了！” “就你心眼多！你以为部队是游山玩水去了？你受得了吗！” “哥！你放心，什么样的苦我都受的了。” “是啊！”香梅帮腔说：“村里出河工，二哥病了，三妹还顶班去来着！也干得不错啊！” “是啊！带上她吧。”大宝也说。 镇山没话可说了。转了话题：“大家都说说，俘虏怎么办？” 大家又没了主意。 镇山说道“这里离部队太远，带他们确实是个问题。如果我们在村子里放他们，回头他们会报复我们村。所以走远一些，让他们真正以为我们是八路军小分队，与村子没关系。现在放他们是时候了。”稍微停了一下镇山又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血案？” “这倒没有听说！” “这样，我们就不能杀他们。”镇山想了想又说：“教育一下，放他们走！” “应该！带着真是个累赘。” 镇山把两个伪军分别叫来问话，了解一下伪军班长的情况；他名字叫侯金，大家都叫他“侯精”，没有人命。然后又把三人叫到一起，把当前形势和政策讲给三人听。又讲了八路打胜仗的事例，日本人已经常常被八路军弄得晕头转向。还讲了百步穿杨，击毙日本人，以示厉害。 “.....你们记着，你们叫什么名字，谁做了坏事，做了好事，群众都会给你们记着账呢！将来一定要算总账的。太平洋战争，日本人海军全军覆灭，日本鬼子很快就要完蛋了，你们还要为他们卖命，将来一定没有好下场！你们应该想好，给自己留条后路。” 三人低头鞠躬说：“是！是！是是！” “八路长官，我们只是混碗饭吃。一定不做坏事！”侯金连忙说。 最后镇山说“八路军优待俘虏，只要不是罪大恶极，可以从新做人，也可以回家。”三个人高兴极了。连忙说：“是！是！是是！” 侯金赶忙说：“八路长官，我们可以走了吧！” 镇山说：“只要不做坏事，可以回去！” “一定，一定，多做好事！多做好事！”侯金连忙鞠躬。 镇山说：“去吧！” 侯金如脱钩之鱼，带着两人匆匆奔去。 俘虏走了！镇山安排柱子和大力跟出去半里路，落实一下俘虏真正的去向。两人很快赶回来了。大家要急行军，赶在天亮前赶往下一个交通站。 二十三 急走了了一阵，大家休息。暮色中有一种肃萧的感觉。忽然，香梅跑过了提醒镇山，好像有什么东西跟在后面。大家一下都紧张起来。伸长了耳朵仔细倾听。 “真的有东西！”大宝小声说。 “我也听到了！”柱子也说。 镇山马上警觉的抓过枪来。他摆摆手，要大家隐蔽。自己猫着腰轻轻向后面潜伏而去。 走了有二·三十米，他隐蔽在哪里，轻轻地拉了一下枪栓，子弹上膛，张开保险。夜色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丝风声。天色，灰蒙蒙的，空中有一块块大大的，黑黑的乌云，仔细看，天空的面孔有些狰狞。那云朵慢慢的漂移着，不一会露出月光，把山坡上照的白白的。很快，月亮又隐蔽起来。又是黑黑的暮色。 当月光再一次出来时候，他看到了：刚才放走的俘虏出现了。“难道他们跟踪我们？”镇山自言自语问。 柱子担心，猫着腰跑过来。“什么人？”小声问。 “三个俘虏！” “跟踪我们？” “也不太像！” “我们包围他们！” “不要，等他们走近！” 两个人默默等待着.。俘虏慢慢走近了。柱子大声喝道“不许动！” “别！别！别开枪，八路长官！我们有话说。” 走过来的是两个人，是两个兵。 “八路长官，我们不愿意回去当汉奸，家又回不了，想跟你们去打鬼子。” 镇山收起枪问道：“你们的官去哪里了？” “他没敢来，说是投奔他哥们去了！” “当八路，你们能吃苦吗？” “能！能！我们俩都是穷苦出身。吃得了苦的。” 镇山知道部队能够收留俘虏政策，同意收留他们。并让柱子带他们去前面一起走，自己在后面观察动静。五更时到达了联络站。 联络站的沈四姑接待了大家。并安排大家休息。晚上，过了牟平外的哨卡。然后，过南夼、燕夼，进入落凤山，到佛台山，燕咀、大顶一带，就是部队活动地带。 有了联络站的同志帮助，很顺利找到部队。王震山受到表扬，预备党员也到期转正，并提升班长。 刘公岛上，鲍一民被劫了仓库，象热锅上的蚂蚁，很想找个突破点；鲍一民还是想到刘璋，他认为刘璋甩鞋子是有意出他丑，去挖战壕回来，又跑了士兵，里面一定有文章。他派手下严格监视士兵。必要时杀鸡给猴看。 二十四 刘公岛与世外隔绝，像是独立王国，当官的克扣军饷成为惯例，就连士兵的生活费肆意掠贪，士兵们常常吃不饱。长期以土豆充当主食，更是引起士兵极大的愤慨。这天，供给船有运来了土豆，大家更是牢骚满腹，骂声不绝。有个王玉的士兵，在黑板上编了顺口溜：“刘公岛，真是好，四面有水跑不了；海军伙食真是好，土豆当粮顶温饱！”伪队长报告了罗世厚。罗世厚杀气腾腾跑了过来，先是抽了王玉几鞭子，把他拉到一个高台上示众，想执行鲍一民的''杀鸡给猴看''，当他转身恶言对王玉的时候，大家看见刘璋手一抬，一个土豆飞过来，砸在他头上。他歇斯底里转过头来，刚要发作，后面又噼啦啪啦扔过来几个土豆，不等他转身又是几个土豆飞来。大家都恨死他们拉。他转身想把王玉带走，土豆飞来的更多了。刘璋赶忙上前，用衣服护住他说；“快走吧，他们不愿意土豆当粮食，拉着他，走了出去。”在路上还一个劲劝他：“这种事让上面知道了也不好，大家只是想吃点粮食罢了！” 罗世厚只得点点头，后来他给鲍一民也只得这样回报。王玉免去关禁闭之灾。 但是这件事给士兵激起了很大反响。刘璋借伪队长不在的时候，鼓励大家要团结起来，只有团结对付他们就容易了。并且以这次斗争活动为例子，鼓励大家。大家都有点扬眉吐气，好像看到一丝希望。 有一个叫程远的士兵，前来找刘璋，商量着怎样教育大家团结一致，提出一个响亮的口号：“汉家之风”。还商量教大家唱《满江红》，教大家不要做亡国奴。让大家提高认识。 在团结的口号下，大家的心靠近了。刘璋很高兴，马上把这事告诉连征、郑吉。郑吉和连征商量过多次，想办法逃出日本人的控制。两个人共同认识，“要走决不让弟兄们留在日本人手下受苦！”上次李续抢劫了弹药库已经撕开了敌人的防线，这说明敌人的巡逻防线是有漏洞的。他找海王来商量。联络附近岛屿，找一个能落脚的地方，搞武装起义，反出岛去。 另一面，加紧宣传民族大义，团结伙伴；这个时期的任务；针对积极活跃的士兵进行思想动员。王敬常常为大家分析局势和事物。他指着汪伪国民政府的旗帜说：“在青天白日满地红加个黄色三角形，里面写上‘和平反共建国’是什么意思？和平在哪里？国民政府和日本人和平，日本人与老百姓讲和平吗？反共！这是承接了日本人的旨意，日本人反对共产党，难说共产党就不好。建国！这帮贪官污吏还没建国就肆无忌惮无恶不作，真的建国，更是疯狂收刮民脂民膏，人民群众还是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大家都觉得讲的很有道理，针对现实，日本人所作所为，对照当前军官的克扣军饷和生活费，更感到王敬说的很有道理。 “再看看伪海军军旗，中间又加白十字，正是日本人白军旗把我们中国分成四份吗！”士兵们都觉得心中有一座火山就要爆发。大家还改唱伪海军军歌，其中一句“......官兵关系差别多，....”改为“官恶兵弱无奈何”等等活动。 郑吉还借着兼任轻武器射击教官的身份，组织训练比武，挑选骨干研习武术，宣传爱国主义，民族精神，宣传抗日思想，使下级军官和士兵的觉悟不断提高。 绝大部分中国士兵都是被欺诈性骗进刘公岛的，加上进岛以来受到上层军官的欺压和凌辱，加上生活困苦，从思想上有一种要冲出牢笼希望。郑吉等人引导士兵要团结，要有组织性，不要单独行动，不然就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在和连征、昆仑、海王商量建立一个组织。海王说：“以武术会形式起个名。” “对！大家相聚时，讨论武术为名，这样对日本人来说是个障眼法，不易被怀疑。”连征说。 “那叫什么名呢？”昆仑说。 “你上学时学的学问呢？说说！” “《三国》里有个‘桃园三结义’深受人们崇拜。” “那就就叫‘桃园会’！” “岛上也没有桃园啊！听了叫人莫名其妙！” “那就叫‘三义会’！” “这个好！” “就叫这个！大家同意吗？” “同意！”几个人都举手同意了。 “三义会”成立了，很快成员充实了许多。利用武术学习，目测，挑选骨干力量。昆仑负责打探消息，武器装备，岛上的布防情况，以及地形图。连征负责深入士兵中宣传爱国主义思想。郑吉又单独与海王商量，去岛外寻找落脚地。 海王常到李毅的归去方向，希望碰巧有个音讯。但是，杳无音讯。时间长了，他想单独出岛。单独出岛有着极大的风险！他和郑吉要求了多次，终于得到了同意。 二十五 赶在周末，日本人常常回大陆休息，警惕性比较松懈。海王准备了八个大葫芦，下玄月不是太明亮时，敌人不易发现，弱月又可以导航，正是渡海的好时候。 郑吉陪海王来到海边，帮助海王把葫芦一个个拴牢；嘱咐他：“登陆后，先去南山咀找郭老板，让他打听李续的下落，定好联络日子。” “放心吧！大哥。明天办妥事，晚上，我找个小船就回来了。” “拿着！里面有两块金砖，万一有事，能通融一下！”郑吉递过了一个小包，又亲自装进海王上衣兜里，系上扣子。 “大哥，你又......” “不要说了，大事要紧。” “大哥您保重！”海王说着投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去了。 大海，疯狂时潮涌波涛如千万条恶龙，上捣云天，筑起通天水柱；下倾冥界，旋挖地府山门。平静时，如温顺的母亲，慢慢跳动着节奏的脉搏，柔媚的托举着身体上的万物，悠悠荡荡送向远方。海王赶上这份享受，漂浮着，漂浮着，向着远方... 月亮弯弯的挂在西方，象一个调皮的顽童，笑着，走着，导引着海王的方向。海王蛙泳一阵，仰泳一阵，着急了，又自由泳....虽然没有风浪，他深知大海的习性，如果时间过长，他一定偷走你的体温，送你透心冰棍。 看到山崖了，他欣喜若狂。正在高兴奋力前划，听到轰鸣声。敌人的巡逻艇。他准备脱掉葫芦，刚产生想法，嗒！嗒！嗒！一梭子子弹飞来。他两个葫芦开瓢了。他马上脱掉葫芦下潜深处。又听见水面；啪！啪！啪！敌人又开枪了。 他瞅准空隙，上来换气，再次下潜。好一会，海面平静了。海王有点筋疲力尽，不巧他感觉臂上有些疼痛，回头一看，水里发红；“挂彩了！”他自言道。一阵懊恼，有点急躁。“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大哥还等着我呢！”他自我安慰着。他了解水性，只要不动，因为身体里有气体，就会漂浮在水面。他极力忍着疼痛，挺直了，身体就漂浮在水面上。七月的寒冷，侵袭着这位穿越者！“坚持！”“坚持！”“一定要坚持！”他念叨着。慢慢的悄无声息了。 哗哗！哗哗啦啦！波浪拍打着礁石。退潮的声音，惊动了海王，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嗯！我是在阴朝地府吗？”他回忆自己与大海的亲密接触，回忆起敌人的博弈。回忆起自己挂彩的臂膀，赶忙用另一只手去抚摸。“呀！”他惊呼起来；自己的伤口被人包扎了！“这是什么地方？”他欣喜中带着担心，起身一看，放下心来，没有被俘。是一只船。 正在担心，一位大娘走了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