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
| 一 顾兴在拆迁款中，取出一部分在东山镇上开了一家超市，面积虽然不大，但货物琳琅满目，五花八门，把超市的两间面门塞得满满当当。为了吸引顾客上门，顾兴把香烟、白酒、零食等畅销商品，都以最低价格回馈给客户。而且，顾兴喜欢交朋友，尤其是牌友特别多，顾兴有个爱好，一直喜欢打麻将，村上的朋友时常在顾兴店里打牌，但赌资不算大，都是为了消磨打发时间而已，所以，对于这种赌博，派出所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顾兴性格开朗，为人耿直豪爽，在众多朋友中，更是说一不二，从不服软，在多次办事和交流中，顾兴逐渐在村民中树立了威信，时间久了，村民如果对村委产生了意见和分歧，都会把顾兴请出来，去找村委会，为村民的利益主持公道。 自从乌塘村全村拆迁后，村民都纷纷去了东山镇，用拆迁款买了住房，有条件的村民，还买来了街道上的门面房，开始经营生意了，顾兴就属于这种人。顾兴考虑的很周全，认为有了拆迁款，不能安于现状，如果不主动去挣钱，只会坐吃山空，把积余的拆迁款会消费完。但要是在东山镇上开店做生意，不仅有了住处，还解决了生活上的开支，这不是一般人的眼光，只有长远打算和思考未来的人才有这种想法。像顾兴就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不仅擅于人际关系，还有一个会经营的头脑，所以，顾兴就在东山镇上租下两间门面房，开成了一家小型超市。每天，顾兴除了开店做生意，利用下午比较闲的时间，把以前那些牌友，都呼叫到顾兴超市店，大家又像以前一样，开心玩起了麻将，尽管输赢的赌资不大，但以此为乐，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吧。 顾兴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风度翩翩，惹得女人喜欢的男人，前前后后，顾兴谈了有五六个女朋友，分手原因，都是女朋友发现顾兴感情不专一，有时还一只脚踏两只船，整个一个花心大萝卜，被女朋友发现后，都纷纷离他而去，顾兴年轻时穿着时尚，能说会道，把一个个小女孩骗得心花怒放，关键时还信以为真，但没有一个女孩跟他谈完恋爱，最后都是分道扬镳，后来，村上的女孩和村民都传开了，都说顾兴是个花花公子，专门骗情骗色，是个道德败坏的人渣，村上的女人见他后，都纷纷躲之不及，仿佛大白天遇见了鬼似的，顾兴看到这样的结果，不免对自己的婚姻产生了厌恶，也丧失了信心。 在遇见小靓的时候，是在一次回家的路上，小靓是乌塘村的一位姑娘，长得眉清目秀，花容月貌，是一朵标准的村花，追求的男子更是踏破门槛，只是小靓都没看中，让相亲的小伙们都失望而归。这一天下午，顾兴去朋友家吃饭，刚出村口，便看见两个男人在调戏一位姑娘，顾兴远远看去，这姑娘好像是同村的人，不知道叫啥名字。而纠缠小靓的两个青年男子并不认识，他们把小靓围在中间，嘴上说着不干不净的语言，还动手动脚，小靓左躲右闪，害怕着都哭了，顾兴见光天化日，竟然调戏一位小姑娘，便冲上前，愤怒地骂道：“你俩要不要脸？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赶快滚蛋。”两个小流氓看见是个小伙子在多管闲事，便不放在眼里，口出狂言道：“要么你别管闲事，要么今天就趴在地上，识相点，赶快躲开。”两个小流氓继续纠缠小靓，小靓边哭边求救着顾兴：“大哥，救救我吧。”顾兴顿时热血沸腾，握紧两只铁拳，狠狠砸向了两个小流氓的头颅，两个小流氓刚想反击，可顾兴并没给他们机会，一顿拳脚相加，打得两个小流氓躲闪不及，变成了两只熊猫眼。说时迟那时快，两个小流氓顾不上小靓了，拔腿就跑远了。小靓见两个小流氓逃跑了，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就停止了哭声，连声道谢着：“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大哥就是乌塘村人吗？”小靓感激着顾兴，还想问大哥的身份，等日后想好好感谢大哥的恩情。顾兴也没避开问话，直言相告道：“妹妹是乌塘村人吧，我们可是一个村的人，看来我俩是有缘人呀。”小靓才知道，大哥也是乌塘村人，不免感激道：“大哥，我叫小靓，今天要不是大哥相救，小靓就吃亏了。”顾兴却坦言道：“小靓妹妹，我叫顾兴，天生爱打抱不平，今天能遇上妹妹，也让我出了一口恶气，大快人心呀。妹妹，我们相互留个电话吧，日后可以在一起玩玩聊聊天了，也算多了一个朋友吧。”顾兴和小靓彼此分开后，顾兴那嫉恶如仇，大义凛然的壮举，深深刻进了小靓的脑海，总觉得，那天多亏顾兴见义勇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顾兴在小靓心中，如同是一位英雄一般，让小靓感激不尽，暗自崇拜着。 几天后，顾兴想请小靓出来玩玩，便想到了看电影是个好主意，就约好小靓，让小靓在家门口等他，顾兴骑上自行车向小靓家驶去，尽管夜色已降临，万家灯火也相继点亮，远远的就看见小靓穿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在晚风的吹拂下，犹如一位仙女下凡，降落在月色中，更显楚楚动人，娇艳欲滴。顾兴加快了骑车速度，不断摁响了车铃声，小靚远远就听见了清脆的车铃声，看到顾兴骑车从她身边经过时，小靓双手撑住后座，轻轻一跃，便坐上了自行车后座上，动作轻盈，堪称完美。从跳上自行车，到小靓搂住了顾兴的腰间，最后踏转车轮，加速前进，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如同是一组训练有素的杂技运动员，精彩绝伦。电影院内，鸦雀无声，是一部关于爱情的电影，电影主人公就像顾兴和小靓，在黄昏中，俩人肩靠着肩，手指着西边的落日，俩人甜言蜜语，恩恩爱爱，这种暖暖的意境，犹如一幅月下的厫包相会图，呈现出一片宁静浪漫的夜色。小靓不禁慢慢把头依偎在顾兴肩头，那秀发芳香四溢，犹如一股纯净的山泉，让人泌人心脾。顾兴闻着小靓的体香，不禁伸出右手缓缓拉住了小靓的左手，小靓的手柔软而纤细，带着温暖的体温，传达到顾兴的全身，顾兴大胆地伸出右手，试探地把小靓搂进了怀里，小靓也顺从了顾兴，把全身斜靠在顾兴的怀中，俩人多么希望这部电影一直放下去，让他俩就这样依偎在一起，直到天明。 半年后，顾兴和小靓终于领到了结婚证，并热热闹闹在家办了几桌喜宴，请亲朋好友都来祝福他们，祝福他俩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婚后，尽管俩人恩爱如初，但小靓也发现了顾兴有爱赌博的恶习，虽然赌注不大，但由于偏爱，经常会耽误事情，耽误农活，而且，人一旦有了偏爱，就会玩物丧志，一蹶不振。最后，让一个好端端的人，毁掉了前程和人生。小靓开始对顾兴有所提醒，劝告他别沉迷于赌博，让顾兴振作起来，出去学门技术，或找个工作，做一个持家过日子的好男人。每次，顾兴都会口头上点头答应着，说一定会改，一定会改，但牌友多次打电话来找他，顾兴却再也经不起诱惑，偷偷地，趁着小靓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又打麻将了。而且，顾兴打麻将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还在外面吃，在外面住，把小靓的劝告和埋怨，都当成了耳旁风，为了让顾兴改掉赌博的恶习，小靓好话说尽，对于顾兴，无动于衷，更是一种无所谓的样子。当顾兴感觉小靓是绊脚石时，顾兴对小靓有了责骂和怨恨的举动。有一次，小靓为了不让顾兴出门打麻将，竟把大门反锁了，而顾兴急得大喊大叫，发疯似的乱踢乱撞，最后把门锁砸了个稀巴烂，夺门而去。小靓看着顾兴消失的背影，内心无比悲痛，她不知道，顾兴和以前的他怎么判如两人？ 二 为了彻底改掉顾兴的恶习，小靓想到了用安眠药，可以去药店开几颗安眼药，趁顾兴不在意的时候，放入茶杯，让他喝下就安稳了，只要他坚持几天不赌，估计会有成效的。一天早上，顾兴刚吃完早饭，就接听到了一个电话，依然是牌友打来的，约好让顾兴去打麻将了，当顾兴喝完茶后，感觉头晕目眩，很快就倒在了床上，昏昏睡去了。当顾兴起床时，已是次日凌晨，顾兴觉得奇怪了，怎么就睡了一天啦？当牌友又打来电话时，才知道，昨天他失约了，被牌友数落了半天。顾兴也有些怀疑，是不是小靓做了手脚？怎么睡着了就啥也不知道了？于是，顾兴留了个心眼，注意了小靓的一举一动，不出所料，顾兴躲在厕所，留出一道门缝时，发现了小靓偷偷摸摸向他茶杯里放了些什么？现在是人赃俱获，顾兴就猛地拉开了大门，愤怒地指责道：“你个臭娘们，说，在茶杯里放了啥？怪不得让我睡得像死猪一样，你这臭娘们。”小靓见顾兴发现了她的意图，便劝解道：“顾兴，我这是没办法了，还不是为你好吗。”顾兴却啥也听不进耳朵，用手指着小靓的鼻尖，恶狠狠骂道：“你这叫为我好吗？今天能放安眠药，明天就会放耗子药，你这叫谋害亲夫。”顾兴越说越激动，愤怒之情溢于言表，见小靓还在忽悠他，顾兴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伸出手给她一巴掌，重重打在了小靓脸旁，打完嘴巴，头也没回，跑出了大门，又去打麻将了，小靓伤心欲绝，她怎么也不知道顾兴对赌博越陷越深，这次竟扇了她两大嘴巴，第一次用手打了她，打得她鼻青脸肿，打得她怀疑人生。 有了第一次的家暴，小靓觉得顾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像个陌生人，变得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给她两个嘴巴子，小靓清楚，他俩是自由恋爱的，结婚前，父母都反对这段恋爱，说顾兴在村上的名誉败坏，而且有大男子主义，又爱赌博，是个混混而已，今后，若嫁给顾兴，一定会后悔的。可小靓不信父母的劝说，依然决然嫁给了顾兴。如今，顾兴真得变成了父母眼中的恶人，小靓也不知道顾兴怎么一步步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但事已至此，又不能向外说，如果说顾兴只会整天赌博，还家暴老婆，简直禽兽不如，这样只会引来村民笑话她家，这种情况，更不能向她父母说，父母知道还不气晕过去，关键是现在不仅仅在别人家赌博，还经常把牌友带回家中赌博。赌博中，还要求小靓不定时添茶倒水，只要小靓一不随他的心，就会对她拳脚相加，为了息事宁人，不让外人知道，每次，顾兴把牌友带回家来，小靓只好忍气吞声，听之任之了。 转眼，顾兴和小靓的两个孩子都大了，俩孩子都已上高中。女儿彩云读高三，儿子天乐读高二，彩云和天乐在学习上并没让顾兴操心，俩人都很用功，成绩在班上一直处于中上游，俩人都吃住在学校，只有双休日，才回乌塘村。每次回家，小靓都会做一顿美食，让彩云和天乐补补身体，而且，小靓做得咸菜堪称一绝，每年十月份，小靓把田里丰收的白萝卜运回家，用自来水清洗后，切除根须，把萝卜主干切成条状，然后，把萝卜条均匀地晾晒在太阳底下，通过两天的阳光暴晒，萝卜条已成了萎缩的萝卜干。这时，收集萝卜干，装进蛇皮袋，扎紧入口，平放于地面，用两块较重的石板，压盖住蛇皮袋，把萝卜干最后的一丝水份压出来，压一个晚上，第二天，再次晾晒于太阳底下，等暴晒一天后，此时的萝卜干算是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这时，把萝卜干放入木盆中，加入适量的食盐，再加入各种香料和辣椒，倒入芝麻油，最后用双手均匀地搅拌和揉捏，直到把咸味腌制出来，把香味和辣味揉出味道，此时，便是大功告成，用洗净的瓶瓶罐罐，把腌制好的萝卜干装满后，用手压紧，再用放便袋密封住罐口，等腌制十天后，便可以取出食用了。那种芝麻油的香味，生姜和辣椒的鲜味，让人品尝一口，顿觉脆爽甘甜，还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咸味，这味道，让人一吃就忘不掉，吃了还想吃，这味道，也只有妈妈的双手才能制作出来，彩云和天乐每次都带上妈妈的咸菜，有咸萝卜，咸菜根，咸黄瓜等等各种咸菜，每次都能吃上一个星期，班上的同学也经常分享，都说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吃过了就忘不掉。 这些年，顾兴依然不知悔改，天天沉迷于赌博，而且，每隔一天，都会把牌友们领回家中赌博，小靓为了这个家庭的安稳，也只能忍气吞声，只好对顾兴的赌博睁只眼闭只眼，有时，还得给他们添茶倒水，烧菜煮饭，就是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家丑，捅破了，会被别人耻笑。顾兴见小靓有了两个孩子后，变得更老实，更听话了，这对于他吃喝玩乐的生活状态，仿佛无形中得到了小靓的认可和迁就，因此，顾兴更是得寸进尺，贪猥无厌。几年后，彩云和天乐都已找到了工作，并脚踏实地过好每一天，彩云在大学的专业是导游，为了能胜任导游这项工作，彩云恶补了几年英语，还拿到了英语六级的成绩，如今，在省城一家旅游公司，做一名旅游团的带团导游，彩云不但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还把普通话考到了十级，是一名合格的带团导游。天乐在大学的专业是电焊工，由于勤快好学，不但把技术顺利通过了毕业，这拿到了电焊工操作证，现应聘在一家大型船厂工作，而且，工资待遇丰厚，还包吃包住，每年，天乐都会积攒不少工资，年底还邮寄一部分给父母，可顾兴取到钱后，都花在了赌博和请客吃饭中了。有了天乐的榜样，顾兴就怂恿彩云，每年也寄上一些钱回家里，用于生活开支和投资，彩云见弟弟都这么懂事了，自己也不能落后呀，于是，每月都向顾兴邮寄工资，希望能帮助家里改善生活。 顾兴见每月都能拿到子女的工资，顿时手上又宽裕了很多。每次，顾兴收到子女的钱款，都瞒住了小靓，偷偷把钱装入口袋，以便他在外挥霍赌博。这天，几个朋友在赌麻将，闲聊的时候，其中有人说，东山镇上有个漂亮的妹子，在经营一家靓妹饭店呢。生意红红火火，前去喝酒的顾客络绎不绝，每天都座无虚席，再细听她的年龄，才二十几岁，竟跟彩云天乐的年龄相仿。顾兴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就把麻将往前一推，立马起身说道：“走，去靓妹饭店，今天我请客。”几个牌友顿时来了精神，都起哄道：“走，走，有酒喝喽。”这时，顾兴拨通了手机，叫来一辆出租车，几个人钻进轿车，向靓妹饭店奔驰而去。 三 一进靓妹饭店，顾兴和几个牌友找了个包间，顾兴便大声叫喊道：“老板娘，把好菜都端上桌吧，哥几个都饿坏了。”这时候，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回答声：“哥，稍等，我先倒杯茶给各位，很快就上菜喝酒了。”老板娘妩媚地看着顾兴，甜甜地微笑着，娇声娇气道：“哥，叫我小红吧，不到之处，多多包涵吧。”顾兴见小红竟然貌如天仙，妩媚动人。顿时都看傻了，两只眼睛盯了半天，旁边的朋友拉他坐下，顾兴才反应过来，顿感自己都看呆了，差点被人笑话，不免脸上泛起了红晕，低下了头。果真如此，不到十分钟，几个大菜都端上了桌，小红亲自手拿一瓶美酒，扭动着腰肢，大步走进包间，露出诱人的微笑，娇声道：“来来来，我先敬哥哥们两杯酒，以后多来光临饭店，支持一下妹妹哦，妹妹感激不尽呀。”顾兴被小红的娇声娇气彻底酥软了身体，急忙端起酒杯，站起身体，也跟着应和道：“行，行，妹妹，今后，哥几个一定常来，来支持红妹的饭店生意。”这时，旁边几个牌友纷纷出谋划策道：“对呀，我们今后就在小红店里打牌，到了饭点，我们还不用跑路，想吃就吃。”另一个牌友也跟风道：“红老板，我们打牌的时间另外付钱给你的，不会让你吃亏的。”小红竟哈哈大笑着，走近了顾兴身边，用一双火辣辣的勾魂眼，斜视了顾兴一下，用右手拍了拍顾兴的肩膀，用话外之音道：“哥哥，红妹是个弱小女子，还指望哥哥们多多照顾呢。”顾兴早已魂不守舍，全身骨头也已酥软，火辣辣盯着小红道：“红老板，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起，在你饭店打牌，在你饭店吃饭，哥一定照顾你的。”顾兴悄悄伸出右手，趁大家不在意时，在小红屁股上轻轻捏了一把，小红会意地低头一笑，此时，顾兴看了看小红手中的用餐单，顾兴竟多付了两百，递给了小红道：“妹妹，哥哥高兴，别找零了，下午还在这包间打牌的，赶快把碗筷收拾干净，别耽误我们的正事。”说完，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着。 夜晚来临的时候，暮色渐渐笼罩了东山镇，在小小的东山镇夜空中，还多出了几颗早出的星星，眨巴着眼睛，仿佛在询问着东山镇，今夜又是个温馨浪漫的夜色，那些成双成对的雀儿们，恋人们，纷纷钻入树林里，窃窃私语着他们难以言表的心思，互诉衷肠着他们多年来的相思和相恋，仿佛只有此刻，世界早已停滞，只剩下他俩，这种美好，这种祥和，在布满星星的夜空，可以坦言相告，可以无拘无束，让世间万物都变得畅所欲言。 下午，顾兴和几个牌友赌到了夜晚，并在小红饭店喝了几瓶酒下肚，几个牌友酒足饭饱后，都摇摇晃晃告辞回家了，就剩顾兴醉眼朦胧地看着小红了。此时，所有的客人都已散去，店里也只有顾兴和小红两人了，顾兴从怀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歪歪斜斜地晃动着身体，舌头也大了，高声唤喊着小红道：“妹妹，你放心，只要哥在，包你天天有生意，今天多少钱？你出个价，哥有钱。”小红看着顾兴贪婪地看着她，眼神也色眯眯的，小红的小心脏此时也跳得厉害，她知道顾兴好这一口，便娇滴滴道：“顾哥，你就给八百元吧，这价满意吗？”顾兴也心跳加速，看着眼前娇嫩的小红，便大方地抽出二千元道：“妹妹，哥哥岂能让你吃亏，你都收下吧。”顾兴把钱递到小红手中时，一把抓住了小红的手，把小红整个人搂进了怀中，正要用嘴亲热，小红却奋力挣脱了顾兴的怀抱，小声撒娇道：“别急，哥哥，我去关好门。”当大门被小红关上的瞬间，顾兴一把抱住了小红，整个身体都抱在怀中，走近床边，轻轻放入床上，顺势把身体重重压在了小红身体上，嘴对嘴，身体对身体，紧紧搂在了一起，俩人抱成一团，亲热地翻滚着，此时，俩人犹如干柴遇上烈火，尽情地燃烧着。从此，小红跟顾兴真的鬼混在了一起。顾兴还信誓旦旦，让小红放一百个心，他会天天吃住在靓妹饭店。只要时间允许，他会对小红一直守护下去，顾兴也没失言，以后的日子，顾兴天天请朋友在饭店赌博，到了饭点，大家也在饭店吃喝，顾兴一旦酒喝多了，便被小红留宿在饭店了，俩人又有了鬼混的机会，短短几个月下来，小红在生意上赚了个盆满钵满，只要顾兴能来小红饭店，小红就乐开了花，知道又有油水了，顾兴仿佛包下了小红饭店，无论饭店有无生意，顾兴和朋友都会如约而至，成了饭店里的定海神针。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由于顾兴和小红好上以后，顾兴把心思都放在了小红身上，经常夜不归宿，为这事，小靓也提醒过顾兴，让他别住在外面，若被村民发现，肯定会背后指指点点，引来闲话。此时，顾兴不但不听劝告，还对小靓怒目圆睁，甚至大打出手，每次，小靓受了委屈，只会偷偷泣不成声，更不会告诉家人和乡亲，如今，那些牌友们，也透露出了风声，说顾兴包下了靓妹饭店，也包下了老板娘，更有人说出难听的话，说顾兴是老牛吃嫩草，包下了比他小二十几岁的姑娘，这些话，传到了小靓耳中，小靓看见这些天，顾兴的举动，也绝对相信这是真的事，内心积压多年的怨气，那种委屈、痛苦和无助的心理，让他彻底崩溃了，她半夜推开窗户，看着无尽的夜幕，内心悲痛欲绝，仿佛他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哀怨，要向这黑暗的夜色呐喊，命运已把她逼到了墙角，她要奋力抗争，做一个勇敢坚强的自己，小靓张开嘴巴，向茫茫的夜色大声怒吼道：“啊……”这怒吼声如同暴风骤雨，犹如把冰冷的雨水，从头浇到全身，让人从恶梦中一下惊醒过来，此时，也觉得，自己真得该清醒了，该独立了，该抗争了，否则谁也救不了自己。 四 晚上，当顾兴醉醺醺回到家的时候，此时，月亮早已挂上了树梢，夜色静得可怕，远处的路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着，仿佛在告诉着路人一个惊天秘密。小靓没有睡觉，一心等到顾兴回来，顾兴嘴里哼着歌曲，跌跌撞撞推开了大门，看见小靓站在客厅中央，两眼放出强烈的目光，大有风雨将至的气势，小靓抬起右手，用手指着顾兴怒吼道：“你还知道回家，你早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了，你还算个人吗？不顾儿女名声，不顾家庭安全，在外吃喝嫖赌，整天在外鬼混，你就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顾兴一进门，便给小靓当头一棒，骂得他心惊肉跳，骂得他面红耳赤，顾兴发现，这小靓从来都是唯唯满诺诺，对他百依百顺，这今天是怎么啦？这小靓发起威来，还是挺吓人呀，顾兴却并没吓倒，如果这样被吓倒，他顾兴就不会在外吃喝嫖赌，整天鬼混了。顾兴被小靓破口大骂后，又来了精神，抓起门边一根木棍，对着小靓的额头梆梆几下，小靓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鲜血也染红了小靓的衣服，可顾兴并没有收手的样子，继续抡起木棒，对着小靓的身体，狠狠砸下去，小靓疼痛难忍，向着门外大声呼救：“出人命啦，救人呀……”此时，隔壁的王叔和二婶听到呼救声，急忙跑过来一看，小靓已成了一个被鲜血浸泡的血人。而且，顾兴发了疯似的，还在用木棒敲打着小靓，小靓躲闪不及，奋力呼救着，王叔看到这一血腥场面，顿时吓了一跳，一把抱住了顾兴的腰身，使得顾兴失去了暴行的能力，并喝斥道：“顾兴，你这是想杀人呀，要是小靓被打死了，你能活得了吗？”这时，顾兴早已打红了眼睛，任何人劝说他都听不进去，一心想把小靓治服，要把小靓治得服服贴贴，老老实实的，不然今天出不了这口恶气，再则，如果不把小靓的气焰打消掉，今后会助长小靓的脾气，就不会顺从他的话语了。会丧失了自己的威信，所以，顾兴抓起木棒，把小靓往死里打，让王叔和二婶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顾兴竟如此凶狠和霸道，简直就像一个无情的冷血动物，想把善良的小靓撕成碎片。王叔和二嫂决不会让老实人吃亏，都把顾兴抱得严严实实，再也施展不了手脚了。此刻，王叔怒斥道：“顾兴，你疯了，你想把这个家庭毁掉吗？”顾兴已失去了反抗能力，口中却还在叫嚣着：“你这个臭娘们，我非打死你不可，看你整天哭丧个脸，还胆敢骂老子，老子是你骂得吗？你犯贱，一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二婶见顾兴也逐渐消停下来，但嘴巴还在骂骂咧咧，数落着小靓的不是。王叔和二婶劝说道：“小靓的头上还在流血，赶紧送医院吧。”说完，王叔打电话叫来一辆出租车，和二婶把小靓扶进车内，并把顾兴也推进了车内，一脚油门，向东山镇中心医院驶去。 在医院里，通过对伤口的检查，医生鉴定出伤情已达到轻伤二等级别，这时，警车也已经到达医院，两位民警直截询问他们：“是谁在家暴？把老婆打伤了。”这时，王叔站出来，向民警诉说道：“警察同志，是我报了警，这对夫妻在生活上产生了矛盾，男人却把女人打成了轻伤二级，你们看看伤情报告吧。”民警详细了解情况后，看到躲在旁边的顾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声不吭，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着，民警都认真执行公务，严厉教育着顾兴说：“你老婆的伤情已达到轻伤二级，如果走法律程序，你会被判刑的，你知道吗？”顾兴听完民警的教育，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为避免承担刑事责任，连连点头哈腰着说：“民警同志，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们放过我一次吧，我向你们作出保证，决不会有第二次了。”民警见顾兴认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并向小靓不断道歉着：“老婆，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一次吧，下次我再也不敢打你了。”民警却打断了顾兴的道歉，严肃地告诉他：“顾兴，今天你已打伤了小靓，我们必须拘留你，让你好好反省反省。”顾兴一听，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知道，如果一拘留，估计要在小屋里待上个十天半月了，还不把自己急成精神病，那种日子，既孤单寂寞，又要遵纪守规矩，跟坐牢没有区别，整天失去了人生自由，想到这些后果，顾兴扑通一声，跪倒在小靓面前，不停抽打着自己的嘴巴，向小靓哀求道：“老婆，我真的错了，放我一次吧，我跟小红彻底断了关系，决不食言。”顾兴由于担心害怕被关起来，顿时泪流满面，向小靓不停磕头求饶，希望获得小靓的谅解，从而让民警放他一马，小靓浑身还感觉疼痛难忍，但看着撕心裂肺的顾兴，在向她哀求着，心情顿时一点点被感化了，最后，小靓请求两位民警说：“民警同志，他毕竟是我老公，又想痛改前非，就给他一次机会吧，我尽管受了伤，但家庭不能散呀，这次就饶了他吧，今后，看他表现。”民警见小靓如此深明大义，心地善良，也同意了小靓的要求，但依然训斥顾兴道：“饶你也行，保证和小红断绝来往，一心一意呵护妻子，否则，再有下次，决不轻饶你。”顾兴为了逃避责任，怕受到惩罚，急忙点头答应道：“我一定改，一定改，决不和小红来往，街坊邻居和家人都可以监督我。”民警见顾兴彻底服软，变得老实巴交，就看在王叔二婶和小靓的情面，暂且放过了顾兴。 一年后，这好日子竟从天而降，整个乌塘村竟拆迁了。为此，乌塘村的村民都分得了一笔高额的拆迁款，顾兴家也不例外，也收到了相应的一笔拆迁款。这时，乌塘村的村民纷纷用拆迁款，在东山镇上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顾兴尽管没有购买住房，但在东山镇上租下了两间门面房，开成了一家小型超市，所有的拆迁款也用作了超市的流动资金。超市开业那天，亲朋好友都来送礼祝贺了，顾兴是个要面子的人，请所有的亲朋好友在大饭店大办了宴席，亲戚朋友都说，顾兴在这个时候，在东山镇上开办超市是正确的，把拆迁款存入银行，只是一笔死钱，只会坐吃山空，渐渐消费完毕，而把拆迁款用来做大生意，就会像滚雪球一样，利滚利，越聚越多，是一种正确的生财之道，而这一商机，却被顾兴选择对门了，为了生活有个出路，顾兴选择了开办小型超市，但顾兴嗜赌成性的恶习没有改变，自从超市开始营业后，每天都邀请牌友们来超市赌博，但是，为了逃避民警对他的监督，顾兴几年前，就彻底断绝了和小红的联系，但并没放下赌博这一恶习，小靓也多次劝说顾兴，让顾兴把赌博戒掉，顾兴却不以为然道：“打麻将是我的业余爱好，如果把唯一爱好也戒掉，干脆让我做和尚去吧。”顾兴没有理会小靓，依然联系他的狐朋狗友，经常集中在他的超市里，以赌博，来打发挥霍他们的光阴。 五 几年后，天乐成了家，并给顾兴生下一个宝贝孙子，天乐为了和父母在一起，就在东山镇上买了套住房，紧靠着顾兴的小超市。老婆小梅成了家庭主妇，每天除了接送孩子去学校，还去顾兴超市，给小靓一起做午饭，而天乐依然在外地工作，在一家大型船厂做电焊工，每逢节假日才有时间回东山镇。小梅长得天生丽质，风韵多姿，这年纪，正是要男人呵护滋润的时候，而天乐由于工作原因，长期工作在外，难得回东山镇一趟，自然在感情上疏远了小梅，尽管有手机视频，但也缺少了应有的呵护。这时候，东山镇上的街坊邻居都在背地里窃窃私语，说小梅经常夜不归宿，还偷偷把野男人往家里带。这时，顾兴才恍然大悟，难怪小梅天天把孙子放在超市里，让他们来陪伴照顾孙子。开始，顾兴和小靓并不理会风言风语，认为只是外人在捕风捉影，但多次发现邻居和街坊都有意回避或躲闪他们，就觉得此事另有蹊跷。于是，顾兴和小靓商量，把儿子悄悄的叫回来一趟，瞒住了小梅，晚上要来一次捉奸捉双的演戏。 当天夜晚，夜空难得看见一颗星星，秋天的迷雾笼罩在东山镇上空，深秋的凉意已有些彻骨，迷雾也渐渐封锁了人们的视线，人们也早早钻进了被窝，去重温自己的美梦了。而天乐早已偷偷回到了东山镇，蹑手蹑脚慢慢靠近自己的住房。此时，天乐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给顾兴，让顾兴守在窗户底下，防止偷情男人从二楼上跳下窗户逃跑，他们父子俩来一个前后夹攻，把偷情男人捉个现形。天乐掏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门锁，正想冲进卧室，把奸夫淫妇堵在房内。谁料，偷情男人一听到动静，一个箭步跳上窗台，纵身一跃，跳下了二楼，在楼底守卫的顾兴，见一团黑影跳下窗台，落地后，一个转身，消失在茫茫的迷雾中。顾兴由于年龄大了些，反应也稍慢了，只抓住了衣角，还是被偷情男子甩掉了，失去了最好的物证。 而追到窗台的天乐，竟一气之下，由于捉奸心切，也不顾危险，从二楼窗台跳了下去，只听天乐惨叫一声：“啊哟，脚伤了，疼死我了。”这时，顾兴听到儿子的惨叫，心情猛然纠结在了一起，坏了，儿子肯定骨折了，果不其然，天乐瘫软在地上，向顾兴求救道：“爸，我的脚踝估计骨折了，疼死我了。”顾兴起初气得咬牙切齿，这时，却为天乐的伤情担心难受。顾兴知道，暂且不理会小梅，赶紧叫来一辆出租车，急忙把天乐抱进轿车，向东山镇中心医院驶去。在医院，通过仪器和医生的一系列检查，原来，天乐在跳下楼的一瞬间，由于落地不稳，把脚踝摔了个粉碎性骨折。根据伤情，医生给天乐立即做了一次固定脚踝手术，在脚踝关节上，植入了一根钢板，让天乐回去，好好静养半年，以中西药辅佐治疗。半年后，看伤情恢复情况，如果在预料之中，就会撤出钢板，行动会恢复正常。顾兴再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为捉奸差点摔成了残废，这些罪愧祸首，都是小梅在作孽，把一个好端端的家庭搅得支离破碎，臭名远扬。顾兴恨得小梅咬牙切齿，恨不能用手撕碎了她，顾兴才想起当初和小红偷情的现状，对于小靓是多么绝望和痛恨，如今，就如报应一样，把这种难以启齿的报应降临在他头上，顾兴想起以前自己的婚外情，内心羞愧难当，恨不能钻进地缝里。 事后，顾兴把天乐接回了家，在家里安心养病，但对于小梅的态度，顾兴坚决让天乐跟她离婚，让小梅净身出户，否则，这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他鼓励着天乐，让天乐跟小梅讲清楚，把小梅赶出家门，永远跟她划清关系，不会让小梅再踏进顾家半步。然而，天乐却持反对态度，天乐是从长远的利益出发，说小梅犯错是有原因的，由于自己长年不在身边，自然就冷落了小梅，由于年轻，经不起花花世界的诱惑，偶尔犯了一次错，应该给她一次机会，只要小梅今后重新做人，还是能接受的。再说，孩子还小，正需要母爱的时候，如果不加考虑，把小梅赶出家门，这是对孩子不负责任的，我们大人之间的错，不能强加于孩子的身上，我们应该重新开始，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顾兴见天乐态度坚决，知道说服不了天乐的，只好勉强答应了天乐，但心中依然像有一根鱼刺，如鲠在喉，让他对小梅恨之入骨。在以后的日子里，顾兴犹如小梅是空气一般，或者眼睛里就当她不存在一样，根本不再理会小梅，实在回避不了的话，就一顿训斥，让小梅永远感觉到羞愧和难堪，这是顾兴最愿意看到的。 为了消除生活的紧张和无聊，也避免想到小梅的偷情和儿子的伤情，顾兴把心思都投入到每天的麻将中，此时，顾兴更加沉迷于赌博，对于家人的脾气越发火暴，尤其对于小靓，轻则破口大骂，重则拳脚相加，小靓看到顾兴脾气越来越暴躁，感觉应该让顾兴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因为，以前给顾兴检测过血糖，竟高出正常人好几倍，医生开了一些药，让顾兴服用，当药物都吃完后，顾兴也没去医院复查，小靓也提醒过顾兴，要带他去医院复查血糖，可顾兴沉迷于麻将，根本不听劝告，这次同意去检查血糖，实在是身体有了症状，每天，睡觉到后半夜，经常呼吸困难，有时憋了半天，才喘上气来，这才让他有些害怕，如果真的有一天，喘不上气来，去医院也来不及呀。 第二天，小靓叫来一辆出租车，把顾兴送去了医院，通过医院一系列检查，竟查出顾兴的血糖高出惊人，完全属于重度糖尿病人的范畴，医生严肃告诉顾兴的时候，顾兴也傻眼了，怎么突然到了糖尿病人晚期了呢？医生也叮嘱顾兴说，今后一定要忌口，不能吃的糖类食品不要沾，尽量不摄入糖分，睡眠也要合乎早睡早起的习惯，为了降低血糖，每天要学会自己打两针胰岛素，一定要养成生活的好习惯。此时，小靓也着急，但为了安定顾兴的情绪，便关心道：“顾兴，要听医生的话，你会好起来的。”顾兴没办法，只好跟着小靓回家了。 顾兴一回到家，那些牌友又联系到顾兴，说马上就到，都说要陪着顾兴打麻将来养病呢。顾兴一听又要打麻将，顿时精神抖擞，连连点头同意道：“好，好，我在超市等你们。”当牌友们又聚集在一起，把精力投入到紧张刺激的情绪中，小靓实在看不惯这帮赌徒，顾兴都到了糖尿病晚期了，还不知死活，听人摆布，于是大骂了两句怨言，竟惹来顾兴两个嘴巴，打得小靓火冒金星，打得小靓无处伸冤，小靓悲痛欲绝，真想一走了之，但父母早已与她反目，更不会接纳她回娘家的，小靓只好忍气吞声，去做午饭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靓把早餐做好，便呼喊几声顾兴，让他起床吃早餐了。可叫喊了半天，顾兴在床上一动不动，小靓急了，一把掀开了被子，顾兴竟硬邦邦躺在床上，小靓用手试探了一下呼吸和心跳，此时，顾兴早已气绝身亡，没了生命体征，当救护车上的医生检查后，也摇头示意，顾兴早已死亡，他们也无回天之术，医生说，估计星糖尿病的并发症，导致呼吸衰竭而亡，这时，小靓没有一点眼泪，仿佛这些眼泪早已枯竭，看着顾兴死亡的躯体，小靓真不知道是一种解脱，还是一种悲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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