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香味 能爱不能给
| 一、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虞城是京师重地,名门后将,朝中遍野高官齐聚,城内商铺尽显繁荣一景,自李先宗皇帝以来,虞城作为津梁国的首府,成就了全国富甲一方的盛世繁华,也成为历代李氏王朝所大兴土木之地。 一脸童真的女娃儿跟在一身粗布麻衣的女子身后,小步疾走,看着母亲点头哈腰地将怀中的蚕丝双手奉上给一个满脸赘肉的横条汉子的时候,女娃会在想,为什么她和娘亲每天都要养蚕,去捡蚕吐出的丝,然后再给别人。 女娃有的时候会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可以穿娘亲说的蚕丝做的漂亮衣服,而自己跟娘亲却只能穿破布衣裳,自己真的也好想有一件蚕丝做的衣裳,有那么一件就好。 女子摇曳着万千风情在女娃的眼前走过,一身绫罗绸缎,蚕衣轻飘,一阵清风吹动了轻罗衣裳,女娃儿痴痴的盯着女子的背影,忽然像是失了魂似地紧跟其后。 “念儿,愣着干嘛?”一声严厉传来,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儿转过身来,微胖的小脸蛋上露出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嘟起小嘴来,眉宇间渐渐拧在一起,忽然间撒开腿冲过来。 “吁……”飞奔而来的马儿从女娃儿的身上腾空飞跃而过,额前吹起的细碎,将沙子一阵风地吹进了女娃儿的眼睛,女娃儿拼了命地揉眼睛,直到眼睛一阵微微发红。 “吓着了?”好听的声音传来,一袭蓝衫的男子,竖着发冠,腰间配饰的珍贵配饰挂件,无一不显露了男子的仪表飞扬,男子掏出一方巾,轻轻擦拭着女娃儿因为红了眼睛流出的泪水。 “对不起,公子……”念儿的母亲疾步跑上来,将念儿拉到身后,卑微地连声致歉,在她看来,光这一身锦衣华服,就能看出此人必定家世可观,不是她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惹得起的,于是作为旧时代的贫民女性来说,只有唯唯诺诺的份了。 “锦王爷……”一群官兵蜂涌而至,遍地叩首皆是卑躬屈膝,里外三层水泄不通,念儿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母亲拉出人群外,一口气跑出三里外,停下脚步,念儿回头看着远远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人群,甩开了母亲的手,笑脸义愤填膺道:“娘,为什么要跑?他们是谁啊?” “他们是我们这些养蚕人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念儿的母亲想来是听到了方才王爷的称号,忽然一脸严肃地盯着念儿,缓缓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捏着念儿的肩膀:“答应娘,以后都不要惹上他们……” 养蚕人,又是养蚕人,养蚕人怎么了,为什么养蚕人就不能穿好衣服,就不能得罪大人物,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念儿幼小的心理面渐渐落下种子,发了芽,一直到开花结果,根深蒂固…… 二、芳华俏佳人凤凰还与飞 “锦王爷,得娇妻,新王妃,倾城色……”虞城大街小巷传颂着这桩令烟花女子羡艳,让千金小姐叫骂的皇族婚礼。 “落轿……新郎官回门……”铿锵有力的叫喜声在人群攒动中散开来,穆锦风一身西服,一脸俊逸地微笑着踢开轿门,迅速地从里面抱起盖着红盖头的美娇娘。 “真是了不得啊……”新娘乖巧地躺在穆锦风的怀中,听得人群中发出阵阵啧啧赞叹:“我什么时候要是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就好了……”新娘的喜帕微微颤动着,喜帕内下显然是一脸春风得意的笑,这笑容下分明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而这正是当初的念儿,如今的方念慈。 这嫁给穆锦风虽然是做侧室,因为先王妃的离世,终究这王爷的侧王妃,也已非是富贵堪比的,更何况这新王妃曾经是名噪一时的江城歌姬,忽一日,穆锦风下江城,在河两岸闻听一阵天籁,之后便毅然循声而去,只待见到方念慈的刹那间,像是梦里迁回的等待,等待了前世今生的爱,两人情不自禁坠入爱河。 “谢谢你……”红帐内,芙蓉帐暖春宵度,一脸羞涩的方念慈柔情万种地靠在穆锦风的怀中聆听着沉着有力的心跳,内心感慨万千,谁知今日郎,便是昨日君,回想当初马下惊魂,仿佛眼前一梦,当初遥不可及,现在却是触手可及。想念此,方念慈的纤纤玉手在穆锦风俊逸的脸上不停画着,画着千百次梦回的轮廓。 “不用言谢……”穆锦风只当是方念慈感动于自己不顾世俗的偏激,执意娶了红尘女子的她为妻,其实在穆锦风的心里,早已将方念慈刻在心上,从那惊鸿一瞥的刹那熟悉,终究注定了两人纠缠不清。 晨曦的阳光柔柔地照进屋里,丫鬟早早地伺候在方念慈的身旁,一身蚕丝质地的轻罗衣裳将方念慈柔美的身姿衬得更加的婀娜多姿,缓缓在屋里转了个圈,眼角处瞥见丫鬟眼中的羡艳,方念慈温婉地笑着,慢慢坐下来,褪下昨日的红妆,一张略施粉黛的脸却依旧是清新脱俗。 “王爷呢?” “回娘娘的话,王爷回宫见太后娘娘了……”青衣丫鬟刚说完话,便被身旁的粉衣丫鬟狠狠掐了一下胳膊。 方念慈顿生一阵落寞,轻轻叹息着,微微摇头,站起身来款款走出了厢房,身后粉衣丫鬟狠狠瞪了青衣丫鬟一眼。 “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改变的……”方念慈在心中一阵无奈,眉宇间顿时生气一股幽怨,也是,有哪个为人母的眼见着自己的儿子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更何况是一国之母,这事估计已经成了朝中的一大“笑话”,真不知穆锦风顶着这样的压力能够宠爱自己多久呢? 一阵微风吹动一缕青丝,倚着凭栏处,方念慈一脸迷离地看向远方,素手纤纤,四下望无人,小步疾走到荷塘边,蹬掉自己绣鞋,露出白嫩的小脚丫子伸进了夏日清凉的水中,一脸享受地眯起眼睛轻轻晃动着。 “仙子?”一身白衣恍然映入眼帘,感受到身旁一阵热风,方念慈一个激灵,噗通一声栽进了荷塘里。 “阿嚏,阿嚏……”此时的方念慈已经坐在了床上,裹着厚重的辈子,眼中发着怒火地盯着眼前这个正在精心号脉的萧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宫御医,因为医术精湛,被指派到王府来专门服侍王爷和王妃们。萧然嘴角微露笑意,心中打量着这王妃,先前对于王妃的不予认可,却被一竿子打翻,看眼前出淤泥不染,也能明白此女子定非是太后口中的妖媚。 “念儿,你没事吧?”穆锦风一阵风似地冲过来,一把抱住方念慈,突然激动万分地打着冷颤的言语紧张地皱着眉:“这下人们都死光了吗?如不是萧御医,我今天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王爷,妾身不是好好的吗?”方念慈的脸微微凑近穆锦风,小声在其耳畔呢喃道:“萧御医还在呢,你可不可以放开妾身?” “你又不乖了……”穆锦风伸出手在方念慈的鼻梁上轻轻一刮,温和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锦郎……” “念儿……” 这午后骄阳去了一大半,但是屋内依旧艳阳高照,情意正浓时,你亦是,吾亦是,卿卿细语,散落在清风馨香中。 三、零零落落情分分散散恨 “别动……”穆锦风轻轻撩起方念慈细碎的发梢,缠绕在掌心纹路之间,温热的唇靠近方念慈的耳畔摩挲着,一个环腰搂住方念慈纤细的腰,眼中一阵不羁,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温润如丝道:“你这么香,真想一口吃了你……” “哎呀,讨厌……”方念慈转身轻轻用小手捶着穆锦风的胸膛,娇媚道:“王爷又拿臣妾寻开心……这明明是胭脂的香味……” “在我心里,只有你最香……”穆锦风毫不吝啬地大加赞美,眼神直直地望进方念慈的眼中,也撞击了她的心里,情难自已地靠近靠近…… “懿旨到……” 一阵尖叫声划破了天际,打破了这正浓情蜜意的闲暇时光,总管太监正一丝不苟地高声朗读着懿旨,生怕这角角落落里的人都听不到,传话的声音高过了平日里的一倍。 懿旨的大意,是说丞相府的千金林雪儿温婉贤淑,才情俱佳,更堪称是虞城一绝,现如今指婚给穆锦风为正王妃,择日完婚! “念儿,念儿……”穆锦风站起身刚接过懿旨,眼见着一旁的方念慈禁不住摇摇欲坠晕厥过去,于是抢在萧然萧御医疾步如飞前,一把抱住了方念慈,而萧然也只有悻悻地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的尴尬。 呆呆地看着屋里贴的大红喜字,摇曳的红烛,这明黄的烛火,今天却不再是为自己而跳跃,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摇摆。真是讽刺啊!自己过府才不足三月,看起来真是可怜呢?是谁在耳畔信誓旦旦,是谁誓言种种,非卿不娶,而如今却佳人在怀,情难自已。 “骗人,一切都是骗人的!”方念慈掩面而泣,忽然拔腿奔了出去,屋外,一阵惊雷传来,闪电撕破天空,暴雨极昼而降,天边一道闪电开启一片红。此时,方念慈已全然不顾在雨中狂奔起来,柔弱的身子终于抵制不住雨水的冲刷,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女子一身火红的嫁衣妖媚地出现在方念慈眼前,忽然眯起一双丹凤眼,凑近方念慈的脸庞,伸出尖尖的手指甲,轻轻划过方念慈的鼻梁,鲜血直流道:“你看你,多丑啊,王爷怎么会喜欢你?从今以后,王爷只会爱我一个人,只有我才是王爷的女人……啊……哈哈哈……” “啊,不要,不要啊……” “念儿,念儿,你醒醒,我是锦郎,你的锦郎……” “妹妹,你醒了?” 方念慈渐渐睁开沉睡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梦中那张狰狞的脸,惊的方念慈一下子坐起,不停躲进床里面,紧紧抓着床帘:“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 “娘娘这是受了风寒,雷惊的缘故,暂时受了点刺激,等修养几天便会无大碍……”萧然整理好药箱,对着穆锦风微微作揖。 “轰隆隆……”这夜依旧电闪雷鸣,这夜,各怀心思,各种人心,又是一个漫漫长夜。 四、梦引三生缘玉落惹尘埃 白衣飘飘然,女子及腰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天涯处高耸入云的三生石屹立在女子的眼前,一声幽幽然轻柔传入方念慈的耳中,似乎在空中盘旋了好久好久的才飘来:“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方念慈死死地盯着白衣倩影,缓缓走近,白衣女子轻叹息,转身,一张绝美的容颜映入眼帘,仿佛,像是望穿秋水般的眼眸中一片汪洋浩瀚。 “来,有了这个,他就会爱你一辈子。”绝美的女子脸上绽放出出尘的笑容,如仙子般飘渺地腾空而起。 “胭脂?”方念慈摊开手心,仔细瞧见了那女子塞在手中的赫然是一盒胭脂,轻轻翻开胭脂盒盖,苏青色模糊小楷字体映入眼帘,但不管方念慈怎么睁大眼睛,都看不清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一身湖水色浅蓝,方念慈四下张望,小步快移着,少许时分,便闻见一股药清香弥漫,未及门口,却见萧然一身白衣飘飘迎着轻风推门而出,脸上一阵错愕,半晌作揖请进方念慈。 天边的艳阳渐渐从正午移到了傍晚,夕阳剪影了草屋内美丽却优柔的倩影,迎面端坐的萧然忽然一改往日的温润,一脸激动地搭上了方念慈的肩膀:“这么做,值得吗?” “爱,没有值不值得……”方念慈轻启朱唇,定定看着窗外出神,一旁的萧然愣愣地打量着方念慈的侧脸,忽然生出一阵怜惜,但偏生无奈,人为什么总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呢? 翌日,方念慈一身素衣飘然,妆容未施脂粉,但却偏显在人群中一阵清新淡雅的高贵清雅,一定大轿落在王府门前,穆锦风直直地盯着方念慈,一脸沧桑:“你真的要去清心庵?” “嗯……”方念慈轻轻靠在穆锦风的怀中,幽幽道:“御医说,臣妾这段时间需要静养,臣妾此次前往,也可给王爷和津梁国祈福……” 穆锦风看着方念慈从怀中挣脱,眼中满是不舍地目送着方念慈上了轿子,禁不住期盼道:“早些回来,我等你……” 五、千回百转处断肠人天涯 山上的风越发的清冷,呼啸而过吹散了方念慈的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在空中飞舞,盘旋在空中的翔鹰,不停地徘徊而过,脚下一阵打滑,方念慈不由地叫出声来:“啊!” “别害怕!”萧然一把搂住方念慈的细腰,轻声细语着,软玉在怀,萧然心中一阵悸动,似乎曾经也有这么一个惹人怜的女子,这样被自己拥在怀中,不消片刻,萧然便托起方念慈一个纵身跃上了最后一级石阶的顶峰。 找到千年峰顶上的石洞,一片漆黑,方念慈紧跟在打着火的萧然身后,跳跃的烛火映衬着洞壁内的刻画,萧然的眼前忽然出现一阵幻景,努力地摇了摇头,稳定心神,径直往前走。 “这是?”方念慈轻轻扯了扯萧然身后的衣角,顺着微亮的火光,指了指前方这间密室,萧然拉着方念慈的手小心翼翼向前走着。 忽然,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机关,瞬间密室内充满了亮光。而显然,眼前的变化也让萧然和方念慈呆在那儿久久没有半分言语。 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啊,尽然美的不可方物,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一般,静静地躺在水晶棺中,一身白衣,点绛朱唇,柔弱无骨,肌肤胜雪,但终究是闭了双眼,像极了沉睡千年的睡美人。 “胭脂,快看,真的有胭脂……”方念慈的眼中浮现一阵光芒,忽然激动地扑向了水晶棺外,身后的萧然缓缓靠近水晶棺,忽然一阵头晕目眩,一个身子踉跄扑倒在水晶棺上。 也真是神奇了,水晶棺忽然自动开启,方念慈迫不及待地将枕于睡美人耳畔的胭脂盒紧紧地握在手中,急不可待地打开胭脂,那盒中赫然映着四个字:“洛水胭脂” “水儿,你是水儿?”从地上缓缓爬起的萧然,忽然眼中蓄满了泪水,紧紧地搂着水晶棺内的女子,一脸痛楚与激动:“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才找到你……” “轰隆隆……”忽然间密室开始不停摇晃,只听得萧然对着没回过神来的方念慈吼道:“你快跑,这洞要塌了……” “那你……” “我要跟水儿在一起……”萧然说罢,抱着女子一起躺进了水晶棺,刹那间水晶棺自动关上,而方念慈即可转身冲出了山洞,也许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了这洛水胭脂的传说,因为这一切已经不复存在。 密室一阵地动山摇,画面不停闪动,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萧然忽然看到了那曾经与怀中女子多少个快乐相依的画面,经历了世间的各种悲欢离合,怀中的女子最后那落寞的身影留给了萧然决然而然的悲壮,“我们会在一起的,永远不分开……”萧然最后一个执念也埋在了塌方后的烟消云散中。 回到王府的方念慈,此刻端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略显憔悴的自己,即便是容颜娇媚,终究有远去的一天,到那时,自己又将处于何地呢?还好,现在有了这手中的珍宝,这一生便不会再有被弃的那一日。 “念儿,你回来了,想死我了。”穆锦风一阵风似地冲进来,一把抱住了方念慈,身上带着方念慈熟悉的温暖,在方念慈略显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渐渐放开手,上下打量着方念慈,忽然轻轻摇头道:“你怎么又瘦了?” “王爷,你看……”方念慈举起洛水胭脂,缓缓打开呈现在穆锦风面前的便是千辛万苦找来的洛水胭脂,她柔情翩翩地娇羞道:“王爷,你帮我……” 穆锦风心领神会地接过洛水胭脂,伸出手沾上,轻轻在方念慈粉嫩的脸颊两旁打匀,抚平,一阵幽香传来,穆锦风忍不住凑近方念慈,在其不注意的时候偷了一个香:“念儿,真是百看不厌……” “骗人……”方念慈的心中一阵激荡,眼中柔媚如丝地靠着穆锦风的胸膛,小声细语道:“要是看不厌,为何还要娶别人?” “原来你在吃本王的醋?”穆锦风忽然好笑地看着方念慈,轻轻抬起方念慈的下颚,双眼深情万分道:“傻瓜,本王已经请辞归隐乡野,明日起便可过着你一直期盼的田园生活,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锦王爷,只有你的锦郎……” “王爷?”方念慈惊喜万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一时竟失了言语,只是傻傻地看着穆锦风指尖轻抚自己的唇,轻声道:“为了你,我心甘情愿,此生,我只爱…爱…你一个……咳咳……” “锦郎……”方念慈惊恐万分地盯着眼前突然捂着胸,大口吐着鲜血的穆锦风,还未来得及反应,却见穆锦风已然往后仰去。 尾声:爱一个人,竟是痛到了骨髓 十五年前,武林盛传旷世痴情男女,水晗依和李潇然,两人伉俪情深,但却因一次误解,水晗依斩情绝爱,自此归隐山林,身前研制出传说中可遇不可求的洛水胭脂,相传只要女子拥有,与君共赴巫山云雨,此后君郎便会一生一世只爱其一人,但传言终究只是传言,谁也没有见过,便听闻水晗依已香消玉损。而当日,已经不记过往前仇的萧然便是因这个传说寻回了自己的记忆。 而洛水胭脂,其实是水晗依倾其一生用来获得爱人一生挚爱的制毒,以她最后的执念痴狂,便是只有死了,只有死了,才能真正正守住誓言,一生一世只爱一人,而她的痴狂终究因一场误会害惨了方念慈和穆锦风。 或许,爱一个人,竟是痛到了骨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