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 首页小说故事 都市情感 查看内容

再见,木小尘

哭哭 2012-8-29 11:58 3375
  哐啷,易拉罐落地的声音清脆的响起,连同微风吹过白杨树的沙沙声将小尘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对上一脸坏笑的陈木和丁一,俯身拾起灌装饮料高举过头顶“我干了,你们随意!”说完一饮而尽。
  “我说小尘,好歹你也是名门之后,怎么就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呢?”陈木猛灌一口之后,调侃小尘。
  小尘不慌不忙的从栏杆上一跃而下,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向一直沉默的丁一,当然中途还不忘“不小心”狠狠踩了陈木的脚。
  “真的要出国吗?”小尘在丁一身旁坐定斜靠在他身上。
  “嗯,毕竟老爹的公司我还是要继承的。”丁一小酌一口饮料,捏了下小尘的鼻子。
  一瞬间一股伤感的气氛弥漫在三个人之间,高考结束了,明天就天各一方了,再也见不到面,虽然明白,但是还是舍不得。
  人生之中有多少际遇可以刻骨铭心,有多少人来不及珍惜就匆匆离散,太多的东西,仿佛近在咫尺,却又抓不着握不住……
  ——引子
  男孩明朗的笑脸,飞舞在身边的萤火虫,听不见的对话,越是努力想回忆起,越是无力。“蒋小尘,开学第一天,快起来,别迟到。”妈妈的声音将小尘从梦境里拉回,小尘睡意朦胧的揉着眼睛,看了看时间,然后迅速穿好衣服叼着面包片飞奔出门,刚好赶上学校的大巴,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定,小尘开始欣赏车窗外的风景,那一年蒋小尘18岁,高中三年级,刚刚跟着父母搬家到B城,蒋小尘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北方,第一次见到白杨树,已是秋季,大片大片的树叶随着秋风飘落,宣告着一个季节即将结束,车子一路走走停停,穿过或宽或窄的街道,不时的有学生上车,一个男孩子笑笑的问小尘边上的座位是否有人,小尘摇头,男孩子道了声谢便安静的坐下,透过车窗反射的影像,小尘顺便观察了一下边上的男孩子,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长相比女生还漂亮的男生,小尘有些哀怨,“这样盯着别人看不礼貌哦!”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尘起身看到后排座位上一个男孩子脸上盖着本书小睡,奇怪刚才谁在说话,“同学,请你坐下,车辆行驶站起来不安全!”司机的声音传来,小尘无奈的坐下,继续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
  下了车小尘径直走向教员室,找到班主任,然后由班主任带着走进教室,小尘是插班生,所以入学前先进行了考试,并以高分被分配到了所谓的精英班,教室门缓缓打开,“起立!”“老师好!”似乎这是所有学校的统一规矩吧,“同学们,今天我们班上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她!”伴着同学的掌声小尘走进教室,“我叫蒋小尘,请大家多多关照!”简短的介绍,小尘顺便扫视了一下班里的同学,看上去都是一群书呆子,倒是后排的两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不就是早上在车里的那两个人么,“陈木!”班主任叫道,“到!”男生起身对上小尘纠结的目光,是车上小睡的那个男生,小尘有点郁闷了,“你边上正好有空位,就让她坐在你旁边吧。”“啊?”全班男生集体发出悲哀的动静,目送着蒋小尘走向座位。一个上午下来,小尘发现陈木不是睡觉就是不知道写画些什么,他究竟是怎么进精英班的啊。
  “蒋小尘,我叫丁一,交个朋友吧。”前排的男生突然回头笑笑的说。看到他的脸蒋小尘的神经瞬间短路,早上那个,很漂亮的,小尘有点黑线。
  “呐,你也发现了吧,这班里的学生都一副痴呆像,所以我和陈木很无聊,所以呢,希望你加入我们。”丁一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发现小尘惊异的表情和陈木眼里的愤怒。
  “还有哦,你别看陈木好像不务正业一样,其实他可是少有的高智商,而且又安全又可靠,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的,怎么样加入我们吧!”丁一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终于一本书重重的拍在他的头上,陈木黑着脸站起身来。
  “我看,我还是……”这个陈木别再是有暴力倾向吧,和他们做朋友会不会很危险的说。
  “这个送给你吧。”陈木说着递过来一本速写本,小尘打开,上面满满的全是她的画像,而且这个水准,一丝红晕浮上小尘的脸颊,原来他一上午就是在画这些啊。
  “啊?好多画像,陈木,你好不公平啊,人家平时缠着你帮我画你都不画,人家好伤心,好失落!”丁一满眼泪花的拉着陈木的衣服抱怨着。
  “你短路了啊?”陈木愤怒的甩开丁一。
  看着这样嬉闹的两个人,小尘不由的笑起来,这两个人好像还蛮有意思的,反正现在没有朋友,也许这样也不坏。看着小尘笑了,原本嬉闹的两个人停止了动作,将手伸向小尘,三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小尘,快来和新来的管家打个招呼。”刚一踏进家门的小尘就极不情愿的被母亲拖到屋子里。
  “这就是蒋小姐了吧,我叫陈舒裕是新来的管家,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笑容和蔼的中年男子恭敬的鞠了个躬。
  “哦,陈叔好。”小尘礼貌性的回答。这时候小尘才注意到,这个男子的身边一道熟悉的目光,“陈木。”小尘一时失语。
  “哦,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儿子,陈木,你们,认识?”
  “我们是同班同学。”陈木看着小尘的表情强忍着笑意。
  “如此甚好,小尘也没有什么朋友,这样能让她尽快熟悉这里。”蒋爸爸对眼前这对父子感到很满意。
  晚饭过后,百无聊赖的蒋小尘在花园里打发时间,斜倚在长椅上看着天空的夕阳,透过云彩的阳光把云彩装点的像是一件鎏金工艺品,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她的视线。
  “不好好看书,发什么呆呢?”陈木提着修剪工具挡在小尘面前。
  “不好意思,我回家从来都不看书。”
  “切,说大话,你以为你是我啊!”
  “陈木,你少臭美!”
  “不和你闲扯了,我干活去了。”说完陈木提着东西转身离开。
  “等等。”
  “怎么了?蒋小姐?”陈木故意调侃小尘。
  “拜托,不要那么叫好不好,又不是电视剧,叫我小尘就好了。”
  “是,听从小姐吩咐,小尘,有什么事?”
  “你少没正经,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学校吗?”
  “额,不要了吧,多让人误会啊,我这么英俊潇洒,英明神武,风流倜傥,让别的女生看见不好哎。”
  “切,你真恶心,我怎么没看出来,算了,不指望你,你就只会睡觉!”说罢摆出一副呕吐的动作。
  “呵呵,其实早上我就知道晚上要来你家了。”看见蒋小尘夸张的小动作,陈木突然一本正经的说。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山车啊,大起大落我受不了,那下午为什么不说?”小尘被陈木的突然转移话题呛得受不了。
  “想给你个惊喜啊!”看着小尘的样子,陈木满意的笑着。
  “惊喜?惊吓吧!”知道陈木又拿自己开心,小尘真想狠狠踢他,但是在家里被家人看到又要被念,只好怒视陈木。
  “好吧,看在我吓着你的份上,明天我就勉为其难和你一起去学校吧!”
  “不稀罕,就知道拿我开心!”小尘故作生气的转身进屋。
  留下陈木一个人在原地暗自失笑,这丫头还真可爱,而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陈爸爸看见,不想打断儿子,但是些许不安却滋生出来,和小姐走的这么近是好还是不好呢?
  第二天一大早,小尘照例急匆匆的奔出家门,不同于南方秋季的阴霾,北方的秋日总是充满阳光,温暖却不刺眼的,不远处的白杨树下,熟悉的身影斜靠在通直的树干上小睡,不知道是因为清晨眼光的柔和,还是有些雾气,蒋小尘突然觉得近在眼前的陈木有些飘渺,透过树叶的微光围绕的陈木散发出暖暖的气息。
  “蒋小尘,你真慢!”陈木并未睁开眼睛,慵懒的说着。
  “亏你还能睡着,快走吧,校车来了!”说完头也不回奔上校车。
  一路上陈木照例小睡,小尘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直到丁一上车,坐到小尘身边,狡黠的笑着。
  “怎么样?相处还愉快吗?”丁一拿掉盖在陈木脸上的书,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勉强吧。”陈木伸了个懒腰,抢过书继续小睡。
  “切,没劲,小尘,我家木木没欺负你吧?”
  “算是,没有吧,丁一也知道陈木在我家的事?”看着小睡的陈木,小尘一脸无奈,这家伙还真是就知道睡觉。
  “嘿嘿,你别看陈木这个样子,其实是很腼腆的,尤其在和女生相处的方面,他昨天其实紧张的不得了啊,所以才那么暴躁……”丁一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从后面拍过来的一本书打断,只好罢休。
  小尘回头看着还在继续睡的陈木,突然在想,也许他根本没有睡着吧,只是一直安静的闭着眼睛,听着周围发生的事。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陈木的声音里带着倦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这也太恐怖了吧,小尘被惊到。
  “我就是知道,快到学校了,准备下车吧!”说着缓缓的睁开眼睛,小尘才发现,陈木眼睛里布满的红血丝,难道这家伙一晚上没睡?
  “陈木,你该不会是?”小尘很好奇这个每天看起来不务正业的陈木晚上到底在忙些什么。
  “嘘,秘密!”丁一将手指挡在嘴唇中间做了个鬼脸。然后很好看的笑着。
  日子就这样简单明媚的过着,偶尔的嬉闹,偶尔的拌嘴,小尘渐渐发觉和陈木他们在一起觉得那么踏实、自然。
  “小尘,今天晚上爸爸的几个朋友办了个小酒会,你换好衣服就让陈叔开车送你过去,爸爸和妈妈先过去了!”说完就开车离开了。
  留下小尘一个人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挑衣服,等穿戴完毕已经接近傍晚,小尘急急的奔下楼不小心被地毯绊到差点滚下楼,还好被一只手拦在空中,“谢……”后半句被小尘生生咽了回去,因为拦住他的人是陈木,此刻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一瞬间小尘有点心跳加速,脸上浮出一层红晕。
  “小姐,你没事吧!”陈爸爸看见刚才那一刻倒吸一口凉气,还好陈木接住了她,要不小姐出了意外可就严重了。
  小尘迅速整理好衣服,摇摇头奔进汽车,陈木紧跟着上了车,一路上的沉默,气氛压抑的小尘有些窒息,有生以来第一次,蒋小尘晕车了,在半路吐得很狼狈,陈木不慌不忙的递过纸巾和清水,小尘慌乱的擦着自己的脸颊,却弄花了妆容,陈木笑笑的看着她的狼狈样,不慌不忙的把小尘扶回车里,从她的包里取出化妆用品帮她补装,而此时的蒋小尘脑子里似乎短路了一般任由陈木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
  “完成了。”陈木深呼一口气,递过化妆镜。
  小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是补妆啊,根本就是重新画嘛,而且这个技术很让人羡慕嫉妒恨来的。“谢谢。”
  “小姐,到了,我和陈木就不进去了,您自己小心。”陈舒裕恭敬的把蒋小尘扶下车。
  “嗯,谢谢陈叔。”小尘缓缓走近宴会厅,其实这样的场合小尘从小就不断出入,所以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在门打开的瞬间,小尘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说是宴会,却摆放着满满的鲜花,宾客们三三两两的在花丛间攀谈着。
  “小尘,欢迎你来我家!”笑容和煦的白衣男子走向小尘缓缓伸出手迎接。而此刻的小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丁一,这个世界玄幻了,小尘暗自想着。
  “你今天真漂亮!”丁一在小尘耳边低语着,温暖的气息弄得小尘的耳朵有些发痒,再一次,蒋小尘心跳加速了。
  “一儿,这位是?”丁一的母亲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主动去迎接女生,不由的觉得有奇怪。
  “蒋小尘,蒋叔叔的千金!”丁一冷冰冰的回答着。
  “丁伯母好!”小尘鞠躬。
  “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政昇,看来你把女儿教育的很好啊!”丁爸爸满意的笑笑回头对蒋爸爸说着。
  “哪里哪里,还差的远呢,不及小一啊!”蒋政昇谦逊的笑着。
  “小尘,陈木呢?”厌倦宴会的沉闷气氛,丁一拉着小尘出来透气。
  “你怎么知道陈木也来了?”小尘趴在栏杆上哀怨今天自己的失态全让陈木撞见。
  “呵呵,因为你身上有他的味道,还有你这个妆应该出自他的手笔。”
  “丁一,你也太神了吧!他没有进来应该是和陈叔等在外面!”
  而此时的陈木倚着车窗,看着露台上的一对身影内心竟然莫名的有些悲凉。
  “小木,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吧。”陈舒裕很担心陈木会越陷愈深。
  “您放心,我有分寸。”一层雾气浮上陈木闪亮的黑色眸子。
  这一夜,之于陈木,似乎格外漫长。
  “呦,蒋小姐今天怎么一个人回家啊,你的那两位护花使者呢?”刚走出校门的小尘被几个衣着怪异的男子挡住去路。
  “和你们没有关系,请让开。”对于这些人,蒋小尘并不陌生,渐渐对周围熟悉起来后,也对学校周围的势力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这些小混混还是找上了自己。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谁让自己执意不带人保护呢。
  “别这样啊,我们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一起找找乐子。”其中一个红发男子走向小尘。
  如果是平时小尘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但是,今天身体特殊,不方便有太大动作,只能静观其变。
  一只手突然拦住来人,小尘看见紧握的拳头上布满着颜料和青筋。
  “呦,来的够及时的,就一个人,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男子不屑的点燃一支烟。挥了挥手,四五个人齐齐上前。
  “对付杂碎,我一个就够了。”陈木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愤怒,眨了一下右眼示意小尘离开。
  “似乎是被小看了,陈木,好久不见。”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不慌不忙走出来,轻蔑的看着陈木,同时让其余人将小尘团团围住。陈木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也许因为愤怒,也许因为别的什么。而下一秒,陈木已经冲进人群。
  “蒋小尘,你愣着干嘛,跑啊!”陈木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不知哪来的力量,小尘握紧书包肩带狠狠的向围着她人打去。是的,她不要逃跑,要和陈木一起战斗,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向陈木前进,警笛声划破吵杂的人声,原本将两人围在其中的人群迅速散开,警察简单的问了事情经过就将他们一起拉上车。
  派出所里,小尘因为疲惫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靠墙蹲着,而陈木斜靠在墙上一语不发。这样的时候,反而让小尘有时间细细的观察这个朝夕相处的男孩,只是,此刻的陈木,已经遍体鳞伤,小尘看着有些心疼。感激的话,她说不出,因为语言太无力,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反而更加尴尬。
  “陈木,你的伤,严重吗?”声音细小的像是蚊子。
  “这点伤不算什么。”陈木张开眼睛,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方。
  “蒋小尘,陈木,你们可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陈木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走着,腿上的伤口还在向外渗血,小尘拉住陈木,解下自己的围巾替陈木包扎着,看着小尘的动作陈木本想逃离,但是现在的自己,连走路都是强打精神,小尘本想拦车回去,但是正是高峰期,车辆都堵在路上,无奈掺着陈木继续向前走着。
  “小尘,你不用这样。”陈木挣扎着想推开小尘。
  “你是木头啊,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说话!”想着陈木因为自己弄成这样小尘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陈木强忍着疼咧嘴笑着。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很扭曲。
  “傻木头!”看着陈木的表情小尘又气又笑。
  “你还不是一样,叫你跑都不跑,白痴啊你!”被叫成木头让陈木心里很不爽。
  “敢说我白痴,我怎么会扔下你呢,你和小一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小尘看着陈木微微笑着,是的,她喜欢陈木和丁一,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看着小尘这样的笑容陈木还想说些什么,只能作罢,小尘,别再这样温暖,我会不舍得离开,陈木心里划过一丝说不出的滋味。
  “对了,你今天不是有绘画活动吗?怎么会跑出来?”小尘突然想起今天是陈木和丁一参加课外小组活动的日子,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一个人回家,陈木怎么会赶过来?
  “我,刚好路过。”
  “怎么会,这么巧啊?才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回答过了。”小尘,我怎么会放心你一个人回家呢,就算不能送你到家也至少要看到你平安的上了校车啊,可是这些你不用知道,我和丁一想守护你的笑容,这就足够了。
  看着陈木的表情小尘就知道他隐瞒着什么,只是她也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不知道走了多久,跨进家门的两个人把家人吓了一跳,爸爸妈妈把小尘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受伤才放心,又赶到陈木的住处看望受伤的陈木。
  看着一瘸一拐走路的陈木,丁一笑翻了,“木木,这么能打的你怎么这么狼狈?”丁一笑是因为他太了解陈木,因为陈木的过去他最了解,他也曾见过陈木以一敌百的场面,所以这个伤,实在很不应该。
  “哎,小一,木头很厉害吗?”小尘疑惑的看着给伤口换药的陈木。
  “厉害?小尘,木木打架可是很有名的。”丁一对上陈木目光,立刻了然的闭了嘴。
  “蒋小尘,你能不能不叫我‘木头’,感觉很弱。”陈木头也不抬的说着。
  “不要,我喜欢。”小尘做了个鬼脸。
  “我在想,那些人以后会不会再找上小尘呢,毕竟你的家世那么好。”丁一的表情突然认真。
  “其实爸爸一直都坚持要派人接送的,可是,我不喜欢,多不自在。”
  “再有这种情况,我也会保护你的。”丁一明白小尘的感受,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不要了吧,你那双弹钢琴的手很宝贵的哎。”小尘对这两个人保护欲简直无语。
  已经处理完伤口的陈木向丁一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丁一立即会意的点点头,小尘虽然好奇,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陈木不想让自己知道,很有自知之明的在陈木房间翻看他的作品。
  花园里,丁一静默的看着修剪整齐的植物,陈木盯着天空许久。“他回来了。”声音里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你是说,‘他’。”丁一不敢相信的看着陈木。
  “而且,盯上了小尘。”
  “怎么会,要和陈叔商量吗?”丁一开始觉得不安。
  “我已经告诉他了,‘静观其变’,他是这样说的。”陈木深呼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还是觉得恐惧。
  “好不容易才可以平静的生活。”虽然丁一不想这样想,但是真的很棘手。
  两个人开始沉默,那些回忆难道还要在重演一遍吗?
  百无聊赖的小尘,在屋里走着,看到屋子角落里放着一些装订好的油画,出于好奇掀起了盖在画上的白布,只是这一看,让小尘倒吸一口凉气,是爸爸的作品,怎么会在这里,小尘拿起一副仔细查看起来,不对,这个颜料还很新,应该是近期临摹的作品,对比一下,笔触和手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小尘……”看见小尘手里拿着的画,陈木僵在原地。
  “木头,这些画?”看着陈木不怎么自然的表情,小尘有些疑惑。
  “画着玩的。”陈木拿过小尘手里的画,放回原处。手心里已经浸满汗水。
  “画的真好。”小尘钦佩的笑着。
  时间平静是流淌着,转眼进入寒假,北方的冬天,让人总也无法适应的寒冷,百无聊赖的小尘总是缠着丁一和陈木带着她到处闲逛,自小生长在南方的小尘对北方的冬天充满好奇心,堆雪人、打雪仗、滑雪橇玩的不亦乐乎,这可累坏了丁一和陈木。
  “木头快来,前面有好多人!”小尘兴奋的在人群中穿梭着,一个身影紧跟在小尘身后,陈木惊恐的追过去。
  “丁一,照顾小尘。”留下这句话,陈木紧追着那个人影离开。
  废弃的破旧仓库,堆放着各种杂物,林乱不堪的床铺,女人的内衣丝袜用过的一次性注射器随处丢放着,到处散发着腐臭的味道,眼前的这一切,陈木并不陌生,只是几年不见这里比那个时候更加脏乱,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陈木走向里面的一个小间。
  “陈木,还是我应该叫你木小尘,你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蠢!”中年男人背对着陈木,满口轻蔑。
  “随你怎样叫,庚叔,我可不是来问候你的。”陈木握紧了拳头,没有胜算,但是有机可乘。
  “你以为,那个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你面前,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知道,你要引我来,正好,我也想找你。”
  “哦?这倒是稀奇了,你会想找我?”男子转过座椅,嘴角浮上一抹邪恶的笑,牵动着脸上的一道疤痕显得更加狰狞。见陈木未出声,男子继续说:“让我来猜猜看,我的宝贝儿子,这次又想保护什么人是吧,那个,叫做蒋小尘的女孩儿,对不对,我们真是父子,连眼光都一样啊,哈哈。”
  “庚叔,为什么是她?”陈木有些无力,那些痛苦的记忆一丝一丝浮上心头,展开一张巨网,纠缠着陈木,这些年一直都是。
  “为什么,陈木,看看我脸上的这道伤,我走了3年,这3年我一刻都不曾忘记你送我的这个礼物,我提前出狱你很意外吧,小子,看着你过得幸福,我就难受,还有你那个嫌贫爱富的老妈,你们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只要我还活着!你们想都别想!”男子叫嚣着,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
  “没想到,你还和以前一样,我能送你进去一次,就可以送你进去第二次。”陈木觉得已经没有再进行谈话的必要了,这个男人没有丝毫改变。
  “陈木啊,3年前我能利用小鱼威胁你为我办事,现在我一样可以,别忘了,那批货还在你手上,只是蒋小鱼已经死了,蒋家二公子那个可爱的女儿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说完男子起身,拍拍陈木的肩膀。
  陈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3年前没能保护好小鱼,现在看着小尘,陈木一次次的下决心要好好保护她,寻求内心的安慰也好,弥补过失也罢,只要能做的什么都愿意做。走出仓库,陈木看着有些阴沉天空,第一次,觉得浑身无力。
  “小尘,快来!陈木。”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蒋小尘想都没想就奔出家门,刚走到门口就被人从背后打晕。
  “小尘,小尘……”什么人在叫自己,小尘缓缓张开眼睛,看见医院里炫目的白,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陈木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丁一趴在床边安静的睡着。没有爸爸妈妈,对了,爸爸妈妈去国外参加一次美术品慈善拍卖会,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木头,你怎么在这?”短信的内容浮现在小尘脑海里。
  “蒋小尘,你蠢啊,也不看看是谁发的短信就往出跑,要不是丁一刚好过来,你死在荒郊野地都没人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啊,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陈木想起那天在仓库的对话就不寒而栗。
  “同学,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喊大叫,病人需要安静的休养。”刚好进来查房的护士对陈木的举动很反感。
  “小尘,你醒了啊。”丁一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笑了一下,又继续睡了。
  “谢谢你,小一。”小尘揉了揉丁一的头发。
  “小尘,有些事很麻烦,我和丁一会解决,但是我们希望你也可以保护自己。”
  “木头,对不起,总是给你们添麻烦。”
  “傻瓜,我们是好朋友吗,为朋友两肋插刀!”
  由于伤势不重,小尘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家了,马上也要开学了,不准备功课不行。一阵敲门声传来,小尘打开门对上剧烈喘息的陈木。
  “木头,怎么了?”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丁一家里出事了。”陈木边喘边说。
  “什么?”小尘疑惑的看着陈木。
  “他爸爸,被人捅伤,在抢救呢。”还没等陈木说完,小尘就拉起陈木奔出家门,怎么会,丁伯父平时那么和蔼,又热衷慈善,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不测。
  再见到丁一,明显的憔悴了,明亮的眼睛里已经黯然,看见陈木和小尘,泪水开始止不住的滑落,小尘走近他,抱着泣不成声的丁一,“小一,你要好好的,我和木头陪着你。”
  庆幸的是,经过三天的抢救,丁一的父亲终于脱离生命危险,只是一直处于昏迷,什么时候醒来,成为一个未知数,小尘觉得丁一变了,再也没有曾经的笑容,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的看着天空,也不再和陈木嬉闹,静默的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而她和陈木能做的只是陪着他,丁一需要时间,突如其来的家族压力,他需要时间适应。
  闲来无事的小尘,喜欢在陈木的房间看着他画画,陈木的画里藏着感情,悲伤的,开心的,迷惘的,碰触这些画的时候,小尘总觉得自己能感觉到陈木那些隐藏的情绪。
  “木头,其实是个温柔的人。”照进房间的柔弱光芒里,小尘倚着丁一安静的看着陈木画画。丁一抬起手轻抚了一下小尘的头发,安静的笑着。陈木所有的画里,小尘最喜欢的是一幅叫做《萤火之恋》的插画,画里停落在女孩手指上的萤火虫和两张无邪的笑脸让小尘总觉得温暖,亲切。而小尘发现陈木所有画的背面,都写着“木小尘”三个字,而这三个字,小尘竟然觉得有些熟悉,她问过陈木是什么意思,每一次陈木都是静默。
  新的学期开始,初春的时节B城里开始绽放大片大片的桃花,走在下面不时会有花瓣落下,小尘喜欢这样走在这些树的下面,看着纷纷扬扬的花瓣雨,看着落寞的美丽。
  “蒋小尘小姐,有个人想见你,赏脸进一步说话。”一个学生打扮的人挡住小尘的去路。
  “对不起,我没兴趣。”小尘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如果,你不想陈木有事的话。”来人满脸笑容的说出这句话时,小尘惊恐的看着对方,说起来,一大早就没见到他,不在房间里,也没有去丁一那里,小尘有些不安。
  “你们把陈木怎么了?”
  “他现在很好,但是接下来,要看你的态度。”
  “好我去。”
  跟着这个人小尘来到离学校不远的一个空场上,她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些人就是上次她和陈木遇到的,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来,仔细的打量着小尘。
  “小丫头,陈木那么重要吗?”男子不屑的看着小尘。
  “不关你的事,我来了,所以放了陈木!”
  “哈哈,你和那小子一样,单纯又固执。陈木不在这里,不过很快会过来!”男子说着打了个手指,有人拿过一支注射器。
  “这是新药,能让人达到极致的快乐,在陈木来之前,如此漂亮的小姐我们怎么能放过呢?兄弟们很久没有碰过年轻漂亮的女孩了,所以,一起欢愉吧!”男子拿着注射器逼近小尘。
  小尘飞起一脚,将他手里的注射器踢落,手机快速拨通丁一的电话。
  丁一接到小尘电话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嘈杂的打斗声,立即觉得不安,小尘一定遭遇了什么,可是联系陈木却打不通电话,眼下,首先要知道的是小尘在哪,非常时期,只好动用那套不常用的系统了,在丁家各行各业的人才都有,所以手机定位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他需要一点时间,一确定地点,丁一立即驱车前往,“小尘,千万别出事,等着我。”
  陈木到达空场的时候,简直要精神崩溃了,眼前的场景绝对可以让他丧失所以理智,小尘浑身血迹的躺在地上,几个小混混正在野蛮的撕扯她的衣服,小尘的哀求声不断传来。
  “放开她!”陈木迅速奔向小尘,小鱼最后表情浮现在他的脑海,那绝望的眼神,他忘不掉。
  “陈木,你来的真快,本来还以为有好戏看呢!”
  “庚叔,放了小尘!”
  “哦?放了她,那要看你配不配和我了。”男子悠然的点燃一支烟,狡黠的看着陈木。
  “你先放了她,我们的事慢慢谈。”陈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把这小子也给我绑了,先放那姑娘一马!”庚叔打了个手势。那些小混混虽然不甘心但是不敢违抗庚叔的命令。小尘无力的拉好自己的衣服,看着陈木被五花大绑的拖到自己身边。
  “小尘,对不起。”陈木看着衣衫凌乱,浑身是伤的小尘,哽咽着说。
  “木头,你赶来了,比什么都好!”小尘强压着惊恐,颤抖的说。
  “好了,好了,少在这你侬我侬的!”庚叔一只脚踩在陈木的脸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先把这丫头带到一边去!”看着小尘被带远,庚叔低头看着陈木,“小子不赖啊,这么快就让这丫头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啦,这手段是跟陈舒裕学来的吧!能让你老妈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别把他扯进来,说吧,你想怎样?”
  “想怎样?明知故问,我要那批货,要你继续替老子赚钱!”
  “如果,我说不呢?”
  “那好办,看见这把匕首了吗,新的,还没见过血,我就在那个小姑娘身上让它见见血,一刀一刀的划在她那漂亮的小脸蛋上,直到到你答应为止。”庚叔张狂的笑着。
  “那批货已经不在了,我烧掉了。”
  “小子,我太了解你了,蒋小鱼拼命保护的东西你会舍得烧?那丫头要是知道你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不知会有多难过。”
  “别把那些肮脏龌龊的思想强加给每一个人!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简单,只要你乖乖听话,别再背叛我,我们立个字据,行里的规矩,如果我违背了,自然会有人收拾我。”
  “好,先放了小尘。”
  “陈木,别和老子玩这套,你肚子里盘算什么我清楚的很!”
  一阵汽车的轰鸣打断了这次谈话,丁一悠然的走下车,径自走向陈木他们。
  “看来,你的救兵到了,陈木,只要东西在你手上,那个小丫头就别想有一丝安宁,你自己清楚后果,今天姑且到这,想明白了,就来找我,你知道地址。”说完转身走向丁一,“丁少爷,很久不见了,带我问候你那还在昏迷的死老鬼!”说完扬了扬手,笑着离开。
  丁一定了定脚步,走近陈木,解开绳子。
  “丁一,庚叔刚才说的……”陈木没有继续说,因为丁一笑着,带着满脸的泪水,心里的伤口被撕裂的感觉陈木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回去的路程似乎格外的漫长,小尘已经安静是睡着,陈木望着窗外若有所思,满目的飞花,蒋小鱼的样子又浮现在陈木的眼前。
  “陈木,如果我没猜错,你又打算牺牲自己保护小尘是么?”许久丁一平静的说着。
  “啊,在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不是么。”陈木看了看后排熟睡的小尘。
  “难道又要重来一次?那小鱼的死不是毫无意义了吗?”
  “怎么会让她白白死去,我们需要是只是时机。”
  小尘再一次做那个梦,梦里她回到江南,那是6岁的自己,有一次在林子里玩着就下起了大雨,小尘一边跑着一边找地方躲雨,很快小尘看见溪边的一座小屋,虚掩着屋门,因为雨下的太大,来不及敲门小尘就走进屋子里,一个男孩子蜷缩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眼睛明亮而清澈,似乎当时说了什么,小尘不记得了,雨一直下到傍晚,回去的路上,那个男孩一直跟着自己,好看的笑着,张开紧握的小手,一只萤火虫闪着微光,过了很久才慢慢飞走,不知何时,萤火虫聚集起来,星星点点的围绕着他们,像是指引了一条回家的路,“木小尘”男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虽然微弱,但是这是第一次,小尘清晰听见的声音,而“木小尘”,这三个字,那个小小的孩子,和陈木有什么关系么?带着这些疑问小尘渐渐清醒。
  醒来的时候,陈木和丁一焦急的表情映入眼帘,想笑一下,但是有些无力,估计笑的很难看。要不然为什么这两个一副要哭的表情。
  “亏你还能笑出来!”陈木简直拿她没办法。
  “这是哪里啊?”小尘环顾着四周,不是医院,也不是自己家,更不是陈木家。
  “是我的房间,放心已经给蒋伯父他们打过电话了,不知道为什么,你妈妈听起来似乎挺高兴。”丁一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其实他心里有数,以他们家和蒋家的交情,恐怕父辈们又在盘算着什么,只是,这一次,自己竟然不反感。不过蒋小尘就没这么明白了,有些迷茫的看着丁一。
  “说起来,小一,我还是第一次来你的房间呢。”小尘仔细观察房间,整洁,嗯,似乎过于整洁了,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
  “你啊,精神恢复的还真快,不过我也看过了,都是皮外伤,没有大问题,应该一周就能痊愈。”丁一一边倒水一边说着。
  “你看过?该不会……”小尘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换过了,不由得害羞起来。
  “想哪去了,你的衣服是佣人换的,我和陈木可是好孩子,呐,木木。”丁一对着陈木眨着眼睛。
  “真好,小一,很久没有看到你这么有精神了。”小尘很怀念丁一的温柔和活跃,真是久违了。
  “嗯,让你们担心了,也许不能像以前一样了,不过,也不会再那么消沉了,要不就输给你了!”丁一笑着,只是陈木看见他眼里的泪光。
  丁一家的后院有很大的花房,种植着各类花草,简直就是一个植物园,也许因为心情能够在这里放松的原因,小尘的伤恢复的很快,而且没有留下疤痕,偶尔丁一会来这里弹钢琴,每一次小尘觉得他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殿下,优雅高贵华丽……
  “小木,难为你了。”陈舒裕看着有些憔悴的陈木。
  “爸,我们真的能赢吗?”陈木开始害怕,小尘和小鱼的身影开始重叠,他害怕失去。
  “小木,你要相信爸爸,相信警方,相信正义。”潜藏十年,陈舒裕等是就是机会,只是,为难这个孩子了,他背负了太多不该背负的,当时自己也反对过局里的这个决定,可是只有八岁的陈木却站出来主动要求承担这份责任,本来自己可以给他一个更加单纯快乐的人生,却因为工作连累他总是经历着痛苦。
  还是那间小屋,陈木提着几幅画扔在男子面前,男子满意的笑着,递给陈木一张血书,这是一滩浑水,只要摊上了就别想脱身,只是为了小尘的安危,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
  小尘有些奇怪最近那些人一直没有找自己麻烦,但是问陈木和丁一两个人却又只是不让自己担心,就那样没事一样笑着,小尘知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而且与自己有关。陈木更是经常的行踪不明,有时候回来,带着满身的伤。
  “木头,怎么又受伤了?”小尘搀扶着陈木回自己房间。
  “又让你担心了啊。”陈木牵强的笑着。
  “木头,你不要总和我打马虎眼,从实招来!”这傻木头,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傻丫头,其实我的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谁让你那么笨一直没发现呢?”陈木捏了下小尘的脸。
  “算了,反正你和小一有事瞒着我,早晚有一天,我让你们都从实招来!”小尘让陈木坐好,开始熟练的给他上药,拜这个家伙所赐,现在蒋小尘也是上药包扎的一把好手了!
  “我说,你就不能温柔点。”陈木疼的呲牙咧嘴,调侃小尘。
  “臭木头,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着小尘更加用力的给纱布打结。
  转眼进入高考备战阶段,丁一按照家里的要求要报考国外的大学,所以没有小尘的陈木紧张,闲暇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偶尔嬉闹,偶尔也安静的享受为数不多的在一起的日子。
  “终于考完了,要虚脱了!”小尘欢悦的把书本仍的老高。
  “我说,先别这么兴奋,成绩还没出来么呢!”陈木接过书,拍着小尘的头。
  “臭木头,别打击我,说起来你想报什么地方的学校啊?”小尘收起笑容一脸认真。
  “嘿嘿,秘密!”
  “快说!”小尘在陈木身后追打着。
  “好啦好啦,其实我早就报考了艺术院校了,我要继续学习绘画!”陈木停下,看着繁华的街道,若有所思的说。
  “那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吗?小一要出国,你也不在了,就剩下我自己!”小尘一脸哀伤,是啊,自己都要忘记了,马上就要分开了。
  “傻瓜,我们不会留下你自己的,一有时间就去看你好不好?”被小尘的情绪感染,陈木的心头有一些小小的抽痛。
  “骗人,我都还不知道自己要上哪个大学呢!”小尘的眼里已经开始闪烁泪花。
  “不骗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木轻轻抚着小尘的头发,怎么回事,自己也跟着要哭出来一样。
  最终小尘填报了S大,其实以小尘的成绩B大和Q大都不是问题,但是小尘还是选择了S大,应为丁一说,那里是国际化的都市,也是他回家的必经之地,陈木没有告诉小尘自己的志愿,一脸坏笑的说会给她一个惊喜。
  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三个人似乎格外珍惜子一起的时间。
  “小尘,我和丁一想回学校看看,你去吗?”专心画画的陈木突然抬起头问着在一边发呆的小尘。
  “去啊,我也想回去看看呢,那里有我们的回忆!”
  校园里三个人并肩走着,小尘经常因为陈木的调侃气急败坏的追着他打,丁一就在一边笑笑的看着。
  小尘坐在操场边的栏杆上,看着干净透明的天空,有风,吹过树叶的间隙,晃动着枝叶,光影的变换让小尘视线模糊,那些温暖的记忆小尘一刻也不想忘记。
  哐啷,易拉罐落地的声音清脆的响起,连同微风吹过白杨树的沙沙声将小尘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对上一脸坏笑的陈木和丁一,俯身拾起灌装饮料高举过头顶“我干了,你们随意!”说完一饮而尽。
  “我说小尘,好歹你也是名门之后,怎么就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呢?”陈木猛灌一口之后,调侃小尘。
  小尘不慌不忙的从栏杆上一跃而下,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向一直沉默的丁一,当然中途还不忘“不小心”狠狠踩了陈木的脚。
  “真的要出国吗?”小尘在丁一身旁坐定斜靠在他身上。
  “嗯,毕竟老爹的公司我还是要继承的。”丁一小酌一口饮料,捏了下小尘的鼻子。
  一瞬间一股伤感的气氛弥漫在三个人之间,高考结束了,明天就天各一方了,再也见不到面,虽然明白,但是还是舍不得。
  在机场送别丁一的小尘,强忍着泪水,一遍一遍叮嘱他要记得联系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时常回来,这一次,两个男孩都安静的听着她的喋喋不休,直到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
  “好啦,我要进安检了,小尘,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说着轻轻吻了下小尘的额头。
  “还有,陈木,别太拼命,等着我回来。”丁一贴近陈木耳语着。陈木重重的点了下头。
  说完,丁一转身走进安检,背对着两个人挥了挥手,眼泪却不自觉的留下来,丁一啊丁一,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敏感了,这么舍不得真的好吗?巨大的空虚感包裹着丁一。
  “小一,一定要好好的!”机场外的公路上,小尘对着起飞的飞机大喊着。
  踏进大学校园的小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木一脸坏笑的倚在梧桐树上看着自己。小尘拼命的揉了揉眼睛,然后飞快的跑过去抱住陈木。
  “喂,喂,小尘,这样不好哦,很多人在看呢。”
  “臭木头,你死到哪去了……”松开陈木的小尘开始抽泣,送走丁一那天,陈木就失踪了,连同陈舒裕一起,不管小尘怎么寻找……
  “好啦,我回来了不是吗?走吧,帮你搬行李。”陈木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小尘的大包小包向宿舍走去。在这所学校里,小尘住的是单人宿舍,本来家人要在学校附近给小陈买一套公寓的,小尘不同意,上大学不住校多没意思啊,几番激烈的争论下来,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了,为了安全期间,要住单人间,因为这里的单人间独立于其他宿舍区,配备有专门的保安,住在这里的,多是留学生和富家子弟。
  “木头,为什么你在我们学校啊?”
  “丫头,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只不过是美术专业。”陈木笑笑的说着,满意的看着小尘惊异的表情。
  “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啊?还失踪,害我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
  “说了要给你个惊喜,怎么能食言而肥呢?至于我去了哪里,小尘,这是秘密哦!”
  “木头,你是不是长高了啊?”在后面拼命追赶陈木的小尘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有些跟不上陈木的脚步了,而且,总觉得陈木似乎哪里变了,应该说是更成熟了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本来就很帅气的陈木,现在似乎更帅了,这样的陈木能和自己在一起,小尘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色。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啊,总是长不大!”陈木回过头揉着小尘的头发,不变强怎么行呢,怎么保护你,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问题呢?
  大学的时光似乎比起高中来要更加平淡,陈木没课的时候会跑来看看小尘,偶尔也会拉着小尘给他当模特,一起走在校园里的两个人总是引来很多的羡慕的眼神。而陈木的美术天份也开始在S大里渐渐展露,杂志上开始能见到陈木的插画,而且备受好评,这样才华出众的人身边总是应该围绕一些追捧者的,只是,陈木的眼里,永远只有那个娇小的身影。
  阴暗的小屋,庚叔看着倔强的站在眼前的男孩,拿起一副油画摔在男孩面前。
  “陈木,你有种,竟然在画上动手脚!”
  “在每一幅化作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是画家的习惯。”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损失了多少钱?”庚叔眼里的愤怒让手下不寒而栗。
  “你只说要我的画,别的没有说。”说完转身要离开,几个人想上前阻拦却被庚叔制止了。
  “好小子,咱们走着瞧,别忘了下次的交货时间。”
  走出小屋的陈木看了下时间,自己已经在这里被关了五天,不知道陈舒裕是不是还在约定的地点,明天就是小尘开学的日子,那个丫头一定已经担心的不得了了,想到这,陈木加快了脚步。而见到小尘的一瞬间,看到飞奔向自己的小尘,陈木心里才觉得踏实,这些日子,这几天的经历不断的在陈木脑海里闪现,一直觉得自己可以等到一切结束的那一天,可是,现在却有些心急了,因为不想小尘再有事。
  转眼假期来临,小尘在机场焦急的等待着,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如既往的笑着。
  “小一,欢迎回来!”
  “怎么就你自己啊?木木呢?”丁一远远的就看见小尘的身影了,真恨不得自己有一对翅膀飞到她身边。
  “木头先回B城了,说是有什么事要办。”说道这个小尘就很沮丧,本来想三个人好好聚一下的,结果他自己先跑了。
  “这样啊,你什么时候回去呢?”
  “小一,你不回去吗?”
  “嗯,我要在这边工作一段时间,可能要晚些。”
  “我还以为大家可以好好团聚一下呢,结果你们都有事!”
  “好啦,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回去。”其实丁一又何曾不想回去呢,只是,现在的他要解决丁家的危机。
  那一年之后的时光里,丁一没有再回来,小尘和陈木知道丁一的艰辛,祈祷着丁一的平安。
  同在一座城市的两个人,成为彼此唯一的伙伴,小尘沉醉在陈木的宠溺里,丝毫没有留意周围异样的目光。
  “小尘带你去个好地方!”陈木骑着单车载着小尘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车子停在一个广场上,陈木看看时间,将小尘拉到广场的正中央,夕阳渐渐隐入地平线,街边的路灯星星点点的依次亮起,最终照亮他们周围。
  “小尘,好好看着,这是送给你的华丽梦境,二十岁生日快乐!五、四、三、二、一。”陈木数完最后一个数字,广场周围无数的水柱喷向天空,周围建筑的霓虹灯一瞬间亮起,透过水幕照过来,显出迷幻的色彩,是小尘从未见过的华丽,参杂着流水的声音陈木似乎说了什么,可是水声太大,听不清,小尘追问,陈木只是笑着就是不回答。
  “木头,谢谢你。”小尘沉醉在这样的色彩里,灯光里,陈木好看的笑着。
  “走吧,去给你买个蛋糕!”水流停下后陈木拉着小尘向对面的蛋糕店走去。
  “木头,我从来没有这样过生日。”
  “嗯,我知道啊,你们一般都是家族式的,开个party。”
  蛋糕店里,小小的水果蛋糕,小尘对着蜡烛认真的许愿,看着眼前的小尘,陈木心底滋生出一些很柔软的东西,蒋小尘,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不管是14年前,还是现在,那个温暖,原来都不曾改变。
  毕业以后,小尘并没有立即去工作,而是留在家里研习企业管理。平静而温暖的午后,小尘总是回想起最初相遇的日子。一阵喧闹声从楼下传来,小尘听见父亲近似于疯狂的愤怒。
  慌忙跑下楼的她,看见陈木跪在地上,身后站着警察,而不管蒋政昇如何的叫骂,陈木只是沉默的跪在那里。
  “木头,怎么了?”小尘不顾阻拦跑到他身边,对上陈木默然的双眼,那眼神,小尘从未见过。
  “小尘,爸爸瞎了眼,养了这么个东西在家里,这几年你知道有人倒卖爸爸的作品吧,就是这小子干的,他临摹爸爸的作品,然后背后的人拿去美术馆掉包,把真品倒卖出国,简直丧尽天良啊!要不是这次的美术展我亲自又查验一遍还不知道要被他骗多久!”蒋政昇因为愤怒双手颤抖着,一拳一拳的打在陈木的脸上。
  “不对,这不是真的,木头,你告诉他们,他们弄错了。”小尘跪在陈木面前摇晃着他的身体。
  “小尘,对不起。”说完陈木起身跟着警察走出院子。
  那一瞬间,蒋小尘觉得天旋地转,记忆里不断闪现陈木的面容,一次次为了自己拼命的陈木,小尘不相信,但是那些画,小尘却是见过的,可是即使这样,小尘还是相信陈木的,一定另有原因。
  看着陈木渐渐离开的身影,小尘觉得就要失去整个世界一样,拼命的追上他。感觉到身后小尘的脚步,陈木停下,低着头,但是并没有转身。
  “木头,我喜欢你。”小尘头顶着陈木的后背轻声说着,她不想失去陈木,这一次不一样,和丁一离开时不一样,心里就像要撕裂一样疼。
  “昂。”许久传来陈木的一声回应,透着悲凉。
  “木头,我喜欢你。”小尘重复。
  “昂。”说完陈木被警察架着离开。
  这一幕,丁一刚好撞见,陈木上前轻声告诉丁一照顾小尘。看见门口的丁一,小尘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无力的哭喊着。丁一轻轻拥着她,任由小尘哭泣着。
  “小一,谢谢你回来。”终于平静的小尘倚着丁一,是的,丁一回来了,多年不见,虽然样子还是那么好看,但是眉眼间多了许多坚毅,丁一,成熟了,如果以前的丁一是王子,那么,现在的他,应该就是王者。
  “看来,我回来晚了。”看着被带走的陈木,丁一深知,这些年,陈木的苦,如果他能早点回来,在国外攻读法律金融双博士学位的他一定可以在事发之前,解决庚叔的问题。
  “不是,你回来了,这样就很好了,不想只剩下我一个人。”小尘有些落寞的看着天空。
  陈木离开的第五天,丁一带着小尘来到城外的一处小院,有个人相见小尘,丁一是这么说的。
  推开虚掩的院门,陈舒裕坐在长椅上静默的吸着烟,看见小尘的和丁一,将烟熄灭走向两个人。
  “陈叔?”小尘觉得平时每天都能看见的陈舒裕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地方见自己呢?
  “嗯,小尘啊,让你受苦了,也让你受惊了,对不起。”
  “陈叔,您说什么呢,您照顾我这么多年,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关于陈木,他是个很苦命的孩子,陈叔想,有些事,应该告诉你了……”
  回去的路上,陈舒裕的话一直回响在小尘的脑海里,陈木是庚叔的儿子,庚叔年轻时也是一位画家,后来在一次书画大赛上输给了小尘的大伯蒋政徽,从此一蹶不振,开始酗酒赌博,不久家里的积蓄就让他挥霍干净,他就逼着当时只有4岁的陈木出去偷东西,偷不到,小陈木就要被毒打,陈木的母亲因为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选择了离婚,带着陈木从南方逃到这座小城,走投无路又无依无靠的母子俩在街头行乞为生,有一次被城管追急了慌不择路的母子差点撞到正在巡逻的陈叔的车上,看着他们可怜,陈叔就让他们到自己朋友开的一家小店里帮忙,聪明懂事的小陈木很招人喜欢,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展现他的绘画天赋了,看似幼稚的儿童涂鸦却给店里带来了生意。可惜好景不长,陈木的母亲没过多久就因为重病过世了,当时陈叔他们正在侦破一起特大的倒卖艺术品案件,而背后老大就是庚叔,陈叔查到他有妻子儿子,竟然发现,陈木就是庚叔的儿子,为了保护他,陈叔把陈木接到自己的住处,这样陈木结束了漂泊的生活算是安定下来,也就在那个时候,陈木认识了丁一和蒋小鱼。
  蒋小鱼,蒋政徽的女儿,因为身体不好,在丁一家里静养,却意外的与陈木邂逅,而庚叔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陈木的下落,在陈叔出任务的时候,派人掠走了陈木和小鱼,等陈叔再次找到他们已经是半年以后了,为了将庚叔他们一网打尽,陈叔的上司准备让小陈木潜伏在庚叔身边,假意顺着他,搜集证据,当时陈叔反对过这个方案,因为陈木太小,而且一个孩子,应该健康快乐的成长,可是只有八岁的陈木却站出来主动要求这样做,陈叔劝过陈木,但是那孩子,那么坚定。
  从那时起,陈木有了另一个名字,叫木小尘,多年的苦心经营,陈木也在这样的环境练就了刚强的意志和不凡的身手,丁一和小鱼也就这样陪在他身边,化解他的烦闷,也许因为有他们在身边吧,陈木最终还是成长为一个正直善良的孩子,就在陈叔他们准备收网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庚叔绑走了小鱼,作为威胁,虽然体弱多病,但是,小鱼很坚强,一直坚持到陈木和丁一找到她,而那些作为证据的画作,已经被庚叔烧毁一大批,小鱼拼死保护下来其中的一部分,就是小尘后来见到的那些,而小鱼,因为被庚叔注射了药物,还被轮奸,精神已经逼近崩溃,陈木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和庚叔扭打在一起,慌乱中留下了庚叔脸上的那道伤,陈叔带人赶到的时候,陈木已经被打晕,丁一和小鱼也被绑在一边,而庚叔已经不知所踪,陈叔带人在周围的山里搜索了六天,最终将无路可逃的庚叔抓获,可是因为大部分证据被焚毁,对于庚叔的处罚没有预想的那么重,可是,小鱼还是走了,带着惊恐和绝望的离开,而小鱼的死,成为陈木挥之不去的梦魇,他一直愧疚自责,直到后来遇见小尘。
  只是没想到,庚叔这么快就被释放,而且小尘他们家会搬来这里,重操旧业的庚叔再一次成为陈叔他们的任务,不过,这一次,竟然被小尘的爸爸先发现了,所以陈木的处境比较麻烦。
  “小尘,我希望,你能等陈木回来,相信他,鼓励他。”开车的丁一突然说。
  “小一,我相信木头。”
  “呵呵,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关于‘木小尘’,木木说,曾经有一个叫小尘的女孩子,救过他,那一天自己什么都没偷到,又遭到庚叔的毒打,自己因为恐惧有些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而那个时候,有一个女孩子走进来,对他笑,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坚强的活着,她会来找他玩的,他当时不知怎么表达谢意,所以给她看了萤火虫,不过第二天陈木就和母亲离开了,所以没有再见过她,那幅《萤火之恋》就是那个夏天的回忆,陈木说过,小尘的身上,有和那个女孩一样味道,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讲,那个名字,包含陈木所有的苦难过去吧,提醒着自己。”
  “小一,我相信,苦难会结束。”小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小男孩是陈木,原来,早已相识,原来,木小尘就是陈木,原来那个抽泣的小小身影是陈木,原来是这样,是你真好,陈木,小尘想着。
  “小尘,我陪着你一起,我们一起等着木木回来。”丁一抬起手揉着小尘的头发。小尘,我希望你是幸福的,这样就好了,丁一看着浅笑的小尘想着。
  多久的时光可以换来一个结局,等待,是最无奈的选择,即使不知道还要多久,但是一旦选择,就不后悔。素雅的白色婚纱,高贵却不华丽,手捧着白色百合的蒋小尘,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她已经听不见,也看不见,即使容颜依然俏丽鲜活,但是对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回应。丁一推着她向教堂走去,远远的就看见盛装的陈木,一切都结束了,只是这样的结局,算不算完美?
  “木头,我喜欢你。”当年的话语还回响在耳边,伴随着自己挺过无数的风浪,再难也要回来。
  庚叔在事情败露前自杀了,而已经癫狂的他派人去小尘家放了大火,小尘九死一生,成为唯一的生还者,只是,醒来之后,就不再说话,对周围的事物也没有反应,丁一照顾了她六年,因为他说过,他陪小尘等着,等着陈木回来。
  “丫头,其实,我也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都结束了,我们会好好的。”陈木在小尘耳边低声说着,一滴泪水落在百合花上,溅起无数碎裂的华光。
  再见,木小尘……
  古朴陈旧的小店,简单的陈设,一摞摞精美的画作整齐的堆放着,靠近门口的位置,一幅插画里,两个孩子天真的笑着,身边围绕的点点的萤火虫。
  “妈妈,你看,这是我最喜欢的画家。”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挽着一位中年妇女走进店里,专注的看着每一幅作品。
  “好好,喜欢就买一幅吧。”
  女孩兴奋的挑了一幅画到柜台结账。
  白色的跑车停在店门口与那对母女擦肩而过,中年男子和煦的笑着,引得女孩子频频侧目。
  “我想找一个人?”男子来到柜台前看着埋头工作的女子柔声说着。
  “找人?”女子并未抬头,依旧专心工作。
  “嗯,一个叫做木小尘的孩子。”男子慢慢的说着,女子猛然抬头,对上那抹熟悉的笑容,泪水闪动着。
  “小一,你回来了啊。”
  “嗯,这次不走了,留在这里,老爸也醒了。”
  “真好,又可以在一起了。”
  “话说木木人呢?”正说着,陈木背着画夹走进店里,看见丁一,加快的脚步,无需过多的话语,一个拥抱足以。
  
分享到:
收藏 邀请

最新评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