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礁的爱情
| 1】 秋天的夜晚，江南小城是那样的宁静、古朴，没有大城市那种喧闹繁华，一切都那么从容，像一副安谧悠远的山水画。 咖啡馆在一片幽明幽暗的朦胧中，飘逸着悠扬的音乐声，优雅的环境，柔和的灯光，吸引着来自四方的情侣和商人。 云燕一袭淑装，正襟危坐在一间名为“虚怀若谷”的包厢里吮吸着咖啡，脸上溢满了幸福喜悦的神情，像今晚这样略带轻松又浪漫的场面，是她一直向往的。坐在她对面的雅座上是一位儒雅大方、春风满脸的青年男子，恰到好处的言谈，显得很有教养，正亲热地和她说着话儿…… 啪！书，重重地从云燕的手中滑落到地上，把她从梦中拉回现实，原来她靠在椅子上看书睡着了。 云燕喜欢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看一会儿书。睡前看会儿书是她从小就形成的习惯，她认为书是一位知识渊博的老师，能为她解疑惑，指点迷津。书更是她真诚的挚友，伴她左右，慰她寂寥。孤独寂寞时，也惟有书才算得上是她的挚友，娓娓而谈，静静聆听，可以把烦恼都抛掉，拥有一片宁静的心境。一直来书就像春雨润物般地充实着她的心灵。 刚才梦中的那个青年男子是云燕的网络朋友，名叫飞翔。在她心里，飞翔永远是那么的完美。他博学多才，人品倜傥，事业有成。特别是他那浪漫无暇的情怀，奔放爽朗的品德，高雅精深的内涵，总是让她着迷。 2】 N年前，他们相遇于网络，他曾是她网络里啥话都可以说的知己。 相识时，他们都知道，彼此不过都是过客，一切的一切，清淡的如一杯白开水，似玻璃般的透明。工作累了时，互相抽空调侃一下，缓解工作压力，不用相守，也不用相拥，只是在心情恶劣或是高兴时，有个可以听懂的人。 在网络的路上，他们说着淡淡的话，快快乐乐地向前走着。没想到，走着走着，在不经意中互相言谈有了共鸣，慢慢地在不知不觉中靠近。 这无意识的靠近，让他们有了电话联系。 她走进了他的生命，成了他的念想。而她不敢有过多的奢望。 他一次次向她明里暗里地表白，她一次次装作不明白。 在不知不觉中，她也陷了进去，而且越陷越深。 她没理由不陷进去，因为他太优秀了。 她心慌意乱。然，她不得不提醒他，我们要淡一些，我们只是网络朋友，最好的网络朋友是当一方孤独的时候，有另一方陪着说说话；当一方伤感的时候，有个地方去倾诉。不然，双方都会产生思想压力。 于是，双方都在极力地反思自己，拉开距离。尽管上线后，看到对方都在线，也尽量做到不理不睬，装作没看见似的。反之，还极力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把对方从自己的QQ行列里清理出去。更希望对方有个小错误，这样就可以给对方的形象打个折扣，然后把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降低一些，最好能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把对方删除掉。 他们各自在情感与理智之间苦苦地挣扎着，煎熬着。 面对现实，飞翔意识到，他和云燕是不可能结合的，即使真的一定要在一起，也只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也绝不是他的风格。 有一天，他们终于有了争执，为了一件小事，她觉得受尽了委屈，而他觉得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他说她想得太多了，于是，双方反复的争执，争到后来，除了让各自更牵挂对方和心情沉重以外，争执的结果，他们谁都离不开谁。 这时他们才发现，对方在自己的心里已深深地扎下了根，已经无法铲除掉了，因为，彼此在对方心里的位置重要到无法释怀。 有时他们觉得，只要彼此带给自己愉悦，就胜过那些同床异梦，就算是独守空寂，精神融合已超越了一切，那么干嘛非要真正的身体融合呢？ 于是，他们又和好如初，并且他们还有了个约定，约定二年后，她让他去找她。 有一天，他买好车票兴奋地告诉她，他要提前去看她。那时离约定还有一年，她还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认为有些过早，没同意，让他很失望。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提起过要去找她。 如此一等就是二年多。她默默地为他守候，心甘情愿的等着他，拒绝身边的求婚者，将一段段美好的姻缘错过，直到那晚…… 有一天快下班时，QQ里他对她说：你知道我是怎样的爱你吗？每天，从第一眼睁开，到梦里每一个镜头的出现，都是你的影子，我每天都在恍惚中度过，到处都是你。我自认为我很有定力，但是，对于你，我承认，我没办法去逃避，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没有任何时候不是在想你，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想，这个世界只有你我。没有任何的羁绊，没有任何的顾虑，没有任何的无奈，只有我们，只有我和你的呼吸，只有我和你是存在的生命。我现在脑子很乱，我真的没像哪次这样去爱过一个人。别看我平时是那样的羁傲，但是，在爱上，我是那样的弱小，小的自己找不到自己。在我面前，感觉有堵墙是那样的厚实，我穿不过去，就像胸口有口痰一样，堵得慌，真的，我想我快完蛋了。每天，我展现在别人面前的都是那样的潇洒，但是，我的软弱的一面谁又能看得见，这个软肋就是爱，对那个无形无影的爱，我抓不住的爱。有时候我感觉自己真的撑不住了，那么多的现实中的困难没把我打到，反而是这个虚拟的爱把我打倒了。 她被他的这一番话感动了，被他的爱融化了。 她对自己说：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自己，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以去为他做，去做自己能做的一切呢？ 从那时起，想他时，她就望着远方，远方那个他，已给了她一生的目光，也许他会在某一天去找她，然后带着她，走向她向往的那个城市，那个能给她幸福快乐的地方。 3】 好不容易迎来了长假，她经他再三的邀请下，也为了那个名为“虚怀若谷”包厢里的梦，她打算去找他，她知道他工作忙，没时间来找她。 她要解开这个虚拟的梦，让那个他所谓“虚拟的爱”成为真实。她还要亲口当面的告诉他，她有多爱他，甚至超过他对她的爱。 到那时，她会义无反顾的嫁给他，只要他愿意。不在乎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更不在乎他贫与富，帅与丑，这些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彼此合得来，更重要的是互相爱着。 她也下决心要给他想要的一切，同时也规划好了一切，期盼能在这个难得的日子里，来珍惜他们的相遇，珍惜短暂的生命和生命中短暂的缘分，可以永远在一起。 她买好了车票，心情激动万分，那三天，她天天坐在电脑前等他上线，想着互相见面后会产生各样的场景。 然而，他告诉她，这个假期他天天值班。 不管怎样，原计划不变，去找他的决定，她已下定了。 去得路上，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希望奇迹发生，改变命运。 4】 她终于站在自己向往已久的城市，有些失落的感觉。她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沉默，既没看见他上QQ，也没有一个电话，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也许，飞翔他知道见面不见面，结局都一样：一场空欢喜，那么，还有必要竹篮子打水吗？也许，他知道结局都一样，而不忍心伤害她，忽略了她这次的行动。 她呆呆地站在车站门口足足十来分钟，习惯性的掏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然，她想，为什么要我给他打电话，我也不能给他打。于是，反反复复，犹豫不决，“打与不打”这四个字疯狂撕扯着她纠结的心。 最后，她固执的把手机放回口袋，不再主动给他打电话。 她漫无目的走着，累了，就乘坐出租车大街小巷地穿行，知觉全无。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这段刻骨铭心的爱，已经被他在沉默中错过，甚至错过一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用手一抹，满脸全是泪水。 她像个流浪人一样，在他所在的城市悲催了一整天，那是怎样难忘的一天啊？那一天她是怎样熬过来的？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更体会不到。 人生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没有指望。 太深的眷恋，会产生绝路的感觉。 爱情，好像就是一条窄道，此路不通就永远找不到出路。 此时，她多么渴望他那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深情地对她说：小燕子终于飞到我的身边来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她也想过，在不在一起，反正他都是她的最爱。 最终，她选择放弃，但她恨自己，恨自己不够狠，因为她明白，一旦见面了，他的那个家庭就有可能会被她摧毁。 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才那样的纠结，才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选择了放弃。 正因为这个原因，他忽略了她的到来，选择沉默。 近在咫尺却相隔天涯，已能相见却偏偏注定擦肩而过。 坐上车，回家的那一刻，她眼泪如决堤而泄，心揪的都碎了，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泪眼婆娑地朝着那座让她恋恋不舍又慢慢远去的城市，痛苦地在心里说：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5】 回来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单位宿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已筋疲力尽，整颗心好像被掏空，没了思想，没了灵魂。 尽管她去时就作好思想准备：不为相见，只为还愿。只是想看看他每天生活走过的地方，就足已。去过后，才知道，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趴在桌子上，随手拿过笔和纸，不停的写着，轻唤着，那纸上写满了他的名字。写到后来她都不知道上面写的是啥了，但还继续写着。 她知道这一趟回来，他再也不会去找她了，就意味着她永远失去他了。而这次行动，她反而把他弄丢了。 其实在回来的车上，她就为自己不主动打电话而自责了，为自己的矜持而懊恼了，情绪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 她的眼睛在扫瞄，寻找一种能麻醉自己忘掉痛苦的酒精，她想让思绪麻木，让痛苦远离。 她欠了欠身体，拿过桌上一瓶刚刚前天开启的红酒，脸上露出满意的苦笑。 虽然平时喜欢在睡前喝一小杯，说是美容的，还有助于睡眠，可是，她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再说喝酒也没有规定自己一定要在睡前才可以喝。 她拿过杯子，斟了半杯，玉手将杯里的酒晃了晃，动作优美。等酒泛着浓郁的香气时，再把自己的鼻子伸到酒杯里面，眯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将那股浓浓的酒香，深深地吸进肚子里，然后慢慢地喝上一口，让酒在嘴里停了一会儿，再让舌头在酒里打了几个滚，充分感受酒的香味时，最后慢慢地把酒咽下去，体会那一股浓郁的酒香，索绕在口中和心里的感觉。觉得很惬意。 如此细细的饮，慢慢的品酌，无所顾忌，接着她像北方汉子那样豪爽的一杯接一杯地喝。喝着喝着，突然，她发出一声呼唤：你知道吗？在你沉默后，你看不见我痛得颤抖，而我逃不出，忘不掉，回不去你给的温柔。你想和我说说话，在时间的允许下都可以，而我想和你谈谈心，得等待再等待；你想打电话给我，想打就可以打，而我却担心会不会打扰你的安静；你想发短信给我，想发就发，而我却不敢多说话。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影响到你什么，事事都依着你，为你着想，做好我自己，因为我只想给你快乐。 说着说着，她脸上已挂满了一串串泪珠儿，一滴一滴随着红红的酒液把她的胃填得满满的，然后去堵她的心，把她堵得喘不过气来。 她喝得疯疯癫癫，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唱。那表情已不再含蓄、矜持。 她醉了，真得醉了。 她醉眼看着杯里满满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慢慢低下发沉的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又感觉飘飘然。 不知什么时候，双目模糊中，她感觉那个心目中最爱的男子，此时正微笑着向她走来，说着什么，她头好痛，听不清楚。看着这个男子笑咪咪的坐在她对面，听着她口齿不清的唱着：给我一点关怀，给我一些安慰，好好爱我，好好珍惜，这份情感，得之不易，好好爱我，不要犹豫，我一颗心已经属于你…… 那略带哀婉的歌声，弥漫整个小屋，若有若无地在房间中飘荡，令人伤感。 男子没心情去细细品尝那缥缈的歌声，只注意坐在面前的她，那副醉态，迷惑不解。 她神情憔悴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不由自主得伸出手去抚摸他那张时而清楚，时而模糊的脸，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逼真。 她的手仿佛被火烧着似的，痉挛了一下，想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又重重地倒下去。 男子急忙去把她扶住，她推了推，没有推动，想说什么，脑袋却指挥不了语言。 男子几乎有恃无恐地抱着她，神情坦然地看着她那泛起桃红的香腮，似一朵美丽鲜艳的桃花，娇羞欲滴，眼波流盼生辉，似秋泓幽深，娇声玉语地一声声轻唤着一个他从来没听到过的名字。 她觉得自己很糟糕，身不由己的身体，软绵绵的像小宠物一样的由他抱着。 6】 幻觉中的男子，是她的同事，名叫宇，暗恋她多年，只因为他比她小二岁，他对她的爱一直被她拒绝。他不理解，难道爱情和年龄有关吗？ 此后，他只能把她当同事朋友相待，但他心里清楚，他心中对她的深爱，多了一份关心，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些思念，多了一些期盼。虽然他不能牵着她的手去逛街或是散步，不能像恋人那样卿卿我我，但他和她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这种关系比一般朋友更深了一层含义，那是姐弟的情谊。 开始他总是不甘心只做她的朋友，但久了，他突然发现这样也很好。 多年过去了，后来他换了工作，但他对她的感情依然那么深，就像一瓶陈年好酒，不管它在地窖里埋藏了多少年，再拿出来，香味不但不减，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酒香更浓了。 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和道理的，只要真心爱过，不管是甜蜜还是痛苦，就是收获，就是情感世界的一笔财富，他是这样认为的。 每逢节假日，或是双休日，他总会打个电话给她，问候一下。刚才他和她通电话时，感觉她的说话口气有点让人担心，所以就急着赶过来看看，没想到她会醉成这样，她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出去旅游了吗？他好生不解。 他把她搂到怀里，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拭去那不断滚落在脸颊边的泪水。此时的她，让他心疼不已，她那醉酒的神态，更让他感到有一种让他心动不已的韵味，让他陶醉，让他情不自禁。套用杜拉斯的话：我爱你狼狈的模样更胜于你光彩夺目的脸蛋。 看着她在他怀里疲惫而懵懂的睡着了，他伸手抚摸着她那被酒染得像桃花般的脸盘，精致到了极点。这弯弯的眉毛，为他皱过也为他舒展过，尤其是这双勾魂的眼睛，目光深邃而略带一丝忧郁，时时闪现着温柔，让他心醉，让他留恋，摄他心魄。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额头。 看着她那急切呼吸而起伏的胸脯，处处都散发出一种魅人心魄的韵味。他也醉了，醉在她熟睡后呼吸之间的清甜气息，醉在她美丽桃花般的容貌。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让自己错过这次机会，这也是生命中最重要也是最精彩的体验。因为这样的事情并不一定会自然而然地到来，正如那句话，意外和明天谁知道哪一个会先降临。 他激动地心脏急跳得仿佛要从胸口逾越而出，一种向往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抱起她，走向房间，他要把心里满满的爱，全部献给这个让他心疼，让他爱的神昏颠倒的女子。 7】 几乎是同时，他们睁开了眼睛。那是操场上人们在打篮球时发出一阵喝彩声，将他们震醒。 云燕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再看了看自己，猛然看向躺在身边的宇，同时，忙抓过被子护住自己的胸口，脸上爬满惊恐，激愤在心里翻滚，眼泪却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汹涌奔出，没有一点声息，像一个悲伤到没有后路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在她酒醉不省人事时，已经悄无声息的从她身上溜过，她却浑然不知。 她大叫一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那声音，凄惨而悲凉。 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她把他从床上踢到床下。 宇一脸的歉疚：“对不起！是因为太爱你，才控制不住自己。” 他恐慌地看着她因羞愤而瑟缩的身体，悔意疙疙瘩瘩地掉了一地。 “对不起管用吗？” “没想到你还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她撕心裂肺的大叫：“你以为那？你竟然趁人之危毁了我的初夜，我将来怎么去面对我所爱和爱我的人那？” 她羞辱的抓过枕头发疯地打自己的头，恨不能来一把烈火，烧了自己，烧了这个世界，让肉体连思想一同灰飞烟灭。 她已疲惫不堪，除了生理，还有精神。心慢慢地滑进了一个冰窟，脸色灰黯，神情憔悴，全没了往日的娇艳。 “我该如何是好？我该这么办那？”她知道，经历了这一切，她与他之间的那堵墙已被他推翻了。 她已哭得浑身颤抖。她想痛痛快快的哭个够，让自己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用眼泪去安慰，让自己现在这个狼狈样和千万个不情愿，用眼泪去化解。 宇，他看着她那仿佛没有止禁的眼泪，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跪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说：“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恳求你原谅我对你的伤害，只要你愿意，我们马上结婚。你应该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 听了他的这番话，她露了一下苦涩的笑意，用结婚这样的慰籍带给她不是更加悲凉吗？ “你滚！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我不想再看到你，今后与你老死不相干。”可是，她把那看得比命更重要的初夜都被他破坏了，她还有选择吗？ 这时，她感觉胃里一阵的痉挛，她双手按着胃部。胃痛一直是她的老毛病，昨天起到现在都没吃过食物，还灌了那么多酒，不痛才怪。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这就是天不遂人愿的人生无奈，她嫁给了他。 8】 结婚前几天，云燕觉得自己疯了，真的，她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呢？原来不主动和飞翔说话的她，而现在，不管他是否在工作中，还是不方便说话的时间里，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打扰他。 飞翔无可奈何地问她：“你怎么不给我安静呢？” 结婚应该是好事，可是云燕一点都不开心，觉得心里好堵，时时堵得她透不过气来。时常问自己，真的就这样嫁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每每这样想着心里就堵得发慌。 此后的日子里，云燕试图用拼命工作来医治自己心灵的创伤，用繁忙的工作想把飞翔这个名字从记忆里彻底忘记。可是在云燕的心底，这个名字始终对她保留着一份最真、最亲切的感觉。 人就这么奇怪，当初云燕和宇天天见面，却孰视无睹。而在网络视频中，云燕只看过飞翔一次，便终身难忘。 如今，她也想让那些年的光阴，那些年的约定，那些年的幸福与痛苦，那些年的纠结与不舍，在这个冬天来临之际，一同灰飞烟灭。可是，思念让她懂得，爱与放弃一样的不容易。 也许岁月可以将往事褪色，将彼此生疏，可他们心中的那份遗憾，始终无法取代。那么，就让这份遗憾，称为最完美的遗憾吧！那么就顺其自然吧！今后，虽然没有花前月下的柔情浪漫，但不管怎样，飞翔将一直都藏在她记忆的最深处，不为风烛残年，不为夕阳落下，不为春意阑珊，不为如影相随，只为他是她今生真心爱过的人。 飞翔没有错，错的只是时间错过，只是相遇的太晚，只是他身边已有另一个女人。 云燕没有怨言，飞翔曾经给的那些美好，已足够陪她度过一生的时光。 9】 婚后，云燕对宇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充满恨意，好像他犯过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而宇待云燕却展现更炙人的温柔去照顾她、体贴她，决心证明给她看，他有多么的爱她。 可云燕不这么想。她想嫁个好丈夫，从此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然，她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痛苦不堪地情况下，喝醉了酒，却尝尽了心碎梦毁的滋味。 有一次，宇一高兴说露了嘴，把他的隐私说了出来，尽管那是婚前所发生的事，但云燕却揪住不放，怀恨在心。 宇对她说：“因为你得天独厚，难免会高高在上，可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不和你计较。可是，你也知道，婚前追我的女孩有多少，可我就是犯贱，偏偏就喜欢你。而你不能接受一个明显的事实，那就是你已经和我结婚了，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成为遗憾。人的一生会有许多不可避免的遗憾，如果你执意要抹平这些遗憾，你只会造成今后更多的遗憾。人生苦短，何苦为那些已过去的事，耿耿于怀，折磨自己呢？” 婚姻是痛苦还是幸福，其实都是自己的选择，心里想什么，它就是什么，而这个选择，将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改变自己的一生。既然不能改变历史，那就给自己留点希望，选择去改变未来吧！云燕如此想。  已同步至 蓝草地的微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