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军棍棒打鸳鸯飞
| 100多年前，我国东部有一条美丽富饶清澈如镜的大河——乌苏里江。她原是内河，后被沙皇侵占，成了两国界河。 故事就发生在这条界河的中上游。某边防站。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下叶，中苏两国边防军营中发生了一件另人不悦的事，引起了一段令人可气可恨，又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为此，两国边防哨卡的军人们频繁会晤，争论不休，试图解决争端。 因为是界河，两军在边境线上巡逻，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夏季，乘巡逻艇或沿岸步行；冬季就在冰上走，擦肩而过是常有的事，国际贯例。 那时，中苏两国关系趋于紧张，在珍宝岛事件发生以前，已经有不少磨擦了，但双方巡逻却从没间断过，都是为了维护主权。后来，巡逻也变了味，有火药味。但不管怎么样，两国边防军会晤从来没有间断过，有理节性的互访，也有为争议的问题各执一词的。 有一天，我方巡逻队伍正沿江面我侧踏冰北行，苏方巡逻队从北向南而行，两支队伍走近时，都谨慎得很。要是在“友好时期”的话，早就相互问候了，要是碰到熟人，再来个“得拉斯基”。不过，现在相互打个手势致意，也常见，礼节嘛。 忽然，苏军队伍中，有一个高大强壮宽胸，长着黄发蓝眼睛的士兵，向中方一个端庄秀丽，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兵送来了秋波，并在冰上踏脚不止。女兵见了他焦躁不安的神情，好像无动于衷，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当他们靠近似乎想亲近一下时，却被行进的队伍无情地带走了。 往后的例行巡逻并没有间断，但隔三岔五地就能再见上一面。久而久之，这对异国军旅恋情迅速升温，一个月后，他们从各自的军营中消失了。 苏方边防站门前旗杆上升起了小红旗，中方及时发现了苏方要求会晤的信号，也回了小红旗。苏方得到了中方的同意，开着一辆“嘎斯”吉普车过来了。 双方寒喧了几句，进入会晤室。 “李站长，我们有一个士兵叫别拉气，你们都认识他，他前天失踪了，我们怀疑他是否到你们这边来了。”伊万诺夫斯基上尉问。 “上尉先生，你们的别拉气对你们可是忠心耿耿，又经过特殊的训练，怎么会跑到我们这边来了呢？”李站长有礼有节地应道。 “我们只是怀疑，如果贵军发现了，一定要遣送他回国，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件。他已经服役五年了，竟然不辞而别，太不像话了。” “上尉先生，不要性急嘛，我们一旦有了他的消息，一定会通知你们的。” “那好吧，有劳站长阁下了，我们先回去了。” “别急嘛，吃了饭再走嘛。” “那好吧，改日我再请你。” 尽管两国关系紧张，但边防军经常会晤，有事没事就像串邻居一样方便，留下来吃顿饭是常事。俄罗斯人喜欢吃中国的红烧猪肉炖粉条和味鲜馅丰的东北大水饺，他们好这一口，还要外加老白干。中方过去，他们也很大方，请吃土豆烧牛肉，或黑列巴、沙拉什么的。这也算得上一种饮食文化交流吧。 伊万诺夫斯基上尉一行吃饱了喝足了，临走还扔了一句话：“等我们捉拿他归队，一定军法处置。” 这失踪的苏军士兵是谁？他就是上士别拉气。这“别拉气”翻译成中俄混合语，就叫“特治德芦滋”，再明确一点讲，就是铁炉子，取暖用的炉子。怪就怪吧，反正人家就取了这么一个怪有意思的名字，代号而已。 这失踪的中国女兵是谁？她就刚服役不到一年的向日葵，翻译成俄文，就叫“谢毛克”。说她的名字难听不假，不过有意义。 晚上，站里召开了一个特别会议，主题是向日葵失踪案。经过激烈的讨论，大家一致认为：向日葵虽然屡历战功，但阅历太浅，很有可能与别拉气失踪有关，如果推测成立的话，必须会引起边境争端。因此，站长决定：全力寻找，暂不上报。 好大的口气，军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暂不上报，没关系。站长是位老兵了，他既然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一个星期后，向日葵主动归队了。但她还是被关了禁闭，接受组织审查。 别拉气也归队了，被罚一天不吃饭。 伊万诺夫斯基上尉又来了，宣布误会解除。 但好景不长，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没过几天，别拉气和向日葵又失踪了。 双方又会晤了，没任何结果。 接下来，惊人的事情接踵而来，向日葵竟然携带别拉气回到营房，接着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又像父亲，又像母亲。 站长气坏了，管理员也气坏了，痛斥向日葵，白眼别拉气。 中方边防站决定：给予向日葵记大过一次，并取消二等功荣誉一次。她被送进了特别室进行深刻的反省，等待上级的最后命令。孩子是无罪的，养着吧。 李站长很讲信用，及时通知苏方，并将越境逃兵别拉气驱逐出境。 伊万诺夫斯基对别拉气多次出逃非常气愤，念他也立过战功，往开一面，从上士降为列兵军衔，以示惩罚。 后来，开江了，别拉气老是向中方哨卡嘹望，而且情绪低落。烦躁时，还莫名其妙地大喊大叫。 苏军边防站的官兵们，似乎从别拉气的表现中嗅出什么味道。再加上有人曾看到别拉气和向日葵在江面上亲近过，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说了出来，气得上尉直跺脚。 对面边防站来了一位女兵，而且经常参加巡逻，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上尉分析的不无道理，综合种种迹象表明：别拉气可能爱上向日葵了，这还了得，简直目无军纪。为此，上尉决定再找李站长问个究竟。 又是在中方会晤室里谈判。 “站长阁下，据我们士兵反映，向日葵和别拉气在国境线上有接触，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俩行为不轨，这已造成了国际影响。阁下，你认为呢？”上尉非常认真地说。 “上尉阁下，关于你说的问题，我们本不想追究了，但你今天提出来了，那我代表中方向你郑重的声明：是别拉气私自越境侵犯了我们的主权，而且赖着不走。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在大山里安了一个临时的家，是后来寻找失踪的向日葵时才发现的，但为时过晚，他俩已经是生米做成熟饭了。” “啊？！这么说他们肯定有孩子啦。” “是的，事实如此。” “既然有孩子啦，那可是我们俄罗斯的血统啊，贵军应明智的无条件的送还给我们。” “上尉阁下，你有没有搞清楚，侵犯我们主权的是别拉气。再说了，别拉气还侵害了我们的优秀人才。阁下你自己说，一个未经批准的大姑娘生了孩子，还怎么在军中服股？我们遣责别拉气这种行为。” “这样不公平吧，两个人都有责任嘛，应该一家抱走一个孩子嘛。我们已经是老熟悉人了，协商一下可以吗？” “绝对不行！我要将他们遣送到基地去受审，我们不能拿原则当交易，希望贵军应该理解。” …… …… 又会晤了若干次，双方各执一词，谈判没有任何结果，酒席倒是吃了不少。 读者要问这对异军情侣到底是谁？结果怎么样？因不涉及到军事秘密，还是揭开谜底吧。 向日葵，女，3岁，中国某警犬学校毕业的高材生，曾荣立过二等功一次（刚被取消），三等功三次，嘉奖若干次。无论是协助地方破案，还是在军旅中服役，均表现尚佳。但她没有经受住“猛男”的诱惑，犯了军中大忌，受了处分后，被遣送回基地。她就是中国培育的优良品种，军用牧羊犬。 别拉气，男，6岁，俄罗斯某研究所毕业的业务骨干，服役后成绩斐然，曾多次破格提拔。很可惜，因行为不轨，被一杆子撸到底，又成了一个列兵。后被遣送到后方军营中看家护院去了。他就是俄罗斯西伯利亚军用哈巴犬。 |
