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佳人
漫天的雪花静静地洒落,灰白色的天空像一张巨大的画布,喀斯特地貌状的群山被这些白色小精灵渐渐装扮着,眼前的一切变成了一幅充满朦胧、宁静、悠扬意境的水墨山水画。 雪落在我的脸颊上,耳朵里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和雪落下的声音,两种混杂在一起的声音让我觉得很放松很自在。我安安静静地躺着,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更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对这些全无概念,脑袋里很空很空,但在空洞的脑袋里还依稀存有一些记忆碎片。在迷蒙中,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雪景,这雪景根植在我脑中,好像它本就属于脑袋的一部分,那是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深冬的早晨,醒来就感觉屋里比平常亮一些,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就在猜想是不是下雪了,带着兴奋和期待穿衣起床,推开房门,站在吊脚楼上就能看到房前的山上雾气笼罩,雪在各色枝叶上聚集,田地也盖上了雪被,原有的风景被替代,期待已久的雪终于来了,它在夜里静悄悄地来了,没有惊扰我的梦。 除此之外我的脑袋里再无其他痕迹,这让我越发眷恋那幅雪景,我越发想在那种迷蒙中多停留片刻。正当我驻足在迷蒙之时,一双迷人的蓝色眼睛出现在我眼前,那双温柔的蓝眼睛凝视着我,我也深情地凝视着它,那一瞬间的对视,永久地印在了我的记忆里。 在灰白的下着雪的空间里,我和柔情蓝眼睛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忍不住先开口说“您好!”但我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蓝眼睛也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看着我。我再一次说了声“您好!”,结果和之前一样,我变得有些紧张,有些担心,想要用肢体语言表达,但我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脚,我想要再次尝试,不管是说话还是肢体语言。试了好多次都以失败告终,我变得焦急起来,我用尽全力想要再试一次的时候,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隐约中我的耳朵听到了一些声音,很混沌,我无法分辨,我集中精神仔细去听,周围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当我能听清声音的时候,我的意识也苏醒过来了,眼睛也出现了光。那些光带着各种色彩,在天空中舞动,对于当时失去记忆的我来说,确实不知道怎么称呼它们,后来我才知道它们叫极光,那是在我重拾记忆之后才知道的概念。在极光的印衬下,不远处有个模糊的物体在我眼前飘舞,当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的时候,才知道那个物体像是在滑冰。我盯着它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感觉那个物体和我有一样的体态,除了体态相似之外其他地方却又不太一样,它那修长的四肢让它看起来非常高大。它拖着一条白绒绒的大尾巴,除了脸上白皙透红的皮肤裸露在外,全身其他地方长满了跟北极狐毛一样的短毛,只是比北极狐的还要更短些,青灰色头发长又直,一双竖着的小尖耳朵尤其可爱,可以暂时称之为极狐。我呆呆地看着,滑雪的极狐发现了我,我有些不安地避开了它的目光,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毛茸茸的毯子上,身处一个巨大的冰洞里,洞壁上有很多形状各异的冰花,并泛着幽蓝的淡光。极狐从洞外翩跹而来,就像一只身姿优雅的雪中丹顶鹤,由远而近。我不知道它走向我是危险的还是安全的,因为不知是敌是友,面对未知本能的恐惧油然而生,一种天生的防备意识让我异常的紧张,可是我全身无力,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它滑到我面前时却笑着跟我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最初我以为自己身处幻境之中,经过反复确认才发现自己并非身处幻境。那些语言对于我这个语言天才来说都显得极其的陌生。最终我们通过肢体语言进行了初步的交流,我们连猜带蒙地理解彼此的意图。那种沟通虽然非常困难,但任何问题在时间面前都不是问题。后来我们逐渐建立了独特的交流方式,甚至彼此的语言发音也大概掌握了一些,我们之间的交流范畴也变得广阔起来。当她问我怎么称呼的时候,我一脸疑惑,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称呼,于是她给我取了个代号叫奇,她告诉我她叫岚,这些都是我翻译过来的称呼。 原谅我在此之前只能用这个它而不是他或她来指代她,在此之后我确定了用这个她,因为她和我就像同一类。 从岚的描述中得知下雪的那天,我见到的柔情蓝眼睛就是她,她遇见了我,我见到她时想说些什么,但由于伤势过重,我再次昏迷过去,在我昏迷的那段日子里,她悉心照料着我,把我从死神手里拽了回来。 我问她我为什么受伤,为什么在这里,这是哪儿?她说她并不知道我为什么受伤,她跟我说这里是她的家乡。看得出她也想问我很多问题,但是对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来说,我根本回答不了她的任何问题。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的身体状况渐渐恢复如初,也对她和她的生活有了一些了解。岚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知所踪,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但她有个和蔼可亲也特别疼爱她的爷爷,爷爷待我也特别好,可能是爱屋及乌吧!爷爷还是她们的头或者族长之类的人物,反正大家都听他的。岚和那些跟她外形一样的人们全部都住在冰洞里,他们是群居生活,他们的住处背靠一座巨大的雪山——纳克雪山。他们就住在纳克雪山脚下,爷爷住在整个族群的中心地带,岚喜欢更自由的方式,所以她住在族群的边缘地带。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融入到了她和他们之中,我能跟他们更顺畅地交流。她带我去参加她们部族的歌舞聚会,还带我认识她的朋友们,主要的两个朋友他们分别是同性朋友贝和异性朋友骁,贝看上去乐观开朗,而骁总是不拘言笑。在此我不得不承认歌舞是没有界线的,好像只要是动物就能用歌舞表达情感。那次参加聚会,我总感觉在某个角落有一双奇怪的眼睛盯着我们,但我无法发现那双眼睛在哪儿,我告诉自己或许那只是我过于敏感的一种表现吧!我并不打算把这种感觉告诉岚。 我为什么跟他们不一样?为什么我的外观是那么的特殊?我难道不是这里的吗?每当我问及她关于这些问题的时候,她会告诉我,每一个刚出生的新生命最开始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但经历会让新生命的记忆渐渐增多,你就当你出生在这里吧! 我跟她说起过我脑中仅存的那幅雪景,她跟我说,那个地方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对于不确定的事情,暂时不要花太多精力思考它,享受当下让自己放松一些比什么都好,快乐才是最主要的。 他们的快乐来源于冰雪,溜冰滑雪是他们最常进行的娱乐项目,在冰雪上他们才会更加自如更加放松,我发现他们之所以能在冰雪上飞速前进,是因为他们有一双特别的大脚,当他们不需要快速移动也不需要穿过深雪地的时候,他们的脚跟我的脚形状一样,只是他们的脚比我的多了一层坚硬的外壳,我称之为冰雪甲。当他们需要在雪地上飞速前进的时候,他们会从脚背往脚两侧打开雪甲,往两侧打开的雪甲变得很宽,形成了一个宽大而坚硬的滑雪板,而当他们在冰上需要极速行驶的时候,他们会从脚底外沿往脚底中间把冰甲竖立起来,此时的冰甲就像冰刀鞋。他们的这些身体构造,简直就是为冰雪世界而生。 我没有他们那样的生理构造,所以岚专门给我制作了两双鞋,一双溜冰一双滑雪。我们会一起溜冰滑雪,有一天我辗转难眠,她拽着我乘着她的坐骑,我称她的坐骑为雪鸾,后来我才知道那东西像极了山海经里的鸾鸟,只是比鸾鸟大上好几倍。雪鸾御风飞翔,在纳克雪山之颠停了下来。那是我的第一次高山滑雪经历,雪山很高很高,我们站在山巅时,根本看不到山脚下的住处,它的四周非常陡峭。因为我是第一次进行高山滑雪,为了安全起见她让我在背后抱住她,由她来带路,我在犹豫间刚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部时,她就启动了,我只得紧紧抱住她。从万米山巅速降的滋味既刺激又惊险,她让我放松身体,去感受那种感觉。当我彻底放松自己的时候,有种羽化登仙般的感觉,那一刻她飘舞的发丝在我脸上缠绕着,发丝上淡淡的香味让我沉醉。从陡峭的崖壁滑向针叶密林,在密林间极速穿行而过,朝着一片白色荒原而去,白色荒原根本望不到头。在那样的荒原上滑行就犹如在白色天空中翱翔一样,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啊! 那次滑雪时她发丝淡淡的香味一直驻足在我的味蕾里,那段经历回想起来让人甜蜜也让人苦涩,他们的头发的确让人惊奇,平时呈现青灰色,在温度变化的季节就会变幻颜色。尤其是她的发,她的发每到变色的季节就会变成红黄相间的两种颜色,非常美丽动人,而其他雪国人的头发在变色的时候总是呈现单一的一种颜色,要么黄要么红。他们的头发就如同柳丝一样,比柳丝还要再细上四十或者五十分之一,大概就是这个细度。在万物复苏的时节里,那些“柳丝”也会像真柳丝一样抽出嫩绿的新芽,新芽会长出极细极长的绿叶。这些绿叶会在多雪的时节到来之际变成红色或黄色,在多雪季节到来之后就会脱落,只留下细长的青灰色“柳丝”。更加神奇的是从“柳丝”长出小“绿叶”到最后“叶子”脱落的过程中他们不需要进食就可以维持生命活动,不知道这种现象是不是光合作用。现在想来,如果我拥有这种基因,就不会因为食物短缺而担忧,也不会被白发、掉发以及肥胖所困扰,因为他们的头发也就是“柳丝”永远不会变白和脱落。她还告诉我她们也可以在这个过程中正常地吃东西,更可以放肆地吃自己想吃的东西,绝对不会变成体态臃肿背着一身脂肪的大胖子,因为头上那些“叶子”可以消耗多余的能量。 自那次滑雪回去后,我跟岚有了更加亲密的接触,没想到上天给我们赐了一个宝贵的礼物——她怀孕了。在担忧和期待中我们迎来了新生命的出世,一个可爱的女孩,她结合了我们俩的特征,成为独特的自己,我们给她取了个顺口的名字——雪儿。 俗话说福兮祸所依,美好的日子没多久就结束了。雪儿还在襁褓之中时,我跟岚带着她滑雪,我们选了一座离住处更远的雪山,它的名字叫做心形雪山。岚告诉我说这座雪山也是她众多喜欢滑的雪山之一,当我们滑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暴风雪来临,在混乱中我们跌到了一个山洞里,在山洞里我见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庞然大物,它静静地趴在那儿,因为不确定它是否危险,在洞里我们和它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贸然上前。我们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之后它将彻底改变我们当时的生活。除此之外岚还捡到了她妈妈佩戴过的项链,她很笃定那就是她妈妈的项链,她在猜测难道自己的父母就在附近?为什么项链会掉在这儿呢?疑云由此升起。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更多的是考虑怎么快速的安全的回到纳克雪山脚下,至于那个奇特的庞然大物和那串项链,只有等回去后再说,毕竟还带着雪儿呢。在暴风雪过去之后,我们很快离开山洞并回到了自己的冰洞。 岚跟我去了爷爷那儿,把那串项链给爷爷看了,爷爷看了那串项链当即老泪纵横,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岚认为自己的父母还没有死去,希望爷爷尽快帮她找到自己的父母。 自从心形雪山回来后,我的脑海里开始频繁出现那个庞然大物,这还没完,那个东西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激起了我更多的记忆,一系列的记忆随之浮出水面,脑中各种概念也多了起来,宇?宇宙!宇宙飞船?好像见过,好像还驾驶过?对!对!对!山洞里的那个庞然大物就是宇宙飞船,很多的记忆立刻被串联在了一起,让我慢慢回想起来我是谁。 我想起了我的名字叫刘宇,是一名航天员,我记得我驾驶的宇宙飞船在星际巡逻期间出现故障,接着就坠落了。我再次问岚这是哪儿?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回答,说这是她的家乡。外面的环境倒是和南北极很像,冰天雪地之间舞动着极光,我也能正常呼吸,也有昼夜之分,只是夜不会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她家乡的夜晚景象就像白天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可是岚他们这种生物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人说起过,他们的外貌尤其是他们的头发,不像地球生物。我当时就怀疑我在一颗外星上,事实证明我猜对了,因为我始终没有看到有月亮出现。那里的万物也有蛰伏和苏醒,不管万物处于什么时节,冰雪永远是这里的主题和基本色,所以我给那个星球取了个名字叫雪国。我脑袋里当时有很多疑虑,我得好好捋一捋,思考思考先从哪儿开始,最后我决定先去看看那个在山洞里的东西,它就是我驾驶的宇宙飞船。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出发,因为那座山离住处比较远,而且随时会有暴风雪,所以岚和雪儿留在家里,我独自去了心形雪山的那个山洞。我仔细地搜索之后,并没有发现岚的父母。接着我检查了宇宙飞船,经过我全方位的检查后发现飞船还能够正常飞行,我放在飞船上的枪支弹药也都能正常使用,只是它的通讯设备暂时无法使用,但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可是接下来的事让我难受至极,我回到家只看到还在熟睡中的雪儿却没看到岚,等了很久之后,岚还是没有回家,我决定去爷爷那儿。我找了爷爷,爷爷说有人看到贝被岚杀害了,现在岚已经被囚禁起来了。对于杀害同类的事,他们的惩罚和我们是一样的,爷爷贵为族长也不能徇私枉法,况且爷爷并不是正式的族长,他只是代理,因为他没有象征真正族长权力的权杖。即便是爷爷要探望岚也需要几天以后,所以爷爷让我回去等,他需要时间调查清楚。我能做的就只是等待,等待特别考验人的意志,因为它像个无尽的黑暗隧道。 我等待了几昼夜后,爷爷告诉我说他找到了岚的父母,我去见了他们,他们告诉我他们本来被人囚禁在一个山洞里很久很久了,也从来无法知道是谁囚禁的,突然有一天一声巨响,一个庞然大物把山洞撞了一个大口子。听了他们的描述再联想到我的经历,很快就知道两件事情被串联在了一起,我撞到了心形雪山,岚父母当时就被囚禁在山里。囚禁他们的人担心他们被人发现,立刻就将他们秘密地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不久他们被爷爷从另一个部族那里解救了出来,那个部族是由一名叫烈的人领导的。爷爷说那串项链遗落的心形雪山是烈部族的地盘,他就顺着往下调查,最后查出了岚父母被二次囚禁的地方,还是在烈部族的地盘,他们是被烈囚禁的。烈之所以囚禁岚的父母是因为岚的父母本是权杖的继承者,他们知道权杖放在哪儿,烈想要得到权杖来统领整个雪国。在很多年前,爷爷行使的代理族长到期,因为这个爷爷是岚早已死去的亲生爷爷的弟弟,弟弟需要把权力交接给哥哥的孩子也就是岚的父母。可是在交接之际岚的父母突然凭空消失,所以这个爷爷只好继续行使代理族长的权力。现在爷爷现身体每况愈下,本该由岚接替他的位置,现在她涉嫌杀害同类,爷爷为此忧心忡忡。不过幸运的是岚的父母又回来了,这多少给了爷爷一些安慰。对于自己叔叔的这份解救之恩岚的父母再三表示永远感谢他并忠诚于他。 爷爷带着我们去探望岚,在囚禁她的地方见到了憔悴的岚,我心如刀割,岚告诉我们贝不是她杀的,爷爷和我们都表示相信岚说的,只是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该如何证明岚没有杀害贝。如果是在地球上,这个问题不是问题,直接查看相关监控来推断证明就是,但是那是雪国,一个没有任何高科技的地方。我们仔细询问了岚事情的整个经过,岚告诉我说在我去心形山之后不久爷爷把她叫去讨论寻找她父母的计划,爷爷说心形山属于烈部族的领地,而她父母的项链出现在那儿,说明很有可能是被烈部族囚禁了,他决定悄悄地去烈部族打探一番。之后岚回到自己的冰洞里就发现贝躺在血泊之中,贝的身旁还留下一把鱼骨刀,当她拿起那把刀准备查看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尖叫着说岚杀人了,后来岚就被部族负责刑法的人给囚禁了起来。 我思来想去或许可以从鱼骨刀入手,很快我以鱼骨刀为线索展开了全面的调查。我向爷爷询问了鱼骨刀都有哪些人在使用,爷爷说鱼骨刀的使用很广泛,基本上大家都在使用,每个人都会在自己的刀柄某个地方刻上独有的标记,以防止混淆。我的确在那把鱼骨刀上发现了一个标记,但是经过仔细排查最终在自己部族里没有找到相应的使用者。所以嫌疑对象指向了唯一相邻的部族烈部族,而且烈部族具备一定的动机,这动机或许跟权杖有些关系。爷爷说让他先和烈交涉一下,请求烈允许我们去他部族进行调查。我当即表示之前解救岚父母的时候不是已经和烈结下梁子吗?爷爷说烈并不知道岚父母是被他解救的,叫我不用担心。商量完对策之后爷爷带着我和骁一行人去了烈部族,没想到开始还热情好客的烈在跟爷爷单独会面之后变得冷淡并充满敌意,最终双方不欢而散。 回到家的爷爷立刻召开了部族大会,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军事会议,决定对烈部族动用武力。爷爷说他跟烈单独会面的时候,烈不允许他去调查鱼骨刀的使用者,还威胁说如果敢在烈部族里私自行动,那他就会对我们动武。烈的这种行为让我恼羞成怒,我告诉爷爷为了岚我们必须要去调查清楚,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挡我的决心。我带上了我的随身武器,谁敢阻止我,我就让他尝尝地球上科技武器的滋味。 再次沟通无果后,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经过激烈的撕咬,我们因为我所带的武器,胜利的天枰最终偏向我们。我们在烈部族找到了杀害贝的凶手,凶手一直推卸责任说是听烈的指使干的,被我们活捉的烈却说他是听爷爷的指使干的,我当然不会听烈对爷爷的污蔑之词,他的意图是想引起我们内讧。我叫人立刻把烈和凶手送去囚禁,旁边的骁告诉我说要不再调查调查?听听烈怎么说?事情或许还有更多细节。我没有理会骁,我认为他没看出来烈歹毒的意图。 贝的谋杀案终于真相大白,至此岚得以雪冤,还能和父母团聚,真是好事成双。可是事情总是好坏相伴,爷爷这时候却病重卧床不起,他告诉岚父母自己即将死去,为了部族的繁荣稳定应该尽早让岚合理合规地接替族长位子。岚父母觉得爷爷提醒得对,经过商量,决定在第二天当着部族德高望重的十几个人的面将权杖交给岚。 交接仪式如期而至,部族里主要的人都聚集在纳克雪山脚下的广阔雪原上,等待着。爷爷由骁护卫着被人用榻抬到了会场前的高台上,我抱着雪儿和岚也站在一旁,只见不远处两个人疾驰在雪原上,很快就来到高台上。原来是岚的父母带着权杖而来,他们按照仪式的程序先将权杖交到爷爷手中,再由爷爷传给岚。当爷爷握住权杖的那一刻,他仰天长啸,立刻从榻上站了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将死之人,我当时心里想的是爷爷这是回光返照,估计这一声长啸过后就将离我们而去。可是我想错了,爷爷并不是回光返照,他高举着权杖告诉那些人他是真正的雪国之王了,他要一统雪国,让雪国里所有部族都臣服于他。爷爷向骁一使眼色,骁把几个准备反抗的人立刻杀掉,并让人把我和岚以及岚父母囚禁了起来,他抱着雪儿站在那儿露出奸邪的笑容。 变故来得太突然,让人无法相信它的真实性,可是我们被关在囚禁室里是不争的事实。在囚禁室里烈跟我们讲了那天在烈部族和爷爷单独会面的内容,他说那天见面后爷爷就指责他没有把事情做干净留下把柄让人不得安宁,烈却反驳说都是按照他的指示做的,况且爷爷给他的承诺一样也没有兑现。我问他什么承诺,烈说第一个事就是爷爷希望烈以烈的名义囚禁岚的父母,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供出爷爷,以后爷爷成为真正的族长之后,会给烈更多的地盘和族人。第二个事是杀害贝陷害岚,岚要是陷入这种困境之中,部族将后继无人,部族人们只能推举爷爷继续担任代理族长,爷爷可以继续统领部族。烈说没想到这一切的计划在我记忆恢复之后被迫改变,因为我和岚发现了可能找到岚父母的线索,一旦我们找到父母,父母就会把权杖交给岚,那爷爷的族长之位就会不保,爷爷必须思考新的计划以确保他能继续位于权力的顶峰。爷爷知道我是天外来客,和我正面抗衡需要承担非常大的风险,为了避免和我正面抗衡,需要先稳住我,就设计了将计就计这一招,演了一出找回岚父母的戏码。这场戏会让我和岚以及岚父母对他感恩戴德,一旦稳住我,他就可以再演一出病入膏肓的戏码,两出戏足以让我和岚以及岚父母彻底信任他,他再利用我们对他的信任和感恩之心把权杖拿到手。烈说那天单独见面的时候爷爷告诉他说要想得到别人手里的东西,就要让他彻底相信你。 听完烈说的话,我不知道谁真谁假了,但是一看自己正身处囚室,真假对错已经一目了然。就在我心如死灰之时,另一起事件就像一束电流把我激得浑身一震。骁带着人打开了囚室的门,带着我们逃离了爷爷的部族。岚想要去救雪儿,被骁拦住了,他非常诚恳地告诉我们爷爷特别疼爱雪儿,一定不会伤害雪儿,先逃命再说,我们当时能做的就是相信骁所说的,保存实力,寻找机会救出雪儿。路途中骁说其实他跟贝最先看到我和飞船坠落在心形雪山,他们把我从山洞里背了出去,准备把我带回部族见爷爷,可是在途中的时候贝说她的刀好像落在了山洞,骁和她放下我就回去找刀,等他们回到放下我的地方时发现我已经不在了,后来岚带着我出现在部族聚会时,他们才知道当时我被是岚发现并带走的。骁还说那天在烈部族,爷爷跟烈单独会面的时候他正好准备去向爷爷汇报事情,在门口听到了烈和爷爷的谈话,谈话的内容和烈跟我说的一样,这样前后对比我才真的相信烈的话。那次无意中听到的谈话让他对爷爷这个人越发反感,因为他把骁的父母作为人质逼迫骁为他做事。骁告诉我们他其实一直在寻找机会杀掉爷爷,那天机会终于出现了,他本来打算刺杀爷爷成功后救了自己的父母再救我们,可是刺杀爷爷失败,爷爷当即杀掉了他的父母,但他随后还是把我们解救了出来。 平时看着挺凶残的骁却是被迫行凶,平时看着温和慈祥的爷爷却是一个恶魔,真是世事难料啊! 面对爷爷派出的追兵,我们东躲西藏,爷爷利用权杖已经占据了更多的雪国地盘。他不同于其他征服者,他采取柔和政策,他所到之处都能很快收买人心,让那些人服从于他。如果哪个地方有人反抗他不以武力镇压而是以利相诱,更多的人为他卖命。所以我们的处境越来越艰难,我们不敢见雪国的任何人,犹如雪国的过街老鼠。他会告诉那些臣服于他的人说我们背叛了他,我们是可耻的,我们坏透了,必须把叛徒消灭。 大家经过讨论决定由我回到地球寻求援助,我本来打算带着大家一起回地球的,但岚他们坚决表示不想离开雪国,因为雪儿还在爷爷手里,没办法,只好我自己先回,其他人留在雪国,有烈和骁在岚和岚父母身边,我回地球会放心些。但问题的关键是心形雪山现在也在爷爷手里。烈和骁提出来由他们俩前去侦查,再想办法用什么方式夺回飞船。 烈和骁侦查回来说心形雪山飞船那里被爷爷派了重兵看守,又是一轮讨论,最后骁说他可以引开大部分看守,毕竟他是爷爷最想抓到的人之一。我说这样太危险了,骁很容易被他们抓到,一旦被抓后果不堪设想。但是除了这个调虎离山之计已经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骁开始说服我们采纳他的建议。他说他要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只要最终能扳倒爷爷,做什么他都愿意,况且扳倒爷爷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才有可能做到,这份力他必须出。经过多方面权衡考虑,我们最终采纳了他的建议。 骁独自奔向了飞船所在的山洞,我们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只要看到山洞守备空虚就赶紧去夺取飞船,然后启动飞船飞回地球。 我很顺利得依照原定的计划拿到了飞船,就在我将要升空之际,骁抓住了飞船的舱门,钻了进来,就这样,他阴差阳错的跟我回了地球。回到地球之后我向宇宙航天总部递交报告,经过各努力最终他们同意派一支战斗大队去雪国,战斗大队由三支战斗小队组成,每组小队七个人。骁在地球上努力学习各方面知识,包括驾驶飞船和使用武器以及指挥战斗小队等等。 事不宜迟,担心雪国局势变化无常,我们用最短的时间集结了战斗大队,我们带着战斗大队迅速回到雪国。因为之前离开雪国的时候没有办法商量回雪国后碰面的地方,我们花了好大一阵功夫最终跟烈和岚他们见到了。紧接着我们商议跟骁分头行动,他独自带着一支战斗小队打头阵,我们保留更多力量用作跟爷爷较量的资本。 骁很快传来消息说爷爷已经被他除掉,让我们赶快过去接雪儿。我们来到久违的纳克雪山脚下,在爷爷的住处也就是整个部族的中心位置,我们见到了我们的雪儿。骁说爷爷已经被他杀了,他替自己的父母报了仇,心愿已了。他把权杖给了岚父母,说自己想出去走走。 我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突然外面传来了战斗的声音,我安排雪儿和岚父母躲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就带着岚和烈跑了出去。没想到骁的战斗小队正在攻击我率领的两支战斗小队,我命令我的队员启动应急总控器控制住了骁率领的战斗小队的飞船,这是在地球的时候做的应急措施,没想到骁会触发这个应急功能,他也没想到我们留了一手。骁和他的雪国人驾驶的飞船丧失战斗能力后,骁也被我们俘获了。据他交待这一切也是爷爷计划的,爷爷跟他共同导演了他反叛爷爷的这出戏,他作为爷爷的卧底埋伏在我身边,想获得机会去地球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从地球回到雪国,跟我们分开后他就控制了他领导的队员并将他们全部杀掉,换成自己雪国的人驾驶飞船,然后就去跟爷爷见面,接着就控制住了爷爷,并将其残忍杀害,再把我们叫来假装交还权杖,等我们在冰洞里欢乐之时再在外面把我们一举歼灭,他就可以成为雪国真正的主宰,可惜他的如意算盘终究落空。 至此雪国的历险记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岚继承了族长之位,我让战斗中队回了地球,我选择留在雪国和我的岚还有雪儿永远不分离,让我意外的是烈始终是我们可靠的盟友和亲密的伙伴。 |
发表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