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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血案

夜星鹏程万里 2012-10-6 08:16 2182
  (一)关爷显灵
  果县、桃村有个木作坊。
  掌门师傅邱将合——三辈单传有绝活:闷榫膘粘牢百年、明亮大漆自己熬。老式木器和家具,传统工艺,质量上乘信誉方圆数百里。都是预先定做不缺活。
  儿子邱震汉为人忠厚,木工绝活精细是家传。对父母惟命是从,孝顺乡里有名。
  爷爷给宝贝孙子起名——铁蛋,今年十二岁、上小学五年。
  邱震汉同门师兄季友三,木工绝活是邱家真传手艺非凡。家中日子过的响当当,就是缺少后辈人烟。
  有个娇娇独生女叫水莲,长的如花似玉貌美如仙,提亲的挤破门。
  师兄季友三思来想去,和水莲娘商定——还是和师弟邱震汉家结亲的好。过门后的事上也好处,老两口到老了依靠有保障,师父还健在,女儿保险受不了气,享福是肯定的。
  两家是世交——根深蒂固的好。
  媒人到邱家提亲,一说是师兄季友三的闺女,邱震汉正求之不得。邱将合听说自己徒弟的闺女来给当孙媳妇,更是从心里高兴。
  水莲姑娘去年春天出嫁,那年正十七岁,在邱家做儿媳已经一年多了。
  享福是肯定的,不用下地蹅坡,家里的事不用操心,有专门做饭的佣人,把饭端到跟前,水莲除了插花描鱼,就是些闲事。
  铁蛋算是个早熟的孩子,聪明伶俐、已懂得些男女之间的事了,从心里喜欢水莲,不讨她烦。
  逢年过节的礼很及时,又特别的丰厚。水莲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都是公爹赶着马车,亲自送她。
  中秋佳节快到,水莲想回家看看?公爹邱震汉和婆婆——把过中秋佳节的东西,给水莲拿了个全。
  公爹邱震汉,还是像往常一样,赶着马车亲自送她回娘家。
  马车走到关帝庙门口,水莲想要方便方便,公爹邱震汉——停下了车。
  水莲走进了关帝庙里边……
  过了一段时间——估计水莲该出来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不见水莲出来。公爹邱震汉无奈,只得进去看看——啊!邱震汉在破落的关帝庙正殿后面,见水莲正赤身露体的躺在那里,嘴里还冒着白沫,身子下面湿了一大片。
  公爹邱震汉急忙给她穿好衣服,抱到了车上,飞快的赶回了家。铁蛋娘在女佣的帮助下,给她擦洗好身子换好衣服,喝了发汗的红糖姜水后,看来清醒了许多。
  铁蛋娘问水莲在关帝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水莲说:“当时我想里面可能有茅厕,一看没有,找个僻静的地方解手吧,找到了破落的关帝庙正殿后面,解完手后眼前一阵黑,影影倬倬的看到几个鬼脸,把我摁到地上……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铁蛋娘说:“你不该到关帝庙解手,这是冲撞惹怒了,神灵关二爷,所以得到了惩罚,到明天我陪你去关帝庙烧烧纸,锦上几柱高香谢了罪就好了,就平安无事了。”
  铁蛋娘说:“年轻人以后办事,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得罪神灵。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这事了。”
  第二天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空气丝丝清冷。
  打扫庭院的学徒工,就喊叫起来:“杀人啦——招贼啦——快来人哪——”
  邱将合、邱震汉、木工师傅、学徒工、男女佣人都闻声而来……
  街门四敞大开,门里门外都有血迹,血迹直到铁蛋的屋门前,屋门紧闭、门缝里都有血迹。邱将合和邱震汉爷俩,一见此景——心急火燎的赶紧撬砸门子。
  最后还是把门卸开了,屋内的景况叫人看了失魂落魄触目惊心:铁蛋血淋淋的躺在床上,头已不知去向,水莲赤条条一丝不挂,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口吐白沫头歪在椅子上,浑身已冰凉。
  铁蛋娘捶胸顿脚,嚎啕大哭涕泗横流:“我的那神灵关二爷呀——你下手可太狠了呀——我那不懂事的儿媳妇,冲撞惹怒了你,你显显灵我们改了就是,可不该叫我们家断子绝孙哇——”
  邱震汉痛入骨髓呼天抢地:“什么神灵关二爷显灵通,冲我来吧,为啥冲着孩子来。我看是有人和邱家有血海深仇,是出心叫邱家丢人显眼,家破人亡。我不弄它个水落石出是决不会罢休的。”
  人们寻着血迹,走到关帝庙,见铁蛋血淋淋的人头,挂在朱红大门框的正当中。
  人们看了都声嘶力竭的喊:“关二爷显灵通啦——”
  邱将合悲痛到了极点,老泪横流的找到村委报了案。解放初期果县、桃村这一带,和周围几个县,封建迷信道会门活动猖獗,封建迷信惑众谣言特别多。
  县公安局和村委会,又聘请了村中一个退休的,老司法人员。拿这个影响面较大,封建迷信色彩较重,又典型的无头血案作为突破口,争取早日破案,以事实教育群众,破除封建迷信思想,惑众谣言不批自灭。
  案情进展的很慢,两边的社会关系,和所能涉及到的问题都查了,已有些线索,关键在于:先要解开迷局,能叫水莲开口说出真情,案情就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水莲不知是真正给吓得痴呆了,还是在装傻卖呆。
  一问三不知,再不就是说:“记不清楚了。”
  屋门关着,杀人犯杀了人,又是怎样提着人头走出去的?
  又是谁?把水莲,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
  是神灵关二爷大显神通?有头脑的人,公检法的工作人员,是不会相信的。
  有人提议:来硬的,直接审问当事人——水莲。
  县公安局办案人员和老司法人员,都认为在案情大白之前,对水莲来硬的——直接审问那样做,是不妥当的,有邱季两家护着,再者对群众影响也不好。
  老司法人员陈老先生,日夜蹲在铁蛋和水莲住的大北屋里(水莲已回娘家住,)对每一个角落、对每一件东西、都细细的观察和推测想象。
  在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胆大心细的,老司法人员陈老先生,对安乐椅做了细细的,观察和推测想象。
  陈老先生老了,坐在椅子上看书、竟累的打了个盹儿,身子往前一张,幸亏两臂用力按住安乐椅的扶手,不然会一头栽到地上,吓的陈老先生出了一头冷汗。
  停了一会,当陈老先生清醒过来,竟然新奇的发现,安乐椅向前移动了,这一发现令陈老先生茅塞顿开,使案情的许多不解之谜,迎刃而解了。
  (二)真相大白
  第二天清晨陈老先生,把所有与案人员召集到一起,谈了这一段有趣的巧遇,使自己对案情有了灵感,致使案情的许多不解之谜,迎刃而解了……
  根据所犯罪恶的事实和罪证,经县公检法批准,先逮扑了和水莲私通的,本村的案犯郑乐诚,案犯对所犯罪恶供认不讳。
  郑乐诚和水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小学中学都是同学。水莲县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再者季友三认老理:女子无才便是德,不愿意叫她再上学了,水莲只好在家里。
  郑乐诚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高中,上了一年这位寒门学子便退学了。
  郑乐诚的父亲,原来在县里财经部门工作,因体弱多病不能坚持工作,被辞退。家中爷爷也有病卧床,家中生活的重担,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何况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在上学。这位寒门学子只有辍学。
  乐诚和水莲的兄妹之情、友情,悠然而生的,转变成男女之间的情爱关系。天长日久两个的人情爱关系,已发展的很深。爱情不是一种虚幻的感情,它植根于人类的自然属性,有着人类两性欢愉的生理基础,当它发生在爱人之间时,就像燃起了一团烈火……
  两个人常在村西荒无人烟的,大沙河边幽会。因两个人对前途渺茫,又有失落感无聊,再也控制不住了,很快由情爱关系变成性爱关系。
  季友三夫妇早已察觉到,两个人的爱情关系了,但坚决的反对,这桩婚事。
  在季友三夫妇看来:郑乐诚的爷爷和父亲,都长期有病卧床不起,家庭成分是破落地主,爷爷还有历史问题。还有个弟弟一个妹妹在上学,家庭是一大难题。
  要是和他家成了亲后,不光是经济上要借机,而主要是水莲的累和苦,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儿?
  天真烂漫的水莲对乐诚的英俊、旺盛的精力,敏锐的感觉爱的痴迷,愿为他付出一切,根本不去考虑别的问题。
  乐诚对水莲真正性感入骨的美丽,难以抗拒,只有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死不足惜。
  两个人每一次在大沙河边幽会时,柔情似水细心的水莲,都带铺头和一些给乐诚的好吃东西。
  在最后一次大沙河边幽会时,乐诚做完爱后,坐在水莲白嫩柔弹的身上,问水莲:“铁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直爽的水莲毫无顾忌的对他讲:“那孩子可能是早熟?别看他十二岁,身体发育好,已有那个意思,小*有时还硬的流些清水水,男女之间关系的事可能懂了一点,也可能有人在教他。”
  乐诚听了心如刀割:“不行,不能让他掺合进来。我们的爱情是纯洁的。必须马上除掉他,你以后守寡,死活不嫁。我们幽会的机会也就多了,靠到老也要在一起。”
  于是二人商定了除掉铁蛋的计划。
  中秋佳节快到,水莲想回家看看?公爹邱震汉和婆婆——把过中秋佳节的东西,给水莲拿了个全。
  公爹邱震汉,还是像往常一样,赶着马车亲自送她回娘家。
  马车走到关帝庙门口,水莲想要方便方便,公爹邱震汉——停下了车。
  水莲走进了关帝庙里边……
  早已等候的乐诚,赶快把水莲领到破落的,关帝庙正殿后面。帮她脱了衣服,这时她真的尿了泡尿,乐诚又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壶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这样受到凉水的刺激,从外观上看显得既狼狈又无奈。
  乐诚做完这些,偷偷藏在阴暗处。等邱震汉进来自己再悄悄离去,这一时间也怕别人乘虚而入。
  此后乐诚回家吃饭休息,待到夜幕降临,乐诚带了作案工具,和十三岁上初中的弟弟乐明上路了,路上走到关帝庙门口,乐诚在关帝庙朱红大门框的中央,做了一个绳结。
  又赶到了桃村东边的小树林。用一袖珍小铲挖了一个小深坑。
  夜深人静的时候,水莲悄悄的赶来。他仨走到回村的路口。乐诚对乐明说:“你在这里等我,等会儿我递给你一个小包,你把它埋在刚才挖好的小坑里,平整好叫人看不出来。做完后在咱村口等我。
  乐诚跟水莲悄悄的赶回家。
  在屋门口水莲先悄悄的进去——一看铁蛋还在熟睡。
  一摆手乐诚悄悄的进去,穿戴好,拿出牛耳尖刀一手按住嘴,另一只手迅速把铁蛋的头割下,用绳结好后,又用带血手套的手,在门口上抹了抹后。迅速摘下隔水血手套,脱下血衣连血刀一起包好。
  这时水莲已脱好衣服坐在安乐椅上,乐诚跟水莲两人演示好,把椅子放到最佳位置后,这才把水莲五花大绑地捆在了椅子上。又浇了点凉水后,乐诚这才拿好包提着头,把门对好以后离去。
  水莲向前晃动椅子,用手仅有的一点动作,把门关好。又向后晃动椅子,退了回来。屋里一片漆黑,刚才那一幕,就吓的水莲心里直颤颤,这时水莲心里越想越后怕,越怕越看血泊中的铁蛋:“啊——”
  水莲真的昏厥过去,嘴吐白沫浑身颤抖冰凉。
  乐诚走到回村的路口,把包递给乐明、没停脚步的跑到,关帝庙朱红大门框的的正当中,把头挂在,事先做好的结扣上,以后慌忙离去。
  人们看了都声嘶力竭的喊:“关二爷显灵通啦——”
  在公审公判大会上,案犯都到齐了,公众都看得清、听的明。
  公检法的办案人员和陈老先生,所掌握的案情,和乐诚跟水莲的犯罪事实,基本相符。
  真相已大白,遗憾的是水莲至今未醒来。
  水莲在庭审的时候,也是由家人一直在推着她,水莲仅仅是亮相而已。
  家人对水莲的病费尽心机,中西医都看过了,几经转院都看不好。
  事实证明,真的被吓的痴呆了:一直昏睡不醒,有时偶尔睁开眼,低声的哼哼,灌点流质饭就吃点,自己不知道吃了。
  水莲为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无原则的爱,痴迷的爱、盲目的爱、不摘手段的爱,毁了自己的一生。
  此案情还含有封建旧礼教,包办婚姻的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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