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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攻破谁的城池

一步逍遥 2012-10-13 17:23 2702

 

 

  这是诺言第一次与铁树开花说话,可以回忆出来,这个家伙爱请她吃西瓜,偏巧诺言不爱吃,也不爱聊天,所以,加上QQ很多时候了,也不曾说过一句话。他也怪,时常就发个西瓜图,然后就悄声匿迹了,话也没得一句。诺言一直就认为,像这种喜欢发个图来试探的,都是沾花惹草比较含蓄的人,本身的素质还是有一定高度的,就算想搭讪,也都不是那么明显。不像闲极无聊的人,来了就想找点刺激,说话露骨,自信的很是恬不知耻,那样的人,你要理他了,那就每天没得清静了。
  
  在情人之间,谈到激动处,运用得最多的一句,就是相见恨晚,迟到的相逢,是一种痛,根植在无奈的宿命里。一种难以名状的痛。一种永远也无法痊愈的痛。因为相逢,因为相知。你必能感知,你必有同心。天意如此,安复强求;然既相逢,却缘何迟到?­因缘巧合,此生凡是有关联的人,相识总是老天安排好的时间,早不得迟不得。就算你们认识了大半辈子以后才相爱,其实,那也一点都不算晚,你真的早认识了,也许就不会有这么缠绵不休的情愫。因为,没有缘分相爱的人,随时都是可以遇见的。
  
  就比如现在,诺言跟铁树开花,在错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以后,才第一次有机会聊天。当铁树开花照旧发过一片西瓜过来时,正遇到诺言闲的发呆,所以才有了让他千年等一回的聊天机会。本来,铁树开花也跟往常一样,发个图片就走的,失望次数多了也成了一种习惯,无关痛痒,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对方有了反映。诺言说:“我不爱吃西瓜。”语气随意得就跟老朋友似的。铁树开花微微一笑:有个性。这个女人说话狂妄无理,倒像是对情人撒娇。铁树开花从来不是以片言只语就给人下结论的人,他对狂傲的女人感兴趣。因为狂妄之人必有她狂妄的资本,与这类人聊天必定可以兴致盎然。他说:“我们认识这么久,算是第一次聊天。”“你以为聊天是很简单的事?老大!”对方说话江湖味挺浓。把铁树开花逗乐了:“聊天是一门学问,确实不是谁聊就可以聊的,老二。”他学着她的口气,不客气的直呼她老二。“靠,我怎么成你下面的了,不许乱叫。”“你把我排成老大,我也给你个称呼吧”“你不如就叫我混混,老二这个词我听了不爽”“你混什么呢?混混是可以随便叫的么”“我本来就是混混,你不要乱惹我哈”“哈,惹了你会有什么下场?”“那估计是死得很难看”“我想尝试一下,可否?”R!对方发过来一个含蓄的脏话。“我先给你定个规矩啊,跟我说话,可不许带脏字的。”
  
  诺言也对他感兴趣了,这家伙唧唧歪歪的还自大得很,这网上还没人管得住她呢。他却想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改造她历年来积存下的流气,自恋得登峰造极,看样子非等闲之辈哦。诺言狂惯了,但很多年网上流窜下来,也很少遇到狂妄的人,礼貌斯文之人,对她来说如同软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所以,能真正让她有兴趣聊几句的人如凤毛麟角。她认为网络本来就是游戏的平台,如果再像现实中那样古板教条,那不如不上网。她可以毫不隐讳自己上网就是寻开心,谢绝网恋与痴情,那样累人的游戏,她从来不玩。也不是说她就天生冷血,她只是个把做人原则与游戏规则分的很清的一个人,在传统至上的人眼里,她是个妖言惑众的邪教中人,在寻欢作乐的人眼里,她绝对是个拒腐蚀永不沾的正派之人。不同流合污不拒绝适度诱惑,是她在网的游戏规则。她有数以百计的网友,但都相处甚欢,不与谁交恶。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适度玩笑,是大多数人喜欢打发时间的一种娱乐形式。而诺言之所以在网络混的如鱼得水,也不过就是遵循了这条适合从众心理的游戏规则。
  
  诺言是个很懒的人,从来不爱关心别人的隐私。她认为,挖掘一个人的隐私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再说,值得她去用心交往的人还数不上几个。可是她的手这次却不大听使唤了,打出来的问话是:你的网友多么?铁树开花想想,认真的回答:“按严格意思上讲,有一个。”“靠,一个?”诺言皱眉。网友很多的人与没有一个网友的人都很好处理,就是‘一个’有点难,‘独一无二’,向来是个用情很深的词,这家伙莫非在搞网恋?自己插足之中,有做小三之嫌。那可不行。怎么的,她也是睥睨天下之人,怎么可以混得去跟谁谁抢男人。“哎,我好像申明过了,跟我说话注意用词,靠啥靠”“你回答让我不爽了”“我如实回答的,就算不爽也慢慢消化去,口出脏字就不行”“你跟我老实回答,你是不是跟谁网恋了”“哈,无可奉告”“问题是我非想搞清楚呢,不然会影响到我们未来发展。”“哈,我从来不想结果,我只享受过程。”“靠,什么都还没开始,你享受个什么啊”“我的话是耳边风么?”铁树开花正色说。“你要再说一个靠字,我就惩罚你”切!诺言撇嘴,我在乎你惩罚么?不就是鸡毛掸扫扫灰滴。当时诺言根本不以为意,就算你怎么惩罚我都不怕,因为我不会在乎你!
  
  “你南大毕业的?”铁树开花问。诺言有点感激他引开了话题,自己好像对他是否有网恋倾向有点纠结,那是极损脸面的事儿。怎么就不知不觉陷入隐私门了呢,靠,居心不良。诺言暗暗骂自己。见他这样问,晓得他已经把她的资料浏览一遍了。见他当真,不由哈哈大笑,回答道:“我是南大隔壁毕业的”。“哦,我以为遇到校友了”“你是南大毕业?”“如假包换。”“嗯,我有点信”“这么轻信人,还自称混混,江湖经验太少”铁树开花讥讽道。“我不会看错人,能跟我聊天的,学问都不错”“我不喜欢聊天,因为从没遇到过说话投机之人,但你勉强及格,就先对付着聊聊吧。”“哈,比我狂”“比你狂本来就天经地义,你不是叫我老大么”“哎哎,叫老大,就是捧你了?”“那怎么着?总不会是压我吧”“你……”诺言差点又口头禅冒出来,但忍住了,奇怪自己怎么无意中在乎别人的感受了,也许他申明的次数太多了吧,算给他个薄面吧。“你啥啊,等你下话呢”“无语”“哈。被老大镇住了吧”铁树开花洋洋得意起来。“不跟你讲了,我做正事呢”“呵呵,这是找借口撤退呢?架不住老大进攻了?”“我爬格子呢,朋友等着要”。“哦,还有雅兴写东西,不错”诺言见他半信半疑的口气,就把自己的网页发过去。铁树开花还真的进去看了,表扬道:“我感觉你就是这样安静的,以混混自居不过是自嘲罢了”“我本来也就是混混”“哈,那正好,我对这样的混混蛮有好感的”“靠!!”诺言彻底无语了,无意中‘靠’字又脱口而出,心里暗叫不妙,乖乖,别让他注意了,不晓得是怎样的惩罚。“这把不罚你,你是不会触及灵魂的”他果然是言出必行的,真的要实行制裁。“哎哎,老大,何必如此认真”“我当然认真,不然不陪你聊这么久!”“那你想怎么惩罚呢,我领教一下”“跟我视频一下,我看看你是否跟想象中的一样”。哈,黔驴技穷,露出真面目了,不过是个登徒子也。
  
  铁树开花说道做到,立马视频过来,当然被诺言拒绝,他毫不气馁。两人就如此反复的僵持在视频的接受与否上,搞的诺言不胜其烦,吼道:“你再不尊重人,我立马踢你”“我一直就尊重你,是你不尊重我,视我的严明于无物,不罚你,以后怎么成你的老大”“哎哎,这个罚法太弱智了吧,我非常抵触”“哈。晓得什么叫惩罚么?就是用极低级的手段对付自认为高明的人,轻视你”“我不接招,看你咋办”“我还没遇到过征服不了的人”“就你……”诺言笑弯了腰,随后像想起什么了“哎哎,之前你一直在征服别人?”“从你开始”“我今天还真遇到狂人了”诺言暗笑他狂妄无边,乃说:“那给你面子吧。我看看你”
  
  接通视频,显出铁树开花有点模糊的身影,诺言细看,呵呵,还不错,五官端正,气宇轩昂,还好,没打击她。她戏谑道:“蛮帅的哈”“动心了?”“……”本来想说靠的,忍住了。“看样子,你算个正派人”“那里会看出来?”“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打住打住,老二,你相面的?”“我学过占星术。”“哦,难怪,喜欢装神弄鬼的”“我怎么弄鬼了”“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R,极低级的激将法!”诺言不屑。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有点默默相看的味道,好在诺言没有出现在镜头里,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研究他一番。这家伙烟瘾很大,一支接一支,穿着名牌,也许混的还不错。她调侃道:“咦,不错哈,阿格大思。”铁树开花见说,感觉她在给他作全身扫描,抗议道:“老二,不公平吧,我都被你看化了,你影子呢?”“哈,”诺言占大便宜了,乐坏了:“我也没得你帅,有啥看的”“我不是看你帅,就是看你混混样儿”“那不行,我没有这个习惯”“遇到我,就会有习惯了”“靠,你就盲目自信吧”“又犯规?”“哎哎,激动,激动,情有可原,都是被你气的”“你是被人宠惯了,没遇到过打击你的”“那这句话就对了,我粉丝多呢”“知道什么叫捧杀么?”“我把所有的赞美当鼓励,所有的打击当嫉妒,哈”“难怪冥顽不化,这个言行与混混吻合”“不过,我现在好像被你管住了”“这么见效?老大不凡吧”“老大自吹老二自擂,棋逢对手了。”“错,我们不是棋道,是无间道。”“无间?亲密无间?太暧昧了”“哈,老二,居心不良了吧”“我怎么不良了我”“哈,想歪了呗”“我要想歪了,算你有福”“老二”“……”“老二”“啥事,唧唧歪歪的,居心险恶了吧”“让我看你一眼,哪怕二十秒”“我马上就要呼呼了,现在给你看还真算最后一眼了,不给,留点悬念”“给不给?”“不……”“那去呼吧”他算不错,不纠缠,不过男人太干脆也不见得是好事,有点薄情,让女人没面子。诺言自己就很薄情,但是,她不喜欢她在意的男人也像她这样薄情。见他自顾断了视频,似乎一点留恋都没有,诺言倒有些失落。靠,拽什么拽呢。悻悻的下了网,去做美梦了。不过,这一夜,没机会做梦,有点失眠,眼前老是出现铁树开花那副不怒而威的模样,断断续续的混到天亮,头痛欲裂。奇怪,自己怎么就对缘悭一面的那个家伙就这么上心了呢?
  缘分的东西不是你想丢就丢的。第二天,诺言本打算不再去为那个家伙纠结了,就算他来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因为这次她隐约感到自己有点犯迷糊,而为情所困这样的尴尬局面,她是绝对容忍不了的。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短的时间内,为一个男人胡思乱想,也太不像话了。他是谁?凭什么值得她这样?在心里轻视他无数次,鄙夷自己多少回,可是,心里头辗转的仍然是他。原来,感情这东西,还真是不给人面子的。
  
  铁树开花送给诺言的照旧还是西瓜,诺言说:“不吃,胃酸。”“毛病倒不小,那想吃啥,老大一定给你办到。”“能耐不小。”“当然,照顾老二绰绰有余。”“不要叫我老二好不好?上压下顶的,夹缝里求生存,活的累人。”“那想做老几,老大我一定满足你”“做你老大行不行?”诺言窃笑。“那不行,你太小压不住我。”“威信也不是论斤两的,以德服人。”“你嘴上无德,不能服众。”“我不是正改嘛。”“改好了再来跟我要求。”切!诺言知道,碰一鼻子灰是意料之中的,但心里还有疙瘩。这个疙瘩还不小,如骨鲠在喉,让她难受:“老大,你好像会隐身,而谁都知道,会隐身的都是花心贼。”“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诺言想想也是,以前怎么从来没为谁隐身不隐身郁闷过,现在怎么为他就如此猜疑了呢。这个鸟感情,真的快把她的本质都改变了。她总是困在他所谓的‘独一无二’网友上面,心里竟然失衡。
  
  铁树发过来一句话:‘这棵树枯萎了,还有很多正郁郁葱葱的大树在等待着你,千万不要为一颗树放弃整个森林。让那个放弃你的人去后悔。也许当他在痛悔万分时,你爱情的花开得正鲜……’。诺言看,是自己写的,看样子他还研究了不少。铁树开花说:“这估计就是一个混混的爱情观?”。“有错么?”“错,也不错。就看你本质到底是怎样的。”“我本质就是混混”。“那就对了,对我而言那就不苟同”。“我们本来就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假如阴错阳差可以走到一起呢?”,“世上本没有值得你流泪的人,因为值得你流泪的人是不会舍得让你流眼泪的,对否?”。“不对,眼睛是需要泪水洗涤的,如果他不让你流泪就根本不爱惜你,不值得你珍惜。”“靠,混账逻辑”“你打算要我怎么处理你?我们正式交往十几个小时了,你视我为无物!”。诺言听之,心突然有点酸,委屈莫名。靠,怎么可以说我视你于无物,我已经为你彻夜难眠,可是,这样的尴尬还不能明言。心里无端有些怒气,对他也对自己。她说:“老子一惯就是这样,你想咋的?”
  
  铁树开花也不喝斥,就打视频过来。大白天的,诺言手边事很多,本就抽时间偷空陪他说话,他这一闹,让她烦躁莫名,以前也遇到过这样执着的人,都被她毫不犹豫的踢了,可是,这次,她死活没舍得下手,好像踢的不是一个捣乱的家伙,而是她那颗悬而未决的心。直到她服输,铁树开花才停止惩罚。“我也没犯规啊,你闹啥闹呢,还维护我形象不?”,“我正是帮你修复形象”,“你大白天的乱搞,还说帮我改形象,人家会以为我搞网恋!”。“搞网恋就是坏蛋?这是两个不相干的概念吧”。“你要喜欢搞,我可以帮你找。”。“哈,好啊,不仅要帮我找,还要教我怎么恋”。“去你的,没那个闲心,要恋自己恋去。”。“看你说的很老练似的,经常恋吧”。“我怎么样不管你事吧,老大?”“管!你是老二,我有权利管”。诺言撇嘴,使劲的鄙夷他。他发过来一张图,神态搞怪,他说:“我估计你现在的表情就跟她一样。”。诺言看看,确实跟自己有点像。就乐了:“哎,以后白天你别乱来哈,我有事的。”“那行,只要你保证改掉口头禅我就放过你。”。“说话的方式而已嘛,习惯。”。“坏习惯一定要改。”,“你这么在意?你当我是淑女?”“你改了就是淑女”“哈,我,,,”差点又说‘靠’,但适时忍住了,怎么的人家也算是为自己好,就当回事吧。她口气柔和了些:“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当淑女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当你不再玩世不恭,当你尘埃落定,我保证你的文章会写出更深刻更精炼的句子来。”“那是我的爱好,打发时间而已,不苛求。”“所以我说你有点颓废。”“颓废也不是犯法”“我不许你颓废,颓废的女人薄情”“哈,我薄情多情于你何干?”“有感情的女人可爱”“其实,我一点都不可爱”“任何人,只要他喜欢的人认可就行,就算天下都与你为敌,你也不必害怕。”“你还想成我靠山了。”“哈,就是让你靠啊”“你犯规!”“也罚我视频?”“老子不理你了!”诺言无计可施,气的跳。“又犯规?我要实行家法啦”。“哎,哎,老大,别捣乱,就做一回老子也不是脏话。”“老子就是脏话?”“哈,”诺言狂笑:“算我一开始叫你叫错了,你真自以为老大了,我找不到比老大大的称号了,要挽回损失,就只好做老子。”
  
  两人打情骂俏了一会,都觉得开心和轻松,这样的气氛挺难得,自是不肯胡乱糟蹋。此时,正遇到铁树开花休闲,那里肯让诺言不理他。他缠着她说:“老二,特想看看你。”诺言就发过去一个美女图。铁树开花抗议道:“你别发美女,想诱惑我乱了心。”“哈,那看了我怕你没激情了。”“我头脑有些发热呢。正好用你的照片给我泼冷水。”诺言就发了自己的照片过去。铁树开花反映道:“眼神有些鬼魅”“就当我是鬼吧”“艳鬼,也不错。只是衣服宽松了点,不性感,哈”“都是被你折磨的,我才衣带渐宽了”“哈,老二,何出此言,我怎么折磨你了。”“老大,好像不好了”诺言的恶作剧老毛病又犯了,她可怜兮兮的说。“怎么不好了?”。“昨晚失眠了”“为何?”“眼前老是你”“那我成鬼了”。“老大,你让我没面子了。”“我不会”。“我好像喜欢你了。”“喜欢就喜欢,正常。”“哎,哎,老大,你怎么一点也不震惊的,我这么惊世骇俗。”“我也惊世骇俗了,所以就不震惊”。“老大,这样不行,时间太短,有点一见钟情的味道,我抵触。”“不管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只要是钟情就可以了”。“老大,你久经沙场”。“我很花心的,你怕不?”“我还就不喜欢不花心的。”“那就行了,我还怕你受不了呢。”。“但是,老大,我想扼杀这种感情。”。“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或被人喜欢都是一种幸福。”“你不在乎喜欢你的是什么人?就算混混,你也幸福?”。“可你不是混混,再说,就算你是,我也幸福。”。诺言没想到,铁树开花机言巧辩,总让她想取笑他一下的欲望都不能得逞,有点束手无策。头一次遇到让自己才思枯竭的家伙,有点颜面无存。但输得又不服气。便改变策略,说:“老大,其实我是情场老手,只要被我看中的男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哦?”这次,铁树开花好像被震了一下,“莫非是如来神掌?”“哈,差不多”。“嗯。”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坚定的说:“那我就冒险试试,看看老二的本领。”“哎哎,”诺言听出来此计又被他识破了,一想到他此时估计是憋着气忍住笑调侃自己,就气急败坏:“你就不能装害怕么?”“我是装不害怕,哈”。晕!!!!诺言彻底败下阵来,她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这一场战争,非同归于尽不可了。敌人本该是最容易唾弃的人,可是,这个才思敏捷的敌人却让自己爱恨交加,难以割舍,不得不让一贯傲慢清高视男人为无物的诺言大伤脑筋……
  
  诺言在网上已经潇洒了无数个年头,一直喜欢以野蛮粗鲁的语言故意破坏自己的形象,避免涉及自寻烦恼的网恋。她认为感情终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轻率表态的爱,都是一种戏谑。网络也是个大染缸,要说她不被污染那是太过吹嘘。她的玩世不恭油腔滑调都是流连网络的恶果,可是,没有任何法律可以对各人的人生观定罪。所以久而久之,她的恶习就无限度放大了。这次遭遇铁树开花,鬼迷心窍的动心,让她百思不解,也让她郁闷异常。她一直薄情寡义,抵制网恋,也一直不理解网恋会给人带来如何的极度伤害。她的很多朋友的故事一直在给她警示:往事如风,承诺如风,一秒钟相恋,一秒钟分手。这样的爱情,让人绝望。她不想让自己追求完美的爱情观就在虚幻里被摧毁了,那样死得有点冤。她曾经也有过志同道合的谦谦君子,可是大家都控制得好,所以,就算走过很多的春夏秋冬,那友情还在,关心还在。朋友们的那些伤心网事,让她得出一个局论:爱情,是所有感情中最脆弱最善变最不是东西的一种形式,伤人无算,却还要视它为高尚。可是,人就是贱,对这样杀伤力巨大恶贯满盈的感情,还要舍命追求,真不晓得老天是怎样的变态要这样作弄人类,大概,只有佛知道爱是什么玩意。诺言最喜欢的一句话:问情为何物,佛曰:废物。只可惜,人没有佛的洞悉眼神,不能像佛那样游浮于世,只能如飞蛾扑火那样,对爱奋不顾身的追寻。于是,人就成了这样一种动物,不是被别人圈住,就是做了自己的心囚。
  
  接下来的每天,诺言做的一件事,就是如何不去想铁树开花。如何去抵触这个荒唐的感觉。所以,她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撤退,她爱面子,不想就这样灰溜溜的消失了,就算败,也要败的趾高气昂。她对铁树开花说:“我已经等你两个晚上了,如果今晚我还等不到你,就说明我们没缘分,就算我们擦肩而过了。”铁树开花见她说的如此孩子气,大笑:“老二,这么迷信太蠢了吧。我最近总有应酬,所以没来陪你。怎么就妄下断论我们没缘分了呢?”“这是我给自己打的赌,三次再见不到你,就说明我们没缘分。”“荒唐”“我不会对没缘分的事做任何努力”“这是你给我下的通牒?”“也是给我自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单方撕毁合同,无效。”
  
  说归说,晚上铁树开花还是来了,而且挺早。也许,冥冥之中,他也在意她的想法?而放弃,似乎很难,对谁都很难。诺言在下棋,对他的到来惊喜参半。如果,今晚真的等不到他,她会结束自己的胡思乱想。她不相信他有多忙,她在意的是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她不是矫情的女子,但爱情,总是让女人小心眼,就算平时她再大度,都逃不过爱情的暗算。诺言现在郁闷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让自己变得婆婆妈妈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洒脱。
  
  白天说好了,晚上允许‘胡来’。两人视频了。当四目相对,有一见如故之感,不由得相视一笑。铁树开花调侃道:“我希望你开心的笑,不要憋住气,我看了难受。”诺言闻言又莞尔,“你是不是认为我只会狂笑?”“哈,混混嘛,不该笑的这样含蓄。”诺言浅浅一笑,心道,总归是看不透我的人,你可知,我的巧笑倩兮,一贯如此,我本来就是淑女。
  
  见铁树开花无语,就问:“你干啥呢?犯烟瘾了?”“哈,我在看一幅画,今晚只属于我的画。”“我估计我的出现已经关闭了你所有的情感之门。”“呵呵,老二,我所有的门都对你打开了,就等你来”“你今晚怎么可以会来?”“因为,有个声音告诉我,再不来,她就走了,我不能失去。”“老大,我琢磨了很久,为什么我会对你错觉?”“哦,又琢磨出什么借口了,我听听。”“不过,这个理由很俗套,估计你不会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情人?还是朋友?”“我以前的老总。”“哈。曾经暗恋过老总?”“算是吧,不过,现在他已经远走他乡,所以,什么故事都没有”“正好觉得我很像,就为你再续前缘了”“你愿意做替代品?”“我可以复制”
  
  诺言知道,怎么说,都说不过这个家伙,他太善辩,常给你下套,说多了就会陷入他给你挖的坑,她换了话题:“老大,陪我听首歌”“可以”。于是她发过去一首:
  
  
  
  我知道你我走到今天
  却不能白头到永久
  我知道我们彼此相爱
  却注定要分手无缘
  
  我知道太多的付出
  让你为爱而憔悴
  我知道你的离去
  让你无奈掉下眼泪
  
  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虽然不是我心里话
  纵然情到深处谁都放不下
  只因我事先有了家
  
  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就让时间去淡忘它
  无论走到海角天涯
  让我来为你祝福吧。
  
  歌词写的不错,曲调也很凄婉,诺言感慨:“这首歌对现实爱情起了净化作用,如果都有这样的情怀,世上再无怨怼。”“不错是不错,只是曲调太流于表面的华丽,我喜欢用灵魂唱歌的歌者,比如许巍。”“那个家伙哼哼唧唧的,无病呻吟,我不喜欢。”“哈,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代沟,你对什么事都没有用心,才会如此。”“你很用心”“是,比如现在对你”“然后呢?”“更用心”“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偏偏要去投入,何必?”“我不在乎结果,我只享受过程。”“你能陪我多久?是很长的路还是一个转身?”“我不希望找些伤感的问题,我只晓得珍惜眼前”。诺言羞涩一笑,把铁树开花看得呆了,他忘情的说:“老二,你的唇好性感”诺言闻言正色,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拐弯抹角都转到歪心思上去了,她嗔道:“你不会那么倒霉,被我咬”“哈,其实,我好想倒霉一把。”“去你的”诺言脸上挂不住,‘啪’的断了视频。
  铁树开花平时公务缠身,上网时间很少,也只是特别闲暇时上网溜溜,只要他有空上来,每天都会送西瓜给诺言,不为别的,也就喜欢她的网名,至于聊天与否,倒没特别期待过。只是时间久了,他有些好奇,基本上只要他来都可以看见她,好像她就生活在网上一样,对她有些好奇。尽管这样,他也不曾用语言试探过,送了那么多次礼物,她视若无物,他也习以为常,估计也是个忙人或者不屑聊天。直至无意中有聊以后,对这个古怪精灵的女子的好感便与日俱增。
  
  铁树开花因为工作的原因,平时接触的异性也都是些文化素养比较高的,大多数是得体斯文的女子。头一次遇到痞性十足桀骜不驯的诺言,很是新鲜。交谈下去,感觉她才思敏捷,妙趣横生,连自己这样口若悬河的大才子都穷于应付,不免对她另眼高看。他知道,大凡这样的女子都非一般,她的亦正亦邪无赖顽劣大多是装出来忽悠人的。为了缓解生活中的压力而故意显示出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是纯粹玩家。
  
  网络里千奇百怪,可以让你遇见现实中难以遇见的惊喜,而所有的人都不会拒绝上天赐予的惊喜,就如铁树开花现在,他认定诺言就是他在网络里的奇遇,他们可以相陪走过一段快乐的时光。他的网名‘铁树开花’就是寓意他的爱情,是千年一回的,他不会盲目的对那个女子随意动心。但是,诺言破了他的戒。所以,在第二天,他就向她提出:“看在你喜爱文字的份上,我想跟你交朋友。”这句话他是有预谋的,可以进退据守,因为,他从来不盲目放电,也怕遭到拒绝,因为像诺言这样的捉摸不透的女子,是可以不顾风度给他尴尬的。所以,他的真诚只能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他相信,诺言是可以感受到他的诚意,因为,聪明绝顶的女子,第六感觉会很强。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诺言同意得太过爽快,她没有任何防范的意思就答应了,女子太直爽总是让男人会多心,认为她会玩弄。但是,随即,铁树开花又暗自好笑,可以用高质量的要求来要求这个无赖女子么?她所作所为,你最好只凭自己的感觉去接受,不要怀疑,等你看透了她,也许她就是你心目中那个如诗如画的女子,你琢磨不透她,就会与之失去交臂。铁树开花自问自己是个有足够耐心去研究她的人,所以,她的另类,他全盘接受。
  
  经过他不懈的改造,诺言的言谈举止渐入佳巷,以前那恼人的口头禅少了,连她自己都常常感慨,世上最怕‘认真’二字。铁树开花对她语言上的放纵给予的坚决抵制,让她感到,常受人惩罚确实不是个太开心的事。所以,自觉性无意中都有了突破性的提高。
  
  然而,两人毕竟因为个性的差异,常出现不可避免的摩擦,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铁树开花对诺言随意让朋友加自己的QQ很是不爽。怎么说,最起码的尊重她都可以忽略,连给他个招呼都没有,可见,自己是如何的被她轻视。如此原则性的错误,在诺言那里却被举重若轻了,她甚是不以为然。铁树开花不满道:“你以为老大是随便给人乱加的么,随便让你出卖?”诺言讶异,在她看来如此小的一件事,被他放大成为过错,而且还要遭到惩罚,你老大也太专制了吧。
  
  然而,老大的威严还真不是盖的,诺言遭遇了铁树开花的‘冷暴力’。他真的不理她了。就算诺言再怎么认错,他仍然拂袖而去。这次他是下决心,彻底震撼她一下,他太清楚她那言不由衷的口头认错,你要是认为她真诚了,那你就傻啦巴几被她玩弄吧。有时,她的俏皮让你很开心,但是,喜欢她以后,理所当然就要求她完美,所以,她的顽劣成了他头疼之事,开心也就变成了揪心。
  
  诺言对铁树开花的脾气是知道的,一言九鼎,但没想到他认真的这么厉害,连接两天,他没出现,就算出现,也置之不理。诺言慌了。如果说,从开始的不在意,到后来的失意,再到最后的强撑,那几天,让她度日如年,而这时候的反省才最彻底最真心。她给他留了很多言,她说她真的认输了,她说她没有他真的不习惯,她还说,她是多么的喜欢他。这些言论,是平时铁树开花不能够见到的,因为,她不会对他亲口承认自己的心。现在,见她软了,再也不顾她那愚蠢的自尊,对他敞开心扉,舒服之余,也有点心疼她。他想起来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世上没有什么再比感情冒险,因为,种种冒险行为大不了一死,但感情的折磨却让人生不如死!她是否也知道这句话?也许,这几天的体验已经让她足够认识,她聪明剔透,不会不知道,感情,你可以去拒绝,却不可以不珍惜!
  
  这次的震撼,对诺言来说,犹如醍醐灌顶,第一次尝到失去的滋味,是多么的痛彻心扉。她的空间里写着她深刻的检讨,那是她怀着复杂的心情写的,五味杂陈的滋味百般纠结,她好想流泪。她想起闲聊时问过铁树开花:“你会让我流泪么?”“我希望你能为我流泪,因为那样,就说明你真的用心了,而不是麻木的对自己的感情视若无睹。我也想为你擦去眼泪,因为,那样说明我在乎你。”诺言不相信自己会为谁去流泪,谁的去留对她来说都是一场云烟,她的心灵有防护墙。但是,现在,墙出现了裂口,任铁树开花的柔情瞬息之间如水漫延,她的灵魂背叛了她的意志,她变成了一个载不动许多愁的女子,不轻易落下来的泪水随着自己的真挚忏悔而静静的滴落键盘……
  
  铁树开花看了诺言的忏悔,当然原谅了她。他知道,她只是一块质朴的玉石,要想成为美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进步总是好的开始,他不想太为难她。物极必反,她的小性子曾经那么嚣张,不要惹恼了她,只怕妥协的要是自己。很多事情,必须适度,才可以全面把握。于是,他主动对她展颜一笑,并说:“一笑泯纠结”诺言在他的一笑中,眼泪就轻易的夺眶而出了,原来,真爱可以让女人变得如此脆弱,如此不济。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小女人了,这么可以为他多愁善感了,虽然心里对他的眷念是那么的迫不及待,手上却不以为然打出了不屑一顾的字:我们之间没有纠结啊。“有的,不过,已经过去了。”诺言闻之顿感委屈,这几天,难道你跟没事人样度过的么?你可知我的愁肠百结?
  
  这回,是铁树开花主动示好了,他能感受到她还在纠结之中,心里有点暗笑:看你以后还混账不?于是,他柔声说:“不是说,要我陪你听歌的么?还想不?”诺言使劲吸吸鼻子,忍住泪。头一次见他这么柔情,心里受用些,也不好意思再矫情。难不成非哭倒在他怀里,要他帮忙擦泪么?切!她也不言语,就发过去她喜欢的那首歌,铁树开花见是《我们不爱了好么?》忍不住乐开了花,知道她已经暗示自己的妥协,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的那颗进退为难,抉择不下的心。人,你可以做到众叛亲离,但不可以背叛自己的心,你背叛了,也就等于于痛苦为伍了。试问,天下人,有谁愿意活在痛苦中?何况,只需要你勇敢一点点,正视自己的心,那幸福就触手可及。引用诺言自己的个性签名:进一步逍遥,退一步烦恼!有些事,确实需要勇往直前的。
  
  铁树开花暗道,要她心甘情愿的投降,亲口承认他们的相爱,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迟疑不决,却是感情的致命伤,今天要不逼她正视自己,她还会故伎重演,弄出许多曲折来,这是因为,平时的她一贯封闭自己的心门,总会下意识的拒绝该来的缘分。就算真爱来了,她也会用冷漠把它扼杀。虽然,自己平时对她的桀骜不驯有些抵触,但有时候,自己还是喜欢她的嬉皮而皇,她的快乐是由衷的,可以感受到身边任何人。现在在这样沉闷的状态下听这首深情婉约的歌,收不到好的效果。他希望,他们彼此都参杂进自己的情感来听这首灵魂吟唱。于是,他想小小的为难她一下,不过这种为难的前提,是柔情似水。他问:“我们算爱了么?还没初尝甜蜜,就想不爱了,残忍了吧。”诺言被他作弄得羞涩难当,恼道:“爱听就听,不听就算。”“当然要听”铁树开花道:“不过,我们有约在先,如果说我们不爱了好么,听得都兴高采烈,那么我们就不爱,如果,我们不爱了,让我们都惘然若失,那么,我们就一定要爱。”诺言轻轻道:“好”
  
  刀锋刮过脸颊顽强的胡渣
  我们好了又伤同样原因的伤疤
  阳光下那些像秘密的尘埃被抖落
  是水落石出吗你看着我没说话
  
  一点一点迟疑在稀释的爱意
  可是梦里我再次初吻你的脸
  也许甜蜜终究是要报复的
  曾经的快乐想起都是罪恶
  伤了你难道不伤我
  
  到此为止我们不爱了好吗
  趁敌意还没放大我们的爱不是笑话
  到此为止我们不爱了好吗
  别让回忆都坍塌什么都留不下
  
  当伤感凄美的音乐响起,再加上如此惆怅的歌词,诺言有点后悔跟铁树开花视频共享,那样,自己的一切表情都在他的灼灼目光下无所遁形。她不敢正视他的眼,努力装出心无旁骛的欣赏歌曲的样子,其实,那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被如泣如诉的歌声搞的心乱如麻黯然神伤。心里无数次问自己:我们不爱了好么?我们不爱了好么?可是,无解!心里在极力回避这个问题。然而,人,可以说些违心的话,甚至可以编织谎言为自己的困扰开脱,而当有些问题不再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可以解决的范畴,那么,你是没有权利回避别人的追问。铁树开花问她:“我们不爱了好么?”她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羞怒难当。她关了视频,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迫。无奈,铁树开花那里肯依,今晚,他似乎一定要搞定她。
  
  视频,重又打开,诺言已是满面飞霞,神态尴尬,无所适从,铁树开花笑了,不是调侃不是促狭,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慰,因为,他没有看错她,她的感情不是儿戏,她对他是真的动了心。他看着她轻叹: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今晚你好动人,老二。”诺言被他取笑得无地自容,要恼。铁树开花再问:“我们不爱了好么?”“不”诺言近乎赌气的回答。“哈,没听清”“不不不……”诺言打出了一连串的字。大胆说出来以后,她感觉自己如释负重,心犹如挣脱樊篱的小鸟,快乐的一飞冲天。
  
  其实,爱就是这么简单,它若来时,不用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只需坦然接受,就很容易幸福。很多烦恼,是人自找的,很多到手的幸福,也是人主动放弃的。爱无错,错的只是人没有能力去驾驭,向所爱的人敞开心扉,没什么大不了。
  
  当关系越深入越凝固,关心就越来越具体,从雅到俗,从精神到肉体,所有的话语,都不再是一种意外。诺言说:“我好像真的认真了。”“我倒很想看看老二认真的样子是啥样的。”“正襟危坐”“哈,那不是谈情,是谈政治了”“老大,我为你拍张照片吧,做个纪念。”“说得跟诀别似的,不是做纪念,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看他。”“你还会离开我么?”“不会,我不曾离开你过,我随时都可以来看你。”“老大,你是我的克星,我再受不了你离去。”“但愿把你折腾得脱胎换骨了,让我看到一个如琢如磨的与文字缠绵的女子。”“现在的我就那么不堪入目?”“那倒不是,我已经魂不守舍了。”“那我再改好了,你岂不是会没命?”“那样更让我销魂。”“老大,你会为我放弃‘独一无二’么?”“不能,因为,那个独一无二就是你。”“啊,你好坏。”“你个小痞子,我看你还敢百毒不侵,看你还视我为无物么?”“老大,相信我,是认真的。”“老二的认真是否要求灵肉都同时达到一定的高度的和谐统一?”诺言知道他又开始调侃自己,也露出痞性,故意说:“是”“遗憾啊,老二,我估计满足不了你肉体的需求。”铁树开花为难的咂嘴。“哈,你说的啊,不许耍赖。”铁树开花笑道:“给我下套?”“如果你真的迫不及待,我打算不要你。”“哈,好险,亏得我虚伪了一把”
  
  诺言最不喜欢赤裸裸的男人,那样毫不掩饰欲望的所谓直率让人倒胃口,她相信铁树开花不是那样的人,但还是为他捏把汗。如果他得寸进尺的跟她犯晕,她心理上会对他打折扣。这就是雾里看花与直接欣赏的区别,朦胧美是清晰无可取代的,而爱意总比性来得更诗意,更浪漫动人。铁树开花问:“真的会与我走进现实?”诺言想想,答:“水到渠成,一切随缘。”“很好,当水到渠成时,我想,我们都不会拒绝。”
  
  是的,水到渠成,是所有恋人追寻的一个完美结果。爱意浓了,没有理由拒绝爱的美好,一个人的寂寞是两个人的错。因为,尊严在爱面前,如脚上的鞋,随时可以扔掉。而爱,是穿在心上的脉络,想扔,会让你痛得死去活来。温柔的对峙,结果不是两败俱伤,而是相互蚕食相互融入。谁攻破谁的城池,早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相爱!因为,珍惜眼前,永远胜于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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